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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

绝艳天下之农门弃妇 作者:子时无风(潇湘vip2015-02-08完结)-第2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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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羽瑶还想狠一狠心不管她,却终于是叹了口气,顺着她的力道坐了回去。刚一坐下,便被宇文婉儿整个扑上来,双手搂着她的腰,脑袋埋在她的怀里。
    “起来。”秦羽瑶推她,“我看看你脸上的伤。”
    宇文婉儿闷声说道:“没事。”
    “抹药了么?留疤怎么办?”秦羽瑶没好气地道。
    宇文婉儿撅嘴道:“反正阿瑶也不会嫌弃我。”
    秦羽瑶顿时好气又好笑:“是我跟你过一辈子么?是我天天看着这张脸一辈子么?你是有多狠心,才忍心叫这张绝美的面孔肿胀着不管?”
    宇文婉儿嘟嘟囔囔,不情不愿地从她怀里出来:“反正我自个儿看不见。”
    秦羽瑶点了点她的额头,下床去点蜡烛。待屋里亮起一丝灯光,秦羽瑶走回来站在床边,伸手抬起宇文婉儿的下巴。待看清她左脸上的伤痕,不由得沉下脸。
    只见那应该光滑娇嫩的脸蛋儿,此刻肿得厉害,尤其一道寸余长的血痕,从颧骨下方一直到嘴角,更破坏了这张如花似玉的绝美面庞。
    “是谁打的?”秦羽瑶沉声问道。
    在这个宫里,唯一敢打宇文婉儿的人只有三个,皇帝、皇后、贵妃。宇文婉儿脸上的这道划痕,显然是被尖锐的东西划过,如此便排除了皇帝的嫌疑了。那么,不是皇后就是贵妃了。
    贵妃却是宇文婉儿的生母,必然舍不得如此。那么,便是皇后了?想到此处,秦羽瑶深深拧起眉头。只见宇文婉儿的眼皮颤了颤,轻轻侧过下巴,抿了抿唇没有吭声。
    秦羽瑶见她倔强不肯说,也不再逼问,只在心中叹了口气,问道:“有药么,我给你擦一擦。”
    宇文婉儿点了点头,指了指不远处的小柜子:“第三排,第四格。”
    秦羽瑶走过去取了一只白瓷瓶,又取了一卷纱布,就着昏暗的光线在桌边倒了杯冷水,将纱布浸湿了,走到床边坐下,开始给宇文婉儿清理伤口并上药。
    冰凉的纱布蘸在肿胀火热的肌肤上,宇文婉儿忍不住“嘶”的一声,随即不好意思地咬住嘴唇,绷着身子再不喊痛。
    秦羽瑶本来心情雀跃地而来,谁知到了这里,却是憋了一肚子不开怀。便也不吭声,只动作轻柔地给宇文婉儿上药。
    倒是宇文婉儿,约莫这会儿心情好了,竟又问道:“阿瑶,你方才不是说,有两个好消息要告诉我么?还有一个是什么?”
    秦羽瑶闷闷地道:“没什么。”
    宇文婉儿感受到一片冰凉的药膏被轻轻涂抹到脸上,心中很是感动,便捉住秦羽瑶的袖口晃了晃:“谢谢阿瑶大晚上来瞧我。”说到这里,又有些惊奇:“阿瑶,你的本领这般大么,竟然可以混进皇宫来?”
    秦羽瑶不好往自己脸上贴金,便道:“我叫人带我来的。”
    为宇文婉儿的伤处细细涂抹了一层药膏,而后起身把纱布丢入盂中,又把余下的药膏放回去。等她做完这一切,再回到床前,却只见宇文婉儿抱膝坐在被窝里,长长的头发遮住了她的脸,竟是看不清神情。
    “快把头发束起来,别沾了药膏。”秦羽瑶走过去替她撩起头发。
    只见宇文婉儿闭着眼睛,大颗大颗的泪珠从她的睫毛尖上滚落,掉在软绸被面上,已经湮湿了一小片。
    “怎么了?”秦羽瑶连忙坐到床边,掏出手帕想要替她擦眼泪,却被宇文婉儿一把推开,不由怔住:“婉儿,发生什么事了?”
    宇文婉儿咬着嘴唇,呼吸有些短促,仿佛用了极大的力气才忍住:“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就为了让她好过,不惜跟宇文轩抢东西。就为了快些把消息告诉她,不惜趁夜找人带她进来。这世上,有几人是如此真心待她的?
    宇文婉儿越想越觉得难过,在血缘上与她最亲近的人,一个把她当做逗弄的玩物,一个把她当做控权的器具,偏偏是一个本来与她毫无干系,甚至宇文婉儿第一次见到她,想对她使坏的人,最终拿真心对待自己。
    宇文婉儿越想越觉得伤心,也不顾脸上刚刚涂抹的药膏,双手抱膝,埋头钻进臂弯里无声地哭起来。
    “你知不知道,打我的人,是我母妃?”宇文婉儿一边压抑着哭泣,一边哑着嗓子艰难说道:“她,叫我嫁给一个混账,又叫我讨好他,只为了拉拢势力为太子铺路。”
    “对她来说,我竟是靠不住的,草包太子和阴险皇后才是她的靠山。”宇文婉儿掐着手心,伤心又屈辱:“我是天家公主,秦辉不过是身无官位的草包白丁,她竟叫我讨好他?”
    “你不肯,她就打你?”秦羽瑶听到这里,也不由得恨恨地咬起了牙,李贵妃,太糊涂!
    宇文婉儿哪里不好?聪明机灵又孝顺,这样的女儿,李贵妃怎么下得去手?这样一张天下无双的绝美面孔,李贵妃硬生生地打出疤痕来,也不怕宇文婉儿破相?
    听着宇文婉儿压抑的哭声,秦羽瑶心疼得不得了:“就为这事?她实不该打你的!”
    宇文婉儿冷笑一声,止了哭声,抬起满是泪痕的脸,讥讽地道:“她不过是拿我出气罢了!”
    原来,今日上午,太子求见皇上,只说看上了花间楼的一名姑娘,要接进宫来做侍妾。皇上不肯,且又训斥了他一顿,叫他戒骄戒色,认真读书做事。
    太子不甘地退下了。谁知等到下午,皇上亲自接来了那名女子,充作正阳宫中的婢女。被太子知道后,在怡景宫中大发雷霆,摔了许多贵重东西。
    这点儿动静自然逃不脱皇帝的掌握,皇帝当即宠幸了那名叫芊芊的姑娘,又封她做了美人。如此一来,不仅太子知道了,就连皇后、贵妃,并宫中大大小小的妃嫔,全都知道宫里进了一名美人。
    已经有许多年,后宫没有添新人了。偏偏就在后妃们以为,日子就这样平淡地过下去,再没有波澜时,发生了这样的事。
    她们多了一位妹妹,而且是出身最为不堪的那种,偏偏容貌最美,就连贵妃年轻时都比不上。并且,这位妹妹极得皇帝宠爱,为此皇帝不惜训斥了太子,又拨了三皇子的母妃生前居住的宫殿,给她居住。
    此举,既得罪了太子,又得罪了三皇子,故而众人纷纷惊疑,皇帝究竟是要做什么?
    三皇子这几日不在宫中,被皇帝外派出去做事了,对此并不知情。但是,后妃们全都以为,三皇子回来后,必然不肯善罢甘休的。
    至于太子,就在皇帝对芊芊宠幸又封了美人之后,则一头扎进皇后的宫里。两人说了什么,外人不得知。但是宇文婉儿知道,就在太子离开不久,皇后便召了李贵妃前去。
    等到李贵妃回到华清宫,便召了宇文婉儿过去,开始苦口婆心教育她,叫她与秦辉成亲后,多多往太傅府走动,讨好秦太傅,为太子效力。
    漫说宇文婉儿之所以横行宫中,靠的只不过是皇帝的宠爱,实际上并没有半分自己的势力。便是有,她又怎好参与进这种事情里面?后宫弄权,有好下场的有几人?况且,宇文景那种恶心人的草包,只凭他曾经对秦羽瑶觊觎,宇文婉儿就绝不会帮他!
    这种不屑的神情,以及坚决的态度,当时就惹恼了李贵妃,劈手过来一个巴掌。宇文婉儿长这么大,只挨过一个巴掌,是皇帝打的。没有想到,她的亲娘也打了她。且,亲爹与亲娘打她的原因,都是因为她不肯乖乖被摆布,当他们的宠物或棋子。
    哪怕李贵妃的眼中露出懊恼,宇文婉儿也无法原谅,转身就走。一路上遇见的宫人们,全都看见宇文婉儿好端端儿的进了华清宫,出来时却破了相,一个个吓得噤若寒蝉,大气不敢出。
    宇文婉儿又哪里有心情磋磨他们,回到英华宫后,便仰头躺在了床上,不叫任何人打扰。心情极度低落,就连晚饭也没有吃,一直自伤自怜,直到秦羽瑶来到。
    哭过这一时,又低低诉说出了不甘,渐渐心底平静下来。宇文婉儿抹了抹泪,抬起头来,面上一派平静。再也没有了锋芒毕露,而是真正的犹如镜子一般的平静。
    秦羽瑶心疼地看着她眉眼中挂着的一抹坚毅,直是心疼又感慨。婉儿,长大了。
    “瞧你,把药膏都蹭掉了,我再给你抹一层。”秦羽瑶说着,回身去取方才那一套,而后走回来轻轻给宇文婉儿上药。口中则道:“说起来,你也不必太难过。竟是巧了,那秦辉今日得罪了我,我将他打残了,想必他是做不了驸马了。”
    宇文婉儿听了,不由得呆住:“阿瑶,你说什么?”
    秦羽瑶便将今日在太傅府门口所发生的事,以及秦辉试图对她做的事,一一道了出来,最后轻描淡写地说道:“如此混账,我自然不能轻易放过他。”
    不一会儿,秦羽瑶便为宇文婉儿重新涂好一层药膏,一边起身把东西收拾好了,一边说道:“早知道你就不该顶撞李贵妃的,只管点头应了便是,反正秦辉如今残了,是决计做不了驸马的。”
    宇文婉儿握着拳头,冷冷道:“我何必做那些违心事?”
    秦羽瑶顿时赧然,她竟忘了,婉儿便是这样宁折不弯的脾气。因而走回来,摸了摸她的头:“快睡吧,不早了。”一面拍松了她的枕头,一面扶着她躺下,“好婉儿,别跟自己赌气,日子还长,好日子都在后头。”
    顿了顿,又道:“说句大逆不道的话。等到皇上去了,宇文景是做不上新帝的,届时不论是谁做皇帝,总归是你的好机会,你想做什么,都再没有人拦你。如今你所要做的,便是静静等待,或者逆流而上,做出一番动静,为将来铺垫。”
    宇文婉儿听罢,果然振奋许多:“阿瑶,你放心,我再不会了。”
    秦羽瑶摸了摸她的发心,便吹了蜡烛,静悄悄地离去了。
    千衣在英华殿外面做接应。等到秦羽瑶出来,见她点了点头,便一把揪起她的后领,弹身飞起,一路往宫外而去。秦羽瑶被勒得直翻白眼,暗暗想道,以后再不干这种苦差事了。
    等到回了御衣局,秦羽瑶已经被冷风吹得透透的,不仅脸庞被冷风割得麻木了,就连头发都给吹得乌糟糟的。这个千衣,也不知是不是故意,提着她的领子往前行的时候,竟是叫她的头顶朝前。若非她刻意低头,只怕脸颊都要被冷风给吹烂了。
    千衣不知她的嘀咕,倘若知道了,只怕心中要喊冤,他明明是刻意卖好,只为了叫她看清路线。
    “你怎不走?”秦羽瑶拨弄完头发,再抬起头来,却发现千衣仍旧杵在原地,没有如往常一般闪身藏起。
    千衣低低的声音便响起来,粗哑的不似人声:“如果我伤了一个人,那个人却不想我救她,该怎么办?”
    “嗯?”秦羽瑶将这句话在脑子里过了两圈,才明白过来什么意思。不由得好笑,果然跟思罗是师兄弟,两人说话都没什么逻辑。想了想,说道:“既然你伤了那人,则那人心中必然有怨恨。你却想救他,是因为亏欠?”
    千衣想了想,却摇头:“不是。”
    他本来恨她弄坏了他的宝衣,但是他不仅弄断了她的宝剑,又伤了她,却是违反了以往的规矩。如此一来,似乎也没有什么亏欠了。千衣思索着自己非要救她的理由,约莫是看上了她同归于尽的那套功法?
    “你不肯说清楚,我也没法帮你判断。只不过,那人既然不肯叫你救治,你便不要亲自去了,让别人去不是更好?”秦羽瑶想了想,给出来一个建议。
    千衣一听,果然目露惊喜,抱拳谢过,便闪身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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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七十六章 婉儿争权

外面的天色尚且是暗幽幽的,栉次鳞比的宫殿,影影瞳瞳地没入在幽暗的天色中,极力分辨才能隐隐望见屋檐角上的峥嵘。
    正阳宫中,皇上寝殿内,一张巨大龙床被金黄绣五爪金龙的帐幔密密实实地覆住。帐幔之内,一具高大的身躯仰面而躺,双手平整地交叠搭在腹间,睡姿格外规矩。
    忽然,这具高大身躯的主人,骤然睁开了眼睛。只见一双苍老的眼睛,不再是少年人的清澈明朗,散发出不怒自威的神情。
    他低头看向身体内侧,只见一只娇嫩得如同水豆腐一般的玉手,娇软仿若无骨地搭在他的腰侧。顺着这只玉手往上,是一只丰腻米分嫩的手臂,圆润小巧的肩头露在锦被外面,仅仅被几丝青丝覆住,看得人热血喷张。
    皇上的目光缓缓往上,只见一张巴掌大的小脸,竟是世间难寻的绝美姿色,哪怕是他这样见惯美人的皇上,也不禁为她而感到怜惜。
    “皇上,已是辰时了,该起身了。”寝殿外头传来一阵轻浅的脚步声,紧接着宫人叫起的声音在帐幔外头轻轻响起。
    自从做了皇上,二十年来,他每日都是辰时不到便准时睁开眼,由宫人服侍起身着衣,从未有过例外。但是今日,他打算做一次改变:“今日早朝,让蒋丞相主持。”
    宫人听罢,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犹豫地问道:“皇上,可是身体有恙?”
    皇上的声音听不出丝毫情绪:“便如此对外面的朝臣们说起吧。”
    “是,皇上。”宫人不敢违逆,只得应了一声,悄悄退了出去。
    一向勤勉的皇上,忽然有一日不早朝了!听到宫人的传话,朝臣们纷纷不敢相信,面面相觑起来。
    往日的时候,皇上也曾有个小病小恙,但是无一例外,哪怕抱着病体也来早朝。这次,究竟是为什么?
    “公公,敢问皇上生了什么病,严重否?”有臣子问道。
    宫人不敢多言,只是谨慎答道:“已经请了太医。”
    其他的话,再也不敢多说一句。只遵了皇上的嘱咐,让蒋丞相主持早朝,便退了下去。留下文武百官,纷纷惊诧难明。
    也有消息灵通的,此时已经隐隐知晓,皇上昨日宠幸了一名美人。且,那美人的出身并不好,尤其竟跟太子有些关联。比如宁国公,比如蒋丞相。
    此刻,两人想起昨日皇后娘娘差人来信,心中不由暗道,难道真的像皇后娘娘说的那样,皇上渐渐有了先帝晚年的征兆,开始昏庸了?
    这个念头只在脑中存了一刹那,便被他们压了下去。这么多年来,皇上一直勤勉有为,偶尔一次不上朝也可以理解。毕竟,皇上已经有几年不曾选秀,宫中也有些年头没有妃子怀孕,这代表着什么,不言而喻。由此想来,皇上昨日大概是见了美人,一时把持不住,才……
    就在蒋丞相的主持下,朝堂上开始了奏报。
    而皇上的寝宫内,此时则是活色生香。宫人走后不久,花芊泽便醒了,她轻轻抬起一条玉腿,搭在了皇上的膝盖上,小脑袋往皇上身侧挨蹭过来,星眸半睁,说道:“皇上为何不去上朝?”
    “芊芊在撵朕?”皇上沉声说道。
    花芊泽嘤咛一声,如葱段一般的手指在皇上的胸前画着圈圈,软声说道:“芊芊哪里是那个意思?只不过,素来知道皇上最是勤勉,忽然一日不上朝,芊芊怕被人指指点点。”
    对于花芊泽的奉承,皇上还是感到受用的。他轻轻抚摸着花芊泽柔顺的头发,眸光深沉不可猜度:“怪不到芊芊身上。”
    生而为太子,在先帝与一众肱骨老臣的教导下,当今皇上一直勤奋好学,勤勉尽责。哪怕坐上皇位,从此再没有人会管教他,仍然每日自勉。
    直到有一日,皇上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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