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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飞云星志-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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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亚猜得很对,宇宙战机这东西,在舰队舰列完整的情况下冒然冲过去,只会是撞在枪口上的野鸭,来多少都没用。
  但在前卫崩溃的前提下,战机就是扩大混乱的祸首了。
  “小心敌人的新型战机!”莫亚在通讯中是这样对着部下喊的。他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了。要生存下去,唯一能依赖的,就是战机驾驶员本身的技术和应变能力了。
  在战场上,知道从来不等于能做到。
  在爆炸的紊流尚未平息之际,无论是肉眼还是检测器材,要一下子辨别出敌人的所在,还存在相当的难度。
  没有徵兆地,近千道血色的雷射光芒突然从混乱的能量破片风暴中透射而出,宛如地狱魔神的恶心触须,一下子把跟雷射线数量相若的埃克罗战机卷进了灭亡的破口。
  数个战机大队以一种烟火齐放的姿态,同时在虚幻的太空中以爆炸这种终极悲美的形式,消失了。
  几秒之后,又是一次齐射。
  埃克罗的战机好比不幸落在刺猬背上的枯叶,在狂风和尖刺的双重作用下,一瞬间被扯碎了。顿时,闪光充斥整个太空。由于火力相当强大且一击必中,仅仅三轮齐射之后,埃克罗的战机队完全崩溃了。
  直到此刻,侥幸残存的战机驾驶员们还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把他们的僚友送进了宇宙坟墓中。不过,他们并没有足够生存的时间,用自己的眼睛观察到事情的真姿。在三十秒后,当他们以残破的身躯飞升上天堂时,才看到了行凶者的真貌。
  那是一种体积大小介乎于战机和最小型驱逐舰之间的飞行器,外貌有点像在黑夜中滑翔的鳊蝠。最大的特点是:连蝙蝠都没有它那么灵活。
  在闪亮的赤红色火花装饰着的时间短线中,攻击、防御、突刺、横滚、上翻、回旋,数十种高难度的动作,一瞬也未停顿地连锁着。
  快疾的飞弹只是它背影的跟班,能量的光束只配作为它残留虚像的点缀。它的动作,迅捷而有效,轻灵中又透泄着诡异的味道。仿佛是一位以宇宙为舞台的舞蹈家,正跳着一种非人力能及的死亡探戈。
  相对的,体积要小得多的埃克罗战机反而给人一种小虫子式的迟钝拙劣感。驾驶员们刚企图把准星对准来袭的敌机,就被击落了。其技术上的差别,根本就不在一个次元上。单纯看表象的话,不明就里的旁人甚至会以为埃克罗把刚在游戏机室玩太空战机游戏的少年抓到战场上呢!
  有苦自知,莫亚很快地发现了问题。
  “天!是炸面圈!”
  听到了上司的喃喃自语,有个部下奇怪地问身旁的同僚:“炸面圈是什么?”
  “你不知道吗?我们所说的炸面圈就是指无人战机。外表厉害,里面空心,这不是炸面圈是什么!”
  “哦——”
  无人战机的研制和开发,在几个世纪以来都没有停止过。可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无人战机很难在战场上普及。当中,最大的问题就是电脑控制的战机虽然速度和操作上都比人控制的战机要快,但应变能力不行。往往诸如碰到敌人突然关掉引擎,或者模仿坠机动作等问题时,电脑就很容易误以为目标已经被消灭,从而给人可乘之机。
  然而,此刻卡邦尼这种新式的无人战机看起来完成度相当高。埃克罗机师的瞒骗动作完全不起效,电子干扰又不成功,透过战术电脑向无人战机发送的病毒被对方立刻改装,并以加强版的形式送了回来。
  “大人!怎么办?”
  “大人!快下令!”
  各种彷徨惊恐的声音,浪潮般涌向莫亚的耳朵。但莫亚的思绪却神游般在另一个宇宙中游荡着。好一会儿才用细如蚊子的声音低喃道:“拥有多炮战舰的对战机功能,从体积上判断,应该也有强大的对舰功能。那么说敌人的最终目标还是我们……
  突然间,莫亚的声音仿佛经过扩音器扩大般,放大了十几倍,把部下们吓了一跳。
  “来人!快点给我找!我要找一种射程短、威力大的武器。嗯,射程最好跟对舰战机的射程相同。”
  命令一下,下面的人马上慌张而还算有序地跟数字资料搏斗起来。
  三十秒后,突然有人发出半声欢呼:“找到了!糟……”
  前半声是惊喜,后半声却是绝望。
  “说!”莫亚喝骂着。
  “是雷默爆弹,射程五到二百三十公里,威力足以同时毁灭三艘宇宙母舰。问题是,如果在近距离使用,会同时毁掉发射船本身。”资料员以一种悲壮的语气快速说明着,因为他知道,莫亚一定会用的。
  果然……
  “好!就要这个!”
  就像是为了阻止致命的毒素顺着血液的流动蔓延似的,埃克罗第三舰队开始了绝望残酷的断臂式逃亡之旅。
  硕大华丽的光球在军舰前绽放着,每一朵光花代表着百多名士兵以及一架无人战机的死亡。
  代价是惨重的,也是有偿的,所有的报答,就是同僚的性命。
  明白到这种消耗式的战法对己方同样不利,奥沙并没有继续追击,而是愉快地指挥舰队,转而去吞噬马特送给自己的大礼。
  “大人,这样子真的好吗?第三舰队跑掉的四千多艘舰才是他们的菁华所在。眼前这支舰队,怎么看都是莱鸟啊!”副官好心地提醒着自己的上司。
  “嘿嘿!不管是菜鸟还是老鸟,反正老子就是打鸟的猎手。”用一种包含了奇异感情色彩的眼神瞥了副官一眼,奥沙继续道:“已经掉进陷阱的猎物是不可能逃走的,但冒然上前扑杀,很可能反遭其伤。倒不如等猎物自己在挣扎中耗尽气力,我们再上去捡?”
  “狮口逃生的感觉怎样?”在重新搭建的通讯回路中,马特用一种半开玩笑的口气问莫亚。
  “糟透了!是狮子主动放弃我这猎物的……怎么说呢?我有一种迟一点依然会落到狮子口中的感觉。”莫亚摇晃着他那蜂蜜色的头发。或许是因为倦怠的原因,马特觉得莫亚的发色黯淡了许多,有种灰蒙感。
  此刻,好不容易带领舰队脱离战场的两人,并没有劫后余生的喜悦。因为第九舰队并没有跟上来。
  “第九舰队完蛋了吗?”马特问。
  “应该没有,我的人告诉我,法希特他们跑去帮狮子检查牙齿了。”莫亚没好气地回答。
  “投降了?……可恶……没骨气的家伙。”马特狠狠地在桌子上捶了一下,他平头式样的短金发似乎是因为主人的怒气而倒竖起来。
  “别说大话了。说不定再过几个小时,我们就变成没骨气二号和没骨气三号了。”
  “敌人还没有追来。”与其说马特在强调这个是事实,倒不如说他在强调这个事实不合理。
  从开战以来就觉得不对劲。敌人所有的一切,仿佛为着他们的到来而专门设置。到现在,种种的不合理渐渐连成一条合理的推论之链。只是推论的最终结果对他们的处境很不妙——单就他们而言,他们还要面对归航的路上那应有的陷阱。
  “联络上皮科特吗?如果他完蛋了,我们就比比看,谁先投降好了。”莫亚的话,表面上听虽然让人丧气,但他清楚马特的为人。实际上,他们谁也没打算过要投降,只是想看看到底是谁最后挂掉罢了。
  “联系上了,皮科特那边风平浪静,他已经提高戒备了。”
  “好!那我们就向善良的卡邦尼女皇祈祷,希望她保佑我们安全回家吧!”
  “……”马特无言。
  当前线友军战败的消息传来,皮科特难以置信地捏捏耳朵,确认自己有无听错。等消息越发确实后,皮科特心底的矛盾漩涡就开始激烈地冲突着。他几乎可以预测,敌人的下一步就是截断第二、第三舰队的归路。这是绝对确定的,毕竟,调虎离山的真意就是伏而歼之。
  那么敌人的动向开始变得可预测了。突然,一个非常大胆、可怕的假设窜入皮科特的脑海里,急遽地搅动着早已变得敏感异常的神经系统。
  莫非……
  皮科特战战兢兢地把脑海中的零碎线索,以一种定向的方式连接……
  “糟糕!”他口中的糟糕包含了两个方面,第一是对友军的担忧,第二是这个疯狂计划的可行性竟然非常高。
  他知道,此刻的自己是掌握一切的关键,但他更清楚什么都不做意味着什么。不过,这样做的话,回去之后,会发生什么事呢?部下对自己敬爱非常笃实,这是绝无疑问的,但其他贵族呢?
  皮科特想着,开始陷入一种矛盾的恐慌之中,不知所措,而焦躁的感觉慢慢占据了他的整个心窝。他的心跳指标在理智的决断和倾注感情的赌博之间猛烈地摇晃了千百次之后,终于,他做出了决定……
  一个多小时后,第四舰队布置在拿斯特方向的监测器传来了异常的可怕信号。
  “不明物体高速接近,质量……十二兆吨!估计是金属成分极高的巨型陨石!”由于早早地被司令官打下了心理预防针,监控员对于惊愕的免疫力似乎已经达到完美的境地。
  站在指挥官席前,皮科特觉得自己那徘徊积存在胸口足足四千多秒钟的愧疚感,终于因残酷的事实而释怀。印证了心中猜想,在黯然神伤的同时,却有种讨厌的舒畅感。
  对方果然是想用陨石封死整个回廊!如果,我依然呆在原地,即使不被撞死,也会被隔绝在黑泽尔方向,被那头嗜血狮子用尖利的长牙撕碎吧!不!我怎能这样想呢?
  战事才进行了一半?马特和莫亚还在另一边呢!
  皮科特在沉思着,他的部下却没有乖乖地呆坐在静默的空气中。现在身处安全地带的他们,更像是围观街头卖艺的好事者,一边看表演,一边骚动式地议论着。
  “唉呀!我们的司令官真是料事如神哪——”
  “幸好跑得快,不然就要跟一身猪油的黑泽尔商人关在一块,享受那份油腻的死亡。”
  “怎么最近流行这种大规模的作战方式吗?卡邦尼人真有钱啊!”
  “刚才是无人战机,现在是巨型金属陨石,唉!我们应该提议国王,向我们这些军人颁发针对卡邦尼的私掠许可证。”
  “私掠许可证?”
  “就是可以对敌国一切船只采取攻击、洗劫行为。呃……这个嘛!读过历史的人就知道,最早起源于十六世纪的大航海时代。”
  “……这不是海盗吗?”
  “如果我们是海盗,那必定是得到正义之神眷顾的唯美主义海盗。”
  部下在闲聊着,他们并不知道,他们那位看似镇定自若、料敌若己的司令官阁下脑中空无一物,完全不知道如何解决眼前这个困境。
  皮科特能做的,仅仅是把部下拽离死亡悬崖的边缘,却无法把马特、莫亚两人从破灭的陡坡中拉上来。
  同一时间,马特两人收到了“回廊被封,归路断绝”的消息。
  “糟透了!我们什么时候变成被关在狮子笼中的受伤小鹿了?”莫亚以一种近乎自嘲的方式,宣泄着心中的无奈。
  “……听着,莫亚!”
  “我在听!”
  “现在,军队士气低落,舰艇数目又比敌人少,装备更比敌人差。摆在我们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了。第一条是我们赶去回廊碰运气,看皮科特是否能赶在奥沙追上我们之前,打开我们这条唯一的退路;第二条是慢性毒发的死路,我们不回去,直接赶往黑泽尔首都黑泽尔星……”马特没有说下去,因为他清楚莫亚一定懂得,在黑泽尔星这种只有防御卫星却没有补给和维修基地的鬼地方,舰队肯定会被慢慢消噬掉的。
  “要在不确定的生存与确定的慢性死亡之间作二选一的选择题吗?这比王国军事学院最糟糕的类比试题还要糟啊!”
  “放心,在这个月之后假如还有王国军事学院的话,我发誓一定会逼院长把这条见鬼的考题加上去的。但现在,快选择吧!”
  “喂喂!老哥,你的脑子是否有问题啊!两个人怎能投票表决啊?”莫亚眨了眨眼睛,侧着头,以一种奇怪的眼神望着这位相识多年的好友。
  马特摇摇头,用一种奇特的声调说道:“这还不清楚吗?我是指,两个地方都必须有人去。”
  莫亚一听,顿时屏息静气。他完全明白了:必须有人带领弟兄去抓住那渺茫的逃生希望,也必须有人继续跟狮子周旋,直到弟兄们全部撤离。
  正当莫亚想说些什么的时候,马特突然开口了:“我知道你又想用抛硬币这个老规矩了。但是,不知你是否有留意到,每次你总是不自觉地挑国王的头像,而我总是挑国徽。”
  “这是因为,你更重视的是国王陛下本身,而我更重视的是国家本身的荣耀。所以,选择题的答案已经很明显了,不是吗?好,这就是命令!再见了,我的朋友。”马特突然极为庄重地向莫亚敬礼。
  “喂!等等……等……我啊!浑蛋——”莫亚说了一半,就被切断通讯了。在他眼前剩下的,只是一片漆黑,还有,无尽的欲绝之痛……
  星云的流动,变幻莫测,无法揣知。
  同样,能够完全料测事态变化的人,也不存于世上。可以预测到事情大体走向的人,已经算非常了不起了。
  也许,飞云就是一个。
  在莫亚跟马特诀别的时候,身处埃克罗边境的他,正独自坐在舰桥外的走廊旁,一边透过宽大的舷窗看着星空,一边呷饮着最爱的冰红茶。虽然朋友们不止一次想将其拉拢进香浓的咖啡派,但飞云始终不为所动,他最爱的就是冰红茶的冷和那份独特的舒爽。
  “你在想什么呢?”丘克宽大的背影,牢牢地遮住了走廊上的灯光,使飞云不可能忽视他的存在。
  “我在等!”
  “等?”
  “没错,等!我在等着埃克罗的挫败。”
  “你为何指望他败。”
  “怎么说呢,这虽然有点乘人之危的味道,但无疑地,埃克罗遭遇小败对我们来说是最好的。”
  “哦?”丘克半眯着眼睛,以聆听者的角色,一屁股坐在飞云的身旁。
  “你知道为何自我们从南十字要塞回来后,一直没有兵力补充吗?”
  “我知道,全被埃克罗边境巡逻队扣住了。”
  “如果我没有预计错,连带旧联邦、旧拿斯特,还有旧特卡斯,埃克罗在边境附近地区至少扣住了五十万大军。”
  “所以你希望透过坐看埃克罗的失败,掌握到这支军队。”
  “我是为埃克罗好!这支军队,虽然指挥上一定会有问题,但拿来突击敌人的补给舰队还是足够有余的。”
  “不想拿他来跟菲尔诺比拼?”丘克用煽动性的语气说道。
  “自我从联邦逃出来的那天开始,我就不断用一句话提醒自己。那就是‘不论是用鸡蛋扔石头,还是用石头碰鸡蛋,吃亏的总是鸡蛋’。”
  “呵呵!明智的谚语。”
  “是悲哀的谚语。”仿佛在强调这句话,飞云一口喝光了饮料盒子里的冰红茶,用力地将包装盒子捏成一团。
  “你是指……我们永远无法取得跟卡邦尼对等一战的武力吗?”
  “我有说错吗?”
  “飞云,我很清楚你说的是什么,也了解你心中的不忿和郁闷。但是,我希望你清楚自己的位置。”没有正面回答飞云,丘克突然以一种长辈式的口吻郑重对飞云说道。
  “我的位置?”飞云不解。
  “不错,我希望你能牢记自己的指挥官位置。现在你不再是一个毛小子了。在你手上拿捏着的,虽然不是足以对抗卡邦尼的千万大军,但也有几十万条人命。你的一举一动关系着万千弟兄的性命和幸福。所以,你要记住,不可以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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