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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那个人by七优(攻是替身 小虐he)-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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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去你妈的林信。
然後就是第三个冬天。
他曾经给林信打了几通电话,但是林信没有接,正如他寄给他的信一样,从来就没有过回音。
你知道吗?林信,纽约又开始下雪了。
你说过你从来没有看过雪,所以林北寄了机票给你,你却不来。
干你娘,林北真的被你整死了。
戴品非记得那一天,他实在是再也忍不住了。
那是个非常非常寂静的夜里,静到几乎可以听见雪花跌落在屋顶上的轻微声音。
他忽然从被子里翻了起来,匆匆往身上披了件外套,就往街道上冲。
他把口袋里所有的零钱全部找出来,只为了打一通遥远的电话。
但是那通电话实在太过遥远,遥远到已经没有办法接通。
林信的号码变成空号,他以为是自己拨错,不死心的再拨一次、再拨一次、再拨一次……
直到所有的零钱都用完了,他还是没有听见林信的声音。
干。
他的胸口胀得很难受,过多的累积的情绪,他没有办法宣泄,只能坐在街头,他妈的冷得要死,然後抽了一根又一根的菸。
最後他冷到连手指都已经夹不住菸,脑中却还在想林信。
他还记得林信那一夜又流露出来的寂寞,他记得他忽然暴烈起来的拳头,他记得他无比平静,却近乎绝望的说,那我就当你忘了我。
我不会忘了你。
干,林信,我怎麽会忘了你?
林北从来没有忘记你,是你先忘记我。 
戴品非在纽约慢慢崛起,一开始难免靠了些关系和运气,但是能够迅速的爬到今天的这种地位,他的恩师,世界顶尖时尚摄影师鲍伯.利凡修坦也夸奖他的实力不可小觑。
他和潘仔在纽约成立了间工作室,在时尚界闯出名号,各方的邀约case不断,口袋里也有了点钱,他开始想回台湾。
「干嘛回去?」潘仔不屑的笑,「待在这里不是很快活吗?」
「干,林北又不是你。」戴品非哼了一声。
潘仔笑了笑,装做很谅解的伸出小指在他面前甩动,「是为了这个吧你。」
戴品非狠狠抽了一口菸,也没有否认。
「靠杯,」潘仔不可思议,「你该不会真的沦陷了吧?」
戴品非对他竖起中指,耳朵却有点热。
妈的这家伙,实在吵死人。
一个礼拜以後,潘仔把一堆文件往他桌上摔。
「你干嘛?」他瞄他一眼。
「我要跟你一起去拜见嫂夫人。」潘仔这样笑著说。
於是没过多久,他们动身回台湾。
名义上是因为一堆杂七杂八的工作,但实际上到底是为了什麽,戴品非自己心里当然雪亮无比。
「你还记得说过的那句话吗?」
飞机上,他这样问潘仔。
「哪句话?」潘仔一脸茫然,「我这辈子说过那麽多话,你指哪句?」
妈的,就是那句啊,先爱上的人就等於先输了一半。
戴品非感觉有点别扭,却什麽话也说不出来,最後只是哼了一声:
「林北只是觉得,你他妈的说得实在太对了。」
现在仔细想来,他何止输了一半,他根本输到脱裤子了,干。
没想到林信却简直从人间蒸发。
手机换了,地址也搬了,这个人真的狠得这麽彻底。
戴品非的脸色一天比一天难看,他手下的team日子也一天比一天难过。
直到失去联络的现在,他才猛然发现,他们之间的联系简直单薄得可怜,没有任何共有的朋友,甚至後来也不相处在同一个校园,那麽他和林信中间到底还有什麽?
除去掉肉体上的彼此慰藉,或许他们什麽都没有。
你是这样想的吗?林信,你觉得我们之间什麽都没有了吗?
既然你他妈的这麽有种,就不要让林北找到你。
戴品非开始焦躁起来。
本来以为回来台湾,一切都比较好办,哪里想到就算同在一块这样小小的土地上,彼此还是人海相隔,令人生气的是那个家伙居然还搞失踪。
妈的。
工作中间,戴品非越想越情绪不稳定,於是喊了休息,走出去抽菸透气。
阳台上,他懊恼的爬著头发,自己到底在干嘛,实在太不专业了。
但是他就是静不下来。
「介意借点火吗?」
忽然旁边有人很不识相的说。
他转过眼睛,本来想恶声恶气一番,却发现是刚刚被他拍摄的女model。
她里头还穿著清凉火辣的短款紧身抹胸小礼服,室外温度有些偏低,但是她仅在外头罩了件长外套,他知道是因为他中途喊卡导致她不能换装的缘故。
想想对她也有些愧疚,戴品非虽然嫌麻烦的皱起眉头,却还是往口袋里掏打火机。
「不用找了。」
她微笑著说,咬著菸倾身过来,往他的菸屁股上一碰,是很诱人的姿势,可惜戴品非没有那个心情。
「你常用这招勾引其他男人吗?」他冷冷的问。
那一瞬间,他清楚的从她倏然瞪大的眼睛感觉到这句话对她的伤害,就连自己也发觉刚刚的失言实在太过无礼,他更加烦躁的搔了搔头。
「抱歉,我现在很烦。」他像是解释的说。
气氛沉默得尴尬,他低低咒骂一声,转身回到摄影棚。
最近一直搞砸事情,妈的,是卡到阴还是怎样。
收工之後,戴品非的心情恶劣到极点,穷凶恶极的屎面让工作人员个个识相的主动退避三舍。
他搭乘电梯,来到地下停车场,正往口袋里找著车钥匙,却看见有个人影站在电梯前,他停下脚步。
是那个女model,很随意的靠在柱边,手指夹著香菸,望著前方的侧脸有种难言的寂寞感,戴品非心一跳,这个画面多像谁。
像是从眼角看见他,她转过头来,黑色的眼睛盯著他,有些倔强的表情。
「我不是你以为的那种女人。」她说。
顿时戴品非有些移不开眼。
她那样的神情太过熟悉,让他几乎就要有种时光倒流的错觉。
干,林信,你他妈就这麽阴魂不散。
情绪犹如石块,和卡在他胸口的什麽一撞,瞬间燃闪火花。
他哽了哽,然後说:「我知道你不是,所以我才和你道歉。」
那个女model始终没有收回目光,一直那样看著他,忽然偏过头笑笑:
「我接受你的道歉,但是不会再有下次了。」
她把菸丢在地上踩熄,没有再多看他一眼,转身就走。
戴品非却还是没有动。
等到清脆的高跟鞋声逐渐远去,他像是沉思什麽,然後缓缓的蹲了下去,捡起那根菸凑到鼻前一闻。
果然是七星的味道。
林信还是没有音讯。
明明就已经委托人去找了,为什麽却还是一点讯息也没有?
那段日子戴品非越来越暴躁,即使潘仔也有些受不了。
他的菸越抽越凶,但是却无法藉由尼古丁来麻痹一点焦虑。
妈的你林信,简直要整死我。
不过就这麽小小一个台北,为何我却见不到你?
干。
林北真的很想你。
他和她又见面了。
侯筱洁,有台湾第一美腿名模的美誉,声势正红,光是这个月就不晓得登上了几家大型杂志的封面。
但是他注意到她的地方,却不是这一些。
他发现她的黑色眼睛里有一些东西,倔强却寂寞,多麽像林信。
明明他们是多麽不同的两个人。
侯筱洁看著镜头,美丽的眼睛,美丽的笑容,看起来却那麽的孤单,到底你在想什麽?
林北不想知道你的那些看不透,林北只想知道你干嘛要走。
你他妈的却什麽也不说。
最後一张照片,侯筱洁转过头,直直望著镜头,冷淡无比的眼神。
多像是多年前楼梯间的擦身,当他第一次看见他。
戴品非有点撑不住,什麽梗在胸口,简直就像那个在纽约的夜里。
林信,你已经让我懂得什麽是寂寞。
收工後,阳台上,已经有人比他先一步抵达。
戴品非勾勾唇角,走到她旁边,她也转头看他,唇间叼著一根菸,曾经熟悉却渐渐陌生的菸味。
「介意给根菸吗?」他问。
她笑笑:「那你恐怕要拿酒来换。」
「……那你还在等什麽?」他听见自己说。
不该这样的。
他一边这样想著,却一边灌著酒。
「你看起来心情很不好。」旁边的那个女人说。
他看她一眼,陌生的脸,你是谁?干,他喝茫了。
「能让你这样的那个人,一定很幸福。」她又接著说。
然後点了一根菸,看著他,又露出那种看起来很寂寞的笑容。
妈的,不要这样看著我。
他忽然站起来,往外面走。
街上正在下著雨,入夜的温度,比平常都冷了一些。
他站在店外,有些茫然。
明明是从小生长的城市,现在看起来却陌生得让他不知道该往哪里走。
「你不送我回去吗?」忽然有人说。
他转头看著那个人,倔强而孤单的眼睛。
不是林信,林信已经走了。
外头还在下著雨。
当踏入房间的那个瞬间,那个人忽然拉下他的脖子,他没有拒绝,他们接吻。
那个吻尝起来有陌生的气息,他想退缩,却又被隐在唇齿间的淡淡菸味所引诱,於是那还有一点东西,可以让他催眠自己。
林信,你还抽七星吗?
你不知道,那已经变成我想你的唯一线索。
干。
他坐在床边,懊恼的爬著头发,酒醒了大半。
那个女人睡在床上,外头的阳光从窗帘的缝隙爬进来,照得她美丽的睡颜异常的陌生。
他脑中一片空白,完全无法运转,只好机械般的站起来,一件件的把衣服穿回身上。
「不一起吃饭吗?」
他僵硬转过头,那个女人靠著床头看著他,脸色苍白的微笑。
义大利餐馆,两人沉默的用餐。
因为宿醉,戴品非还有点头痛,吃著这样油腻的食物,更觉食不下咽。
「你和她还有可能吗?」忽然侯筱洁问,脸上维持的笑容却有些勉强。
戴品非知道她在问什麽,沉默著,然後说:
「我这辈子只要他一个人。」
於是侯筱洁就没有再说话了。
走出餐馆的时候,她忽然勾住他的手,戴品非还来不及反应,就看见不远处有人拿起相机对他们拍照,他正想过去逼那人删除照片,却被侯筱洁拉住了。 ?Acheron整理合集? death19
「让他们拍吧,」她说,她的表情隐在帽檐下,他看不清楚,「这样我们就一笔勾消了。」
这是什麽意思?
戴品非不知道。
几天之後,那本以他们为封面的八卦周刊和一叠文件一起放在他的办公桌上,他随意一翻,突然激动的站了起来。
林信,总算给林北找到你了。
戴品非按著资料上的地址找去,林信不在,妈的扑空,还好他有恒心,再接再厉,开车往他上班的地方去。
手心不停出汗,滑得他有些抓不穏方向盘,明明是十一月的天气。
他卷高袖子,台北的路标怎麽这麽乱,干,这样林北是要怎麽找?
中午时间,路上有些塞车,他一边手忙脚乱的对照地图,一边大骂脏话,後面有人按他喇叭,他不耐烦的回头,忽然眼角一抹影子经过。
林信?
他以为自己看错,脖子一百八十度大扭转,一直盯著那个熟悉身影走进一家便利商店。
身後的喇叭还在响,他却不管了,妈的。
他随便将车往路边一停,车钥匙差点就要忘记拔,动作迅速无比的跳下车。
逮到你了,你这个小王八蛋。
久别重逢以後,难免少不了床上激烈翻滚运动。
他很聪明的趁林信洗澡的时候将他的所有东西搜括一空,干,这下林北看你怎麽甩掉我。
林信,我看你是再也甩不掉我。
果然晚上林信回来,连抗拒的馀力也没有,又被拆吃入腹。
经此大补,戴品非心情愉悦指数回复百分之九十,潇洒神采重又复现。
只是难免存在一些疙瘩,在他和林信之间。
「你为什麽不来?」
夜晚,躺在床上,他有些咬牙,林信却还装傻:
「……什麽?」
他气愤起来,骂了林信一顿,但是这个混蛋像是没神经一样,居然这样还能睡著。
妈的。
戴品非瞪著他侧转的背,瞪著瞪著,心里却柔软起来,忍不住的翻过去轻轻抱著他。
他差点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他。
明明是这麽欠揍的一个人,却怎麽也不想放开,他想他八成有病。
「你到底知不知道林北找你多久了?」他轻轻的骂:「干,反正你就不想再见到我。」
话说到这里,也有一点酸,他忍不住又骂了一声干。
「林北真的被你整死了。」他最後说。
他和侯筱洁的事情却还没有落幕。
报纸上对他作了一系列的追踪报导,分析他们恋爱的可能原因,还采访彼此友人的看法,每次他看见林信在看报纸,心头都忍不住一跳。
作贼心虚,妈的。
戴品非现在想起来也觉得懊悔,已经忍了三年多了,在最後竟然还是没忍住,真是寂寞打败一切,干。
那天他刚醒来,身边的床位已经冷了,他有点不爽的皱著眉头,来到客厅,林信刚好在看侯筱洁的新闻。
他拿起桌上遥控器,瞬间转台,还是卡通阖家观赏。
「遥控器还我。」林信朝他伸出手。
「你比较适合看这个。」他说。
林信骂了一声,两个人就这样閒扯著,忽然林信问:「你们几垒了?」
戴品非点菸的手猛然一震,他转过眼睛,还好林信看著卡通,没有发现。
「妈的,」他咬菸笑著掩饰:「看你一脸清纯,没想到思想这麽下流。」
林信却说::「你一定该做的都做了。」
这句话像是什麽一下钻进他心里,他很难受,憋得有点受不了,那个瞬间他差点就要和林信说了,但是林信转过头。
他那双漂亮而倔强的眼睛笑笑的盯著他,这麽近的距离,他噎了噎,怎麽也说不出来,只好转过语气说:「干,林北很纯情的。」
林信嗤笑一声,不像怀疑的样子,他却感觉胸口硬生生的卡著一根刺,他不知道他这样算不算说谎,可是他的确感受到罪恶。
即使如此,他还是不能说。
他知道只要他一说出口,他和林信之间,就算毁了。
他知道林信可以轻易的放开他,但是无论如何,他都放不开林信,妈的,真他妈的不公平。
只是就算这样,只要能够留住林信,他什麽都愿意去作。
那天下午,他让人去订了回纽约的机票,两张。
越快越好。
後来林信答应和他回纽约,戴品非当时内心情绪的激烈,恐怕没有人能够想像。
原本以为就要失去,现在却穏穏的握在掌心,戴品非从来是无神论者,但现在也甘愿跪下来亲吻上帝。
然而就在这样幸福的时候,一切一夜翻盘。
那天他正心情愉悦,准备开车出来接林信,却接到电话。
『你有空吗?』话筒那端的侯筱洁问。
二十四小时的咖啡店。
两个人面对面,中间隔著咖啡,彷佛没有尽头的沉默,戴品非有点烦躁的点了菸。
「你要回纽约了?」她忽然问。
他嗯了一声,她又问:
「你没有什麽话要跟我说吗?」
戴品非有点迟疑的抬眼看她,只看见她勉强的笑了下,「至少给我一个拥抱吧。」
这当然是没有问题。
他倾身过去,却没想到她会伏在他的肩膀上哭了起来,他一时心里也有些发软,想起他曾经的那些寂寞,也就没有动。
哪晓得这竟然变成第二天的娱乐头条。
「干,真的压不下来吗?」
办公室里,他犹如被囚禁的野兽,焦躁的来回踱步。
「报纸已经全部上架了,新闻刚才也出现转播,如果我们这边现在有什麽大动作的话,反而更让人怀疑。」阿潘冷静的分析。
戴品非却听不进去。
妈的、妈的!
他控制不住的将桌面上所有东西挥扫落地,匡地一声,有什麽东西被砸碎了,那是他和林信的关系。
他和林信之间降到冰点。
摊牌那一天,林信反而比想像中的冷静,冷静到近乎残忍。
「你就没有想过为什麽我会跟你上床吗?」林信说:「因为我单恋一个男人,整整七年。」
林信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字的说:「你根本比不上他。」
就是这一句话,让他彻底的失控。
他用力的拉扯起林信的衣领,那一瞬间他真的想要揍他,狠狠的揍,但是林信的眼睛却毫不退缩,倔强的直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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