梦里寻花一世芳华+番外 作者:楼爷季世(起点vip2013.9.7完结)-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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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神情简直温柔得要滴出水来。
她不由得一笑，看着花轿渐渐走远。
她远远的跟在后头，似乎是要感受那份喜庆，但又不愿身临其中。
“白。”身后有人叫唤。她回头看去，见阿莲正立在自己身后，还是一身黑衣，身上那股严谨之气与他那张邪魅的面貌全然不搭。
“你怎么来了？”她微讶，问道。
他一跃上前，和她并肩“今日风族办喜宴，人来人往的，防戒自然没有平时严密。何况，今日是千面魔女大婚，如论如何，魔族都该来看看。”
“你是来搞破坏的？”她挑挑眉。
他唇角带笑，邪气又不失简单“不是，千面魔女在魔族有些地位，和魔主大人的关系也不错，今日她好不容易嫁出去了，魔主大人就说要来瞧瞧她，我不过是抽了个空挡来瞧瞧你，一会儿怕就不能和你说话了。”
听说月无影来了，她没了语言。这么久以来，她总不愿想起那些人，但渐渐的，她觉得自己对那些人的在意慢慢减少，甚至已经全然不放在心上。原来，想到今天会见面，她还是有些在意的。
“上次在南海江城，我本就打算和你聊聊，但那时等我们收拾完宇飞那群人，出去寻你时，已经不见你了。后来得知你在风族，我打算来寻你，只是魔主大人一直不太应允，所以我才没来。你。。。近来可好？”阿莲从头到尾都直直的看着她，像是要将她看穿一般。
“甚好，宇飞呢？”她自然问出。
“当初魔主大人就饶过他一次，这次他竟还不知悔改。像他那般做法，魔主大人是不会再饶他的，自然得将他灭了，打到魂飞魄散的。”他答。
“死了啊。。。”虽然她心情起伏不大，但不得不承认，听说宇飞死了，她竟有些怀念起之前一起寻找红莲之人时，那个温和的宇飞。
她又问“月无影呢？”
“一会儿我和魔主大人会化身风族之人，在人群中观礼，完事后就走，现在魔主大人应该已经在人群之中了。”他道。
路途本来不近，但说着说着，也还是走完了。
她只跟他说一句“你们自便”后便先一步进了大堂。
大堂中，风族族长和族长夫人坐在上位。那族长她先前见过一面，是个颇有些莫名其妙之人，他夫人倒是从没见过，看得出来，也是个端庄贤惠的。
人群之中，她简单的扫视一眼，但仅是一眼，她便看到混在其中的月无影和阿莲。他们果然化作风族之人，衣着简单，样貌普通，还隐了身上的气息，一般人发现不了他们，她却不懂，为什么她一眼就能认出他们。
再看一眼，已不见他们的身影，想来，是被纷纷涌上前观礼的人埋没了。
她微皱眉，只因刚才，她和月无影只一眼的对视。
大堂之上，热闹非凡，行礼之时，大家都喜滋滋的看着，小师侄站在她身边，眼里满满都是兴奋和感动，倒有些像是他嫁了女儿的味道。
拜完天地，敬完茶水，新郎新娘必须在风族中心那高高的祭天台上，祭天以告先祖，在那之后，仪式才算大概完成。接下来，新娘被送入洞房，新郎留下来给众人敬酒。
这般冗长的礼节一项一项的完成下来，不知不觉天以黑了。师兄难得的一一配合着，在族长的牵引下，一桌一桌的敬着。风族众人见师兄这般做法，都是兴奋不已，开怀畅饮。
她和小师侄坐在一起，边吃边聊，但基本都是她吃，小师侄说。后来，师兄敬到他们这桌，小师侄最是激动，先干为敬灌下一大碗酒。她也跟着做个意思，浅浅的喝了一口。
师兄喝完，去了另一桌。
这边，小师侄倒是十分嫌弃的看着她。她挑眉道“怎么，有话要说？”
小师侄道“当初师叔在人间都是一缸子一缸子喝的，现在怎么这般斯文了。”
“常叶寒，不如趁这次你师父成亲了，咱们偷偷出去走走如何？”她灵光一闪，想到这么个主意。
没想到小师侄甚不认同，只道“我要出去，完全可以光明正大的，根本不必偷偷着溜出去，师叔你心肠真是恶毒啊，还想拉我去做垫背的？”见她无言，他继续道“自古以来，神魔仙妖四界从不互犯，但这中间，神魔二族总处于对立关系，慢慢的，仙妖二族也总势不两立，且不说三百年前神魔二族的厮杀，弄得二族人丁凋零，弄得仙妖二族日益昌盛，渐渐竟超我们而去，现在外面仙妖二族斗得厉害，我每次出去，都得遇上好多的妖怪，但我若是将那些妖怪收了，便是坏了两族的规矩，故而我不能收，只能将他们打跑。那感觉着实让人心焦，而以师叔你的脾气，万一一下就将他们灭了去，要是弄得神族与妖界翻了脸，可如何是好？”
原来如此，难怪师兄和玉儿总不愿让她出去，原来是担心她抓不到分寸，引来祸端么？
“你都能忍住了，难道我还会差过你？”给了他一个白眼，冷彪彪的。
小师侄大概觉得她孺子不可教，也不和她说话了，他干脆安静的吃着，吃了一会儿，他伸了个懒腰，走了。
一个人在饭桌上，周围的人也不是那么熟悉，有些只是偶尔见过几面，有些全然就是陌生人，她看了眼还在敬酒的师兄。她已经在这里待了这么久，吃过饭，尝过酒，连小师侄都走了，那她现在走了，师兄应该不会怪罪的。
就这样，她慢条斯理的穿过人群，慢条斯理的来到外边人少之地，然后一个闪身，瞬间消失不见。但其实她也没有走远，她只是到了那后山的岩石之上，她一个人静静是盘坐在地，看着山岩下那平静湖面时不时荡开的波纹，看得入迷。
85 表明心意
不知过了多久，天空突然传来一阵巨响，接着，便像是那天一样，空中瞬间荡开无数各色各异的烟花火星子，有的像花，有的像星，齐齐聚在空中，将那暗黑的星空照得惊艳非常。她不由得看痴了去，接着想到这烟花火星子是用来祝福师兄和玉儿永结连理的，小师侄说等师兄回了洞房，才放了给这对新人看的。原来师兄已经回去了吗？想到这里，她笑了笑。
突然，不知是她眼睛实在清明，还是那人本就不打算隐藏，她竟看见远处的湖水边上，那一抹一如既往的飘逸白衣，那个总是清浅脱俗的男人，他和她对视着，却不上前。
明明知道他会来，但这般见他，她却仍觉得心情竟有些不受控制。略微一琢磨，她还是主动跃下那山岩，闪身到他身边去。
“唤娘。”他开口，声音还是像往常一般好听。
“我说过，我不叫唤娘，你亲眼看见的，你的唤娘在我重新出世时已经灰飞烟灭了。”
“我知道她叫小一，也知道你叫白羽鸣。”他顿了顿，道“我不能叫你唤娘么？”
“你这是什么逻辑？”她真心不懂，他究竟是能分清，还是分不清。
他沉默了，久久只说了一句话，他道“近来可好？”
听此，白羽鸣心中九转千帆过，那是一种纠结和压抑一同绞缠着的感觉，就像一如初见他时的一见倾心，到看他和小一相处下来时的暗自爱慕，到那时被他赶出去时的失落难过，到无意中知道身边的风无极是他假扮时的兴奋疑惑，再到最后知道，他不过只是想用她换回叶赫小一时的刺痛。她最恨的是他，她总在想。那些人都想用她换回小一，但她却为什么最恨千秋？很久以后，某一天早晨，她突然明白，那只源于另一种情感。
一切感觉都如潮涌般瞬间涌上心头，她不禁鼻头一酸，眼里含泪。
对千秋的感情，她从没有对任何人说过，哪怕身边最亲近之人，后来身边也没什么亲近的人。就更没什么说的。但也只有她自己清楚，每每夜半睡不着之时，脑海里总会出现的那一个身影。是谁。
他太高高在上，太清浅而干净，她见过他和小一相处时的面貌，无论如何，她总羡慕小一。她希望自己就是小一，但她知道，她白羽鸣，配不上神主千秋。
突然，她直直的看着千秋的眼睛，认真道“有句话。我只问你一次，我中意你，你愿不愿和我一起？”
千秋想是没料到她会突然这般言论。他惊讶不已，神情复杂，却久久不见回答。
时间慢慢流逝，终于，带走了她的期待和那么一点点的冲动。
“我知道了。对不住，让你为难了。”说完这些。她转身走了。
天空中一直闪烁着的烟花火星子，在她转身一刻，悄然停止，随后渐渐的暗淡着下降，最后落入各处，再寻不着。
就像上天安排好的一样。
山岩上，还是那两个男人，一前一后的站着。一人双手负于身后，挺直的站着，一人站得更是挺直，面无表情。
风无极冷淡的看着前方，曾经出现过她身影的各处，心里微叹一口气，真不知这两人究竟是闹什么，非要闹得非走不可。
千秋眼里尽是那个湖边，想起昨晚上她说过的话，到现在他都忍不住的心悸，一直以为，她一定不愿见到自己，却没想到她竟会向自己说出那样的话。但他却一直答不出话来，直到今早上，风无极前来找他，跟他说她已经走了，只留了字条说要出去走走，勿寻。
风无极说“说不定她会在外面直接找个人也把亲事办了，回来跟我们耀武扬威。”
他知道风无极说的随意，但光是想象那个画面，想象以后她站在某人身边的样子，他竟觉得那感觉是那么令人窒息。原来，光是想象，已经不能接受。
“我要出去走走。”他突然开口，留下这么一句话后，闪身而去。
风无极面对高山远水，嘴角不自觉的勾出一抹笑意。
这边厢，白羽鸣百无聊赖，也不知要去何处，她就这么在白云上一路飘着，任由白云自行飘移。
一路上，皆可看见地面上四处散发的妖气，原来，妖界果然已经繁荣到这般地步了。不过她记得小师侄说的，哪怕妖界再是乱来，也不可轻易出手，以免弄得两界不和。
她望了望远方神秘又遥远的天，天空中的各位大神，难道你们都没看见地面上已经乱翻了天了？
所以说，这个现象告诉我们，凡人们在危难时刻还是不要太指望神仙来救，神明虽有，但不见得就会保护凡人。
突然，她想到小师侄说过，当初蓝府的木头曾经找过她，却不知为的是何事或许是好奇心，或许是别有用心，反正她突然就下了决心，向着蓝府而去。
不过一刻钟时间，她已经来到蓝府上空。原来蓝苏一直是一成不变的，和小一记忆中的一摸一样。
但这一看，着实有些惊讶。蓝府上空不但黑气环绕，怨念纠缠，甚至气氛也十分低迷悲凉。再看蓝府整个的布局构造，四面的白绸将原本那金碧辉煌、金光闪闪的蓝府装饰都缠绕起来，掩盖了那庸俗之气，反而是衬托得那些金石玉器冷凄非常。
她在拐角处显了身形，走到蓝府门口。蓝府门外的家丁见她，拦了下来。她道“我要见蓝苏。”
守门家丁先了一愣，接着满是怒气，喊道“放肆，主子是你说见就见的吗？赶紧走开，不要在此地闹事。”
她不以为意，重复道“我要见蓝苏。”
“你！女人我也是打的，你再不走，别怪我出手了。”守门家丁抡起拳头，在她面前比划两拳，看起来确实有些凶狠。
她微叹一口气“我认识你们主子，不然你去找那个木头黑衣人问问，我先提醒你，若我是蓝苏的客人，你们这般不让我进，后果可不太好啊。”什么时候这么耐心过，看来她的定力越来越足了。
那守门家丁见她总是平和，遂也稍稍平和下来“姑娘，现在府上出大事了，没人有时间招呼你，你且走吧。”
恩，确实，看蓝府这调调，怕是死了人了。见家丁坚决，她也不想继续纠缠。于是，她再绕到拐角，隐了身子，直接穿墙进了蓝府。
蓝府内，人们总是急急忙忙的跑来跑去，面色都不大好，看上去很心急。顺着他们奔波的方向，她一路走到了蓝苏的院落。难道竟是蓝苏有事？
越是靠近蓝苏的房间，那些不能抑制的哭声越是清晰，她窗墙进去，就见大群女人围在床边，哭哭啼啼的，她还记得，她们几个都是蓝苏的姐姐，最里面的，是蓝苏他娘。
走近去看，就见蓝苏气息恹恹，面色苍白，双唇黑紫，手上脸上皆是一颗颗快要腐烂的黑疮，一副快要断气的模样。仔细看了看，她心里一阵发虚，蓝苏这模样，怎么看怎么像她的毒药弄出来的结果，她确信，人间也只有她一人弄得出这般霸道凶狠的毒药出来。
原本一直闭着眼睛的蓝苏突然睁开眼，他身边的女人见了，皆是惊诧不已，纷纷叫来大夫，赶紧给他看看。
大夫把了把脉，却还是摇了摇头。她们控制不住情绪，一下扑到床边，哭喊不止。
白羽鸣站得太近，好几个姐姐都是穿她的身子而过，扑到床边的，这种感觉实在奇怪，她不太喜欢。于是，她避无可避，干脆跳到床上，蹲在他身边，看了看他，看了看他家的女人们。
周围这么嘈杂，但她却听见他虚弱的说了一声“你来啦。”再看向他，竟见他的眼睛是看着她的。
“你能看见我？”她问出。
“等你。。。很久了。”他虚弱不已，说话断断续续，且十分辛苦，但这句话倒是叫其他人也听见了，她们纷纷停下，依旧惊诧的看着他。
或许是因为他现在已经在生死徘徊，所以才能见到常人不能见之处。她笑了笑，赔了个不是“对不住了，你这状况是吃了我的毒药闹出来的，之前走得分散，忘了给你解药。”
“还有没有得救？”他又是开口。吓坏了身边人，由于他的眼神一直是看着她的，而她又是在他身边隐了身子蹲着的，以至于，在别人眼里，他只是看着旁边的空气在自言自语。
“小弟，你没事吧？”
“苏儿，你别吓娘呀！”
众人一齐开口，场面十分混乱。
她给他使了一个眼色“她们太吵，你让她们先出去，我立刻给你解毒。”
他微微点头，吩咐了一声，众人虽不情愿，但也都稀稀拉拉的出去了，虽然也没走多远，都在房门边上等着呢。
她现了身形，二话不说就将他一把拉起，重重的在他身上点几下，再取出头顶的银钗，往他手臂上狠狠的划开一道口子。没办法，匆忙间也没时间炼制解药，原本那些早已不见了，现在这般，只能用最快的方法。
86 蓝苏解毒
瞬间，他的伤口上血流如注，黑黑红红的血参透着一并流出，索性他底子不错，待黑血流出，鲜红的血再放了一半，她才给他止血，再从大夫的药箱里寻了些止血的药材给他铺上，待确定他那伤口已不会再流出血来，她再给他缠上纱布，这样，才算完事。这期间，他们谁也没说话，她静静的治，他静静的看。待她弄完了，他才开口道“这就完了？”
她点头。
记得给他吃下那药丸时是在花满楼前面，算下来已是三年前。她这药丸，吃下后除非一次解了，不然总需要每月服下一粒压制之药，不然后果就像蓝苏这般。开始时只是微微的发痒，微微的疼痛；到中间，是每月几日的剧痛，还会长无数的小瘤子，其实那段时间是最痛苦的，想抓抓不得，想去去不掉，要是抓了，那只会加剧痛苦，加速死亡；到最后，就是每日每日的剧痛，情况实在惨不忍睹。一般她这药丸一周期大概就是一年时间，但蓝苏却强撑了三年有余，实在不得不令人赞赏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