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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洗魂记(上部) 作者:绿色毛毛球(晋江2012-04-09完结)-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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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如同静止,丝毫也不流动。我不知他要做什么,可酸痛已开始蔓延整条胳膊,我再耗不起,只能孤注一掷。
  正要开口,噗的一声划过,我的手背刀子一样的钝痛,袭击我的物件击中手背后,弹跳至谷底。这次,我看得清楚,那是一枚小石子。
  再明显不过,这个人他要杀了我!
  瞬间,第二枚石子已发出,不偏不倚正打在方才那枚石子痛击过的伤口上。
  “唔……”我低声闷叫,手痛得不住发颤,手心滑腻,血将崖边润得越来越难以攀附,我快要坚持不住了,根本不肖他第三枚石子,我便会葬身谷底。
  为何会这样?!今生这肉身已将妖族血脉稀释,理应没人知道我的存在,怎还会招来杀身之祸?!
  我悲凉地在心中不断冷笑,若是本就难道一死,又何必让我重生?这生与死的戏码老娘都玩腻了,老天爷,你大爷!
  我放手的那一瞬,眼是闭着的。耳边疾风正烈,急促脚步声中飘出一声低吼:“阿离……”
  我再次睁开眼,腰间被只手臂紧紧环住,我抬眼望去,墨钰的侧脸抵住我额头,我被他牢牢揽在怀中。
  他另一只手上是条锦带,锦带那端挂在崖边救命的凸起石头上,这带子很明显凝了真气,才不至于立时撕裂。
  我讶然的合不上嘴:“师父……您……您怎会?”
  墨钰皱眉,垂眸看我:“你听着。这带子快撑不住了,我的真气在消散,我再敛些推你上去,你要配合我向上跳。”
  我仰头向崖上看去,心中盘算着要使多大的劲才能跳得上去,但无论怎样,有一点我很明白,救了我,墨钰他死定了。他承受不住我的力道。
  我嘴角勾出苦笑:“别呀……师父,情债欠下多少,我倒无大所谓,可这人情债欠多了,心里忒不是个滋味。”
  墨钰聚敛真气,身体微动,淡淡说道:“没让你还。”
  他发力推我时,我的手早已摸上他后背,狠劲一抠,指甲陷进他伤口里,他疼得一哆嗦,趁空,我猛地扯开他的手,仰脸对他一笑:“别了,师父。”
  身子腾空坠下时,我注意到,他的手想抓住些什么,却赶不及我身体坠落的速度,白白在空中捞了下。
  坠落过程其实远没我预想那般痛苦,身子在谷中悠悠荡荡,如一叶孤舟在湖中摇摆飘零。
  我缓缓地闭上眼睛。
  我猛然记起,在挣脱墨钰手臂时,耳边很明显响起他“啧”的一声,情绪甚是不甘。想到此,我又迅速睁开双眼。
  果然!他也一同跳了下来!
  我看着他用真气将身子燃得赤红,如炼狱中死地归来的猛兽。
  几乎耗尽所有真气,他追上我,狠狠将我抱在怀中,反身一个翻转,他已在我身下。
  这番凌空全角度转动,使我的视线从仰视变为俯视,我还来不及讶异,身下那边断竹残林让我倒抽好几口冷气。
  那俨然就是一片触目惊心的修罗场。碗口粗的竹木齐腰折断,纵横交错的排立在我们即将坠落的地方。不知是天意,还是人为,断掉的尖利竹茎像无数把寒凛的嗜血屠刀直挺挺的屹立在那里。
  我的手没命的抖,死命的拽着,打着,挣扎着,要把墨钰从我身上扒开。我不能让他死,这个人救下我,疼爱我,为我受了满身的伤,即便注定入黄泉,也决不能带了他一起入,再说这岂不是有双双殉情之嫌?!我还真不好这口。
  到现在我才知道,他手劲如此之大,没了真气,也一样将我箍得死死的。
  看着越来越近的断竹,心慌的根本无法正常跳动,我大口大口喘气,只觉一股滚烫的气在身体中一寸一寸蔓延翻滚,直漫过额头,最终汇向额中眉间处,眉心焦热得厉害,像火油浇过,我的头垂在他肩侧,那种蚀骨的疼痛让我不由自主的紧紧抱住他。
  燃眉之痛消逝后,怎么也想不到,耳边本来风啸猛烈,一下子,竟无了声息。四周景物移动的速度也缓了下来,那些断竹在我眼中瞬间灰飞烟灭。
  透过日光折射出的金辉,依稀可辨我俩周身外不知何时罩了层耀金光壁,那是由一种不知名的妖气凝成的,壁内妖气浓烈,眼睛都熏得徒然干涩。
  事后回想,这是我唯一知道的,至于那光壁叫什么,又是从哪里生出来,我都不清楚。可以肯定的是,这绝不是墨钰弄出来的。
  墨钰侧脸紧靠我面颊,唇一直贴在我耳根,光壁生出那刻,我听到他一声低浅哼笑。那笑声一闪而过,没来得及捕捉出什么,就又变回他平缓的喘息。
  即便坠地的速度已经放慢不少,落地时我还是听到了偌大的骨裂声。
  我三爬两爬的从他身上下来,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痛哭:“师父……你有没有伤到哪?那么大的裂音,是胳膊断了还是腿断了?要是害得你日后找不到师娘,我就照顾你一辈子,若是我日后找到中意的嫁了,也要和夫君一起照顾你老人家……”
  墨钰睁开眼,涩着嗓子,缓缓道:“这是胡说八道什么呢?”
  其实他那时只是摔脱臼了。
  事后,他未曾问过我为何会失足坠崖,应是大致猜测我也就是失足滑下。我也没将遭受袭击的事讲与他听,一来怕他为我操心,二来怕他问及可能原因,我不好解释我是妖裔的事;只是随口问他那日怎会上了山找我,他随意答道:“绮罗草长的地方太刁,怕你出事。”
  当我问及他是如何找到我,可看见什么人没有,他轻笑:“你喊得那么大声,怎会听不见?”对后一个问题,他敏感问道:“什么人?”
  我胡乱搪塞一番,这事算是翻页了。
  之后,我偷偷摸摸去镇上打了把贴身匕首,日日携身而放,夜夜藏于枕下,紧张戒备了些许日子,却再未有袭击之事发生。日子一久,这事便慢慢地被我忘到脑后了。
  窗外盈盈月光,错着树影,拂过墨钰的脸,他翻身轻咳两声,将我游散的思绪勾了回来。
  我轻手轻脚从中间打叠的被子堆里抽出一条,盖在墨钰身上,又为他掖了掖被角。
  我继续方才的姿势,支着下巴,静静看他,他的脸颊上未减净的薄薄胡茬,右侧淡红的细长疤痕,高挺的鼻梁,英武的眉,哎,真是个美丽又沧桑的男人啊……
  *******
  转日,直到正午时分,墨钰才找到同我讲话的机会。
  整个上午,我走路都躲着他,生怕他提起昨夜摔下地的事。
  上辈子我就是撒了太多的谎,每每将阿娘气至半死,没尽得孝道。于是乎,这辈子我深深反省,决不再对他打下诳语。
  我左躲右闪种种逃避,还是没能蹭得过去。他问及此事时,正持箸夹起片青菜,眼帘都没抬一下。
  我这厢既不愿行骗,就只有去堵他那厢的嘴。
  我横跨满桌的饭菜,单手扶桌支撑身体,另一只手轻抚他发丝,脸贴过去,徐徐热气吹在他脸上,一时间他怔住了,放下筷子,愣愣看我。

  现世篇之第七章

  他的发质好软,柔白发丝在我指间打着旋,我从发根顺下去,轻挽起整把的发丝置于他头顶,宛如高高束起的长辫。
  独手挽发零落不少发丝,高束的发型仍能勾勒出他脸颊硬朗的轮廓,配上立体的五官显得孤傲而冷峻。
  我极尽所能的摆出媚态,眼睛哆嗦得都要抽筋了,吐气如兰到断气:“师父,您老这样子……真是……太销魂了~咱们曾经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其实我那后一句口气虽轻佻了点,却掺了几分真心在里面。
  玩味似的给他束发只为转移他的注意力,但那模样却还真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
  他眼底的温度渐渐燃起来,黑漆如墨的眸子闪过一丝光亮,转瞬之间又归为沉静,再难捕捉到什么。
  他睨了一眼嬉皮笑脸的我,了然的直起身子,靠向椅背,问道:“哦?哪里?说不出来就罚你。” 口气端地是半真不假,字咬出来却是沉甸甸的。
  我扯着嗓子干笑两声,额头上还是渗出细密冷汗。
  他抓过我摆弄他头发的手,泛白发丝没了禁锢瀑布般泻下。
  他认真凝视我,清冷嗓音飘出:“你若什么都不知道,就不要开这样的玩笑。”
  他放开我的手,起身独自出了屋。
  我愣在当地,看着指尖处方才缠绕下的几根断发,心里有些涩涩的。
  他……他好像生气了?那话怎么听都好似咽了半句没说,我应该知道些什么么?
  我恹恹坐回去,支着一侧腮边,陷入苦思。
  记得上世逃亡之时,曾在同族姐妹那看过一册话本子,讲的是一位痴情人儿生生世世寻找他的爱人,这种狗血俗套的段子,细节如今早忘得干净。可套在我头上,好像有那么点意思。
  我醒来之时,他便在那,对我生长异常,内外不符,皆坦然以待,从不过问,似乎对我的事了如指掌,难道……难道我们真有什么前世未了缘?不会有人平白雨夜深入林中玩耍吧,莫不是他是在那等我出生?可我前世对他真没印象……我应该认得他么?
  越琢磨越觉得像,越掂量又觉得越不像。
  我噌的站起身来,俗话说得好,不传道授业解惑,何以为师,我要去找他讨个明白。
  兴冲冲转了整个篱笆院,也没看见他人影。我臊眉塌眼的回了屋中。
  坐在梳妆台前,我百无聊赖望着镜中的自己。这个肉身最近长势缓慢,甚有停下的态势。看去我的模样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花一般的年貌。
  仅仅过去个把月,我已将自己上一世的样貌忘个大半,真真的恍如隔世。
  手指从眼眉一路下滑摸到嘴唇,这脸已辨不出复刻了我几分原貌,而这样貌……又有几分像白煜呢?
  缓缓解开上衫衣扣,露出右侧肩膀,镜中映出锁骨处肌肤下的点点红痕,这红记出生时便带着,起初以为是胎记,随着肉身生长,痕迹也逐渐扩大,近日越看越像极了一排齿痕。
  我用力擦拭它,肌肤被逼得苍白,似瞬间掩盖了齿印,而后它却红得更加通透。
  忽然不知搭到哪根弦,我猛然记起,死时疾风骤雨那一夜,白煜抱着我啃咬的应就是这侧锁骨,这个位置,莫非……莫非这是白煜那夜咬的?他这是做了什么?!
  心中瞬时燃起团无名火,烧得我心慌意乱,我只想出去透口气,凉凉心,匆忙间竟忘了我的衣衫扣子还未系上。
  打开门的当口,正看到墨钰敲门的手搁在半空中,他抬眸看我,眼光落在不整的衣衫上,眼中闪过一丝讶然:“怎么?你在睡觉?”
  我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肩膀半露,衣衫零落垂下,露出胸前里衬。我赶忙尴尬整理,嘴里说道:“啊……没有。师父找我是?”
  墨钰道:“明日我有客来访,你留在这里不方便,拿些银子去镇上住两天吧。”
  话说完,转身欲走。
  我一把拉住他:“师父,进来坐坐,我有话要问你。”
  给墨钰端上杯尚好的香茶,我靠桌坐在一旁,说得单刀直入:“师父,是不是有些事我本应知道却不知道?”
  他吹着手中的茶,低垂眼眸,淡定问道:“例如?”
  我干咳两声,有些不太淡定:“我们应该曾相识过吧?在前世……不,前前世,恩……我也不知是哪世,是不是有什么纠葛的姻缘?”
  他噗的一声,将刚刚送进嘴中的茶又吐回杯中,神情古怪的抬头看我。
  我结结巴巴道:“难不成……是孽缘?咱们两个是前世仇敌?师父对我这么好,不能够吧?……”
  他将茶杯放回桌上,一脸的似笑非笑,口气戏谑:“你怎会如此觉得?”
  “疑点太多了,那雨夜你为何会在淮山林海?又为何会对我这么好?对我身体的异样却如此坦然,只字不问?”
  屋中静默了好一阵子,不知何时,只听墨钰深沉的声线,缓缓荡开:“你我之前并不认识,我对你好,只因你同我一位故人很像,那个雨夜我便是去看她,途径淮山林海,偶然遇到你们这对母女罢了。”
  我无意识的反问道:“像?哪里像?”
  他回道:“妖源很像,你们皆是半妖人。”
  哐啷一声,我坐下的椅子横摔在地上,桌子也被我大幅度起身弄得晃了三晃。
  我抖着嗓子,手心都是汗:“你……你怎会知道?!”
  他本漆黑的眼眸更加深如古潭,墨得深不可测,摆弄着手中的茶杯盖子,他徐徐说道:“我埋掉的那个女人是正统的妖族后裔,而你则是混了外族一半血脉的半妖人,你身上妖气被稀释,淡了很多,以我的修为仍是可以闻的到。半妖人的长势本就快于常人几倍,所以我并不惊奇。那日,我起初不想带了你走,便是怕你身上半个妖族血脉引来是非,甚是麻烦……”
  我步步后退抵至床栏,冷着脸打断他,嘴角牵出一丝冷笑:“你到底是谁?天族的人?还是他们的走狗?”
  墨钰苦笑道:“我确实在九重天上呆过一阵子,如今同他们早无了瓜葛。我思凡下界已百年,想必神籍早已除去,只这身修为我仍留着,未散了还予他们罢了。”
  他缓步来到我面前,手轻粘我脸上的发丝,撩拨到额角耳后,柔声道:“我若想伤害你,便不会留你至今。你和她本是一族,同她……真的很像。”他顿了顿,又道:“明日你不用去镇上了,话已通透至此,我也没什么可瞒你的,留下同我一道会客吧。”
  转身离去,到门边却顿住,背对我淡淡说道:“你若害怕,不愿再待在我身边,明日一早拿了银子,便再也不要回来。”
  我叫住他:“你那位故人是谁?我可否与她见上一面?”
  他头也没回:“你见不到她,她是我的亡妻,已经故去。”
  我一夜无眠。
  在床上翻来覆去烙了一夜的大饼,导致的直接后果是眼睛浮肿,面容憔悴,那满头鸡窝发型更是看不得。
  望着镜中不堪的自己,我深深的垂首扶额,至于么我?两世为妖,除了没正正经经成过亲,房也圆过,娃都这般大了,大大小小的生死关经历个遍,对这么个去与留的小问题何至于糟心成这样?!
  昨夜,我罗列了近千条留下来可能引发的祸端,却抵不过那一条简简单单的理由:
  我想留在他身边。
  这个人,我同他未隔族恨,也无家仇,这世间只有他知道我是谁,我是什么,天大地大,容得下我的只有这一亩三分地的小窝。
  我长长,长长舒了口气,起身出了房门,径直向墨钰那屋走去。
  身后清冷的嗓音响起,依然沉缓:“不用去我那屋了,银子在我这。”
  我回过头,循声望去,他半倚在檐下,初日的微阳点点坠在他身上,映不出脸上的表情,只因他正侧身垂头去解腰间的银钱袋子。
  我含笑:“要银子作甚?我去你那屋打扫一下,好会客不是?”
  他身子明显怔住,解袋子的姿势定格般僵了一下,缓缓抬头看我,冷峻的脸上无大表情。
  我回身,依然走我路。
  他上前一把拉住我的手,四平八稳的说道:“不用了,会客不在我那屋。”
  架子是端得半点失态也无,只他这手冰块似的,他到底在我那屋檐下呆了多久……
  我被他牵着向篱院后那幢门庭紧锁的独苑走去。
  无意间顺着他的手向上看去,眼风扫过处,竟捕捉到他耳根处泛起的那抹烧红,这老家伙蛮能装的嘛,我在心里贼笑,竟能欢喜成这般,看来昨夜没睡好的并非我一人。
  厚重的千重锁被打开,锁链咣啷啷的卸下,大门吱吱哑哑的开启,我的心随之也提到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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