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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神鬼奇航-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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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怪,居然这样厉害。
  老夫子从布袋里掏出了几把泡涨的糯米,吩咐李旺妈泡水给李旺擦洗伤口。
  李旺妈慌忙端来盆清水,把糯米放了进去,开始为李旺擦洗伤口;而擦过之后的伤口淤黑迅速地消退,没一会儿就露出皮肉的本来颜色…………真是神奇无比。
  老夫子也借着那盆水擦洗了自己腿上的伤口,云妮扯下裙摆小心翼翼地给爷爷做了包扎。
  李旺身上虽然伤口很多,但都只是皮肉伤,脸色和嘴唇也不再是青紫,渐渐恢复了血色,眼睛也睁开了,眼神虽然很虚弱,却不再是黑红一片,也恢复了黑白分明。
  李旺无力地看了看自己周围的人,张嘴想要说话,老夫子伸手制止李旺,回头对李旺妈嘱咐说“李旺身体太虚弱,给他熬点鸡汤补补,‘苦大力伤体、鬼上身伤神’这几个月千万别让他干重活,也别到处乱走。”
  看到儿子转危为安,老夫子在李旺妈的眼里,就是活神仙,听到老夫子吩咐的话,连连点头应诺。
  婉谢了李旺爹妈留我们吃饭的请求,老夫子在我和才子的搀扶下坐上老王头的马车踏上了回程,临走前,老夫子给李旺爹留下了一块拴着红绳的小圆镜,嘱咐着把这镜子挂在房门上。
  这时天色已经很晚了,弯弯的月亮挂在半空,月光下的山路上树影交错,厚密的树丛黑糊糊的无法看个通透,我的心还沉浸在刚才发生的惊魂动魄的余悸里,各种形状的树看在我眼里好象张牙舞爪的怪兽,赶忙藏到了老夫子的腋下;云妮和才子也好不到哪去,才子紧紧地闭着眼睛把脸贴在我背后;云妮干脆塞进我和老夫子中间的空隙,钻进了我的怀里。
  一路上我们三个孩子都没说话,只有老王头惊叹着老夫子的神奇,充满崇拜地拍着马屁;老夫子则有一搭无一搭地和老王头闲聊,更多的时候是闭着眼睛养神。
  其实我心里有很多问题想要问老夫子,不过看到老夫子闭着眼睛,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实在是不愿意再想起那骇人的经历。
  马车进了村子,我和才子跳下马车,向家里跑去。刚进屋,就看到祖父表情严肃地坐在正屋里,见到我俩进屋,脸色一沉就要发作。
  我赶忙把老夫子受伤的事情讲给祖父,果然祖父忘记了罚我和才子的事,惊愕地问“古老头被伤了?!”语气里满是不可置信。
  “恩,伤得挺严重的。”我老实地点了点头。
  祖父略一沉思,吩咐我和才子抱了两坛酒往老夫子走去。
  才子背着祖父对我挤了挤眼睛,伸出了拇指,我则回了个鬼脸,小声对才子说“以后学着点”。才子眨了眨眼睛奚落我“那为啥你还总被爷爷罚蹲马步呢?”我冲上去照着才子的屁股踢去,才子嘿嘿笑着跑远了……。嬉笑打闹着,前半夜所经历的恐怖被冲淡了不少。
  刚进老夫子家门,老夫子的笑声就传了出来“我就说你肯定要过来,老远我就闻着酒味了!”
  祖父听到老夫子底气十足的笑声,紧锁的眉头也舒展了不少“哈哈,你这老小子,死不了就好!”很少见到祖父与老夫子开这种玩笑,我和才子都惊讶地吐了吐舌头。
  老夫子的精神好了很多,与祖父就着一盘花生就开始在正屋地桌斟酌了起来。
  “老古啊,什么东西这么厉害,竟能伤得了你?!”祖父颇有些惊奇地问,看着老夫子腿上的伤口直皱眉头。
  老夫子刚刚咽下一口酒,正啧啧有声地品味着,听到祖父的问题,脸色变得凝重“这次碰上的可是个厉鬼,怨气很重,多亏了跃进最后关头的童子尿,哈哈,不然可没命见你老哥了!”
  “哦?”祖父回头看了看我,我嘿嘿笑着挠了挠头,老夫子伸手把我拉到近前拍拍我的屁股“这小子将来准有出息,小小年纪居然能临危不乱,少见!比我当年可强多了。”祖父出奇地没有打击我,只笑着点了点头。
  被人夸奖自然是件美事,我幼小的心灵也有些飘飘的感觉。
  “老夫子,那鬼死了吗?”我趁机问出了我的疑问。
  “唉”老夫子脸色一变“这鬼的戾气很重,这一次只能是重伤了她,却没有完全消灭!”
  我的妈呀,这句话顿时吓得我小心肝砰砰乱跳。
  人都记仇何况鬼乎,等她能动了,第一个就得找我报仇!想起‘李旺’黑红的眼睛、青紫的嘴唇,我身体都有些僵硬了。
  “哈,小子怕了?放心,没有三、五十年,她近不了人气了!”老夫子在我屁股上用力拍了一巴掌,哈哈大笑着说。
  我的心立刻放到了肚子里,拣了一颗花生米丢进嘴里,嬉笑着说“我才不怕,有老夫子在,什么鬼都要靠边站!”
  “你小子把我当门神了吧!”老夫子笑骂着轻推了下我的脑袋,我乘势离开了老夫子的怀抱,跑到了云妮的身边,“你今天晚上看没看到?!”我质问着云妮。
  “看没看到什么呀?”云妮红着小脸轻声问我。
  “我尿尿的时候你看没看到?!”我涨红了脸大声问道,其实我和云妮再早两年光着屁股天天在一起泡在河里洗澡的事情也常有发生,可到大些懂点事的时候,就知道男女有别,觉得被人看到自己的裸露实在是件很丢脸的蚯糗事。刚才情急之下,暴露了一把,事关名节问题,我必须要问个清楚。
  云妮红着脸轻轻点了点头,我急了,这丫头也不会说谎骗人!祖父和老夫子还有才子已经暴笑出声…………直到很多年后,才子仍旧到处散播着我的这件糗事,寻我开心。
  【004 参军】
  凝重的气氛被我和云妮的小插曲冲淡了不少,只是祖父好象有心事似的,听的多,说的少。好几次祖父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按耐不住。
  “老古,你看是不是那龙脉里的………”祖父语气紧张地问道,脸色异常苍白,我从没见祖父有过这种表情,在我的印象里,无论发生再大的事情,祖父永远都从容不迫,就连知道父亲牺牲的消息时,也只一口气喝干了两大坛酒后,大睡两天便又恢复了平素的模样。
  “绝对不是,这鬼是小日本鬼子时候遇害的。”老夫子打断祖父的话,脸色也有些变了斩钉截铁地说。
  祖父明显松了口气,干掉一碗酒,用手背擦了口嘴,叹了口气好象自言自语地说“小飞和大林去的时候都不到三十岁…………”
  小飞是我父亲,大树是才子的父亲,我不知道祖父怎么会突然提起牺牲的父亲。
  老夫子的脸色立即变了,猛地把酒碗摔在了桌子上“那是战争!战场上流血牺牲那是很正常的!老郎难道这你还不明白吗?是巧合!何况那年大林二十九,小飞只有二十八”老夫子几乎是吼出了这句话。
  突然的变化,吓得我们三个孩子目瞪口呆,听不懂祖父和老夫子话中含义,不知道老夫子为什么突然发这么大的脾气,也不敢问,只能静静地躲在一旁看着,我们实在不明白老夫子和祖父的对话是什么意思,不过看样子,他们对那个什么龙脉忌讳莫深。
  祖父回头看了看缩在墙边的我们,又叹了口气“老古,你这是干什么,把孩子都吓坏了!”
  老夫子也望了一眼我们三个,端起酒碗咕咚、咕咚喝干了一碗,然后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屋里的气氛沉寂了下来,祖父和老夫子都不说话,闷头大口地喝酒,一直喝到大半夜,酩酊大醉,安顿好老夫子后,我和才子摇晃着把祖父扶回了家,整晚祖父都在叫着父亲的名字,还有什么龙脉。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龙脉………也是我离开家乡前唯一一次听到,那以后无论是祖父还是老夫子再没有提起过。我没想到多年以后,我的命运、才子的命运居然与这神秘的龙脉紧紧地联系到了一起,经历了一场生死磨难。
  后来老夫子讲给我一些有关鬼的事情和李旺被鬼上身的原因:
  鬼魂实际上分为三等:魂、游、鬼,其中魂、游都是较为低等的魂灵,游则比魂要高上一等;因为种种原因滞留阳世,却没什么意识,记不得生前经历,是不能靠近阳气重的地方;而鬼则不一样了,吸收了大量的阴气后凝聚成精,不仅能够想起以生前事,还可以施展一些异能。
  蛇本性极阴,喜爱居住在阴冷潮湿的洞穴,而那条乌蛇一定是在埋葬那鬼的尸体的墓穴里居住了很久,时间一长蛇便沾染了鬼魂的阴气;大山里人烟稀少,在平日鬼魂万万不敢到人气旺盛的村庄里来,只是好巧不巧被李旺遇到又吃到肚子里,借着李旺体内的鬼气这才能上了李旺的身,初时的阵魂剑和黑狗血没有击中要害,只能伤了她,多亏我了的童子尿,这类至阳刚之物,正是阴魂的克星,趁她重伤时才把她赶出了李旺的身体。
  我对老夫子驱鬼的法子产生了兴趣,央求着老夫子教我,却没有得逞,老夫子对此忌讳很深。
  这是我第一次亲眼‘见鬼’,从那以后我知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魂存在,鬼并非无所不能,只是世人大多没有亲眼见过,以讹传讹,将鬼魂过于虚幻了。
  无忧无虑的快乐时光一晃又过去了一年。
  十二岁的时候,我和云妮出了村子到县城上了初中;而才子这时候初中也已经毕业,说什么也不上学了,说是要留在家里照顾祖父。
  云妮还是像条尾巴一样,每天都跟在我的身边,不过在外上学便发现了有条小尾巴的好处,有人给我打饭、有人给我洗衣服,还有人替我写作业。
  这时候的云妮已经出落得很是漂亮了,像一朵含苞待放的百合花一样素洁,惹人喜爱。小尾巴开始像孔雀开屏一样吸引了很多的注意,我属于神经粗大类型的,从小到大对着云妮竟没有发现她的变化,在我眼里她仍旧是我的小尾巴。
  初二以后,就会有一些发育过早的男生给云妮传纸条、送情书,无论是什么,云妮全都交给我;无论是谁,我也是统统一顿海扁胖揍,没多久就再没人敢骚扰云妮了。
  我和云妮一起上了高中,我们村子里的孩子大都没上过初中,能上高中的只有我和云妮,云妮依旧是我的尾巴,无微不至地照顾我。云妮成绩很好,不过最后高考的时候她没有参加,老夫子的年纪已经老了,云妮必须要留在家里照顾他;而我,一直向往做一名军人,选择了参军。
  因为我是烈士的后代,所以参军是很容易的,原本才子也可以参军,不过他说他是大哥,两个人总要有一个留在家里照应着,才子留在了家乡照顾年迈的祖父。
  送我的那天,祖父和老夫子站在远处远远地观望着我,并没有说什么,不过从知道我要走的那天开始,在祖父的眼睛里我能看到的是深深的不舍和浓浓的担忧,虽然祖父没有说, 我也知道祖父在失去儿子以后,无时无刻不在担心这我这个孙子;浓烈的亲情刺得我鼻子发酸,强忍住流泪的冲动去和云妮、才子告别。
  云妮哭着抽弃地要我别忘了她,我笑着安慰她说“傻丫头,我可是被你看了个清楚,哪能说忘就忘呢。”一句话把云妮说的破涕为笑,小脸也变得通红,我第一次发现,云妮长大了,原来长大了的云妮是这么漂亮………。
  才子依旧是大咧咧,二十三岁的才子早已经是一个大小伙子了,足有一米九的个头,五大三粗,和他比起来我就过于瘦弱了,不过动起手来,他依旧不是我的对手,才子照我胸口狠劲地锤了一拳“小狼,好好干,混出个人样来!你小子准定能有出息!老爷子你就放心吧,有我照顾着,别挂记家里!。”
  我回手给了他一拳,把他冲了个趔斜,呲牙叫疼“你也差不多该找个媳妇了,等我回来可要抱上侄子!”深深地望了一眼送行的祖父、老夫子,转身冲上了客车,在车子开动的刹那,不争气的泪水便涌了出来…………故乡在泪眼摩挲中越来越模糊………
  我成为了一名光荣的边防战士,那一年我十九岁。
  【005 任务】
  一九九二年,二十四岁的我作为一名边防战士驻守在中、塔边境的咯拉昆仑山余脉哈尔里克山下四号边防站。下午接到上级的紧急通知:今夜有强烈的暴风雪,命令驻边部队迅速帮助附近的游牧老乡转移。
  “该死的鬼天气说变就变,这雪来得太早了,比往年要早上将近一个半月”,我抱怨着,与副排长秦山匆匆跑向连部参加紧急任务布置会。抬头看看天,上午还是晴空万里,过了中午,已经是阴云密布,鹅毛大的雪片不是飘落,而是随着极快速的风直接砸下来的,甚至有些冰雹的味道。
  已经超过七级的西北风还有越刮越大的趋势,在这种强风大雪中,连呼吸都变得困难,似乎飓风把空气中的氧气都刮走了似的,只能是使劲地缩着脖子,把嘴藏在衣领下,贪婪地呼吸着身体散发出的一丝热气。
  这种大雪在我东北老家也遇到过,只是这么大的风却是非常少见的。
  连部里五个排的正、副排长以及连长、指导员全部都神情严肃地围站在一张地图前。
  “二排长!”连长高声喊道。
  “到!”我挺胸敬了个军礼简短洪亮地应道。
  连长是个山东大汉,三十多岁,是团里出名的神枪手,也是我学习射击的师傅,为人是很和蔼可亲的。平时大家总是拿连长浓厚的山东腔调开玩笑;不过此刻,没有人再去注意连长由于焦急而有些变调的山东腔,所有人的心都记挂处在暴雪威胁下的老乡和老乡走失的羊群上——刚才村长派人通知我们,在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雪中,跑失了近三百只羊。
  “郎跃进,你带领二排,负责追回老乡跑散的羊群!注意安全,不要与‘对面’发生冲突。人民的财产面临威胁,现在就要看你这匹狼的跃进速度了!”连长在最后还用他的山东腔幽了一默,苦中作乐的小玩笑让紧张的气氛稍稍缓解,在场的同志们都咧嘴哈哈笑出声来,我也无奈地苦笑了一下,这名字是我同样出身光荣的革命军人的老爹起的,经历了‘超英赶美’大跃进动人时光的父辈们,虽然在大跃进活动结束后很不甘心地承认了活动本身有些急进,但是仍旧盼望着这个愿望在子孙身上实现。
  不过说实话,我其实还是很庆幸的,幸亏老爹没有一激动给我起名叫郎生产……
  连长也是哈哈一笑,出声即止,随即表情又立刻转为严肃“一排长,你带领一排战士负责帮助老乡转移到安全地代!”连长习惯性地挺了挺胸膛,环视了一圈“好了,同志们,记住,人民的生命财产重于一切!按照部署马上参加战斗!”连长高声下达了命令,在场人轰然应是,我最受不了连长这种煽情的动员,每次都使我斗志昂扬地往前冲,像驴子一样勇往直前;咱没赶上战争,只能借助一切机会体现咱军人的价值,两年前入了党,肩上的担子就更重了。
  我与秦山出了连部向二排宿舍跑去,在哈尔里克山当了四年兵,对周遍几百里的地形、地势可以说了如指掌,回宿舍的路上我俩简明地研究了一下目前的情况,决定兵分两路,扇形包抄。重点是一个可以避风的山坳,羊群是跟着头羊跑的,这么大的风雪,羊群也会寻找可以躲避风雪的地方。只是风向是向着‘那边’刮的,人看到界碑能分清国界;可是羊分不清啊,它们出国不用护照,万一羊群真跑过去了,那就不好向老乡们交代了,所以只能是抓紧时间去追。
  “秦山,你带领三班、四班,注意安全,能见度太低,随时注意清点人数”我嘱咐他。
  又约好无论哪队找到走失的羊群都以朝天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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