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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保安by井拔凉-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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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这次回来健成让我向您打听个人。”柳青将一串玉珠从玻璃柜里拿出来递给一女顾客。
  “我又不管户口,又不是包打听,怎么想着问我啊?”柳玉东呵呵笑道。
  “嗨,全怪你那宝贝女婿好管闲事。他南阳一老班长托他打听的,说是二十几年前的事!”柳青快言快语。
  “哦!那时候咱这石佛寺没多少人,你说说看我知不知道。”柳玉东来了精神。
  “叫啥柳文鉴,对,就是。爸,你听说过没?”
  柳玉东一时没反应过来,“叫啥?”
  “柳文鉴。”
  
  回忆过来,柳玉东叹口气,文鉴是他的小名,父母去世后就没人知道了。
  柳玉东在女儿走后想了一夜也想不明白,当年这里姓柳的就他一家,还是独苗,若说是东北那事,怎么打听的却是南阳人呢?柳玉东想起玉秀,不由又陷入了回忆。
  
  
  凌晨两点,柳晓伟看到窗户外有光束闪了三下,他默默地拎起一个小旅行包,头也不回的走出小屋。很快,一辆汽车拖曳着橘色光芒迅速驶向白茫茫地远方,碾压出的车胎印也很快消失的无影无踪。
  
  
  (2)
  雪花漫天飞舞,在城市的另一个方向,王强也毫无睡意。下午,王强和南成赶到医院时,纪东仍在手术。纪伟峰交待说塑钢值班室已做好,可能下午就会送到小区,王强想这一下子少了三个人,值班表也得重新调整,在这里等着也无济于事,只得安慰一下纪伟峰夫妇,又叮嘱南成和石磊几句便回到小区。
  窗外风声劲吹,王强翻来覆去睡不着。纪东和石磊的事得往上报,还得赶在公安的表扬信送达总公司之前,这些都是老套路。
  纪东和石磊作为他的手下,为小区妆了光,从某些方面讲这也是他的荣耀。这俩小子这次可要露脸了!王强想着感觉心里有点酸溜溜的,忍不住便骂了自己一句。纪东还不知道怎么样,自己倒开始嫉妒了!换作自己,也许看着小偷偷盗也不会吭声呢!
  王强这样想着,干脆穿衣起床,从抽屉里拿出稿纸,坐在桌前酝酿报告。不管怎么着,报告都得打,与其晚不如早,写完把它交给纪伟峰,自己讨了好,其余的就不用自己操心啦。
  一小时后,王强收起写好的报告看了看表,打开办公室门到前边查岗。
  
  小区门口,塑钢值班室暂时摆放在大门北的临时停车场上,值班室内尚没有接电,只在桌上点了支蜡烛,郝飞和李刚借着微弱的烛光正在兴致勃勃的下军棋,胖肖武靠在门内,腿翘在一张凳子上打着呼噜。值班室刚运来便派上了用场,由于下面还没有做水泥平台,风裹着雪花从接地的缝隙里钻进来,害得李刚和郝飞不停的跺脚呵手,虽然如此,窗玻璃上仍然起了一层雾。
  “这里边有个炉子就好了!”李刚占了个营呵呵手说道。
  郝飞憨憨的一笑,不紧不慢的说:“有这房子暖和多了。”说着揭开个棋子,却是个红司令。郝飞乐了。
  李刚撇撇嘴,瞅瞅红司令旁边己方的虾兵蟹将长叹一声,壮士断腕般悲壮的说:“可怜的弟兄们,你们的鲜血是不会白流的!”说着话调了一枚炸弹,“吃吧,吃多不消化。”
  郝飞嘿嘿笑着灭了个师长。李刚不知是心疼还是脚凉使劲跺了跺脚。
  
  王强踏雪走到近前,将鼻子贴在玻璃上向内望,模模糊糊看个大概,板着脸敲敲玻璃。值的屁班呀!在家也没这么自在。
  李刚两人吓了一跳,擦擦玻璃望外看,见是顶头上司,李刚慌忙卷起棋塞进抽屉,郝飞推醒胖肖武,然后开门。
  “主任。”三人异口同声。
  王强扫了眼三人,打开两个抽屉拣出碗筷,其余的连同抽屉一块儿撂了出去,两个抽屉在空中翻个过自由落地,里边的军棋、象棋、扑克牌、小说也散乱在雪地上。
  “后天一人一份检查交上来,这月每人扣十块。”王强冷冰冰的撂完话,转身出门回办公室。
  李刚吐吐舌头看看其他两人。
  胖肖武瞅着王强消失在拐角,打个哈欠关上门,揉着惺忪睡眼抱怨说:“倒霉啊!你们咋不早点叫我。”
  郝飞闷闷不乐一声不吭的坐在凳子上。
  李刚拽文道:“这个突然袭击,整哩我措手不及。谁知道这大半夜的他会月经(心血)来潮玩这一手!”
  胖肖武闻言哈哈大笑,眨着肉眼泡上下瞧瞧李刚,啧啧几声不说话,弄得李刚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这个雪夜,三个人议论着王强,直到口干舌燥才怏怏不乐地收住话题。
  
  (3)
  第二天天没亮,李凤珍就一脸疲倦的起了床,她先将头天买的乌骨鸡宰杀洗净炖上,又匆忙洗漱一下,简单另做了早饭,喝罢汤,交待纪伟峰把鸡汤送到医院,然后就冒雪骑车上班去了。临近期末,学校的事情千头万绪,她这个校长松懈不得。儿子生死未卜,让她揪心,但学校是她肩负的责任,她又不能不扛。
  
  纪伟峰答应着起了床,他一夜没睡安生,看上去老了许多,眼角的皱纹也一下子多了几道。昨晚的晚间新闻一报道,家里的电话便叮铃铃地响个不停。纪东还没醒过来,老两口始终悬着心,好心的慰问也变成了闹心。纪伟峰几次想摘下话筒撂在旁边不管不顾,又担心医院有什么事打不进来,只得强打精神敷衍了一个又一个电话。
  纪伟峰随便抹把脸,喝了几口粥,扔下碗筷,将鸡肉带汤一起倒入保温盒内,拎上便出发去医院。到了医院,天刚破晓,医院门口冷清清的。
  纪伟峰松口气,他想起头天下午的场面,心里还有点发怵——这个世界除了狗,嗅觉最灵敏的恐怕就是记者了。记者们一个个举着话筒、录音笔、相机、摄像机拥堵在大门口,更有甚者直接跑到病房内去采访,完全不顾及家属的心理感受。李凤珍伤心欲绝,纪伟峰不得不喊来医院的保安才将人“请”了出去。
  
  纪伟峰上到三楼的重症监护区,在病房门口停住了脚步,他站在门外透过玻璃看了看。
  
  石磊静静地靠在床边,输液管内的液体一滴一滴的滴落,他的心跳也随着心电仪的曲线不停的跳动着。他注视着纪东紧闭的双眼,双手紧紧握住了纪东的手。
  纪东脸色苍白,口鼻上罩着氧气罩,看上去象是睡着了。
  纪伟峰疼爱的看看儿子,又看看石磊的背影,沉吟着没动。老百姓病不起,一场手术下来加上住院费药费得不少钱。纪东手术时,纪伟峰到医院收款处交钱,却被告知石磊已交齐并预交了几千块。夫妇俩将钱拿给石磊时,石磊却执意不收,说要不是他纪东也不会这样是他没照顾好纪东,接着石磊便被公安找去做调查笔录,纪伟峰和李凤珍只得作罢,两人昨晚又就此事商议半天,觉得石磊有点奇怪。这笔钱不是随便一个人家就能轻易拿得出的。石磊开车出来打工本就荒唐,即便车真的是别人的,但是钱呢?夫妻俩想来想去,结论是这孩子肯定有事情瞒着他们。
  想到这里,纪伟峰轻轻推开了房门。石磊听见脚步声回头看了眼便欲起身,纪伟峰连忙示意他坐着别动,轻步近前挂心的瞅了瞅纪东,问了问状况,又看了眼另一张床上睡着的南成,这才搁下保温盒,揭开盖,一边拿勺盛到碗里,一边说:“你阿姨炖的鸡汤,赶紧趁热吃。她上班来不了。她让我告诉你,别想太多,也别硬撑着,和小成轮换着歇歇。”说着话将碗递给石磊,“吃过了赶紧睡一会儿,别把身体熬垮了!”
  石磊起身端过碗,低头喝了一口,也不知想起了什么,一滴眼泪就掉到了碗里。
  
  (4)
  早上七点,韩海等人照常来到小区,一群人或坐或站在值班室内外闲扯。
  雪下了一夜,将远近高低的房顶地面都刷成白色,王强扔出的两个抽屉也被厚厚的积雪掩埋不见了踪影。
  刘志强让过一圈烟,问昨天有谁看晚间新闻了。
  韩海将一口烟喷出,接茬骂道:“谁看那玩意,冻球的坐不着。九点就睡了。”
  刘志强便笑,不怀好意的扛扛韩海,拉着他走到楼房转角处,看不见众人了才耸眉笑道:“昨晚只顾忙着打炮吧!你真没看电视!”
  韩海打开刘志强的手,乜斜了眼说:“球大点事,犯得着骗你吗?磨叽个球,有事快说。”韩海虽和刘志强接触不多,但本性最厌恶的就是溜须拍马之流,对刘志强的云山雾罩深感不耐。
  刘志强勉强笑了笑,“没啥,你不知道纪东住院了吗?他和那个东北人这下可真成了见义勇为的一对儿英雄啦!爱出风头把自己命都搭进去了,也不知道图的啥?”
  刘志强晚上看完新闻,心里着实替纪东不值,转念想起石磊可能要因此出名,这样的好机会自己怎么就没逮着,心里嫉妒,又想起若不是有纪东石磊两人,自己极有可能就是保安队长的第一候选人,一念及此,记起昨天下午训练间隙大家谈起教官的事情,鲁渔所说的石纪两人战友关系亲密的模样,不由自主便将“一对儿”三字表达的分外暧昧。
  韩海吃一惊,纪东怎么就住院了?又听着刘志强阴阳怪气的一通冒酸,韩海忽然就来了邪气,他一把抓住刘志强的衣领,眯着两眼冷冷地问道:“你小子给我说清楚!纪东怎么了?”
  “海海哥。”刘志强不防韩海这手,挣了几下没挣开,气极败坏却底气不足的说:“有话好好说。纪东抓小偷被扎了一刀,新闻说还没醒呢!你……你放开我。”
  韩海心中大震,盯着刘志强看他不象撒谎,心上着急手下便忍不住加力。
  刘志强心中不忿,嘀咕道:“又不是我攮哩,你冲我发哪的邪火。神经”
  韩海放开刘志强,攥紧了拳,只觉心里头象着了火,索性脱了羽绒服狠狠撂在雪地。
  一阵风吹过,捎带着雪粒钻进韩海的衣领。韩海打一冷颤,头脑冷静许多,抓起衣服穿上,再也没看刘志强,转身往值班室走去。
  
  值班室内,李刚正说着夜间的糗事,众人笑过后心中惕然,各自盘算,室内外一时就静下来。也不知是谁放了个臭屁,杨云涛捂着口鼻骂了一句哪个早起没刷牙,鲁渔气恼的踢了他一脚,屋内几人便笑着逃到了室外。
  瘦肖武一直呆在门外,谢平出来就看到了他,见瘦肖武也在看他,谢平收住笑,垂下眼皮,没吭声就过去了。
  瘦肖武心中想不明白,原来谢平每次都会等着他一块儿回去,现在却冷淡的形同路人。他呆呆的想半天,想到了谢平丢手机的事,再一结合当前状况,他就难过的蹲下了身子,攥了一把雪,雪的冰凉在他的手中漫开来直袭心头。
  
  瘦肖武单薄的身子在雪窝里蹲了很久,直到王强下令集合。
  王强有点提不起精神。他想了一夜,这一群人好的太好,次的是烂泥扶不上墙,自己辛辛苦苦不落好,操那么多心干啥!过两天第二批保安就要开训,王强想着还是从第二批里边挑人留在小区,这一批就算了。
  王强简单讲了几句,开恩的说:“再过两天你们就要下到其他小区了,以后干好干坏全在个人,给我丢脸不要紧,别弄得自己没脸就行。留下值班的,其他解散回家。”王强说完出大门去吃饭。
  刘志强、瘦肖武和杨云涛接班,刘志强和二人打个招呼,称自己还没吃饭,便撵上王强给饭店送钱去了。
  
  (5)
  王强和刘志强吃过饭,雪也停了。两人回到小区,王强招呼刘志强三人到后边取来工具清理积雪,自己拿上报告去分公司。在分公司门口,王强遇到了纪伟峰。
  纪伟峰刚从医院赶回,见到王强问他有什么事。两人边说边上楼。
  王强递上报告,纪伟峰看了一下,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然后问王强售楼情况如何。
  王强所在小区地理位置一般,却因为楼价稍低,看房的也不少,有些已有购买意向。
  王强简单汇报了情况,又关心的问了问纪东的情况,然后出门回小区。
  纪伟峰送走王强,拿起桌上的报告又翻了翻,想了想,打开抽屉压在了最底层。王强的报告是例行公事还是讨好还是有其他目的,纪伟峰都没多想。他操心的是纪东。纪东是他的儿子,也是他的下属,从公考虑他应该把报告交给总公司,但父亲为儿子请功,难免会惹人非议。于私,纪伟峰为有这么个儿子感到自豪,也希望纪东能发展的更好,但却不希望纪东过早就锋芒毕露,被人指说是靠着裙带关系上去的。
  纪伟峰思来想去,还是决定让这份报告躺在抽屉内睡大觉。
  锁上抽屉,纪伟峰抓起电话拨通了冯云山,本想说纪东的事,想起冯云山里外也挺忙,说了反而让他担心,电话接通后便只问了问房屋销售情况和纪海涛最近怎么样,又闲话几句就挂掉了。
  
  冯云山挂上电话,拨通了家里。他有点不放心。郑霞一早打电话说女儿冯逢夜里睡觉着了凉发烧咳嗽,她上班的地方又刚好在做促销活动,请不下假,让冯云山抽空回家看看。
  冯云山想起家里只有一个老病号照顾着小病号,自己心里挂牵却走不开,心中沉甸甸地总觉得亏欠了些什么。
  电话接通,冯云山听叔叔冯海涛说冯逢已退了烧睡着了便放下大半心,又听冯海涛絮叨说郑霞上班前已经买好了一天的菜,家里有米有面的,自己气管炎是老病还能动弹让他放心。
  冯云山尽可能平静的听着长辈的啰嗦,挂上电话,两行水顺着脸颊就淌了下来。
  
  售楼处李洁和客户说笑着走进小区。李洁今天穿着一棉质套裙,上面外套着一粉色茄克,下面裙摆内是黑色的紧身薄棉裤,脚踩着一双红色高跟皮靴,一身装束在雪地上显得格外俏丽。
  李洁领着客户看过房,送客户出了门,才好奇的围着门东侧的塑钢值班室转了一圈,然后才走进了门西的办公室。
  冯云山听到脚步声,忙拿毛巾擦擦眼泪,这才转回身来。
  “哟,怎么啦云山哥?”李洁顽皮的盯着冯云山的双眼,想了想语气便低沉下来,“你也看电视了吧!放心啦,纪东会没事的!”
  纪东住进这个小区以后,除了训练值班,没事就爱瞎跑。纪东既是业主又是保安,他很快就靠着自己的外交经验捎带着偶尔的助人为乐,不仅和入住小区的业主熟识起来,更和售楼处的人打成了一片。
  “啥电视?纪东?东子咋啦?”冯云山一怔,追问。
  李洁拿指头敲敲太阳穴,一副说错话做错事的懊恼样子,支吾不过,索性便直说了。
  李洁坦白完,安慰几句就要溜,却被冯云山喊住,说要去趟医院,这里让她帮忙看一会儿。
  
  医院内,韩海正在走廊上和石磊说话。
  韩海问清原由,恼火的攥拳锤了下墙壁。
  “海哥,都怪我好管闲事,害东子变成这样。”石磊难受的低下头。
  “这不怪你。”韩海意识到自己失态,上前轻轻拍拍石磊肩膀,叹口气,又站在病房门外往里望了望,转回身看到了冯云山。
  韩海和冯云山也算是老相识。
  那是一九七三年夏,纪伟峰夫妻俩刚结婚不久,冯海涛被打成右派,两人便收留了冯云山。冯云山在纪家生活了两年多。
  七四年春纪东出生,四岁的韩海跟着父母到纪家看小弟弟,冯云山还抱过韩海。后来,文化大革命结束,冯云山回到冯海涛身边,仍然会在寒暑假在纪家住些日子,再后来,冯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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