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八小说网 > 都市电子书 > 津口 >

第14章

津口-第14章

小说: 津口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好悦耳…似是天上琼瑶之曲。
    仰头看着锦琛专注策马的神情,菰蒲贪婪地深吸气,弯起散开了阴霾的双眸,窃窃笑着。那眸子,不再似夜,似深潭,只是单单存着李锦琛的影子,单单荡着安稳。
    “李锦琛,你没路了。”追来的人喝道。
    “褚槐,我们没路了。”锦琛勒住缰绳,停马。
    追来的骑兵将锦琛?菰蒲逼在悬崖上。
    “还不下马受降!”夜戟的副官高声道。
    锦琛单手环住怀里的人,另一只手紧握腰间的剑。
    褚槐抚上那只紧握剑而青筋突起的手,低声道:“锦琛,我累了,倦了,厌了。”
    我悔了…也明白了…
    “我在。”锦琛紧了紧环住菰蒲的手。
    “寒藤…我不要了…他始终不是我的…”菰蒲倚着锦琛的肩,“我…我愿意…愿意随你出宫…”
    “褚槐…”锦琛不再将目光放在敌人身上,而是低头静静看着怀里这个细语诉情的人。
    “那一切都是空的,抓不住的。”菰蒲道,“我是褚槐,是那个会因你受伤…而哭的褚槐…”
    褚槐仰头,越过锦琛的肩,看看身后的悬崖,踮脚攀上那唇廓俊逸的唇,“锦琛,我们一起走…”
    我们一起走,锦琛,请你不要放开我。
    “嗯…”锦琛激烈地回应着怀里的人,放开腰间的剑,双手紧紧锁住那纤细的腰,向后腾身。
    褚槐无论怎样,我都不会放开我的手。
    下坠。
    强烈的上升气流带走了褚槐耳边的玉兰。
    相拥的二人却急速下坠。
    锦琛…那花掉了…
    无妨。我会替你重新摘下更美的玉兰花…
    ……
    那朵玉兰花,飘飘荡荡。
    落入崖底。
    稳稳落在,紧紧相拥的两具尸身旁。




☆、第三十九章 重相遇,可怜生,相思不识眼前人

重相遇,可怜生,相思不识眼前人
    锦琛与菰蒲双双堕入深崖。
    “回皇宫。”夜戟冷冷调马回头。
    刚回到皇宫大门魂守,下马,解红便迎面扑来,在夜戟怀里不住地哭。
    “你…”夜戟不知该如何称呼自己这位娶得突然的妻子,“何事…”
    “呜…呜…我…我…”解红气喘无法回答,只是在夜戟怀里不止的大哭。
    “哥!”相落看见回来的骑兵便跟了过来,蹙着眉,小声道,“解元帅去了。”
    解用晦去了。听见这个消息,夜戟不由皱起英戾的眉间,大局已定,解用晦却死了,这国将无君,不就天下大乱。
    “这解元帅只有苏夫人一个女儿,而你又是他的女婿,何不顺了天意。”轲莫跟着相落走过来,从那次被撞倒后就一直以在玦国会迷路的借口跟着相落,“只要夙熠将军不拒绝先前轲莫与解元帅谈好的条件,鬼方一定支持。”
    夜戟僵硬地安抚着怀里哭的人。
    “夜戟…爹…也有…也有此意…”解红桃腮带泪,抬头呜咽看着夜戟。
    夜戟未语。
    四周集结的士兵,追随夜戟的将领齐齐下跪,夜戟的副将递上玦国玉玺,高声道:“皇上在此,尔等何不行礼?”
    夜戟接过面前的双龙白色寒玉,单手举起示意。
    “皇上万岁!”跪地的副将高呼。
    “皇上万岁!”……“皇上万岁!”……
    魂守,攻城后,集结的千万将士齐声高呼,震耳发聩。
    在将士的高呼下,夜戟一身染血银色铠甲沉步,登上瑶落殿,转身坐在龙椅上。狭长双眸结着冷霜,从低而发的帝王威严,让所有的人屏息。
    “皇上,漆雕羯羽已抓到。”一将士单膝跪地汇报。
    漆雕羯羽…那结着冷霜的眸子,暗沉,似盛迷浓雾的深渊。
    “带上。”
    羯羽被推攘着押上他熟悉的瑶落,押解自己的士兵猛地击打他的膝窝,让他跪倒在地。
    朕不跪。。。
    羯羽挣扎起身,却被身后的人摁住双肩跪在地上。
    朕才是皇帝…
    挣扎间,羯羽看见,看见那属于自己的位置端坐着一个穿着染满鲜血银甲的人。
    那人狭长的双眸透出的寒意,使他不由地喘气,似这殿上的空气已停滞。那人的面容…
    瑞哥哥……
    记忆深处模糊的面容清晰。
    瑞哥哥……
    启合的双唇却发不出声。
    瑞哥哥……我…
    羯羽奋力地咳嗽,他想出声。
    瑞哥哥……我是…
    咳出了血,亦是枉然。
    我是玉儿…
    羯羽记起了,找回了被伊巫封住的记忆,记起了那梦里人唤自己时,道出的名字。明白了自己为何在梦里与那人相恋。也明白了那人为何出现在自己梦里。
    瑞哥哥,我是玉儿。
    奋力嘶吼,依旧发不出声,殿上的那人只是憎着自己,那仇恨的目光,羯羽觉得自己的血?肉?骨在分离,硬生生地撕扯开。
    瑞哥哥…我…
    夜戟抽出夙熠刀,白刃架在羯羽的脖间,刻进皮肉,划出血痕,在白玉颈间滑下一路血纹。
    他要杀我。羯羽微垂眼眸,浸出的泪水,摔落在夙熠刀刃,晕开白刃上的嫣红。苍白颤抖的双唇,道着无声的话语。
    为何这刀下不了…
    夜戟看着这张与玉儿极为相似的脸,夙熠刀停了,顿了。
    为何明明知道他和玉儿极像,我却依旧下不了手…
    羯羽脖间的血痕赫然入眼,夜戟收刀入鞘,伸出纤长的手指到羯羽颈边,倏然,又收回。
    “将他关起来。”夜戟转身冷冷道。
    羯羽望着那渐渐消失在自己视线的背影,一直无声地喃喃重复…
    瑞哥哥…我是…玉儿…
    瑞哥哥…我是…
    十日后,处理好宫里的一切,朝中原本的大臣见着时机倒向夜戟,所谓一朝皇帝一朝臣。苏夜戟也正是登上玦国皇位,改国号为奎,年号宸泽。
    与朝臣商议完安民事宜后,夜戟策马直出宫门。
    他还有人要见,还有一入央旗就想见,一直到现在采取见的人。
    夜戟黑色银丝滚边深衣,暗色龙纹,策马跃过央旗街市,怀柔政策使战争并未给央旗带来很大的破坏。
    那片葬着他心的竹林。
    玉儿…
    生者凌迟,死者暴尸。夜戟想着刘一舟信中提到的圣旨内容。
    幽竹深处。
    矮矮的青石坟冢,被无情地劈开,散落的残断青石斜斜倚在四周的草丛里。
    玉儿…
    夜戟下马,飞身来到坟冢前,扶起倒落的青石碑。痴痴地看着那空了的坟冢里残剩的焦黑尸骸,那断骨边缘有动物啃噬的牙印。细细捧一把青泥,重新将残剩的尸骸埋葬,也重新将自己的心埋葬。原本无波澜的容颜只是带着苦涩的浅笑,原本结了寒霜的眸子只是阁着点点泪晕。
    玉儿,很冷吧,很疼吧…
    你可怨我,怨我来得如此晚…
    怨我竟无法手刃血仇…
    “哗啦哗啦…”阴暗水牢的门开了,从那日起羯羽便一直被浸在刺骨透寒的水牢里。牢门铁链的滑动声使意识快要抽离的羯羽微微动了一下白得透明的指头。牢门的开启,让光亮透进几丝,照在羯羽蜡白的脸上。吃力睁开眼幕,抬头向上看去,夜戟站在牢门处,逆着光,看不见面容,只见得峻拔的身姿。这光亮刺得眼酸痛,羯羽只好又闭上双眸,垂下头去,惨白的唇失了颤抖的力气。
    瑞哥哥…
    夜戟俯视着快要与牢里的水化为一体的人…
    他快要死了…看着那张与玉儿极似的脸,心上的皮肉在剥离。
    他不能死,不能就这样死…
    “带他上来。”夜戟的语调使原本寒冷的水牢冷到冰点。
    对温度已失去感知能力的羯羽听见夜戟的话,想冰锥刺刀心底,任狱卒将自己拖出水面。
    “带他到我寝宫里。”夜戟道,转身离去。
    羯羽被人拖到夜戟暂住的苍鹤殿,扔在朱红地毯上,身上的水让朱红的锦毯暗了一片。
    “卸了他的衣物。”夜戟坐在榻上,单手托腮,看着手里的折子冷冷道。
    不…羯羽死死扣住身上仅有的单衣,宫人撕扯,让扣住衣物的手指勒出殷红。他不愿在夜戟面前被别人卸去衣物。
    不…衣物被撕裂,羯羽撰着手里保存的碎片蜷起身子,湿淋滴水的青丝一缕缕蜿蜒在苍白透明的身子上。
    “都退下。”夜戟依旧低头看着手里的折子。
    宫人应声退去。羯羽急急喘着,胸膛却是微微起伏,虚弱不堪,刚才用尽的所剩的力气,现在连呼吸也快做不到。
    整个寝殿里只有夜戟翻看折子的声音。




☆、第四十章 夜寒吹裂更阑呓,冷玉遮颜掩相识

夜寒吹裂更阑呓,冷玉遮颜掩相识
    光着身子的羯羽蜷着,伏在地毯上。虽是初春,但殿里依旧生这暖炉。夜戟只是细细地看着手里的折子,未看那毯子上的人一眼。
    瑞哥哥…不是我…羯羽浮肿的双眼,阁着泪看着榻上视他无物的人,炉里响着炭火剥裂的声音,羯羽觉得那剥裂的声音不是来自暖炉,而是来自他心底。
    夜戟放下折子,走到一袭苍白的人跟前,蹲下。及腰的尾发滑落向前,铺泄在羯羽白得通透的脸上。
    “你果然很像,”夜戟托起那纤巧的下巴,指尖传来羯羽的体温,他未想竟如此寒凉。“不是像,如果玉儿…长到你这岁数…应该就是这模样。”
    玉儿。听见夜戟道出自己的名字羯羽,想要开口,无声地启着双唇,想要告诉面前的人,自己就是玉儿,双眸浥出的泪滑到夜戟手上,连这泪也失了温度。
    “你…却…不仅凌迟我父母…还将玉儿暴尸…”夜戟嗓音蕴着仇,结着的霜冻为冰,对视着那双盛满泪的眼眸,加重了手上的力度。“让他的尸骸…被…走兽啃噬…”
    羯羽的眼泪在苏夜戟看来是怯弱与虚假。
    我没有。
    羯羽摇头,下巴传来快要碎裂的疼。
    “你是皇帝,”面无波澜的夜戟倏然斜起一丝浅笑,“这殿曾是你父皇,也曾是你的地方。”
    我不是…我是…
    夜戟站起身,俯视着地上微瑟的人,“起来。”
    他叫他站起来,可是他动不了,身体像是抽空了一般。
    瑞哥哥…我起不来…我动不了…
    羯羽挣扎想要起身,可在苏夜戟眼里他只是微微弹动手指。
    “既然,你不起,我…”夜戟顿了顿,“现在的皇帝可是我,朕来帮你。”他以为这样可以羞辱他。
    夜戟俯身,五指插进那湿凉的青丝间,将羯羽拖到榻前。横腰将他摔到榻上。
    瑞哥哥…羯羽无声唤着夜戟,泪眼迷离的看着那人的一举一动,他无力拒绝。
    夜戟欺身压上榻上的人,相贴之处传来身下人的体温,在沙场上见惯死尸冰凉的他不由抽了一口气。低头俯视那张极似玉儿的脸,淡青远黛眉,轻薄如烟?濡湿的黑羽,没入清泉的双眸,精巧微翘琼鼻,轻启半藏玉齿双唇。湿凉的青丝,偶见几缕服帖蜿蜒,从脖间向下,盘住胸前微化寒霜的两点红梅。夜戟那苍白冰凉的唇瓣,想着走兽行狼咬食“玉儿”尸骸,闭眼啃噬。
    口中晕开的血腥,羯羽不由蹙眉。夜戟的鼻息在他身上烫出红晕,唇间的温热向冰凉的腔壁侵去。
    瑞哥哥…他知道现在不是那个遥远迤逦的梦,他轻合眼幕。
    “皇帝,你一脸沉欲,你这帝王之位是不是如此得来。”夜戟离开那被他蹂躏得红肿沁出些许血珠的双唇,四唇间连悬着欲断的银丝,眯起狭长的凤眼,看着那艳丽似绛桃盛放的唇,伸出舌尖舔噬唇角残留的血腥,吐出残忍的片语。
    听见这话,羯羽未睁眼,只是眼珠隔着眼幕微微一颤。
    “是不是用这儿…”夜戟单膝跪入纤长无力的腿间,修长的手指猛然侵进紧细的芳香之处。
    突来的锥心之痛,羯羽牙齿咬进下唇,滚落一颗饱满的殷红,紧闭颤抖的眼幕,拦不住的泪,滑到腮边。
    羯羽的忍让在夜戟眼里是卑躬屈膝的谄媚,腿被夜戟分开,扛在肩上。撕裂似烧红的铁杵撑开身子,羯羽上弓身子,睁开双眸,放大的瞳孔伴着颗颗热泪。
    瑞哥哥…羯羽在沉入黑暗前喃喃道,只是鼻尖沁淫着血腥味的那人听不到。
    天亮了,早到了光亮闯进昏暗弥漫着血腥味的苍鹤殿。
    夜戟坐起身,微垂眼幕,触碰到身边人冰凉身子。这寒凉和昨夜的不一样,这才像…死尸的冰凉。
    想到羯羽会死抑或已经…夜戟猛然侧身,他不能就这样死。
    身旁的人,脂玉的肌肤上没有一处完好,大片暗红黏着在大腿深处,下唇赫然而显的深深齿印。微垂的黑羽间清泉双眸已干枯,蒙着灰雾。
    他已经死了吧。夜戟颤抖着手指放到羯羽鼻尖。
    不,他不可以就这样死。
    “传,给朕传苏相落。”察觉到身旁人还有丝鼻息,夜戟朝着殿外吼道。
    相落从王府急急赶到皇宫为羯羽诊治。
    夜戟看了看榻上被相落的银针插得密密麻麻的人,转身向偏殿外走去。
    “皇兄,”相落叫住离开的人,“你为何要救他?”他不明白夜戟刚才的歇斯底里。
    “不能让他就这样死。”夜戟未回身,推门离开偏殿。
    “虽然你是我们的仇人,但你和玉儿太像,这张脸我恨不了。”相落为榻上的人用银针引药,“大哥他也一样恨不了,你在这世上便是玉儿的一丝影子,他是不会放开。”
    羯羽醒来已是七日后,旁边立着的宫人急忙叫来苏夜戟。
    夜戟来到榻前,未语,只是看着榻上坐起的人。
    瑞哥哥…虽然被残酷对待,但羯羽依旧放不开,放不下。
    瑞哥哥…因为他知道苏夜戟心里只有他。
    因为他就是玉儿。
    夜戟取过随侍手里托着的器物,一张银丝镶玉的面具。
    “带上,”夜戟将面具递给榻上的人,“不可取下。”
    瑞哥哥…你…羯羽颤抖着手接过面具。
    瑞哥哥…那旨意不是我下的…羯羽跪起身子抓住夜戟的衣袖,阁着泪摇头。
    “带上。”夜戟挥袖将虚弱的人扫倒在榻上。
    羯羽怯怯捡起榻上的面具,细细带上。
    “从今日起,你漆雕羯羽,便为玉妃,名为后妃,实为奴。”
    面具与腮间有泪滑出,摔在羯羽想要抓住离去那人衣角的指间。




☆、第四十一章 鹅黄新柳倚雾窗,可怜双缚郁金香

春盛,芳草依依,绵雨萧萧,皇宫内外掩不住的绿意。
    麝烟殿,大奎皇帝苏夜戟平日里休息的地方。与这麝烟殿只有一道宫墙之隔的便是花句小筑,宫人们都知晓里面住了位带了面具的妃子。据说这位妃子的脸不知何因给毁了,君王不想因此厌弃这位妃子,便与她带上了面具。还有说是这位妃子没得不可方物,君王不愿让其他的见到这玉颜。但没人知道这位妃子的身份为何,从何而来。
    “你可有好好用上舌头!”夜戟抓住那配了玳瑁钿花的青丝,扯开腰间的头颅,托起那因难受蹙紧黛眉的脸。前额缀着玛瑙华胜,清泉双眸结着水色,眼羽濡湿,过度使用的双唇红肿。
    玉儿…
    “滚!”夜戟沉声喝道。这张脸只会让他想到玉儿,想到被凌迟的父母,痛恨自己杀不了仇人。
    单音节的命令最是让人心寒,面前的人不由身子一震,捡起地上的面具,怯怯地退着爬出偏殿。
    望着那像怯弱小狗一般爬出的人,夜戟猛然闭上双眼。
    那不是玉儿,他只是相似,他是仇人…
    夜戟不断的催眠自己。
    回到花句小筑,女官雪娟迎了上来,扶住不断发抖的身子,惊觉这纤弱的身子异常冰凉。
    “娘娘,可叫御医?”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