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云层思念的味道-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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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墨问道：“还要不要点些别的？”
　　“不用了。”姬菲迎摇头，将菜单递给顾正宇，“班长，给你。”
　　菜陆陆续续端上来，几个人一边吃饭一边聊天。
　　顾正宇想找一个同伴一起吃冰淇淋，倾身问旁边的姬菲迎：“姬菲迎，你吃不吃冰淇淋？”
　　“你吃我就吃。”姬菲迎估计他想找一个人一起点冰淇淋，爽快地回答。
　　“好，那我们一起吃吧。”顾正宇招来服务员，点了两份冰淇淋。
　　冰淇淋端上来后，两人拿着勺子开始一勺一勺地舀起来吃。
　　阮承浩见他们吃得津津有味，嚷道：“太不公平了，为什么只有你们两个有冰淇淋吃？”
　　顾正宇故意很享受地舀了一口冰淇淋，幸灾乐祸地说：“因为刚才我们点的时候你没点。”
　　“我也要吃。”阮承浩嚷个不停。
　　“想吃的话自己点。”这回顾正宇头也不抬。
　　姬菲迎听着他们的对话不由笑起来。班长真是可爱极了，简直就是标准的欺善怕恶型。
　　她转头看了一眼程释。
　　他坐在座位上，吃的不多，很少动筷子。偶尔顾正宇等人问他话时他答一两句，脸上表情很冷淡。或许是他身上的气质太过出众，即使冷着一张脸也格外好看。
　　由于是年级统一的考试，按照期中考和期末考的方式进行座位安排，星期三那天早上考试的座位表就已经排出来了，贴在每个班级教室的公告栏上。
　　座位都是由学校随即打乱的，姬菲迎被分到11班的考场。
　　11班的教室在10班隔壁。姬菲迎经过10班的教室时，在走廊那里碰到周云琦。
　　周云琦站在走廊上，转头发现她，立刻走过来：“咦？你也是在10班考试吗？”
　　姬菲迎走近她，“不是啊，我在11班考。”
　　周云琦点点头，转头望了10班教室某一个方向一眼，然后抓住她的手臂，“姬菲迎，给你看一个人。”
　　姬菲迎第一次看到她这么激动的样子，兴致立刻来了：“哪个人？”
　　周云琦拽住她的胳膊将她的身体转向某个方向，凑到她耳边低声提醒：“背着黑色书包的那个，很高的，皮肤黑黑的那个。”
　　姬菲迎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一个背着黑色书包的男生刚好从座位上站起来，身姿挺拔修长。
　　男生皮肤有点黝黑，脸部线条十分干净利落，鼻梁上架着一副银框眼镜，他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跟同桌的男生说着话，笑起来时脸颊上会露出一个小小的酒窝。
　　姬菲迎向周云琦确认：“是戴眼镜那个吗？”
　　“嘘，你给我小声点。”走廊上都是等着进考场的学生，周云琦恨铁不成钢，立刻提醒她。
　　那就证明是那个男生了。
　　10班的学生陆陆续续走出教室，走廊上立时挤满了学生。
　　周云琦将姬菲迎走廊的角落站好，“你觉得他长得怎么样？”
　　姬菲迎使劲点头：“很有味道。很不错！”
　　她回头又看了一眼，那个男生刚跟同桌走出教室，站到走廊上等人。男生说话不多，似乎不喜言语，但是一说起话来整张脸都仿佛洒满了阳光。
　　周云琦眼底都是欣喜的笑意，忽然问：“你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吗？”
　　原来还没有认识。
　　姬菲迎立即在脑海里搜索记忆，“知道。好像是叫颜少聪。”在9班呆久了，对10班的学生也多了几分了解。
　　周云琦显然对“颜少聪”这个名字一点都不陌生：“颜少聪？颜少聪就是他？”
　　姬菲迎确认自己没有记错名字，于是点头：“对啊。”
　　她忽然想起上个学期放假那天的情景，提醒好友：“就是上次你配眼镜的时候看到的其中一个人，那时于之月也在的。”
　　周云琦当场呆住，开始在脑海里回忆当时的情景。
　　上课铃突然响起来，学生陆续走进考场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考试。
　　周云琦如梦初醒，伸手使劲抱住姬菲迎，声音里抑制不住激动：“姬菲迎，谢谢你！”
　　然后松开她，补上一句：“我先进去考试了，下次再找时间跟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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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综合科的试卷出得比较难，不仅题量多，而且考点都比较细。加上高二年级的学生是第一次考综合科，对考试的题目有点不适应。但是不管怎么样，考完试后学生都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第二天是星期五，周云琦拉了姬菲迎到学校外面的奶茶店吃饭，点完菜她就向姬菲迎交代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之前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只是我们隔壁宿舍有一个女生经常来我们宿舍，有几次提到颜少聪这个名字，跟我一样都是跆拳道社的学员，就留心听了一下，后来听说了他一些事。他数学和物理成绩都很好，但是语文学得一般般。他是跆拳道社的学员，以前我见过他几面，但是我退出跆拳道社以后就很少看到他了。”
　　“有一天我去5班跟人借书，他刚好去5班找人，我们一起站在走廊上等5班下课，当时我觉得他长得挺好看的，很想知道他是哪个班的男生。上次我在学校的论坛上灌水，跟其他同学讨论一个问题，他刚好也在线，说了几句话，刚好把我心里的想法都说出来了。我忍不住查了一下他的发言记录，后来从别的学生的发言知道他是10班的学生，姓颜，后来过了一段时间，我跟他聊上了，我问他叫什么名字，他说他叫颜少聪。然后昨天考综合科，我把他指给你看，只是因为我觉得他长得很特别很符合我心目中的标准，接着你跟我说他就是颜少聪——”
　　周云琦一口气说到这里停下来，唇边露出一抹难以描述的浅笑，“姬菲迎，你知道那是什么样的一种感觉吗？那么多事的对象刚好都是同一个人，那种感觉我不知道怎么说，总之就是很奇妙。”
　　姬菲迎也听得有点发怔，连菜都忘了吃，“晕，你们两个人还真是神奇。”
　　过了一会儿，她忍不住问：“那他认识你吗？”
　　周云琦腼腆地笑了笑，“认识了。昨天考完试刚好又碰到他，他叫住我聊了几分钟。”
　　姬菲迎好奇不已：“他怎么认出你的？”
　　“他认识论坛的版主，后来又问了他们班那个女孩——就是住在我隔壁宿舍那个……”
　　姬菲迎总算明白了前因后果，很少看到周云琦笑得这么开心，心情也十分舒畅：“很好很好。”
　　周云琦喝了一口奶茶，又说：“等以后有进展我再告诉你。”
　　“好啊！我等着你跟我汇报进展。”姬菲迎立刻点头。
　　一年一度的全国高考将于这个星期六至星期一举行，Z中作为高考的考场，高考期间给高一高二全体学生放假，时间从星期四到星期二。学校方面星期四下午放学后就开始布置每个考场。
　　由于高考封闭考场的原因，学校本周六周日暂停所有培训班的培训。年级数学组将本次的数学培训改在了星期四晚上进行。
　　曹芝琪期中考后跌出了年级前十名，为了专心学习就退出了培训班，9班只剩下姬菲迎和另外一个女生依然参加数学竞赛培训。化学竞赛今晚也有培训，黎墨没参加今晚的数学竞赛培训。
　　下午放学后姬菲迎跟顾正宇等其他培训班的学生一起去学校外面的快餐厅吃饭，由于正值盛夏，回来的时候天色还早，但是整栋科技楼只有几个教室还亮着灯。而教学楼已经用警戒线围了起来。
　　回到科技楼报告厅，还没到上课时间，学生各干各的事，今天的报告厅比平时安静许多。
　　平时数学竞赛培训都是让学生做题，然后老师讲题，节奏很快，很少把课堂时间完全交给学生。
　　姬菲迎跟顾正宇讨论一道代数题，左右没有统一的结果，顾正宇招手示意程释过去：“程释，你过来看一看这道题。”
　　程释走过来，在姬菲迎旁边的空位坐下，“哪题？”
　　顾正宇把卷子推到他面前，“第11题。”
　　偶像一坐下来，周围的气场都不一样了。
　　程释低头开始看试题，姬菲迎打开笔盖，将笔放进他手里，把草稿纸也推到他面前，整套动作如行云流水连贯无比。
　　他顺手握住笔，侧头看了她一眼，大约是觉得她的动作太过流畅，常年如冰砌般的俊脸上浮现一丝笑意，漆黑如墨的眸子里掠过一抹明亮的光。
　　姬菲迎一转头刚好对上他的视线。
　　他平素冷峻，一向不多话，笑意也很浅，由于长相惊人，再浅的笑容都能产生强大的效果，她心情忽然很好，于是抿嘴向他一笑，然后把目光聚焦到试题上。
　　程释看着她乌黑的头发，轻轻笑了笑，接着开始讲解题思路。
　　早上第三节的艺术课后，姬菲迎从电子琴的教室出来，急急忙忙地往教学楼走。艺术楼的地板由瓷砖铺成，十分光滑，她走得太快，一不小心就在地板上滑了一跤。
　　她立刻爬起来，拍去衣服上的灰尘，一边暗暗在心里诅咒这种瓷砖太滑。
　　突然听到后面传来毫不掩饰的笑声，转头就看到顾正宇和程释站在后面五米远的地方。
　　顾正宇看着她，戏谑的笑意源源不绝地从眼里冒出来：“姬菲迎，不用掩饰了。我们都看到了。”
　　“看到就看到呗。”姬菲迎毫不在意，拍去手上的灰尘，“班长，等哪一天你要摔倒的时候，记得提前通知我，我一定去给你捧场。”她发誓班长绝对是9班最幸灾乐祸的人，没有之一。
　　顾正宇跟程释走近她，顺口回道：“难怪有人说‘最毒妇人心’——姬菲迎，你高一就是这么混过来的是不是？”
　　“去死！”姬菲迎想也不想就伸手挥向他。
　　顾正宇虽然知道她只是吓吓自己而已，但是见她来势汹汹，连忙躲到程释后面。
　　姬菲迎看到程释沉稳的面孔，下意识就想停下动作，但是时间毕竟太短，一个收势不及，堪堪地撞过去。
　　撞进他的怀里，鼻子直接贴上了他的胸膛。
　　T恤的料子很柔软，质地很好，棉质的味道掺着淡淡的洗衣粉的香气扑入鼻子，透过薄薄的T恤料子还能闻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男生特有的气息，像午后的绿茶清淡而舒爽，浸透着鼻子的感官。
　　身体失去平衡，找不到支撑点，想也没想就伸手去抱他的腰，立即又惊觉不对，连忙将手收回来。
　　程释反应够快，一把扶住她的肩膀：“小心。”
　　他有足够的时间可以躲开，然而在那电光火石的一刻，虽然脑海里转过许多念头，最终还是留在了原地。
　　很奇怪的感觉。
　　一低头就能看到她乌黑的发顶，她的头发不长不短，刚好到肩膀的长度，几根碎发扫过他露在衣领外的肌肤，软软的，带来奇异的麻痒。即使隔着T恤的料子，也能感受到从她鼻子呼出来的温热气息，喷在他的胸膛。
　　这一刻，心里竟然柔软得不可思议。幽深的黑眸里涌起复杂难言的情绪。
　　姬菲迎伸手想扶住墙壁，但是由于脑袋贴着他的胸膛，根本看不见周围的情况，左手在半空中胡乱探了几下，就被纳入到一只温暖的手掌里。
　　这种情况下，还会是谁的手？
　　自然是那副胸膛的主人。
　　他的手有点冰凉，手指十分修长有力，扣在她手背边缘，不留任何间隙。
　　只过了一刹那，程释就已经反应过来，他尽量忽略心中那股旖旎的感觉，将她扶离自己的胸膛。
　　姬菲迎尴尬万分，脸烫得几乎可以去烤八分熟的牛排，立马向他道歉：“啊，对不起！不好意思！”
　　程释见她一张脸涨得通红，略微放柔平日清冷的声音：“没事。”
　　可恨的是顾正宇，嘴巴一点也不饶人：“程释，小心她非礼你。”
　　虽然现在是程释握着姬菲迎的手，不过顾正宇决定暂时忽略这个事实，来一次颠倒黑白。
　　如果那个女生是别人，顾正宇是不会说出这种话的，但是他现在跟姬菲迎是越来越能闹了，百无禁忌地什么话都说得出口。
　　任谁都能听出顾正宇在欺压她这个一级良好市民，分明就是在落井下石，一点都没有班长的风范。
　　姬菲迎心里那个冤啊：就因为程释长得英俊非凡，而且一直以来都高高在上，所以她这个女的就变成非礼的一方了？
　　想到这里，她更是郁闷无比：真是六月飞雪啊。六月飞雪！
　　程释稳稳地放开她的手，微低下头，狭长漂亮的眼睛直直地对上她的，眼神清湛：“姬菲迎，他开玩笑，你别介意。”
　　顾正宇看着眼前的情景，表情十分惊异。
　　跟程释同班4年，他深知程释的性格：冷漠寡言、不喜废话，从没听他对别人解释过什么，更没见他安慰过人。
　　姬菲迎本来想说几句话狠狠地报复一下顾正宇的，听了程释的话后忽然又觉得没什么必要了。
　　抬起头正好迎上他的眼睛。
　　那双漆黑的眸子一动不动地看着她，里面涌着融融无边的暖意，如同冬日雪地上折射的阳光，一点点地渗进她的眼里。
　　那一刹那，她的心中似乎有一股温和舒畅的暖流无声地淌过。连同被他抓过的手，都似乎有微薄的暖意生出来。
　　姬菲迎收回目光，对上顾正宇的眼睛，施恩般地说：“班长，大人不计小人过，我原谅你。”
　　程释已经完全恢复了惯有的冷静，“回教室吧。”
　　由于临近期末，各门副科陆续进入结课阶段。
　　下午第一节的体育课，体育老师安排了学生测八百米的项目，地点在Z中的操场。
　　两个女生一起走进操场，余清璇望着几乎冒烟的跑道摇头：“这么晒，等一下跑步怎么办？”
　　“是啊，今天太热了。”姬菲迎举起手挡在额前。
　　余清璇又望了一眼跑道，认命地说：“不过这节课不考的话估计下周更热，还是早点考试比较好。”
　　余清璇先去看台下乘凉，姬菲迎则走到操场旁边的水池洗手。
　　将手浇上手臂，水很凉，微风一吹，将手臂上部分热度带走。她擦干手上的水珠，然后往看台走。
　　一群男生正在绿茵场上踢足球，时不时响起几下喝彩声。
　　足球的魅力果然很大，这么热的天气仍然有一堆学生顶着烈日尽情地踢球。
　　姬菲迎停下脚步，目光追逐着那个黑白色的足球。
　　足球在绿茵场上掠过，最后停在一个清瘦的男生身前几米处。
　　男生眉目俊朗，稳稳地站在绿茵场的中圈区，一张俊逸非凡的脸在午后的阳光下仿佛能映出朗朗的光辉。他抬头望了一眼前场某个方向，左脚一掠，将足球带得飞了起来。
　　白色的足球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最后精准地落在禁区一个男生的脚前。
　　他用左脚踢球。果然是左撇子。
　　姬菲迎知道左撇子打乒乓球和羽毛球等球类会比右撇子反应快，就不知道左撇子踢球跟右撇子相比有没有占优势。
　　程释也看到她了，清俊的脸上浮现一丝讶然。
　　他走出足球场，视线一转看到顾正宇踏入操场，略一思索便即了然：“你们要测八百？”
　　“对啊。你们测了没有？”
　　他的声线很清冽，“上周测了。”
　　头顶的烈日依旧耀眼，阳光一寸一寸地拉长，一道比一道浓烈，可是即使在这样的温度下，他的声音仿佛可以给周围降温般。
　　不知道怎么会有这么冷感的人。
　　还有几分钟才上课，姬菲迎便跟他闲聊，“程释，问你一个问题。”
　　他轻轻牵起嘴角，“你说。”
　　姬菲迎指指球场上追着足球奔跑的学生，双手比划着：“左撇子踢足球有没有什么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