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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外国中短篇科幻小说1000篇 (第八辑)-第1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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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间。这些帐篷既脏又有霉味。有两顶帐篷上有白色的废物,夜里小鸡在上面过夜。一顶帐篷外面有一个光着身子的小男孩坐在洗衣盆里,盆里只有一点点水。这个小孩还没长牙。嘴里有一块碎布他正津津有味地嚼着,嗡嗡的苍蝇在他头上飞来飞去有的爬他的脸上。弗兰克叫着一个帐篷的门,一个年轻的智利女人出来了,她散开的衣服正在给一婴儿喂奶。弗兰克问她,塔玛拉是否可以在那个地方搭个帐篷。这个女人告诉他,一周前一顶住人的帐篷不见了,因此他可以住在那里,通常这些失踪的帐篷——很多避难者没有什么明显的原因,当找到时就被害死了。警察漠不关心。对此也不做任何处理。弗兰克和塔玛拉把帐篷搭得很好看。因此,我又回到费尔亚去工作了。
  费尔亚那天很拥挤。我喜欢这样子,一大堆密密麻麻的人群——有朝鲜的海员,也有印度商人和南美游击队员,都到这个地方。我站在人山人海的大街前,看着他们身着不同的服饰,没完没了地在街上转悠。空气里充满了汗味,尘土味和食品的香味。有人高声喊着进行着易货贸易。我非常喜欢费尔亚的这番景象。所有进城里的人行道都只有一条挤满人的路。如果行人要去街对面的商店,就得跟着行人一起走过去,然后再往回走到要去的商店。所有的人都朝一个方向走,使我很厌烦。如果给他们都套上钩环,我也决不会发现他们有什么不方便。我想起了我第一次来巴拿马的情景。正是这些无精打采乱转圈的人们吸引了我。我一直在想:我喜欢缺乏秩序的巴拿马。当想起前天晚上弗兰克说的话。我奇怪我不是享受能够转身的简单自由。而是要和人群对着走。也许这就是我能自由的一种方法。
  中午,弗兰克来了从街上的铺子里买了一个水壶。他停下来和我说了几句话,他说:“当我告诉她关于伯纳多的事时你看见她脸上的表情了吗?”“是的她很难受。”我说。
  “肯定她是一个避难者,不是吗?”“是的,她看上去很难过。”我说。弗兰克笑着对我说晚上来,买点水果。我答应了他。我把晶体交给了他。让他把晶体卖掉。他说他试试看。我的生意不错:我卖了一个生命延伸的药。一个多月还没有出现过这样的事。所以我一直在店里待到天黑,希望有更好的运气。
  弗兰克的帐篷是在运河的快车道南面114排。大约在克隆西边3公里处。我摸着黑走到那,提着从费尔亚买来的一篮子水果和矿泉水。香蕉树和温暖的土地闪着足以看得见的光亮。我来到帐篷时,看见一个身材宽大的黑色男人在离弗兰克50米远的地方,微微弯着身子好像在撒尿。我想别吓着他,悄悄地走过去看一看。但当我走近时,看见他弯个身子正在移动弗兰克,原来他正在解一个套在弗兰克脖子上的绳索。他勒死了弗兰克。我叫喊起来。这个人看见我,转过身子向我扑来,我跳起来,闪到一边。他跑了,我摸了摸弗兰克的脉搏,他已经没有脉搏了,我给他做人工呼吸,他咯了一声,血从他的喉头下的一个洞里泪泊地流出来,我把两个手指伸进洞里看有多深。我的手指够到他的脖子后面,触到了他受伤最重的脊椎骨。我慢慢地站起来,要呕吐。然后大声呼救起来。
  智利女人从帐篷里出来。塔玛拉也出来了。这个女人看到弗兰克死了又奇怪又害怕。她嘴里不停地嘟噜着,用手在胸前画着十字架。塔玛拉一动不动地眼睛呆呆地看着弗兰克,由于恐惧嘴张得特别大。
  我非常气愤,跳起来追赶杀害弗兰克的凶手。我跑了大约五百米就看到他藏在香蕉树后。我一直向他跑去,他从树后跳出来挥舞着一把刀,向我冲来。我拼力照着他的膝盖骨重重地踢了一下。
  刀掉了,他跑开了。我捡起刀,紧追不放。他没跑多远——手一直摸着他的膝盖。一瘸一拐地走。这时我感到心里轻松些。我呼吸也有节奏了。我想:扑向那个男人,把他从大腿处,一撕两半,那一定很容易。他可能过低地估计了我。以为我老了,软弱无力。但是,我感到我像一头刚刚被发现的老狮子,他还有一颗用来杀人的牙。因为,我喜欢这个时刻。我不慌不急,想让他对我产生恐惧。我想让他知道,他死到临头了,他必须得死。然后,我意识到我就像那个在沙滩上枪决孩子的队长。我把刀扔掉了,跑的速度比他快了两倍。我一直紧追不放。通讯杆里传来声音。我答应着。
  “你这个老家伙,跑得还挺快。”我前面那个男人说。我没理他。他跑出了果园。穿过了运河快车道。当他越过倒塌的栅栏,跑到快车道很远处的铁轨时,我追上了他。他问道:“老家伙,假如你抓住了我,你能把我怎么样?”
  “我要挖出你的肝。”我回答道。他穿过老运河的地道,又穿过了新运河。我一直紧迫在后头。他正朝克隆犹太人区跑进去。我们跑过一些商业区,但很快在我们俩之间出现了一个百货商店。我感觉我们好像跑进了一个隧道。我一直盼着能路过一个警察的监视区的小摄影机。但每一次,我看到的监视站,摄影机都被扯掉了。在我和他之间一定要发生什么事的时候,我却感到宽慰,但也感到害怕。
  “让我们较量、较量吧。找个有点亮的地方,我好看清你。”这个人说。他跑过一些堆满罐头盒的垃圾堆,一只狗正在那找吃的。这只狗嗥叫着追赶他。这个男人跑向一个很宽的胡同,并躲了进去。狗朝那边叫着。我在进这个胡同前犹豫了一会,正当我转向拐角时,一个闪烁着耀眼的亮线的放电管无声地爆炸了。所有的房子都在火光中。出现了一声响,好像是空气的流动声。然后着起火来。反射的火光燃烧着我的睫毛,我得了日炙。
  “老家伙,这光线对你够亮了吗?”这个人问道。
  我跑进胡同,那条狗被烧黑了,身上冒着烟,死在街上。两边大街上的建筑物的油漆喷出蓝色和绿色的火苗。迫使我往后退。
  “啊,你这杂种应该感谢真主。我浪费了我仅有的一颗能量手榴弹。”他接着说,“我想,我日后一定会找到你。”他切断了联系。
  他朝我家的方向跑去,我跑向大街。与他跑的路线平行。然后插过去,希望能找到他。但他已经跑了。
  我坐在地上哭了。一想到弗兰克的喉咙被割断了,我很气愤,我没有为他报仇雪恨。我开始往回走,天空似乎雾很大。而我感到很累。我一直在想弗兰克死了,我没有杀死我追赶的那个人。我追那仇人时,我跑得很轻松。而现在我感到又冷又累。我抬头看了看,发现自己在一条从没来过的大街上。我迷路了。
  我来回走着,直到认出了一个地方。我走回家,拿了一把铁锹,回到果园,想把弗兰克埋了。
  弗兰克的身体已经变凉了。智利女人已经拆了一个帐篷准备走。当她见到我时,浑身开始发抖。她一边捆扎衣物和烹饪用具,一边用眼角看着我。我挖了一个浅坑,把弗兰克放进去。我检查了一下他的口袋,他们都空了。我看着那个女人,她开始颤抖,并昏倒在地上。
  “别杀我!”她尖叫着,手在胸前划动着,“别杀我!”她真是吓坏了,我明白她认为我已经杀死了弗兰克,并逃走了。
  “你把他的东西拿到哪里去了?”我冲着她喊叫着。
  “可怜可怜我吧!我是一个孩子的妈妈,可怜可怜吧!”她哭着说。我没有靠近她。“让我留下一点钱乘船去波多黎各岛吧!”
  我向前迈着步子,举起铁锹,好像要打她。她开始边哭边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扔到地上。里面有弗兰克的钱包。我的计算机芯片,还有圣·克里斯托弗大奖章。我把弗兰克的钱包给了她,然后,我转身走了。那么女人带着她的孩子和东西慢慢地移动着脚步。我把弗兰克埋了,回到家里。
  塔玛拉戴着梦监视器坐在我的床上,放下防毒面具,轻轻地咕噜着,像胎儿似的蜷缩着身子,她拿着激光步枪放在两腿之间,她的皮肤闪着白金似的亮光,说明她烧得很厉害。我轻轻地走过去,把枪拿走,卸了枪栓,把它放到墙角。我检查她手臂的伤口,没有像想象的那样发炎和肿起。她的发烧不是感染引起的。
  我拿起另外一个监视器,把插头插入观察孔。在海滩上风刮得很大,好像要把我举起来,要把我带走。在暗处,天空晴朗,红红的月亮正在升起,把大海照得金光灿烂。在血红的沙滩上,成千上万个像幽灵似的蟹在小路上急急奔走,发出咔嗒咔嗒的声响,我向被海水浸湿的地方走去。
  在岸上躺着一具人的骷髅,它的骨头被剔得太干净了,只有几个幽灵似的蟹在肋骨架里爬着。
  “我不想见你。”骷髅说。
  “你想见谁?”我问。
  “不是你。”
  我边往沙滩下看,边说,“弗兰克死了,这太糟糕了。他是个好人。”
  骷髅咕噜着。一个幽灵般的女人,披着一件红色浴衣,在我上面的空中站了一会,她把三朵玫瑰花撒到空中,很快她就消失了。我望着天空,那儿没有一颗星星。
  骷髅说,“我不待在这儿寻找了,他是怎么死的?”
  “他是被勒死的,他的喉咙被刺穿了。”
  “那一定是爱勒斯,他喜欢那样杀人。他总是同时用两种方法杀死别人。”海浪在我的脚下拍打着,水很混浊,但却不凉,颜色很红。
  “我几乎就抓住了爱勒斯了,我几乎就杀死他了。”
  “爱勒斯不错,你可不能杀死他。”
  “我几乎就杀死了他了。”我说。
  他放了你,使你相信你能。骷髅说。我们都沉默了一会,“安吉洛,我要死了,我和你说过,如果你踢开我,我就得死,你确实踢开了我,不对吗?”
  “是的。”我说,“也许还有更多的办法。”
  “怎么回事?”
  “当我给你手术时,我们做了视网膜扫描。检查了你们的政府文件。”
  “他们一定已经等待着某种东西。这就足以杀死我了。”
  “还有,”我承认到,“我们在肯定你是个脑移植者之前,我给你用了AB刺激药品。你是一个脑移植者吗?”
  “是的。”
  “那么,你现在很危险。”
  “我死了,”骷髅纠正说。它的骨头瘦了。像干细的树枝一样开始噼啪地响。我设法想说某些安慰的话,却做不到。这骷髅看我苦恼,就笑着说,“离开我吧,我不怕死。”
  “每一个人都怕死,”我说。冷风抽打着沙子,往我身上刮。在水面上,海中怪兽在移动。这个怪物长得又黑又大,形状不固定。眼睛长在晃来晃去的肉梗上。一朵带刺的玫瑰滑落到海浪中。怪兽沉回到水里。我感到塔玛拉给了一种推力使海怪兽待在那里。塔玛拉控制着她的梦,但这只是受虐待的人不认真的做法。也是绝望的人的做法。
  “那是因为他们没有尝试过死亡。他们下意识的害怕。他们的肌肉结构没有拆散。身体里的液体慢慢地停住了。”
  “那么你还没有吧?”我问道。
  “不,”骷髅说。“我试过一次,又一次。”说了这些话之后,红发女人的肉体又出现了。蟹开始吃她了。她没有害怕。
  “弗兰克为什么死了呢?”我问道。
  她停了一会,慢慢地松了一口气。“我猜想,我欠你的!”她说,“我丈夫,爱米尔·杰弗勒上将,想把我的脑子装进晶体智囊里,而把我的身体放到静态平衡器中。”
  “为什么呢?”
  “我在情报机构工作,我不谨慎。”她又停顿了,加重了她的语气。“我和其他官员的妻子在一个舞会上,他们正谈论有关一个已被杀死的政治家,在他们谈话中,我设想他们都知道是我们干的。我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在联合队里,这种不谨慎就要被处死。但我丈夫宣判我在晶体里活着。在那里活着不是活着。”
  我的记忆空白了。上将刺耳的声音说,“我是一个人。”好像在肯定他是人类。在水面上,那头死公牛的腿在拍打着,鼻子往外冒水。然后被一个浪冲走了。
  “我不明白,为什么他要把你的身体放进静态平衡器中?”
  一阵凉风吹过,岸边结了一层薄薄的冰层。
  “我不知道,”她说。也许他想到:当他离开情报机构时,他将拥有它。我一听到他的计划,我没有待在那等待查明真相。我知道我惟一逃跑的机会就是抛弃我原来的身体。所以我在黑市上买了一个身体,我拆卸我的脑袋。我想我有了那晶体,就拿在我手里,看着它。我知道我没在智囊软件中。我把德国牧羊人的头放到我原来的身体上,装在笼子里,送给我丈夫。我在它的脖子上做了个标记,我说,“假如你所想的一切就是这个和忠诚,那我就是你的。”这回忆使她很愉快。
  “你的丈夫在通讯线上跟我通话。他要给我报酬,让你回去。他好像挺关心你的。我想很难说。”
  “别让他愚弄你了,”骷髅说。“他是死鬼中的一个,一个活着的死人。当他一穿上赛曼切服,他的感情就扔到一边了。”
  “我不能这么快就对他作出判断。”
  “相信我,使所剩下的是感情的回忆。一切都消失了。”
  “那么,这个爱勒斯,他也是陆战队的吗?”我问道。
  “不是正式的。但他为他们干点零活。就是干点像他杀死了弗兰克这样的零活。”
  “这个人把你的手拧掉了吗?”
  这个女人哭了。“不”沙滩消失了。我看见塔玛拉在飞机上。她匆匆忙忙从黑色的米撒比斯小型航天器中出来。看上去很担心进到她头上面新来的航空器里。她把手放在航天器的门缝里,然后她呼地一声把小型航天器的门关上。然后猛地一扭,她的手被拧掉了。她摇摇晃晃地走了。后来,景色变了,塔玛拉躺在沙滩上。很多幽灵似的蟹吃着她。“这个躯体没有用了。”
  这件事把我吓坏了。她不该抹去监视器上的整个世界。只显示这个单一的记忆。她正在更进一步探知她的模糊的意识。而不是关心自己的安全。“我必须走,”我说。“我要给你找些药品,以防脑损伤。你在这等我好吗?”
  黑色的怪兽又从海里钻出来,注视着我。塔玛拉冷漠地耸了耸肩,“是的,我猜到了。”
  我拔掉了监视器,也拔掉了她的监控器。太阳升起来了。我有两天没睡多少觉了。药房也没开业。我打算小睡一会儿。我躺下,闭上了眼睛。
  我醒来已是下午三点钟。塔玛拉还在睡觉。我摸了一下她的头。她还在发高烧。我赶紧去瓦兹克药店。花了二小时到那里。我买了一些圆木形生长调节剂。还有别的药品。我匆忙返回来。
  在屋里,塔玛拉坐在厨房,她无精打采地把头低到桌子上。手里无力地强拿着一杯冰水。她的激光步枪紧挨着她放在地板上。她嘴里咕哝着。她烧得很厉害。我跑上楼,找来医疗用品,把它们堆放到桌子上想尽快给她注射生长调节剂。我拿出注射器,灌满药,扎进她的静动脉。她的头猛的一侧,看这脖子上的针,然后闭上眼睛说,“让我离开这里吧。”
  “快了,”我安慰她说。
  “我感到冷,我想我要死了。”
  “你不会死。”她感到冷这很糟糕。她的免疫系统正在进攻她的脑子。我又给她注射了一种药。这次是注射到她的手臂上。
  “安吉洛,你待我已经够好了。行了,你记得你说的……关于汇票吗?要不要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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