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家有攻初长成-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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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沈之仪稍微好点后，就一直在要免费饮料——莫敛：“……你能更有出息点么？”沈之仪一脸严肃：“难道你没发现，飞机上的空姐都很好看么？”莫敛握了握拳头：有时候他真觉得，沈之仪还是有点当沙包的自觉的。
“听说空姐只有八颗牙齿。”
“诶？！！”
于是我们纯洁的沈之仪小朋友再次中了圈套，往后空姐A就发现，那个不断点饮料的漂亮小男孩，一直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她问空姐B：“你不觉得，那个一直点餐的孩子有点奇怪？”“怎么了？”“他看我的眼神总让我觉得我好像那些狗血爱情电视剧里被男人抛弃然后被迫堕胎再绝望自杀的女主角……”空姐B：“……”
直到到了拍摄地点，沈之仪一直萎靡的精神才为之一振——看起来很好玩的样子！！在场的还有其他几个孩子，都是十几岁的年纪。
“你好，我叫魏萌，请多多指教。”沈之仪愣了愣，面前的女孩子大概跟他差不多大，长得很漂亮，脸上化着精致的妆。顾岩解释道：“这些是孤儿院的其他人的扮演者，这个女孩子饰演两人共同喜欢上的女生。”
“嗯……我叫沈之仪。”沈之仪跟眼前的女生握了握手，然后看着她向莫敛走过去。
“暂时先在附近的宾馆住下来吧，沈之仪跟莫敛的戏会在前面拍完，因为你们还要回去上课。”
沈之仪还是很激动的。他认识了好几个其他的人。小时候因为别人的排斥，他只有和莫敛的这个小圈子——能跟更多同龄人接触，是很新奇的事。
“莫敛莫敛！唐哉说他会滑滑板！”“那是不良少年找存在感才会做的事。”
沈之仪再接再厉：“李东旭刚才给我们表演了单手倒立！”“血液全部往头顶上冲，很容易造成脑充血诶。”
沈之仪仍然不死心：“可是，安至远家里养了一只哈士奇诶！他给我看了照片，超级可爱的！！”“难道你不知道，哈士奇超级笨吗？”
“……”几轮下来沈之仪完败。最近莫敛一直黑着脸是肿么回事啊……沈之仪觉得很迷茫，明明自己没做什么惹他生气的事……
与此同时，莫敛在心里下定了决心：一个月内一定要学会滑板和倒立，并且让老爸带一只血统纯正的小哈回来！！
——沈之仪这几天觉得有点胸闷。
怎么说呢，本来这几天莫敛脸色就不是很好。而且自己的戏在莫敛的戏后面，两人合伙的也是安排在最后面的。因为剧本中留在孤儿院的孩子先碰到了那个女生，于是他就天天看着魏萌跟莫敛在一起聊剧本排练。
魏萌……看起来也不是那么好看了嘛。沈之仪不知为何，心里觉得有点烦躁。而且她对自己的态度跟对莫敛的完全不一样！！对自己是淡泊以致远，对莫敛根本笑得像一朵花似的娇俏以明志！！沈之仪把自己的不爽归咎于魏萌竟然无视了他的魅力反而更喜欢跟莫敛说话。
他听到魏萌说：“莫敛（尼玛前几天明明还喊“莫敛同学”的！！），我有几个地方把握的还不是太好，今天结束后你能陪我练下么？”
快拒绝快拒绝！！说你晚上要和你的好竹马沈之仪畅叙幽情！！！
“可以的，反正我晚上也没事。”莫敛想，沈之仪今晚估计还要跟那些人一起疯吧，自己不想去，也不想听沈之仪叽叽喳喳，那样他会有种把沈之仪按倒狠狠修理一顿的冲动。
……英雄难过美人关！重色亲友！！沈之仪愤怒了——他忘了自己前一段时间刚调戏过空姐妹纸。
沈之仪孤零零躺在床上看电视。
莫敛还是跟魏萌一起练习去了。沈之仪觉得浑身都没劲，李东旭他们叫他去打电动也提不起兴趣——拿起巧克力放进嘴里，平时觉得世界第一美味的东西，此时味同嚼蜡。哼，觉得有一点点孤单是因为自己没有妹纸陪，绝对、绝对不是因为莫敛没跟我在一起的原因！！话说都8点多了莫敛怎么还不回来，小小年纪就学会泡妹纸了是不是太成熟了！！
莫敛打了个喷嚏——“阿嚏！”魏萌掏出纸手帕，有点担心地问：“没事吧？”莫敛摇摇头，笑了笑，“大概是被谁惦记了吧。”出于礼貌，他接过了纸巾。
……没沈之仪好闻。莫敛不可察觉地微微皱了皱眉。
沈之仪看了看窗外——快下雨了啊。
莫敛晚上回来的时候，发现沈之仪像小狗一样缩在床角。他不自觉地有点心软，这几天因为拍戏和沈之仪跟新朋友玩疏远他的原因，他对沈之仪颇有点不理不睬的意味，明明多次看到沈之仪可怜巴巴地眼神，他还故意装作没看见。觉得自己做的稍有点过分，莫敛走上前：“怎么了？”沈之仪把头埋在臂弯里，声音闷闷地：“魏萌是不是很漂亮？”
莫敛一愣：莫非沈之仪又看上了魏萌？
“你没听张无忌妈妈说过，越好看的女生越会撒谎吗？”
“那么就是好看咯？”
“……你想说什么？”
沈之仪半天没说话，然后问：“你是不是一直在骗我？”
莫敛一愣。
“从小到大，你总是跟我说这个女生身材不好，那个女生性格很差劲，其实你都是在骗我的吧？”
一瞬间，莫敛以为沈之仪什么都知道了，包括了解自己的心意，沈之仪这是在告白的节奏？！就在莫敛准备有下一步动作时，沈之仪一句话差点把他噎个半死：
“我知道了，其实你是自己喜欢，想赶走竞争对手吧？”
“你觉得你长得没我好看，又没我优秀，争不过我，于是希望我主动放弃，然后你自己坐收渔翁之利！！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沈之仪越说越觉得自己有道理。
“噗——！”莫敛差点把刚喝进嘴里的果汁喷出来。
沈之仪看着眼前的人，发现莫敛的脸好像变得更黑了……
“你……你干嘛？”
莫敛阴沉着脸凑上来：“我担心自己争不过你，嗯？”
“……难道你还不承认！”沈之仪怕怕地往后缩缩。
莫敛又逼近了一些：“所以我骗你让你自己放弃？”
“……事实就是如此！！”沈之仪继续怕怕地往后缩缩。
莫敛真想把眼前的人抽一顿——偏偏自己还舍不得动手。沈之仪明明不傻，怎么在这方面就这么二缺！！是得好好教训一下才清楚么？
沈之仪惊恐地发现莫敛越靠越近，表情也越来越可怕，莫敛难道这是被撞破了恼羞成怒要杀人灭口吗！！这么多年的友情他都要弃之不顾了吗！！（ノ≧Д≦）ノ沈之仪往后退再退再退，直到被莫敛逼到床的最里面。看着莫敛的脸越凑越近，沈之仪的心跳得越来越快，像是要从胸腔里蹦出来一样。
莫敛这是要……要干什么！！太近了，太近了！！！（；≧皿≦）腰都快折断了！！呜啊啊啊好痛！！
就在莫敛的脸快要凑近沈之仪时，“轰隆”一道雷炸开在沈之仪耳边。
“——哇啊！！！”沈之仪一惊猛然跳起，精确无误地撞上了莫敛的额头。
“……”好痛！！莫敛捂住额头。
好像很痛的样子……沈之仪在给莫敛搽药水时非常心虚，莫敛头肿了个大包，自己居然这么有练铁头功的潜质么……
看沈之仪一个人嘀嘀咕咕，莫敛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喂。”
“嗯？”
“我没有骗你。”其实还是骗了……
“哦。”
“真的。”莫敛有些无奈。
“哦。”
莫敛叹了口气，“为什么你会以为我会喜欢她们？”
沈之仪抬起头，眼睛居然有点湿漉漉的。
“我以为你晚上不回来了……晚上还有雷阵雨。”
莫敛看着沈之仪黑黑的眼睛，好不容易才克制住亲沈之仪的冲动——那么可爱的神情是要怎样！！
莫敛拉过沈之仪，环住他。沈之仪丝毫没发现这动作有什么不对。
“我没说不回来。”
“但是你跟魏萌聊得很开心。”沈之仪控诉。
莫敛不禁有点想笑：“你知道你说这句话时有多怨妇吗？”
沈之仪：“……你大爷！！”手不自觉一用劲，棉签狠狠戳上了莫敛的额头。
“……痛痛痛！！”
然后两个人就坐在一起，半天没说话。
莫敛想了想：
“我对她们没兴趣。”“嗯。”“所以没有骗你，也不像你说的那样……”想到沈之仪刚才的神推理，莫敛几乎满头黑线。“嗯。”
又过了很长一会，莫敛才说：
“害怕打雷也没关系，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一言为定。”
☆、番外1（1） 那些年喜欢的胖纸
胖纸原名当然不叫胖纸。叫裘祎晨。这个外号自裘祎晨小时候起，就一直伴随着他。
没办法，谁让自己长得那么胖。
很小的时候，别的小朋友会用奇怪的眼神看裘祎晨，然后起哄喊他“胖墩”“肥球”等外号，有时候一些人会故意惹裘祎晨生气让他去追，裘祎晨经常跑了几步就跑不动，累得气喘吁吁，或是不小心跌倒，这时候他们就会一起站在那里大笑。
很久以后裘祎晨才知道，那叫嘲笑。
自己妈妈会冲上来：“我家小晨是壮！不是胖！！你们这些死小孩是想讨打伐？”那些孩子就会做个鬼脸然后四处逃散。
裘祎晨狼狈地跪趴在地上，直到被妈妈扶起来，然后扑进她怀里大哭。
“没关系，”妈妈在给擦伤处搽药水的时候安慰自己，“胖乎乎的才可爱，而且谁说以后我家小晨不会变瘦的？等小晨瘦下来，一定比他们谁都好看！”
前提是，自己得瘦下来啊。
裘祎晨入了小学，依然是那么胖。校服会被撑开，走路时身上的肉都在晃。小学的时候大家会稍微收敛很多，没有人公然惹事，但是裘祎晨知道大家不喜欢他。
世界上有两种胖纸。第一种对自己的样子不以为然，该怎么样就怎么样，性格外向，反而会因为自己敦实的体型和憨厚的性格讨人喜欢；而另一种，就是非常自卑，害怕别人嘲笑自己，不敢跟别人交流，结果，会更加惹人厌啊。
很不幸地，裘祎晨就是后一种。有一次上课，裘祎晨看到前座的女生背上有一只虫子，想伸手帮她拿走，结果没控制好力度，不小心捏到了她。那个女生尖叫了一声，从座位上几乎跳起来，全班人都转过头来，看到裘祎晨来不及缩回去的手和女生惊恐地捂着肩膀的样子，连老师也停止了讲课望过来。
——那一瞬间，裘祎晨简直想挖个洞跳进地心里，永远不出来——那样就不用面对大家嫌恶的眼神了。
他笨拙地把手张开，急急忙忙解释道：“你，你背上有只虫子……” 裘祎晨不知道如何再说下去，额头上密密麻麻渗出了细小的汗珠。
那只虫子刚才在裘祎晨一紧张时被捏死了，白白胖胖的手指上，留下了淡淡的黑色痕迹。那个女生的表情变得更厌恶——
最终大家转过头去，老师说：“好了好了，别闹了，继续上课。”
自那以后，原本大家对他还算客客气气的，现在就更加疏远了，于是裘祎晨更加沉默。
——胖子是不是怎么做，都不会讨人喜欢？一个人放学的时候，一个人吃饭的时候，一个人看书的时候，裘祎晨都会有些悲哀地想。
六年级刚开学的时候，班上调来一位转学生，名字叫向闽睿，老师介绍他的时候裘祎晨正在低头看书，周围响起女生此起彼伏的兴奋的讨论声。
裘祎晨有些好奇地抬起头——
向闽睿长得很好看，鼻梁很挺，只是嘴唇紧抿着，一脸不耐烦的样子，恰巧这时候，他向裘祎晨这边扫过来，裘祎晨慌忙低下了头。
这样的人，他看一下都觉得自卑——自己长得很胖，五官缩进脸上鼓起的肉里面，根本看不见。
老师给向闽睿指定了一个座位，但是没几天，那个女生就提出了换座位——几乎每天她跟向闽睿都会吵起来。
裘祎晨清楚地记得当时她一边哭一边跟老师说向闽睿很讨厌的样子。
老师有些不耐烦，班里也没有多余的桌椅了。“那向闽睿过去跟裘祎晨一起坐吧，反正他也是一个人。”裘祎晨有些惊恐地抬起头——之前因为别人抱怨跟他坐太挤，他已经一个人坐了很长时间了——但是向闽睿已经收好东西，向他走过来，然后放好书包，坐了下来，中途一句话也没说。
裘祎晨很小心地把自己的东西挪到一边，自己只占了很小的一部分位置。事实上以前他也是如此小心翼翼不要碰到别人——但是，如果不想跟他坐，总是能找到理由。裘祎晨不想辩解什么。
“我，我叫裘祎晨。”裘祎晨小心翼翼地说。向闽睿没说话。
过了很长时间，就在裘祎晨以为向闽睿不会回答的时候——“向闽睿。”
声音也很好听啊……裘祎晨有些羡慕。
向闽睿上课的时候总是在睡觉，裘祎晨想叫醒他又不敢。他们俩之间交流极少，只有当向闽睿被老师叫起来回答问题的时候，裘祎晨才会递过一张写着答案的纸条，向闽睿就念出来，坐下的时候也从不说谢谢。但是裘祎晨很开心，向闽睿从没喊过他“胖子”——但是也从没叫过他“裘祎晨”，一般都是“喂”。但是裘祎晨已经很满足了。向闽睿很少笑，脸总是臭臭的，脾气也很差——这从跟他搭讪的被他的不理不睬或者恶言相向而被气哭的女生数量可以看出来。说实话，裘祎晨其实有点怕他。
没过多长时间，学校就举办了运动会。班上很多同学没参加，体育委员来找裘祎晨：“你报个项目，成吧？”
“啊？”裘祎晨有些发怔。
“报个项目啦，我们班人数根本不够！”体育委员有些不耐烦。
“可是，我这样……”裘祎晨有些犹豫。
“没指望你拿奖，你怎么可能赢啊？凑个数就可以了。”裘祎晨沉默了一下，“……哦，好。”向闽睿在边上没说话。
因为裘祎晨实在没什么擅长的项目，所以他报了趣味运动赛。抽签的时候，手上的数字是19。
“诶诶，2号在哪里……”裘祎晨正在费力地搜索，冷不防脚被什么绊了一下：“……哇啊！”
一个人把他扶起来：“没事吧？”裘祎晨抬起头的时候愣住了：他长得也好好看啊……然后那个好看的男生递过一张纸条：“喏，你的签，下次小心点。”裘祎晨感激地接过，然后发现手上的数字变成了16……等他说“同学你好像拿错了的时候”，那个人已经消失了。
然后他看到远处拿着5号的人：是向闽睿。
“喂，还不快点过来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