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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美妙的幽会-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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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基凤太紧张了,什么事也干不了。躺着也不舒服。他把被窝蹬开准备下床。 
  火车减慢了速度,不一会儿就停了,是K站。时间是六时十分。 
  在K站下车的人不到十个。他最后一个走向检票口,不住地朝后看。后面什么人也没有。列车离开的地方,只有一片皑皑的白雪留在黑暗中,好像抹上了白颜色。 
  他最后一个把车票交给检票员走出检票口。雪下得不大,相反风却刮得非常大。离天亮好像还有好长一段时间。他看见卖肉汤的店家的招牌,便一溜小跑走过去,因为他突然感到肚子饿了。 
  有几个好像是刚从火车上下来的人坐在火炉边。一共四个,三男一女。女的上了年纪。她跟一个好像是她丈夫的老头并排坐着。另外两个男的年纪轻,穿着登山服。走过去一看,登山需要的东西无一不备。 
  崔基凤在离他们稍远的地方坐下,看了看他们,立即对他们失去了兴趣,把视线转到别处。哪一个也不像会杀人的人。 
  “从这儿走到华严寺要多少时间?”一个年轻人问女老板。 
  “乘出租车一会儿就到,十五分钟行了。” 
  “从华严寺到老姑坛要多少时间?” 
  这时候门开了,有一个男人把脸伸了进来。 
  “下雪了,老姑坛不能去,大概禁止登山。” 
  男人摇摇头,好像是叫他们连想也不要想。年轻人显出狼狈的神情,男老板更进一步说道: 
  “入口有警察守着,雪下得大,一概不让进山。” 
  “即使如此,我们也要登智利山。我们想在冬无横穿智利山,已经准备了一年。如果到这儿来了却不能实现愿望,太不像话。请问华严寺到老姑坛要几个钟头?” 
  两个年青人非常自信。崔基凤心想他们的话也有一定的道理。他们好像是大学生。男老板无可奈何地看了看他们,也许是觉得不行,走出去坐在椅于上。 
  恰巧肉汤来了,崔基凤拿起勺子开始喝起来。热的东西一下肚,冷的感觉好像缓解了。 
  “你们说要横穿智利山。从什么地方开始到什么地方为止?” 
  “从华严寺,经老姑坛到天王峰。” 
  “从华严寺到天王峰?你知道这一段距离是多少?至少两百里。两百里,你们要在雪地里走两百里?” 
  “唔,知道。我们知道雪积得很厚,非常冷。不过,正因为如此,我们才要去。” 
  崔基凤很羡慕他们。但另一方面也觉得他们是不是太冒险了。不是专家,背着沉重的行李在积雪的高山上接连几天强行军,几乎等于是去找死。 
  “瞧,你们以为这是一两天的路程吗?秋大没有雪还得走三天。雪积得这么厚,要多花一倍的时间。我看你们不像是专门登山的人,有把握在山匕呆一个星期吗?山上冷得厉害,一般是零下二三十度。” 
  男老板拼命阻止他们,越是这样,学生们越是信心十足。他们问怎么才能避开警察进山。老板被他们缠得没法子,一方面告诉他们路,一方面恳切地劝他们千万不要去。 
  崔基凤突然冲动起来,想跟那两个学生一起去。他明知道这是愚蠢的举动,却产生了一种想跟愚蠢挑战的强烈的念头。其实,他并无任何一样横穿智利山的装备。睡袋、粮食都没有,尤其是没有横穿智利山的强壮体魄。这样的他提出要去横穿智利山,等于是表示要去冻死。他赶忙喝完肉汤,注意着学生的行动。 
  学生们喝完汤以后,又跟男老板谈了一阵,才背起背囊朝外走。崔基凤也跟着他们悄悄朝外走。 
  外面停着一辆空车。崔基凤看见大学生们乘上出租车,便朝那儿走去: 
  “如果是到华严寺,让我搭一下车吧!” 
  学生们看见崔基凤的打扮,以为他和自己一样也是来登山的,便同意他搭车。 
  “去登山吗?” 
  车一开动,坐在后边位子上的小伙子就提出了问题。崔基凤回答他们说自己也是去登山的。 
  “准备到哪儿为止?” 
  崔基凤说计划爬到老姑坛。他们很高兴,说是多了一个同伴太好了。这次轮到崔基凤开口说话了: 
  “刚才在小饭店里听说你们要横穿智利山,是真的吗?” 
  “对。打算这样。”小伙子们像约好了似的信心十足地说。 
  “不危险吗?” 
  他们吃吃地笑,弄得崔基凤手足无措。 
  “实际上我们没有把握。不过,既然决定要去,就得去。去不了,就回来!” 
  崔基凤心想他们想得倒便当。去不了就回来,想得多轻巧呀! 
  “你们刚才在小饭店里不是说非要横穿不可吗?” 
  “对,话是这么说的。老板太胆小,好像有点看不起我们,才说一定要去的。我看我们连老姑坛也到不了。” 
  崔基凤好像上当受骗一样,心里很不高兴。他所期待的东西似乎一下子垮了,懒得再开口。 
  “去不了,就躺在暖和和的房里喝酒呗!”一个小伙子说。 
  他们好像情绪挺好地放声大笑。 
  崔基凤把视线转向窗外。到现在为止,天还没有亮。 
  “大叔是从汉城来吗?” 
  “唔,是从汉城来的。” 
  “一个人走路不寂寞吗?” 
  他们好像有点奇怪似的,看着他的后脑勺。崔基凤不禁搔搔脑袋。 
  “并不太寂寞。” 
  “看来你好像喜欢孤独是吗?” 
  “不是。你们说要横穿智利山,我寄予很大的希望。” 
  学生们好像不懂崔基凤话的意思,等待着他的下文。 
  “你们如果横穿,我想跟你们一块去。你们说不去了,我大失望了。” 
  他们好像吃不准他的心思,彼此对看了一眼。 
  “你去,我们也去。” 
  这可说得不太像话。把决定权交给一个彼此连名字也不知道的陌生人,实在说不过去。 
  “你们去,我也去。” 
  “你说的跟我们说的一样,那我们就一块去得了呗!” 
  他们电许是觉得好笑,吃吃地笑个不停,好像完全没有责任感。 
  在车灯照射下显露出来的道路整个被雪覆盖着,白花花的,闪闪发光。汽车开得飞快,都有点危险。到达寺庙门前的时候,黑暗才在某种程度上开始消散。 
  也许因为是清晨的缘故,寺庙入口和小饭店老板说的不同,这里没有任何人看守。 
  学生走在前头,崔基凤稍微落在后面一些跟着他们。他们走得挺快,崔基凤跟得很吃力。 
  这两个人是所谓第一流的著名大学的学生,都是专攻法学的。崔基凤问他们的职业,他们说在稀里糊涂地做生意。他们也反过来盘问崔基凤做什么生意,他也说稀里糊涂地卖酒。听见这话,他们吃吃地笑,而且开始用好像是蔑视他的讽刺口吻说话。似乎在第一流的大学上学这一点使他们产生了先民意识。而他们也正是圃于这种意识,说话的口气变成放肆挖苦的腔调。 
  “你怎么这么不会走路?这样还想横穿智利山?最后可不要叫我们背你。” 
  他们远远地走在前面直笑。 
  越走雪越深。起先没到小腿,现在没到膝盖。不仅道路难以辨认,而且风还刮得挺猛。 
  不到一个小时,位置颠倒了,学生们歪歪倒倒给他让路。走了一阵,回头一看,他们不见了。他坐在石头上等他们出现。但是左等右等也不见他们的影子。 
  “哦!” 
  他大声呼唤学生。在看不见的地方传来两个学生的声音: 
  “你一个人去吧!” 
  “写好遗书去吧!” 
  两个人各说了一句。 
  “傻小子!” 
  他喘了一口气,看着前面。眼前全是雪。积着雪的山挡在前面,好像爬来爬去也没有尽头的山耸立在眼前。他看了看刚才走过的路,然后又朝上爬。 
  上面有个山场,使他多少得到一些安慰。不管怎么样,只要爬上去似乎就可以摆脱危险了。他不想回去变成学生们的笑料。他决定在走的过程中想一想不幸事件。 
  “凶犯现在正盯着我的脖子,也许我是最后的目标。在火车上差一点儿变成尸体。凶犯为什么在火车上不杀掉我,还要留个纸条在我身上?”他气喘喘地再也迈不开步了,于是抱着松树喘了口气。树枝上的积雪被风刮得飘起来,扑簌簌地朝下掉。凶犯为什么不杀死我?是不是凶犯认为我会自动结束生命?如果他是这样想的,那真是愚蠢无比。” 
  只要一停下脚步站下来,身体好像霎时就冻住了,但是只要动一动,脸上又马上冒汗。 
  树枝上的积雪像是棉朵扯破后放上去的。只要风一吹,雪就一团一团地朝下掉,打在肩膀上和头上。 
  道路埋在雪里看不见了。他认为没有树木的空荡荡的地方应该是路,便估摸着朝前走。但是越走越慢,每逢迈动脚步的时候,就感到两腿好像有千斤重。动作逐渐迟缓,体温开始急剧下降。尽管他竭力要抵御寒冷,但是还是牙齿捉对厮打,毫无办法。他看见自己身体发抖的身影,不禁感到卑陋和凄惨。 
  小心翼翼地走,他本身就不情愿。照他的心思,恨不得翻身躺在雪地里。坡度突然变得大起来。在麻痹松懈的一刹那,他终于失去重心跌倒了。他尽管失魂落魄地滚下去好几米,但只是手上碰破了一点皮,奇怪的是竟然没有受伤。他躺在雪地里,仰望着天空抽烟,朝雪地里这么一躺,仿佛得到了天下。然而这种感觉只是暂时的,他又冻得发抖。 
  当他受不住冻支起身于来的时候,突然传来哨子声。哨子声是从下面传来的。一声接一声,这无论如何都有点奇怪。他侧耳细听,那声音好像越来越近,不一会儿看见两个人影在树隙里一晃。他以为他们离得比较远,谁知霎时就到了跟前。他们蹚着雪,以惊人的速度走过来,不断吹着哨子。 
  由于他们的出现,山里突然变得令人生厌了。他们发现了崔基凤,招手叫他下去,但崔基凤依旧呆呆地站着,直到他们上来。谁知他们是身穿制服的警官。他们终于来到佳基凤站立的地方,对他大为光火。 
  “叫你下山来,你为什么不下山来?你是昏了头存心找死?现在是什么时候一个人进山!就算你冻死了没关系,我们还得被追究责任哩!你没看见禁止进山的牌子?” 
  “……” 
  崔基凤无话可说。只有连连鞠躬道歉的份儿,说连累他们担心受苦,十分对不起。在跟着警察下山的路上,他听说报告警察他独自上山的人是那两个大学生。下得山来,那两个大学生正坐在小店里喝酒,发现他以后哈哈大笑起来。 
  “已经上山去过了?了不起!来喝一杯酒吧!” 
  崔基凤连看也不看他们一眼,就走过去了。由于太冷,他非常想望热炕头。 
  当他从铺上爬起来的时候,吃中饭的时间已经过了。他饿着肚子又睡觉。也许是炕头很热,他觉得简直是上了大堂。一觉醒来,天已经黑了,胳膊腿生疼生疼。 
  他洗过脸,吃旅馆里做的晚饭。一面听着风声,一面看着山上的积雪。尽管没有什么像样的肴撰,但味道好得出奇。 
  雪下得不大。吃罢晚饭,他熄了灯,又在黑暗里躺下。夜黑沉沉的,没有一点星光,黑得咫尺莫辨。 
  旅馆里的客人好像就只有他一个。两个大学生可能走了,到别的旅馆去了。由于是寒冷的冬天,不大有客人到遥远的山中旅馆来。 
  他有一种跟躺在大城市的黑暗里的不同的感觉。声音不同,气味不同,连寂寞的感觉也跟城市里的大不一样。 
  由于白天睡够了,夜冉深也睡不着。他辗转反侧想着妙花,心里难过。当他觉得妙花可能还活着在什么地方时,更加难以入睡。妙花的呼号似乎正夹着晃动着窗户的风声传来。这是请求救援的呼号,她在哪儿喊我呢?那声音若断若续,延绵不绝。他简直要疯了一样。 
  他难过了一阵,猛地睁开眼睛,突然感到刮来一阵冷风,精神为之一振。 
  只听见房门嘎吱一声响,门开了。他从打开的门缝里看见一个黑影。门一点一点越开越大,崔基凤吓得喘不过气来。为了不发出呼吸声,他特地张大嘴巴呼气,然后吸气。分明是有人想同人这个房间。是谁,抱着什么目的想进屋呢?莫非是强盗? 
  出于防御本能,他在房里地板上摸索。手指尖酋先碰到了水壶,但是歪扭的水壶好像是不能用来防身的。他又赶快摸了一摸,手里没有抓到可以当武器的东西。 
  黑影挤进了房间。崔基凤心想:“他是不是要杀我?”同时想起了火车上的小纸条:“自杀吧,否则……”“我没有自杀,所以他钻进房来要杀我。要是他晓得我醒着,可能会立即扑过来。不能动!我也动弹不了。浑身好像被冻住了,连呼吸也不顺畅,而且身体好像被绳子一道一道捆着。” 
  黑影完全进入房问,有一阵站着没有动,好像是在观察他的动静。等到证实他睡熟了,也许就会扑上来。一直跟到这儿来要杀他,真可谓坚韧不拔。杀他这样的人干什么呢?杀了他能得到什么好处呢? 
  黑影终于移动了,向崔基凤床边逼近。走到附近,又停住不动,站了好一会儿。崔基凤躺在那里,把眼睛张开一条缝看着闯入者。那个人个头很大。那家伙还没有动手,崔基凤就好像要窒息、而死了。等待是非常痛苦的,为什么站着不动呢?为什么不赶快扑过来呢? 
  突然他听见了喘息声,是闯入者的叹息声。为什么在这种时候要叹气呢?是不是看见他死到临头还不知道,睡得死死的,觉得寒心。 
  他的手触到了什么东西,便悄悄地握住,是只啤酒瓶。是吃晚饭的时候喝酒的酒瓶,里面还有半瓶酒。 
  黑影子又叹了一口气,突然弯下上半身。与此同时,崔基凤挥起酒瓶大喊一声:“谁!”随着嘭的一声响,酒瓶破了。 
  “啊!”对方受到突然袭击,惨叫一声倒在地上。但是马上就翻身打滚,溜了出去。崔基凤追出去大声喊叫。黑影跌跌撞撞消失在黑暗中。老板听见喊声开了灯,走到外面来。 
  “什么事?”老板害怕地问道。 
  “有,有一个,到我房里……” 
  崔基凤手里拿着破酒瓶,索索直抖。老板打开房间里的灯,走到崔基凤身边。崔基凤盯着黑影消失的方向。 
  “逃走了吗?” 
  “逃到那儿去了,”崔基凤用剩下的半截酒瓶指指对面。 
  “你用瓶于砸他了吗?” 
  “用这个砸了他一下。大概是砸在头上或者脸上,他惨叫了一声。这一下砸得酒瓶都破了,他大概受了伤。你们旅馆里有强盗吗?” 
  “哦,不。这种事情是头一次发生。你丢了东西吗?” 
  “没有丢东西。他一靠近我。我就首先对他发动进攻。” 
  “差一点出事!”老板好像觉得是万幸,放心地叹了一回气说。 
  房里乱七八糟,地上尽是玻璃片。老板进房把玻璃片扫掉以后,崔基凤才进房间。 
  地上掉了一顶黑色运动帽运动帽的前面贴了一只白色的K字。这顶运动帽在大田车站看见过,崔基凤不禁精神一振。在大田车站月台上吃面条的时候在对面看着我的那个男人,对,就是他!想到这里,崔基凤觉得那人肯定是从汉城跟踪过来的。他想到杀人者的手竟然伸到此地,不禁浑身发僵! 
  他身上直淌冷汁。由此可知,他心里有多么害怕。首先进攻似乎救了他一条命。事后,他才对自己的机敏行动感到满意。他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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