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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盗墓]灵魂深处闹革命-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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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斌:“最好还有美女导游全程陪同……”
  霍虎莫名其妙,拇指按着蒙牛外包装吸管口,扯着两个尖角,并拳一挤。
  砰一声牛奶盒爆炸,展行选的角度刚刚好,牛奶喷了前排喋喋不休的李斌一头。
  李斌:“我擦你妈——!”
  展行:“咬我啊咬我啊……”一边吐舌头一边躲到霍虎身后。
  李斌怒不可遏,提拳要来拼命,却被霍虎铁钳般的大手攥着手腕。
  始作俑者霍虎认真说:“好了,别胡闹。”
  李斌悲愤难抑,怒吼道:“什么别胡闹!你们明显就是一伙的——!”
  
  天空一直阴暗,乌云沉甸甸地压在天顶,远方视野模糊,两辆越野车一前一后驰骋。
  风穿过群山的空隙刮来,今天的气象十分诡异,没有日光,似乎酝酿着一场巨大的暴风雪。
  在这阴暗的世界屋脊之顶,亿万年前的岩石□,被削去外壳的岩石露出地表,上面仍残余地壳运动时,喜马拉雅海沟遗留的贝壳化石痕迹。
  牦牛深黑的剪影在山脊尽头远去。
  这仿佛是一个远古的世界,一切都未经人类的破坏,自然景观千亿年如一朝。
  展行深邃的瞳孔在车窗上映出倒影,他擦去车窗的白雾,怔怔地看着窗外景色。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霍虎说:“出来走走总是好的。”
  “太漂亮了。”展行说:“太阳没有升起,到处都是灰蒙蒙的,像创世之初的时候。”
  一名学生打趣道:“少爷仔,你见过创世?”
  展行自嘲地笑了笑。
  “那里也有人?”展行指向并行的平原公路上,两辆摩托车飞速驰骋,车手扬起黑风衣下摆。
  “哇靠!在这么冷的天气飚车!太帅了!”
  展行正要拍照,机车却已飞一般地远去,成为小黑点。
  
  “这个时候,太阳本来是已经出来的,但今天没有。”司机说:“可能是天气原因,去札达的路上会有风雪。”
  司机拧开电台,电波沙沙响,听不仔细。
  展行:“该不会被风雪堵在路上吧。”
  所有人:“……”
  李斌斥道:“别乌鸦嘴好么?”
  司机笑道:“不会,一般太大的风雪会有预报。”
  
  越野车在高原上行进了半日,展行一语成箴,暴风雪来了。
  到处都是白茫茫的大雪,展行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猛烈的狂风,天地间一片黑暗,雷霆交加,在云层中形成壮丽的奇景。
  “啊!下雪天还打雷!?”学生们纷纷大嚷,凑到车窗边朝外张望。
  就连霍虎亦觉诧异,与展行矮身望向高空。
  风雪与雷霆犹如天神的震怒,隆隆声不断,咆哮着朝他们压来。
  
  “哇,雷雪。”展行说:“非常罕见的天气现象。”
  “我们遭遇暴风雪了!很有可能被堵在路上。”通讯器里传来李院长的声音:“后面车的同学们,你们听到了吗?”
  学生们第一次出门科考便遇见难得的大风雪,各个兴奋紧张,且惟恐天下不乱,李斌抢先道:“听到了,现在该怎么办!”
  李院长的声音说:“保持联系!缓慢地跟着我们的车走!找个地方避风!”
  司机说:“收到,你们先走!”
  雨雪刷在前车窗上来回摆动,远处的车放慢速度,沿公路缓缓前行。
  
  司机挂挡,踩油门,在风雪中依稀能看到前车的车尾灯,两小时后,车尾灯渐黯下去,继而消失。
  司机摘下通讯器:“前面的人,能听到吗?”
  展行担忧地说:“我们该不会和前面的车失散吧。”
  所有人:“……”
  李斌:“你敢闭嘴不?!”
  展行说:“我只是担心嘛!”
  
  通讯器沙沙响,没有应答。
  展行的乌鸦嘴第二次说中了。
  
  两辆越野车失散,展行、霍虎、四名学生,外加一个司机,被困在公路中央。
  展行又担心地说:“我们这老爷车……应该不会熄火吧。”
  除霍虎外的其余人,一齐抓狂地大吼道:“别说了!”
  
  霍虎:“喝牛奶吗?热的。”
  展行接过,对着霍虎的吸管吮了口,司机踩着油门,凑到前窗不住张望,车身一滑,所有人侧倾,展行的牛奶又喷了李斌一头。
  “我擦你妈!”
  “这次不小心的,对不起啊。”展行忙笑嘻嘻赔罪。
  司机猛踩刹车,车体斜斜倾覆下去,霍虎吃着牛肉干,面无表情地一倒。
  霍虎的魁梧体形主宰了最终车的倾斜走向,一声闷响,车轮陷进公路旁的沟里,司机大骂道:“靠!”
  司机猛拧车钥匙,发动机几声筋疲力竭的“吭哧吭哧”,继而咕噜咕噜声不断。
  
  果然熄火,乌鸦嘴第三次中标。
  
  司机一副抓狂的表情,车内东倒西歪,展行说:“你……小心把车钥匙拧断。”
  司机马上作了个投降的手势,不敢去碰车钥匙,免得再次中了乌鸦嘴的诅咒,彻底没脾气了。
  越野车呈四十五度角歪在路边,司机无可奈何道:“现在怎么办?”
  展行:“现在跟我念,Fuck!”
  司机怒吼道:“Fuck啊!!”
  
  越野车是歪着的,车窗外风雪咆哮,展行快要被霍虎压扁了。
  霍虎潇洒地单手撑着车窗,给展行留出一点点生存空间,继续喝牛奶。
  “现在怎么办?”司机问。
  李斌说:“呆在车里,哪里也别去。”
  展行缩在霍虎的西装外套下面:“会很冷的。暴风雪要停,不知道到什么时候去了。”
  李斌:“那按你说该怎么办,少爷?出去找死?!”
  展行耸肩,数人调整位置,取出扑克牌,开始打斗地主。
  外面越来越冷,没过多久,内车窗上结了一层冰,司机收起牌:“这样不行,我们得出去找个地方躲风。”
  霍虎说:“把烧的卸下来,寻个避风处躲着。”
  李斌说:“绝对不行!一出去就会被冻死的!”
  霍虎看也不看李斌,拉开车门:“在里面更容易冷死。”
  
  展行跟着霍虎下车,风雪小了很多,却依旧像利刃般在山峦间穿梭来去,展行只觉鼻子,耳朵都快被冻掉了,只得拉起兜帽戴好,穿着加厚羽绒服,笨拙着跟在霍虎身后。
  霍虎在路边停下来,面朝茫茫风雪,解开皮带。
  展行也解开皮带,心想原来是憋尿了,难怪死活要下车。
  嘘嘘嘘……
  展行侧过眼,贼兮兮地打量霍虎。
  靠!好大!
  霍虎喝了牛奶,憋尿许久,在车上摇摇晃晃,胯下又起了生理反应,掏出那物时笔直地硬着,足有十八公分!
  展行尿着尿着就硬了,他看着霍虎。
  霍虎面无表情,继续尿。
  “好大哦!”展行说。
  霍虎礼貌地说:“谢谢,你的也不小。”
  展行谦虚地说:“哪里,没有你的大,巅峰状态有二十公分吧!一定是太空炮!”
  霍虎善意地安慰道:“过奖,应该不到二十公分,一尺而已,你的是小钢炮,也不错了。”
  
  霍虎与司机搬下燃料,四处看了看,司机装上信号枪,朝天发射,一枚玫瑰红的焰火呼啸着飞上天空。
  公路已依稀能见三十米外景色,到处都是呼呼卷来的雪,鹅毛大雪中,远方有一点黑色。
  “喂——!”展行大声喊。
  展行越过公路边缘,霍虎马上追了上来,雪地里是一个人,牵着一头牦牛。
  司机喊了句藏语,那人大声回答,展行躬身喘了一会,酷寒外加高原缺氧令他体力不支,霍虎躬身,示意背他。
  “都下车吧!”司机说:“附近有藏包!”
  一行人随着藏民前行,司机顶风大声说着什么,男人笑着回应,把他们带到一片山脚下的藏包群中。
  那是游牧民族特有的居住帐篷,蒙古人住蒙古包,西藏牧人则有属于他们的帐篷,当地人称作藏包,藏民用铁编成骨架,牢牢糊上羊毛毡,寻找水草丰盛的地方,把桩子钉入地底。
  “谢谢!”展行松了口气。
  学生们冻得嘴唇青紫,一见帐篷中有火炉,马上围了过来。
  男人笑着说:“扎西德勒。”
  展行也学着他回了问候,司机长期在西藏生活,识藏语,翻译道:“他叫贡吉,一家十七口人在这里放牧,等风雪过后要朝阿里去。”
  展行点了点头,学生们围坐在一起不做事,谈笑风生,偶有人礼貌地与藏人点头示意,便不多寒暄。
  贡吉腰间佩着长刀,面孔黝黑,李斌小声说:“藏人有他们的信仰和规矩,除非必要,不要过多谈论他们。”
  司机说:“没有关系,他们都很好客。”
  贡吉的婆娘与女儿端上酥油茶,奶酒,羊酪饼供学生们食用,贡吉又大声吩咐了句什么。司机笑着说:“他让家人宰一头羊来款待我们。”
  李斌马上说:“不不,不用,我们吃不完,喝点奶茶行了,别太麻烦。”
  贡吉“嗨”的一声,又朝司机叽里咕噜地说了一大串。李斌让数名学生凑了钱,走过来还未来得及说话,便被贡吉满脸不乐意地推了回去。
  展行现在满脑子里的影像还是霍虎那根又粗又大又长的太空星球炮,讨好地说:“大哥多喝点,喝了一起去尿尿。”
  霍虎:“……”
  霍虎摘下墨镜,朝贡吉说:“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贡吉连连点头,他的女儿十分漂亮,双颊带着诱人的高原红,在主帐篷中央生起一堆火,片刻后儿子们把宰好的羊放在铁锅里端了上来。
  贡吉的母亲是双眼失明的老妇人,身上挂满坠饰,坐在羊毛地毯上,白水煮羊肉膻味极重,学生们看不出贡吉喜怒,只得坐在一旁吃了。
  西藏的白水煮羊肉只煮四十五分钟,用银刀切开时还浸着血,李斌等人看着就想吐,羊肉碗里有调制的香料,展行倒觉十分鲜嫩,吃了不少。
  “你们怎么不吃?”展行说:“味道很不错啊。”
  李斌嘲笑道:“少爷也吃这种血腥的东西吗?”
  展行道:“和五成熟的牛排差不多嘛,怎么不吃?来来……”
  展行把一大块浸着血的羊肉放到李斌的碗里,又小声严肃说:“不吃?小心大叔拔刀捅你哦。”
  李斌几乎要崩溃了。
  一轮餐后,展行与学生们话不投机,缩到霍虎身边,与司机,贡吉四人围着火炉烤火。
  贡吉的女儿抱着一叠羊毛毯子进来,分发给客人们,并把酥油灯的光线调暗了不少,展行裹在毯子里朝她笑了笑。
  她腼腆一笑,唱了句歌,转身离开。
  展行忽然觉得那音节说不出的熟悉,忙道:“她唱的是什么?”
  司机说:“那是藏语版中,《西藏王统记》里的一句佛箴。翻译出来,大意是:你心里有爱,但并不执着,因为分离是必然的。”
  展行呆呆听着,贡吉又说了句话,司机翻译道:“那是朗达玛说的。”
  霍虎说:“灭佛时代的西藏王会留下佛箴,是件很奇怪的事情。”
  贡吉抽出藏刀,以毛毡反复擦拭,又叽里咕噜地说了几句话,司机翻译道:“他说,灭佛赞普(赞普意为西藏王)是个内心温柔,行事坚定的汉子,不是你们汉人想的那样。”
  展行被勾起兴趣,他只知道历史,却不知道传说,忙问道:“我们这次去,目的地就是阿里,贡吉大叔知道什么关于他的传说么?”
  司机翻译过去,贡吉指指西面,又说了很多。
  
  司机说:“他说:在扎达的山上镇压了一名恶鬼,朗达玛杀死了恶鬼,把它的形貌刻在擦擦上,恶鬼的灵魂飞出,在一千年前侵入大昭寺、小昭寺,遍布整个世界。朗达玛手持天神赐予他的神刀,追杀恶鬼直到天的尽头,终于把恶鬼抓了回来。又把所有的佛像送到雪山底下,镇压住恶鬼,令它永远不能离开。”
  展行遗憾地说:“但他最后还是死了。”
  贡吉依稀听得懂这句,又认真说了大段话,翻译过来的大意是:他也令佛的世界陷入一片黑暗中,酥油灯不再长明,最后,吉祥金刚在扎耶尔巴燃起火盆……
  “吉祥金刚?”展行想起梦境里那名在山洞中苦修的僧人。
  司机:“翻译过来是拉隆贝吉多杰,他手持一把弓……”
  展行差点蹦起来:“没有箭!弓上没有箭!”
  司机笑着说:“是的,你也知道这个?”
  展行说:“他在一个山洞里跳大神……呃,应该叫祭祀,有一个女人的声音出现,告诉他一句话。”
  司机翻译过去,看着贡吉,贡吉脸上微现诧异神色,又说了句什么,司机翻回来,说:“对,贡吉说,当时山上空行母现出法身,赐予他一把没有箭的弓,最后吉祥金刚射死了朗达玛。”
  展行:“空行母是什么?”
  贡吉微觉诧异,司机翻译道:“空行母是西藏神话中在天上行走,象征智慧与慈悲的女神,他奇怪你既不知道空行母,又怎么知道无箭神弓?”
  展行说:“嗯,这个比较难解释,先不提了。”
  贡吉庄重地说了句话,翻译过来是:“你是有缘人。”
  展行又问:“后来又怎么样了?”
  司机说:“后来,朗达玛的尸体被毗卢遮那佛收走,他虽本意是好的,却杀了太多的人,毁去太多佛的寺庙,本该下无间地狱。”
  展行问:“本该?意思就是说他没有下?为什么?”
  
  司机解释道:“这和更古早的另一个传说有关系,有人说,两千年前的朗达玛是大势至菩萨座下的一头猛虎。此虎曾咬去一只佛指,后佛法续其指,虎得吞后获金身。”
  展行莫名其妙:“什么意思?”
  
  霍虎说:“意思就是,这只爱闯祸的老虎,曾经不小心,在不知道的情况下,偶然地在须弥山,咬……啃了释迦牟尼的一根手指。”
  “释迦牟尼他佛法无边,随时可以断指重续,所以,老虎见佛祖能像壁虎一样,自己随便长手指头,于是心想无所谓,就把嘴里那根佛的断指头吞下去了。”
  “大势至菩萨就去挖老虎的嘴巴,把手指头挖出来,但佛祖已经长好手指头了,不就没事了么?对吧。怎么还不依不挠地追究责任?太也小气!”——霍虎如是说。
  
  展行同情地说:“你不怕风大闪了舌头呢!去让老虎也咬根手指头看看?保证你就不这么想了。”
  霍虎黑着脸,不高兴了。
  
  贡吉叽里咕噜,司机点头道:“缘法未尽,大势至菩萨心存善念,所以让他入人间道修行。”
  展行:“等等,那个大柿饼……大柿子菩萨又是谁?”
  司机说:“阿弥陀的右胁侍者,行路每走一步,天地震动不休。”
  
  展行点了点头,司机又翻译贡吉的话:“因为它早在两千年前就下世修行,脱去虎身后,数世再入轮回,生生世世,受了不少苦,才洗去虎毛虎胎,转生成灭佛赞普朗达玛。”
  展行若有所思地静了很久,司机又说:“贡吉说,这些是密宗的秘辛,这场风雪中我们是有缘人,他才告诉你这些,连带着我们也受益了,出去不能向别的人提起。”
  贡吉又叽里咕噜说了一大番话,司机翻译过来的是:“他知道你们要去阿里的古格遗址,让你们千万小心那只被朗达玛赞普封印的恶鬼,它是地狱最深处的杀戮鬼,篡夺了一位得道高僧的肉身,蚕食了它的灵魂,本欲在人间做恶。一定不能把它放出来。”
  展行笑道:“真的有这种事?”
  司机和贡吉都没有说话,展行想起了什么,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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