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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问仙能有几多愁-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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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臭小子,你的气息太过混乱了,小小年纪没必要想得太多。”水镜的声音听起来犹如从井底发出来的,“你这次历练之后修为大有长进了啊,连我探知外界的气息都跟着你紊乱了。”

    “哈哈,知道道爷我是有仙缘的人了吧!”苍魇揉着脑袋强笑。

    “但这不是好事。”水镜冷冰冰的回答,“你的修为忽然长进了,你却没有控制它的能力,早晚伤及自身。”

    “水镜,你就不能说句好听的么?”苍魇又颓丧的一头倒回床上。

    水镜没有再搭腔,屋子里立刻安静下来。

    明明奔走了大半夜又受了伤,可苍魇始终无法入睡,心里乱七八糟的理不出头绪。

    绿萝幽幽,满屋晨光。

    苍魇望着屋顶整齐堆叠的瓦片,遥遥的伸出手,却不知道自己究竟想抓住什么东西。

    就算已经服了止痛和愈伤的丹药,胸口依然撕裂般的痛。

    到底是他想得太多……还是想得太少?

    苍魇烦躁的爬起来又躺下。

    以后没有我的传唤,你都不能来见我。

    诀尘衣已经不再亲近他了。

    对,无论是倪戬还是诀尘衣,都不在乎他的死活。

    窒息般的酸楚自心底泛出来,忽然间超越了**的伤痛,即使大张着嘴,他依然透不过气来。

    “小子,你没事吧?”

    “没……没事。”苍魇捂紧胸口趴在床边拼命喘息,“对了,水镜,艳骨……艳骨昙是什么东西?”

    “你不该提这个名字,艳骨昙不是什么好物。”

    “那你就是知道了?”苍魇继续追问道,“告诉我……告诉我!它到底是什么东西!”

    “艳骨昙是鬼王宗秘蛊的一种,成熟的时候就会像昙花一般在午夜于中蛊之人的胸口开放。忘忧蛊教人绝情断爱忘却前尘,艳骨昙正好相反,但凡人心里有一丝感情,都会肆无忌惮的滋长,至死方休。”

    “艳骨昙……”苍魇苦笑出声。

    因为中了艳骨昙,所以他才会对玄清如此痴迷,甚至对师父也生出奇怪的念想?

    嗡嗡!

    挂在墙上的问仙忽然剧烈的震动起来,全视之眼彻底睁开,其中的瞳仁不住的四下扫视,妖光毕现。剑身上古拙的青银光焰被燃烬一般的黑红色焰光所代替,亮得连屋外的阳光都为之失色。

    不,并不是强光令阳光失色。

    屋外的阳光早已经消失殆尽,就好像黑夜在须臾之间再次降临。

    “水镜!这是怎么回事”苍魇急唤一声,却没有听到回应。

    屋角水镜的镜面动荡不安,丝丝血线自水面以下浮上来,似乎有汩汩的水声,却又辨不出它的声音。

    苍魇不敢再去碰明显不太正常的问仙,三步并作两步飞跃出门。

    四野俱黑,太阳孤伶伶的挂在东边,只剩下一个清晰的黑影。

    没有光,没有热。

    天空是猩红色。

    就像是沉浸在梦魇里一般,浓重到快要滴下血来的天空。

    极其宏大的哀嚎哭叫声隐在那些血红色的云朵里,忽远忽近。

    一个光点自天际破空而来,迅速变成了光球,光华灼灼,色如焰炬。

    水月洞天漫山的生灵无不噤声。

    聚敛的邪气令人窒息。

    “这是……扫帚星?”扫帚星苍魇是见过的,那时候与师父在山顶一同观星之时他也明明说过这颗扫帚星七十六载一现,如今十年不到,它怎么会再次现身?更何况这颗妖星虽然也有尾巴,却时隐时现,更引得世间魔物蠢蠢欲动。

    轰!

    妖星掠空而过,坠落西北,神州巨震。

    天空留下了一道血红色的轨迹,恰似渗血的伤痕,久久不散。

36一具躯壳两个灵魂

    妖星坠落之后;阳光复现,但太阳的边缘始终蒙着一层浓厚的血色。

    仿佛一件血红色的纱衣笼罩着整个天下。

    苍魇三步并作两步的冲向璇玑洞,到了洞口刚要往里钻,诀尘衣却已经缓缓的自洞里走了出来。

    “师……师父?”苍魇的下巴都快掉到脚面上去了。

    诀尘衣之前险些走火入魔,情况已经十分危急;可他入定调养到现在也不过就那么一两个时辰;竟然就能行动如常;他是真的已经强逾神境还是在勉强自己?

    “妖星现世;神州大祸将至;你随为师去一趟昆仑。”

    “哦……师父;你真的没事吗?”苍魇想上去扶诀尘衣,却被他一挥袖重重甩开。

    诀尘衣眉峰一扬,冷冷道:“我没有准许你靠近我。”

    苍魇窘迫得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盯着脚尖跟蚊子似的轻声哼哼:“哦……”

    诀尘衣没有说话,苍魇也不敢再随便打岔。

    “那师父你先等等,我和老桃翁去收拾行装。”两个人都不说话,再这么站下去气氛只能越来越尴尬。

    “你都这么大的人了,收拾行装还需要假手他人么?”

    “那……那我自己收拾。”苍魇知道倪戬的事情令他非常生气,但就为这么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要训斥他一顿,怎么看都是没事找茬了。

    但没事找茬这种事,根本就不是诀尘衣的风格。

    “师父,你……你真的没事么?”

    “你看我像有事么?”诀尘衣伤在肺腑,又差点走火入魔,但他此刻的气色却是异乎寻常的好,就连寻常几乎没有血色的脸颊和嘴唇都染了绯红的色泽。

    “看起来是挺……挺好的。”苍魇看得有点发怔,赶紧扭头就走,“那徒儿这就去收拾行装。”

    “等等。”

    诀尘衣每次用这种口气说话都是准备责骂他,正准备大步出门的苍魇连忙提心吊胆的转了回来。

    诀尘衣擦拭了一下嘴边的血迹,第一次在苍魇面前露出了嫌恶的神色:“这身衣服脏了,你回屋去把我箱子最底下那件拿来。”

    “好。”

    “算了,还是我自己去吧。”诀尘衣望了一眼衣服前襟和衣摆上的血迹,忽然间又改了主意,“你跟着我。”

    “……是。”苍魇彻底被他绕晕了。

    一会儿一个主意,这样的多变易怒,和平常的诀尘衣更是一点边都不搭。

    诀尘衣在前面轻飘飘的走着,苍魇乖乖的跟在他背后,不远不近。

    血色弥漫,就像一个来得太早的黄昏。

    满溢着邪气的风掀着诀尘衣的道袍翩然翻飞。

    跟在背后的苍魇闻到了浓烈的血腥味。

    小屋就在近前,门口的树木长得郁郁葱葱,显然此处的灵气汇聚得比其他地方更加浓厚。

    师徒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屋子。

    “苍魇,去箱子里把衣服拿来,最底下那件。”

    又来!

    “好,我去拿。”苍魇无奈的走到墙边掀开了那个半大不小的衣箱,里面还是往日那几件道袍,洗得光洁如新,染着檀木箱子温柔清雅的香。

    唯独最下面那件是白色,月色一样朦胧的白。

    “是这件么?”苍魇一个回头,差点当场背过气去。

    诀尘衣背对着他,一颗颗解着腰带上的系扣。

    每松一扣,道袍便自肩头滑下一分。

    诀尘衣的肩头并不是很宽,就连体形都保持着那些本该随着岁月逝去的美好。

    他弯下腰的时候,长发总是从肩头缓缓滑落,如同星河流泻。

    伸手,自耳根撩起发丝在耳后顺在胸前,亵衣领子里露着一段后颈优雅的弧线。

    心头又开始发痒。

    痒到发痛。

    苍魇狠狠的拧了自己的胳膊一下,心头的可怕的sao动没能减少一星半点。

    理智告诉他,此刻他必须逃开,否则就会万劫不复。

    “师父……我……我让老桃翁来服侍你更衣。行吗?”

    诀尘衣静默了片刻:“老桃翁只是凡人,这些日子辛苦他了。难得他才歇下,这种小事就不必麻烦他了。”

    浅醉微醺,清和不争。

    他此时的语气和往常一样,但表情却像是在玩味。

    “你出去吧,我自己换即可。”

    “是,是!”苍魇如蒙大赦,放下衣服就飞快的溜了出来。

    背后传来细微得几乎无法察觉的笑声。

    回头的时候,诀尘衣正在缓缓把门扉合上。

    门缝里恰恰还露着他的笑脸。

    诀尘衣心淡,淡到早已对世间的一切都毫不在意,无所牵挂。所以无论他笑得多么温和亲切,能从他的笑容里读出的感情却近乎于无。

    此刻他只是轻轻的提着嘴角,眉眼里却显露着真实的笑意。

    就好像黑白的世界忽然开始色彩斑斓。

    苍魇一阵窒息。

    那笑容是极美的。

    但那绝对不是诀尘衣的表情。

    “老桃翁,老桃翁!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开门啊!”苍魇实在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好跑去和老桃翁商量。

    “来了来了,拳打脚踢的做什么!”喊了许久,老桃翁总算是来开门了。

    “呼,再不开门我还以为你直接睡死了。”苍魇一步跨进门里,忽然发现桌上放着一个大包袱,零零碎碎塞了不少东西,禁不住一愣,“你这是……要逃难?”

    “神州天劫,逃到哪里不是个死。”老桃翁把烟锅磕干净塞在腰带上,“我打算趁着灾劫到来之前到处走走,最后再看看那些许久不见的老亲戚老朋友。”

    “背着这么多东西去?”

    “老翁我如今也算功德圆满,往后就不再侍奉你们师徒俩了。屋后地窖里的桃花露全都留给你了,省着点喝。”老桃翁也不答他,只顾低着头拾掇着那个超大包袱皮。

    “老桃翁,你这一去就不再回来了?”

    “那是,臭小子你往后就好自为之吧。”老桃翁连头也不抬。

    “你可不能走,你先去看看我师父啊!”苍魇抓住他的袖子狠狠拽住,“他先前差点走火入魔,这会儿身体忽然完全康复了,整个人也怪得很,就连性子脾气……”

    老桃翁整个身子颤抖了一下。

    虽然老桃翁向来都是胆小怕事的模样,却很少真的显露出恐惧的情绪。

    “老桃翁?”

    “命运皆是天注定,该来的总会来,由不得人改动半分。”老桃翁重重的喘了两口气,“苍魇啊,你不用太过担心。你师父受伤之后走火入魔乃至妖星恰好在此刻坠落,这些都是上天注定好的因果。只是从今往后,你要多多小心你师父。”

    “此话何解?”他不解释倒好,越解释苍魇反而更是一头雾水。

    “天机泄露太多,只怕我还来不及走完亲戚就要被天打雷劈了。”老桃翁扛着大包袱磕磕绊绊的出了门。

    “这么大的包袱,你带得走才怪了。”苍魇急忙上去想帮他提包袱,“天都要黑了,又四处都妖气横生,不如明天天亮再走吧。”

    “对我来说黑夜和白天也没什么差别。”老桃翁拖着包袱缓缓走到屋前的水塘边上,又重重的舒了口气,“好了,你就送我到这儿吧。”

    那一泓浅水静静的横在那里,波澜不惊。

    水塘里的白鹅摇摇摆摆的上了岸,沿着竹栅栏静静的卧下。

    “苍魇,以你的高贵身份本不该扯进这一场纷争,但既然来了,这就是你命中注定的灾劫。纵使你师父躲不过这场浩劫,我也希望你可以幸免于难。”老桃翁回过头来,忽然间朝苍魇重重一拜。

    “老桃翁,你这是干什么!老桃翁,你快起来,起……”苍魇想去扶他,手指的触感却冰凉滑腻,再也不是人类的温暖。

    嘭!

    老桃翁身上忽然腾起一阵白烟,巨大的黑影跃上半空,划了一道弧线之后重重的落进水塘,站在岸边的苍魇立刻就被泼了个透心凉。

    定睛看去,老桃翁的衣衫全都落在地上,水塘里却有一条巨大的鲶鱼正在来回游弋。

    “老……老桃翁?”

    鲶鱼停在他面前,鱼头大得就像一架马车,嘴里不住发出老头一样的咳嗽声,缓缓吐出了两个字:“保重。”

    “老桃翁……你也保重。”

    鲶鱼重重的一甩尾,叼着大包袱掉头朝水塘底下猛的潜了下去。

    水声汩汩,水面上不住翻腾着自塘底搅起的水花。

    这浅浅的水塘竟然深得像无底洞一样。

    苍魇站在水边上发呆,震惊过后是长久的无奈。

    照顾他长大的老桃翁根本不是渭州逃难而来的河吏,而是诀尘衣当年在渭州河抓到的鲶鱼精。他不但修成了人形,还能把自己的妖气藏得那么好,纵使相伴生活那么多年,苍魇依然没察觉到他的真身竟然只是一条鲶鱼。

    水月洞天的地下水道纵横交错,总有一条水道能送它回渭州河吧。

    赎完了罪,他终于可以回家了。

    苍魇缓缓抬头,忽然看到了站在远处的诀尘衣,立刻站起来招呼道:“师父!”

    诀尘衣的身形刹那间就来到了身边,就像从草尖上飞过来一样。

    “苍魇,他对你说了什么?”

    “他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说!我才来他就衔着包袱跑了!”苍魇迅速横在了诀尘衣与水塘中间。

    “真的?”

    “真的真的!比珍珠还真!”纵然老桃翁真的说了什么他也通通听不懂,说了和没说丝毫没有差别。

    “苍魇,”诀尘衣的语气还是那么温柔,但他的眼神里却透露着令人胆寒的杀气:“是不是为师平时对你太过放纵,你才会一再对为师说谎?”

    “没有……我……”

    “好,你不说,我只好请他回来说个清楚明白。”

    咕噜噜,背后的水塘慢慢的翻滚着气泡,水面上笼着一层温热的水汽。

    只在一瞬间,冰冷的水塘就变成了翻腾的热泉。

    诀尘衣的左手背在背后,依稀可以看见有火红的焰光从他背后透出来。

    晷景明光咒。

    再有片刻,这个水塘就会变成滚烫的开水,不管这个水塘到底有多深,潜藏在里面的生物注定无一幸免。

    晋书有载:峤旋于武昌,至牛渚矶,水深不可测,世云其下多怪物,峤遂燃犀角而照之,须臾,见水族覆出,奇形怪状。

    就是说通过燃烧犀牛角,利用犀角发出的光芒,可以照得见肉眼所看不到神怪之类。但此刻即使不用烧犀,也可以清晰的看到在水面之下挣扎翻腾的古怪水族。

    它们好像知道此刻逃命已经无济于事,于是全都聚集在水面上张合着嘴,像是在求饶。

    温热的水雾浮着诀尘衣的发丝,白衣翩跹。

    他依然在笑,眉宇间云淡风轻。

    “师父!你别杀它们!”

    “它们都是无法成形的精怪,和时间的蝼蚁山间的杂草毫无区别。”诀尘衣的眼睛里看不到一丝悲悯同情。

    “师父!师父你别杀他们!别杀老桃翁!”苍魇脑子一热,忽然扑上去抱住了诀尘衣。

    轰!晷景明光咒的光球轰然碎裂,光的碎片四散飞逸,像一场红色的雪。

    “苍魇……你在做什么?我……我怎么会在这里?”诀尘衣放佛自梦中惊醒,揉着额侧不住的蹙眉,脸颊和嘴唇血色全失。

    苍魇彻底愣了。

    这才是诀尘衣,平常的诀尘衣。

    同一个躯壳里莫名其妙的出现了两个灵魂,两个完全不同的诀尘衣。

    作者有话要说:又开始人格分裂的狗血剧情了……明天休息一天,16号继续更,嗷~~~~

37魔王降世毁天灭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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