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八小说网 > 言情电子书 > 锦衣之下 作者:蓝色狮(晋江金牌推荐vip2014-11-07完结) >

第75章

锦衣之下 作者:蓝色狮(晋江金牌推荐vip2014-11-07完结)-第7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知晓……”俞大猷似乎想起什么,复把陆绎的肩膀拍了又拍,“大丈夫何患无妻,怎么着都能娶着婆娘,女人这种事,千万别钻了牛角尖。我师弟就是最好的证明!”
    想来是个为情所困的故事,陆绎没想再问下去,俞大猷却自发自觉地继续说下去:“我师弟,练武的好苗子呀,我师父本就想收我一个徒儿,可见了我师弟后,那骨骼、那资质,硬是没忍住,收了他做关门弟子。说起来,我师弟真的是比我有悟性,一点就透,学什么都比我快,可惜啊,为情所困,还没学成就走了,说是要进京闯闯,博个功名。”
    “那他现下如何?”王崇古问道,“是否在朝中?”
    俞大猷连连摆手:“他走的时候连名字都改了,初始还知晓他当了锦衣卫,再后来就音讯全无了。”
    陆绎笑道:“既是锦衣卫,将军不妨说说这位师弟姓甚名谁,说不定我认得?”
    “他姓杨,单名一个立字。后来连名都改了,说是大丈夫鹏程万里,改名为杨程万。你可听说过他?”
    “……”
    杨程万?!陆绎怎么也没想到俞大猷的师弟会是他,再一思量,难怪杨岳曾说爹爹爱吃润饼,这润饼原就是闽南之物,他还诧异杨程万未去过闽南,怎得会爱吃此物。
    俞大猷见陆绎面色古怪:“你听说过?”
    “是,恰巧听说过……此人多年前因伤辞去了锦衣卫职务,现在是六扇门的捕头。”他现下也已娶妻生子,儿子也在六扇门当捕快。”陆绎说着,脑中似有千头万绪涌来,一时却又整理不清。
    听闻杨程万的境况,得知故人安好,俞大猷感慨良多,长长叹了口气。
    “将军说他当年为情所困,不知……为得是哪位姑娘?”
    “那时节,泉州府有个行医的林家,他与林家勉强算是沾着点亲,也时常走动。林家有两位姑娘,他心里惦记着那位姐姐,可惜林家看他不上,将那位姐姐许给旁人,莫约也是个官家。我师弟心中不忿,这才想进京去争口气。”
    林家的大姑娘,嫁给了夏长青;沈夫人是林家二姑娘,难怪她听说了杨程万之后就愿意留下……陆绎再往深处想去:夏言一案,当时杨程万还是锦衣卫,他不可能不知晓此事会波及夏长青,当时他是如何抉择?他被关入北镇抚司,与此事可有关系?
    “陆佥事、陆佥事?”
    见他怔怔出神,王崇古诧异地看着他。
    陆绎回过神来,一时间却掩不住面上的深忧,俞大猷见状便道:“不说了,今日难得痛快吃酒,这等儿女情长之事不提也罢,平白扫了兴致。来!再干一碗!”
    心知不该在此时想杨程万之事,陆绎收拾心境,满满倒了一碗酒,敬而饮之。
    见陆绎一口气喝净碗中酒,毫无推辞扭捏之色,俞大猷更是欢喜:“痛快!在军中咱们都是兄弟,以往是我生分了,今日陆佥事你若不嫌弃,我便认了你这兄弟,如何?”
    他此言一出,王崇古心中暗叫不妙:陆绎是何等身份,锦衣卫最高指挥使陆炳之子,外头想巴结他的人能从大帐一直排到海里头去。将军酒兴一起,说出这等话来,陆绎定然心中不快,又不好直接回绝,场面岂不尴尬。
    他正待开口打个圆场,却见陆绎搁下酒碗,起身离桌,不由心中暗叫不好,担心陆绎当即就要翻脸……
    殊不料,陆绎整整衣袍,朝俞大猷恭敬一拜:“哥哥在上,请受言渊一拜!”
    见陆绎行事这般痛快,正是合了俞大猷的脾性,当下伸手搀起他,大笑道:“好!热肠喝冷酒,点滴在心头。你我二人不拘礼节,以酒为誓,今日就结为生死兄弟!”
    

☆、第一百一十五章

“哥哥!”陆绎唤道;“既为兄弟;我就不与哥哥见外了,小弟有一事相求。”
    “你只管说!”
    “请准予我带人潜入岑港;助哥哥攻下岑港!”陆绎重重道。
    未料到他所求竟是此事,俞大猷愣住,犹豫许久都不曾作答。王崇古之前未听过这个计策,不解道:“潜入岑港?”
    陆绎将整个计策向王崇古详详细细地讲述了一遍。
    王崇古听罢;酒菜也顾不得吃;站起身就去找了海防图看;计算大福船上喷筒的射程和港口深度,喜道:“将军,此乃良策!”
    俞大猷何尝不知晓这是个好主意;只是……带队之人必须武功高强,军中除了他自己外,以陆绎的武功,确实就是一个上上人选,更不用说他出身锦衣卫,隐藏踪迹近身搏斗等等原就比旁人擅长。
    “但陆佥事不能去!”王崇古抱歉地看向陆绎,“你若有事,我们难以向上头交代。将军,我去!”
    俞大猷却摇摇头:“论领兵,你是个好将领;但论单兵作战能力……老王,你就别凑这个热闹了,你帮我从军中挑选五十个武功好的,我亲自带兵。”
    “将军,你怎么能去!”
    “哥哥,你不能去!”
    陆绎与王崇古同时出言阻止。
    “你是一军之帅,你若不在,如何能稳定军心。即便能够里应外合,要攻下岑港依然艰苦卓绝,你唯有亲自督战,才能鼓舞士气,让将士们奋勇杀敌。”陆绎有理有据,让俞大猷无从反驳。
    王崇古在旁连连点头,应和道:“正是这个道理!就是这个道理!将军,你无论如何不能去。”
    见俞大猷仍然不吭声,陆绎问道:“哥哥莫非是信不过我?”
    “不是……”
    “那么就是因为我爹爹的缘故,所以瞧不起我。”
    俞大猷连忙道:“这是什么话,何曾看不起你!只是……你若出事,我们难以向令尊交代。”
    “哥哥,你军中有多少人?”陆绎突然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俞大猷一怔:“……两万六千人,怎么了?”
    “你告诉我,这两万六千人,有谁是没有爹爹的么?”陆绎皱眉,“他们能上阵杀敌,怎得我就不行?哥哥,你不仅小看了我,也小看了我爹爹。”
    “不是,我……”
    “我敬重哥哥,是因欣赏哥哥不计个人得失,一心只求为国效力。怎得到了今日,哥哥心中想得便不是要攻下岑港,而是怕我连累于你?”陆绎再下一记猛药。
    俞大猷被他说得愧然,猛然起身道:“好兄弟!今日你既将话说到此处,我就将此任务交给你!”
    “将军……”王崇古阻拦不及。
    陆绎知晓他担心何事:“王副使放心,此事我会书信爹爹,便是我出了差池,也绝对不会累及旁人。”
    他考虑得如此周到,王崇古再说不出别的话来,只能道:“我定会给你挑最好的人手。”
    “多谢。”
    大事已定,三人举碗痛饮,胸中好生欢喜,又说了半日话。
    **********************************************************************
    夜渐深,陆绎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脑中所想的,并不仅是从海路潜入岑港,还有俞大猷的那些话。
    杨程万与沈夫人是旧相识,这就解释了为何沈夫人在听说杨程万是杨岳的爹爹之后,会改变主意留下来。可她为何对今夏特别上心?而非对杨岳?
    这其中究竟有什么缘故?
    俞大猷曾经提过,杨程万心仪之人是林家的大小姐,也就是夏长青的夫人。如此说来,当年夏家出事,他肯定是知情,这其中又发生过什么事情。与他被关入北镇抚司有没有关系?
    岑福睡在外间榻上,听见里头陆绎翻身,良久不曾睡着,遂点了灯进来问道:“大公子,可是酒喝得不舒服?要不要我去给您弄碗醒酒汤来?”
    陆绎翻身坐起,摆手道:“不用。”
    岑福无法,只得给他绞了把布巾,递过去。
    用布巾覆了好一会儿面,昏沉沉的脑子似也清醒了些许,陆绎长长呼出口气:“……替我备笔墨。”
    岑福一怔,没敢多问,备好笔墨。
    陆绎写好一封信,用火漆封了交给他:“等天一亮,你就再跑一趟京城,将此信捎给我爹爹。然后,我要你秘密地查一件事情。”
    听他说得十分郑重,岑福问道:“何事?”
    “十几年前,杨程万究竟为何缘故被抓进北镇抚司,瘸了腿,又被放了出来。”陆绎叮嘱道,“千万记着,此事必须秘密行事,不能让任何人察觉。”
    岑福有些不解:“杨程万的资料您不是看过么?上面没有?”
    “他的资料有些部分被人刻意销毁,”酒的后劲甚大,陆绎痛楚地捏了捏眉心,“你记着,一定要秘密行事,莫让我爹爹发觉。”
    “还、还、还得瞒着老爷?”岑福有点结巴。
    “对,我猜测,刻意销毁资料的人可能就是爹爹。”
    “老爷他……”
    “还有,去过京城之后,你再跑一趟南京府,查夏长青一家人,事无巨细,从夏长青到他夫人,再到家中仆人、往来亲朋,越清楚越好。”
    岑福不解:“大公子怎得想起夏长青来?他与岑港有关系么?”
    “我自有我的缘故,你记着,这两件事你须谨慎小心,绝对不能让人发觉。”
    “卑职明白。”
    对于陆绎一人留在此地,岑福还是甚是不放心:“大公子,这里毕竟是军中,很快就要和岑港开战,您把我打发走了,身边没个人怎么行?”
    “你什么变得这么蝎蝎螫螫起来了。”陆绎催促道,“早点歇着吧,明日一早你还要赶路。”
    没法违抗他的命令,岑福却仍是不放心,戒备地看着陆绎:“大公子,别的倒罢了,您出谋划策也行,但咱们毕竟不是官兵,打仗是他们的事,您可不能跑战场上去,我得向老爷交代的……”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陆绎佯作打呵欠,岑福不愿打扰他休息,遂也不再多言。
    ************************************************************************
    王崇古办事效率极高,黄昏之前便把五十个人选都码齐整了,在校场排成队,等着陆绎来试他们的身手。
    早间陆绎与俞大猷那场比试,大多数士兵都看了,便是没看的,事后自然也有人渲染渲染说给他听。要知晓,军中能在俞大猷手下走几个来回的人可不多,眼前这五十人,即便原先对陆绎颇有微词,在那场比试之后,对他皆暗暗佩服。
    命他们两两交手,陆绎在旁逐个观察,然后根据取长补短,每三人为一组。由于距离进攻岑港的日子所剩无几,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陆绎不仅要求他们加强训练,且让王崇古安排他们同吃同住,让彼此间更加熟悉。
    如此这般训练了几日,陆绎则请俞大猷派船,勘察了几次岑港海域,自己还偷偷潜至岑港海湾之中,计算了海中距离,和所需要花费的功夫。
    这日入夜,他仍在灯下细看蓝道行画来的岑港方位图,却听见有人叩门。
    “进来吧。”他以为是祥子,这几日俞大猷常差遣祥子来给传话递东西。
    有人推门进来,听得脚步声有异,与平素祥子的脚步声不同,陆绎诧异抬头——蓝道行一身戎装正站在他面前,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他素日里都穿着道士袍,乍然换了一身青袍黄战裙的军中士卒衣袍,头上还规规矩矩带了顶黑色折檐毡帽,着实叫人有点看不习惯。
    “你……这是加入俞家军了?”陆绎笑问道。
    蓝道行笑了笑,也不待他招呼,自己便坐下来:“我既为陆大人的车,此番潜入岑港,我没道理不去。”
    “你怎得知晓?”陆绎一怔,此事除了他、俞大猷和王崇古三人,并不曾让第四人知晓。便是正在训练中的五十名兵士也不知晓究竟要去作什么事情。
    “我在画岑港方位图的时候也想到这个法子,又见大人您挑选人手,出海几趟,大概也能猜到您的想法。”蓝道行看向桌上的方位图,手伸过去点了点,“此处看守最为严密,当时我无法靠近,估计此处应该是军火库房。”
    陆绎凝神看图,手指在其上重重地叩了叩,若能够炸掉火药库,断了倭寇的弹药供给,那么无异于能够大大的减少进攻明军的伤亡。
    “带上我,我帮着你炸了它!”
    蓝道行看着陆绎道。
    陆绎微微挑眉,笑道:“怎得,莫非不带上你,我就炸不了这军火库?”
    蓝道行也笑道:“怎得,莫非我们俩也要上校场比试比试,你才肯让我去?”
    一灯如豆,陆绎看着他,沉默良久之后道:“你该知晓,我留着你,是要派大用场的。”
    “我自然知晓,但你有失,我这辆车纵能长驱直入以一当十,也无用武之地。”蓝道行正色道。
    陆绎仍是沉默。
    蓝道行想了想,又道:“小姑娘还在新河城等着你吧?”
    陆绎瞥他。
    蓝道行笑道:“挺好的小姑娘,你就别让人家太久了。”
    “胡说什么!”陆绎没好气道。
    蓝道行正色道:“潜入岑港,凶险之极,但以你我的功夫,只要照应得当,全身而退并非难事……哥哥,咱们又不是去送死。”
    陆绎正欲说法,忽又有人叩门,这下是祥子的声音。
    “陆大人,将军请您往大帐一趟。”
    陆绎应了一声,瞥向蓝道行,无奈道:“跟着来吧,得让俞将军认得脸,要不然人家还以为你是哪里混进来的细作呢。”
    他既说了这话,自然就是允诺的意思,蓝道行心愿得偿,笑着起身随他往大帐去。

☆、第一百一十六章

因俞大猷的性子原就不拘小节;大帐里头平素虽然不算杂乱无章;但也绝对算不上整洁。可今日陆绎一进大帐;还是微微吃了一惊;帐内左一叠右一摞地堆着甲衣,拥挤不堪;俞大猷坐在其中;喜气洋洋;犹如一夜暴富之人。
    “兄弟;快来看!我弄到什么好玩意儿了!”俞大猷一见陆绎便笑道。
    陆绎取过一件甲衣端详:“这是……银丝棉甲?”
    “果然识货!”俞大猷笑道,“我好不容易弄到这几十件;正好此番可以派上用场。”
    寻常的棉甲是用七斤棉花;用布盛于夹袄内;粗线缝紧,入水浸透,然后取出铺地,用脚踏实,已不胖胀为度,晒干收用。见雨不重,霉鬒不烂,鸟铳不能大伤。而银丝绵甲是在棉花中混入银丝,又轻又薄,坚韧程度却大大提升,近距离鸟铳不能穿透,但造价也昂贵许多。此番俞大猷弄到这批银丝棉甲,想必是花费甚大。
    “哥哥,不少银子吧?”陆绎问道。
    俞大猷显然不愿谈此事:“不谈银子,你就先说这玩意儿好不好?”
    “自然是好。”陆绎微笑道。
    “好就行!回头把人都叫过来试试,看合不合身,若有改动就得赶紧……”俞大猷说着,看见跟着陆绎来的那人竟已开始试穿,瞅着又眼生得很,“你是谁?”
    蓝道行的头从绵甲中探出来,朝俞大猷笑道:“久仰俞将军大名,今日得见,将军一身英豪气概,让在下好生敬仰!”
    俞大猷莫名其妙地看向陆绎,眼神不言而喻:这家伙从哪里来的?
    陆绎把正试绵甲的蓝道行拽过来:“将军,他就是为了画图给我,特地冒险潜入岑港的那位朋友。”
    能潜入岑港且全身而退的人决计不简单,俞大猷顿时对蓝道行另眼相看。
    “敢问高姓大名?”
    “不敢当,都是自家兄弟,叫我小蓝就行,亲切些。”蓝道行整了整绵甲的腰身,问俞大猷道,“此番我也随陆大人上岑港,能穿一件么?”
    俞大猷怔了怔,随即道:“能,当然!”
    趁着其他士兵试银丝绵甲的时候,陆绎将王崇古唤到一旁,悄悄问道:“这批银丝绵甲价值不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