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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锦衣之下 作者:蓝色狮(晋江金牌推荐vip2014-11-07完结)-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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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夜,巷子里的事,你莫非都忘了?”阿锐冷冷地看着他。
    杨岳脸色大变:“你在说什么,什么巷子?什么事情?……”
    “难不成你都忘了,翟兰叶,爱别离,你都不记得?”
    面上血色褪尽,杨岳双目直勾勾地盯着他,不可置信地缓缓问道:“你是说,那不是一场梦?是真的?”
    阿锐大笑,面上疤痕扭曲狰狞:“当然不是梦,那是我费劲安排的,就是为了让你看见翟兰叶死在‘爱别离’怀中,你怎么会以为它是梦!”
    “她死了?!”杨岳一时觉得连气都喘不上来,“她真的死了?那不是梦?”
    这下子,轮到阿锐微微愣住,从陆绎找到翟兰叶的金饰起,他就以为自己杀翟兰叶一事已经败露,没想到杨岳竟然完全不知情。
    “她怎么死的?是谁杀了她?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杨岳神态间已显出癫狂之态,也不再管阿锐是不是伤者,双手紧紧攥住他的衣领,力道之大,差点让他窒息。
    见他喘气艰难,连话都说不出来,杨岳才略松开少许,凶狠道:“快说!你快说!”
    阿锐冷笑道:“真正的凶手是你自己!”
    话音刚落,杨岳就重重地给他当头一拳,打得阿锐头晕眼黑,面上数道伤痕迸裂开来,鲜血渗出,甚是可怖。
    “说!到底是谁!”杨岳怒吼道。
    “呵呵……若非你执意将她送走,她也不至于会死。”阿锐抿了抿嘴角的血,冷笑道,“她是谁的人你都没弄清楚,就敢把她送走。”
    “她是谁的人?!说!”
    阿锐嘿嘿笑着,却又闭口不语。
    胸中满涨着怒气,杨岳又“砰砰”给他两拳:“说!她是谁的人?到底是谁杀了她?!”
    “你何必如此,其实她也没受什么苦,”阿锐已满脸是血,笑着,缓缓伸出自己的手,作势在咽喉处一掐,“女人家的喉骨很脆弱,轻轻一捏,就碎了。”
    “是你杀了她!”
    杨岳连想都不用想,双目充血,两手掐在他的脖子上,死死的,用尽全身力道地掐下去……
    “大杨!”今夏不知何时冲进马车内,一记手刃斩在他手臂的麻筋之上,迫他松开手,“你疯了吗!莫忘了你是捕快,怎可任意杀人!”
    从杨岳手中脱身的阿锐软绵绵地倒在一旁,不受控制地连连咳嗽。
    “他杀了翟姑娘!他杀了她!”杨岳如受伤野兽般嘶吼着,“我看见她的那晚,不是梦!不是梦!她真的死了!”
    终于,他还是知道了!今夏怔在当地,不知该如何安慰他,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她的神情落在杨岳眼中,他顿时明白了:“你,早就知晓了!”
    今夏艰难地点了点头。
    “何时知晓的?”
    “……你告诉我,梦见她死在巷中的那日我就已经知晓了。”
    杨岳深吸口气,定定地盯住她,目中有悲伤有愤怒有失望等等诸多情绪交织。
    “你为何不告诉我?!”他怒道。
    “我就是怕你变成这样……我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你……”今夏也是满腹无奈,“这件事情牵扯太大,我不敢告诉你……我……”
    “你、你怎么能……你明明知道、明白知道我对她……”有泪自杨岳眼中滚出,烫得灼人,“你怎么能瞒着我!怎么能!”
    “我错了,大杨,我错了……”
    今夏恳切地望着他。
    杨岳静默了好一会儿,不再理会她,转头复看向阿锐,一手已从靴筒内抽出随身匕首,身子欺过去……
    “大杨,不可!”今夏急唤道。
    “我什么都不能为她做,只剩下这件事!”杨岳低沉道,“是他杀了她!”
    “大杨,你不能杀他!真的不行!”
    阿锐身上想必还隐藏着许多秘密,今夏也急了,探身去夺杨岳的匕首,但他牢牢握住,纹丝不让。
    一把匕首在两人之间,刀光雪亮,映着阿锐漠然的面容。
    “大杨,莫忘了你是捕快,怎可私下杀人!”今夏抢不下匕首,口中苦苦相劝。
    “我只知晓,他杀翟姑娘!”
    杨岳狠狠道,双目通红,他气力原就比今夏要大,现下猛得一用劲便将匕首夺了回来。
    “大杨!”
    今夏抢不过匕首,只能护住阿锐。
    正在此时,马车侧板被人以猛力生生地卸下来,一人立在马车外,掌风浑厚,击向杨岳背心——此人正是今夏疑心许久的车夫之一。
    “大杨小心!”今夏疾声喝道。
    感觉到背后劲风,杨岳欲侧身躲避,却已来不及,背后重重挨了一掌,喷出口血来。
    见杨岳被袭,今夏再顾不得阿锐,顺手在近旁抓了件礼品盒朝车夫砸过去,随即揉身扑出车外,连环掌直取车夫。
    她此番原是来寻杨岳,兵刃皆未带在身侧,加上内力有限,比不得那车夫内功浑厚,与他拼掌着实占不得上风,不一会儿便甚感吃力。
    “大杨!快走,去禀报陆大人!”她朝杨岳急道。
    杨岳正欲走,门口处却又进来一人,正是另外一名车夫。
    “岑寿,住手!”他喝道。
    正在与今夏交手的车夫,也就是岑寿,以掌风逼得今夏退开数步,才停手冷道:“他们方才要杀车上的人。”
    今夏听得一愣:难道他们是来保护阿锐?
    门口处的车夫扫了眼今夏和杨岳:“你二人为何想杀他?”
    “是这样,岑福,”岑寿复开口,解释得清楚了些,“男的要杀人,女的想拦,不过没拦住,故而我才出手。”
    今夏扶住受伤的杨岳,恼怒道:“你们究竟是何人?”
    岑福与岑寿对视一眼,片刻之后,岑福自怀中掏出一块制牌,亮给今夏看——上面赫然是一个“锦”字。
    “你们是锦衣卫?!”今夏一惊,继而便是懊恼,他们行路步态说话口音皆露出蛛丝马迹,自己早就该看出来才对,“你们是从京城来的?陆大人认得你们?”
    “我们奉大公子的命令,暗中保护。”
    大公子,应该指的是陆绎。今夏暗暗心忖:他们称呼陆绎为大公子,显然并不仅仅是锦衣卫中的上下级关系,应该与陆家关系密切。此事陆绎瞒她瞒得甚紧,说不定也叫这二人暗中监视她,大概还是信不过她吧。
    岑福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我知晓你们是六扇门的人,暂时借调到大公子手下,本不该互相为难,但他意图杀人,此事我须带他去见大公子,请他定夺。”
    “他、他是因为意中人死在阿锐手上,一时激愤,才会想杀阿锐。”今夏忙道。
    “我会向大公子禀报。”岑福转向岑寿,“人在这里不安全,你悄悄把人送到你房中去。”
    岑寿点头。
    说罢,岑福走过来欲架起杨岳,却被杨岳甩开。
    “我自己会走。”他面无表情道。
    岑寿在旁冷哼了一声,岑福也不着恼,淡淡道:“那自然更好。”
    “大杨,你觉得如何?”方才他吐了血,今夏很是担心。
    杨岳摇摇头,并不吭声,径直出门去,岑福随后跟上。
    今夏迟疑片刻,终还是不放心,快步跟了出去。
    眼看着岑福带着杨岳拐过楼角,今夏忙跟着行到楼梯上,迎面正遇上欲下楼用饭的淳于敏,两个丫鬟随伺在旁。
    看见今夏的一瞬,淳于敏脸色煞白,话都说不出来。
    “淳于姑娘,你没事吧?”今夏好心问道。
    见她欺近,丫鬟急急忙忙护住淳于敏,受惊地喝斥今夏:“你、你、你快走开!你怎么一身都是血啊?”
    今夏低首望去,这才发觉自己衣衫上不知何时沾染了许多血迹,斑斑点点,确实甚是可怕。她回想片刻,应该是杨岳吐血时不慎沾染上的。
    “……这不是我……”她话未说完,淳于敏身子一软,已然晕厥过去。
    丫鬟顾不上与今夏多言,急急将淳于敏扶回房去。
    原来这位淳于姑娘还有晕血的病症,今夏扶了扶额头,心下难免有三分歉疚。待她接着朝陆绎屋中行去,却见岑寿掩门出来,正立在房门外。
    此举不言而喻,陆绎并不希望有人打扰。
    今夏靠着墙思量片刻,估摸着碍于头儿的面儿,再说阿锐也还好端端地活着,陆绎应该不至于对杨岳太过苛刻,于是她便先回房换衣衫。房中,仅有的两套换洗衣衫湿的湿脏的脏,她踌躇半晌,只好先拿出沈夫人所借的那套衣裙换上。
    在房中坐立不安地等了好半晌,直至听见隔壁房间的响动,想是大杨回房了,她连忙窜过去。
    “大杨……”
    她的手刚刚触到门上,欲推门而入,就听见里面“咔嚓”一声,杨岳把门栓上了。
    “大杨,你还在生我的气啊?”今夏懊恼问道。
    里头是杨岳闷闷的声音:“走开!让我静一静。”
    杨岳平日性子温和憨厚,但却是个一根筋,他若当真着恼起来,连杨程万都不会与他硬来,只会等到他心境缓和之后再作商量。当下,今夏也不敢再劝,只道:“那你自己静一静,但是……千万别胡思乱想啊!”
    房间里头,再无动静。
    今夏慢吞吞地回了自己房间,呆坐在桌旁,也不知该干什么,只支棱着耳朵留意隔壁房间动静,就怕杨岳一时钻了牛角尖做出自残之事。
    大概过了一盏茶功夫,有人敲她的门。
    今夏有气无力道:“谁啊,门没关,进来吧。”
    进来的人是岑寿,仍是一脸的冷然,跟棺材板没啥两样。
    “大公子让你过去。”命令的口吻,生硬得很。
    今夏原就心绪不快,见他摆出官架子,平地里生出一股恼意,身子纹丝不动,问道:“他找我有何事?”
    见她这幅模样,岑寿着实恼火:“大公子找你,自然是有事,你不过是个小小贱吏,怎容得你多问。”
    “我好歹是六扇门的人,只是暂时借调过来,为何不能问?”她冷哼道,“大不了,你去告我黑状啊!”
    “……你还横起来了!你知不知晓,你方才上楼的时候,把淳于姑娘给吓得晕过去。淳于姑娘是何等身份,我告诉你,就这一条罪过就够你在大公子面前吃不了兜着走!”岑寿怒气冲冲地斥责她。
    “砰”得一声,今夏拍桌而起,嗓门一点都不比他小:“她只不过是晕血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你方才把杨岳打得口吐鲜血,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知晓杨岳的爹爹是谁么?他是六扇门赫赫有名的捕头,我告诉你,就着一条罪过就够你在六扇门吃不了兜着走!”
    “你、你……”岑寿气得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你什么你!”今夏余怒未消,道,“亏你也算个男人,冲我嚷嚷,以为我好欺负是不是?挑软柿子是不是?你捏一个试试,看我不炸了你的手!”
    胸中气闷难平,她不愿与岑寿呆在一个屋子里,抬脚就朝门外走,在门口处正正撞上陆绎。
    也不知他在门外站了多久,究竟听到多少,今夏楞了一楞,心中又是委屈又是愤怒,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只听见身后的岑寿恭恭敬敬唤了句:“大公子。”
    是,他是他们的大公子,自己不过是个外人罢了。
    她将脖子一梗,朝陆绎干脆道:“你去告黑状吧!爷我不伺候了!”
    说罢,她咚咚咚下了楼梯,消失在陆绎的眼界之中。
    

☆、第八十二章

一弯溪水从山间蜿蜒而来;穿过小镇;供镇上的人淘米洗衣;再哗啦啦地奔向下一站。今夏出了客栈;过了桥,沿着溪水而行……
    此时,大雨已歇;日头西沉,余晖把溪水酿成酒红色;晶莹剔透。今夏行到石滩上,捡了块溪边的大石,爬到上头看日头;眼看着它从山那边落了下去;余晖消失,周遭笼罩上一层苍苍茫茫的灰白。
    心中怅然若失,她坐下来,抱住双膝,愣愣地看着脚下溪水。
    “唰。”从侧旁传来一声轻响。
    她转头看去,距离她约十几步远的溪边,不知何时多了个道士打扮的年轻人,一身半旧蓝灰道袍,头上束着髻,面皮侧着看不分明。
    他正在垂钓。
    “天快黑了才来钓鱼,此人怎得这么古怪?”今夏心忖,又多看了他两眼。
    那道士转过头来,也看向今夏,继而愉悦一笑——他双目湛然清明,旁若无人,笑容真挚,宛若孩童,纵然相貌寻常,举手投足却自有一股脱俗之气。
    今夏性情良善,也无迁怒旁人的习惯,当下一肚子的气虽然还未消,但见他笑得这般好看,便也勉强呲了呲牙,作出笑模样来。
    “你是哪个观里?”她喊过去。
    那道士笑眯眯地指了指鱼杆,朝她打了个噤声的手势。
    今夏便不做声,抱着膝盖歪头看他垂钓。
    天色一点一点地暗下去,直至将周遭的一切完全笼罩在沉沉夜色之中。可以看见镇上一家家的灯火亮起来,橘黄的,温暖的,看得今夏心里酸酸的。
    她想回家了,想着爹偷笑着从怀里摸出一包猪头肉;想着娘一边给她缝补磨破的衣裳一边絮絮地念叨她;想着弟弟趴在自己肩头不屑地指出纸上的错别字;连家中那股长年不散的豆腥味她此时此刻都甚是怀念……
    吸吸鼻子,她深吸口气,残酷的现实就摆在她面前,她不得不把那副伤春悲秋的柔肠先高高搁起来,考虑一下眼下该如何是好。
    方才一时气愤,冲着陆绎撂下狠话,往后再怎么办?
    万一,他当真去告黑状,端了她的铁饭碗,又该怎么办?
    今夏惆怅地叹了口气,就算她把这事往好处想,陆绎不至于去告她的黑状,可她如此顶撞,他来日必定是要给她小鞋穿的。
    ……
    如此才好?她愈发烦恼。
    “小姑娘,我请你吃鱼,好不好?”大概是今夏太出神了,此前一点声音都没听到,冷不丁的,那道士无声无息地从她身侧冒出来。
    今夏吃了一惊,瞠目看着他:“你是谁?”
    那道士摊摊手:“我就是个道士。”
    “道士也得有个名号吧。”
    道士低头想了片刻:“我穿蓝衣,道行不高也不低,名号不妨就叫蓝道行吧。”
    这人倒是有趣得很,今夏顿了顿,唤道:“……小蓝道长。”
    “这个称呼也行,既亲切又朗朗上口。”蓝道行很欢喜,旋身从大石跃下,招呼她道,“快来吃鱼!”
    看他跃下时身姿翩然若蝶,轻功竟是极好,今夏跃下大石,走过去,才看见所谓的鱼竟然是一条条风腌过的小鱼干。
    “这是……你钓的鱼?从溪里钓的?”她提溜着鱼干问他。
    蓝道行摇头,认真道:“我是个道士,虽说不必戒荤腥,但也只能吃三净肉,怎么可能钓鱼给自己吃呢。”
    “那你刚才不是在钓鱼?”今夏诧异道。
    蓝道行把鱼竿递给她。
    鱼线上压根就没有绑鱼钩,却垂着一个银制小铃铛。今夏摇摇铃铛,不响,再一看,里面没有铃舌。
    “这玩意儿放水里做什么?”
    “用它,可以感知水底的暗流。”
    “水底的暗流?”
    蓝道行立在溪边,望着在夜色中泊泊流动的溪水,答道:“你莫看这溪水面上平静,水底下却是激流暗涌,这些鱼儿逆流而上,着实不容易呀。”
    看不清他的脸,今夏听着,总觉得他似乎意有所指,却又不知他究竟指的是什么。
    “有些鱼儿游不上去,沉在溪底,尸首层层垒起,托住其他的鱼,让它们得以顺利前行。”蓝道行静默了一会儿,转过来笑了笑,忽然换了话题,“这鱼干是不是太咸?其实把它裹在饭团里味道还不错。”
    “……”
    一阵夜风拂过,山林间树木摇曳,沙沙作响。
    蓝道行侧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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