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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帝孽作者:陆白蓝-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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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能够从莫大的痛苦中得到半点安慰,获得一夜好眠。




44

  早晨时分,齐王的侍从们已经守候在楚王府内整装待命,准备迎接齐王回府。
  “你真的要走了,海若多甫?”大厅之内,兰玫望著齐王问道,一脸依依不舍的神情。
  兰政弯起好看的微笑,说道:“嗯,我该回去了,我在罗德铎甫这里也待得够长时间。”甚至到了让外人生疑的地步了。不过,无论其他人怎麽看,兰政真的觉得不重要了。只是,这五十天都没回过家一趟,有人会牵挂自己的。
  兰玫伸出手挽住了兰政的长长的衣袖,不让他就这麽离开。
  兰政脸上的笑意更深了,走到兰玫的跟前,双手捧著这张自己无比熟悉的脸庞。兰政合上双眼,额头贴到一块去了。兰玫也跟著闭上了眼睛,呼吸之间全是兰政的气息,感觉像要醉了似的。
  “听我说,罗德铎甫,你的路还很长很长。贵妃娘娘在天有灵,她也不希望看到消沈的罗德铎甫。而且,你还有萧元帅,还有我。”兰政语重心长地说道。
  兰玫被这把温柔的声音安抚著,轻声地说了一句:“嗯,我知道了。”
  “这就乖了,”齐王睁开眼睛,在兰玫的唇上轻轻地吻了下去,“呐,我先回府了。”
  被齐王哄得心花怒放的楚王点了下头,心满意足地放兰政回去了。
  过了些日子,楚王府来了一位稀客,是鲁王。
  “八皇兄突然来访,未知所为何事?”兰玫在主厅之内接待著兰敏,“我记得,我已经跟皇兄说清楚了,不再干预你跟十一皇兄之间的争斗。”
  “本王来这里,并没有拉拢你与我共抗晋王的意思。”
  “那麽,皇兄你是因何事而来?”
  兰敏抬起头,正眼看向楚王,认真地说道:“我是来告诉你,萧贵妃的真实死因的。”
  “真实死因?”兰玫皱了下眉,有些不信任地说道:“萧贵妃死於急病,这件事皇宫里头无人不知。”
  “此言差矣,十八皇弟。这里面其实是有内情的,”兰敏向楚王使了个眼色,看见兰玫把侍从一律屏退之後,才说道:“其实,萧贵妃是被下毒丧命的。”
  “什麽?”兰玫立即难以置信地瞪大了双眼,控制不住地高声问道:“你说的是真的?”紧紧地皱著眉头,兰玫低声地自言自语:“不可能的,这不是真的……”
  “此事千真万确,是晋王亲口告诉我的。”
  “晋王?他为什麽要告诉八皇兄你这件事?”
  “他警告我,”兰敏回想起兰赦那副神气跋扈的模样,心里就冒起了无名火,“他要我审时度势,不要跟他争个长短。而且他说,毒杀贵妃娘娘,是父皇下的旨意。”
  “父皇为什麽要这样做?为什麽父皇竟然要如此对待姑姑?”兰玫质问。
  “那是因为,父皇知道了我跟你合作的事情,你身後代表著萧元帅一方军权。参与到其中,就犯了军人不干政的大忌。父皇要对萧元帅作出应有的惩罚,让他在你跟贵妃娘娘两者之间做出一个抉择。”
  “然後,祖父选择了我,牺牲了姑姑。”楚王无力地说著。
  “就是如此,”兰敏补充道:“你知道是谁负责监督执行的吗?”
  兰玫摇摇头。
  “是皇後娘娘,还有兰赦的生母,华贵人。”
  皇後?一贯慈祥雍容的皇後,竟然是直接毒害自己姑姑的人!兰玫没有办法说服自己这是真的,转念一想,皇後娘娘是海若多甫的生母。那麽,他到底知道不知道,这其中的真相呢?不知道的,齐王一直守在自家王府,和喇嘛敲经念佛,怎麽可能会知道呢?可是,海若多甫是皇後娘娘唯一的亲骨肉,是皇後的挚亲,此等大事岂会毫不知情!
  想深一层,要是海若多甫真的知道内情。那麽,这守孝的七七四十九天里,齐王陪伴自己的这些个日日夜夜,到底向自己说了多少谎言?为祭祀姑姑而抄写的佛经,是在为减轻皇後减轻罪孽麽?感觉全身冰冷的兰玫,越发不敢想下去,拼命地跟自己说,海若多甫不可能知道的,自己要相信他。可是,兰玫也控制不了自己往坏处想,越想越多,越想越後怕。




45

  这一天,楚王兀自一人进宫,看望病危的陛下。近几日,兰苍的身体每况愈下,太医们急得就如热锅上的蚂蚁。向来身体强健的皇帝度过了一年多的卧床日子,如今已经被消耗得好像干枯瘦削的老树,只能在龙床上苟延残喘。身体状况如此之弱,连太医们也不敢给皇上下猛药,就怕身子受不了,只能够开些不温不火的方子,作续命之用。
  “儿臣参见父皇。”兰玫在龙床前下跪请安。
  “玫儿,起来吧。”兰苍有气无力地唤道:“朕觉得自己熬不住了,应该快要走的了。”
  “父皇……”兰玫欲言又止,“父皇洪福齐天,不会就这样离开的。”
  “哎,”皇帝连摆手的气力都没有了,边喘著气边说道:“生老病死,是每个人都要经历的,朕真的老了。现在,我连坐起来都不行了,後背长满褥疮,疼得要命。”
  看见皇帝痛苦的模样,兰玫内心感到十分复杂,尤其是知道兰苍就是下旨杀死姑姑之後。楚王不理解,不懂这个男人为何这麽轻而易举地,就能够做出杀死跟随自己三十余年的萧贵妃的决定。君王无情这话,是没有错的。
  看见兰玫的神色不对,皇帝关心地问道:“玫儿是有什麽心事吗?”
  “禀告父皇,儿臣日前确实是有烦恼之事。”兰玫顿了顿,然後开口说道:“儿臣想念姑姑了。”
  兰苍嗯了一声之後,就没理会楚王了,自个儿闭目假寐著。
  “父皇可以给儿臣一个解释吗?”
  “玫儿,”兰苍叹了口气,用著沧桑的声音说道:“你不能怪朕。萧黛的死,都是你一手造成的。若不是你掺一脚到兰敏和兰赦中去,朕也不会惩治萧家。”
  “可是父皇,姑姑她追随了父皇这麽多年,从来没有做过任何僭越之举,为何父皇竟然能够如此狠心?”
  “朕这样做,除了是为了惩罚萧家,还要警告文武百官一件事:天下,是朕的天下,皇位由谁继承,只有朕的决定才算数。臣子就是臣子,也只能是臣子。”
  “君王无情。”兰玫忍不住说了出来。
  兰苍不屑地哼了一声:“生在帝王家,岂能动真情。”
  “於是,父皇才要拆散我跟兰政?”兰玫冷冷地问道。
  皇帝沈默了一下,才说道:“朕只是为了你和政儿著想,他还是太子的时候,在朕面前演的那场戏,还真的把朕骗倒了。但後来,朕已经知道了,政儿是为了你,他怕朕会因为太子而取了玫儿的性命。玫儿是朕养育的孩子,虽非朕所出,可朕还是不忍心杀你。所以,朕才把政儿调到西北,一去就是七年。”
  兰玫越听下去,越是怒火中烧:“父皇杀了儿臣最亲的姑姑,又阻隔了我和兰政足足七年!”实在是太过分了,楚王愤怒地睁大双眼盯住病榻上的人。
  “不过朕没想到,政儿娶妻生子,还听从朕的旨意纳了男妾,到头来他的心还是放不下你,这是朕最担心的事情,可偏偏发生了。”兰苍越说越激动,开始喘著大气。痛苦地咳嗽好一阵子,皇帝才能够重新说话:“政儿具备作为一位君王的所有才能,他的能力绝对会在朕之上。然而,政儿天生心软,这是身为国君的大忌,很容易被身边别有用心的人所利用,甚至会为此失去性命。而且,政儿对你有情,他把心交给了玫儿。你会害死政儿的。”
  “不,儿臣不会!”兰玫坚决地否认:“兰政是我最爱的人,我怎麽可能会伤害他?”
  兰苍感慨道:“或许,在当初,朕就应该硬下心肠,将你赐死。可惜现在为时已晚了。”
  皇帝实在是太可怕了,兰玫心里大吃一惊。此刻,楚王直视皇帝,感到全身冰冷。
  “父皇想用杀害姑姑的方法,取走儿臣的性命?”兰玫眯著眼睛,冷冷地问道。
  兰苍闭著眼点了点头,反正自己的大限将至,根本就不怕承认心中所想。
  “如果能够早点知道父皇的想法,儿臣就应该坚决跟鲁王联手,扳倒晋王。八皇兄答应了儿臣,让我跟兰政双宿双栖。”
  皇帝艰难地说道:“哼,敏儿如此无能,连区区一个兰赦都对付不了。就算跟玫儿你联手,也成不了什麽气候。朕可是给了一年多的时间,让他们相互竞争的。谁知道,一个小小的军机处都掌控不了,兰敏又有何德何能来继承朕的江山,只是一个恃宠而骄的无能亲王而已。恐怕,即便有玫儿你的扶植,兰敏也难成大器。”
  “父皇,儿臣明确告诉你,我跟兰政是不会分开的。”楚王坚决地说道。
  “罢了,玫儿你就是齐王一生最大的劫。朕已经无能为力了,政儿只能自求多福。”
  “除了这一点,儿臣还不认同父皇处置姑姑的做法。姑姑是无辜的,父皇的心太狠毒了。”兰玫幽幽地说著,“既然父皇如此狠心,就别怪儿臣手辣了。”
  “玫儿你想干嘛?”兰苍感到一丝讶异和危险。
  兰玫用枕头摁住躺在病榻上的人的脸,露出从没被人见到过的阴冷笑容,说道:“父皇在龙床上也只是等死而已,就让儿臣送您一程吧。”
  虚弱的皇帝努力地想要做出挣扎,脸被枕头蒙得严严实实,只能听到细小的呜鸣声。兰玫见此情状,愈加用力地摁住枕头。不出须臾,床上的陛下终於停止了挣扎。拿开枕头,兰玫定睛凝视著皇帝,确认他是不是真的死了。楚王伸出二指,探向兰苍的鼻孔,皇帝真的驾崩了,兰玫不自觉地笑了起来。
  现在,没有人能够阻挠自己跟海若多甫的了!实在是太好了!兰玫高兴地笑著,生怕自己笑出声音来,只好弯腰蹲在地上,双手用力掩著嘴,笑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好不容易笑完了,按捺住心中的狂喜,兰玫轻轻地拍了下自己的脸,调整好自己的表情。楚王推开寝宫的门,高声喊道:“来人呐,快叫太医!”
  太监们连爬带滚地跑去召太医前来未央宫。
  “太医,陛下他怎麽样了?快告诉本王!”兰玫急躁不安的询问,此刻的心跳得非常厉害。
  太医无奈地摇摇头,告知楚王皇上驾崩的消息。
  “怎麽这样!父皇……父皇……”兰玫双手掩脸,声音都不知不觉地变了。
  未央宫内的太监们,都跪下来,劝告说:“王爷要注意身体,不要悲伤过度。”
  此刻,兰玫被掩住的脸笑得是如何的狰狞,恐怕是没有人知道的。




46

  皇帝驾崩,举国哀悼,所有的皇子亲王都必须回宫奔丧。
  金銮殿一侧的内室之中,坐满了朝廷重臣以及开国元老,还有齐楚晋鲁四位亲王。鲁王对於自己能够被传召听取圣训,自然是一脸得意。兰敏自信能够击败对面的晋王,成为天下之主。
  “今日的八皇兄,”兰赦走到兰敏跟前,半眯著眼冷笑道:“一副运筹帷幄意气风发的模样,真是让人臣弟好生嫉妒啊。”
  兰敏睨眼看向晋王,毫不在意地露出轻蔑的神色:“终於到了揭开谜底的时刻了,跟十一皇弟共同执掌军机处的这些日子,实在是本王人生中的一大财富。不过,怕是以後再也没有这个机会了。”
  晋王倒是没被这个草包皇兄狂妄的话语所激怒,反而一脸严肃地告诫:“八皇兄,你也不需要对本王态度如此强硬。正所谓,凡事留一线日後好想见,你也不必咄咄逼人。而且,父皇尸骨未寒,你就这麽这麽猴急呢?真是贻笑大方,辱没皇室尊严。”
  鲁王的自尊心被兰赦尖酸的话语刺痛了,按捺不住心中的怒气,压低声音在晋王耳边说道:“兰赦,你给我听清楚。说到底,你只是一个卑贱女人生下来的杂种。就算你真的登上帝位,我也有能耐把你从龙椅上拉下来,贵族和权臣都不会认可你的那个包衣母亲,以及你这个晋王。”兰敏低声放出狠话:“若是父皇英明,指定我继承大统。我马上下旨让你的包衣母亲陪父皇殉葬去,至於你,自然是要逐出皇族,贬为庶民。”
  若是从前那个背负著沈重自卑感的自己,兰赦此刻必定早已被鲁王气得七窍生烟,甚至会忍不住拳脚相向。然而,如今的兰赦,肚里就算不能撑船,也够容得下一个狂妄的兰敏了。倒是兰敏,看见面对自己的话语毫无反应,甚至也没有说出一句还击的话来。这让感觉被轻视的兰敏愈发震怒。
  兰政坐在偌大的室内一角的位子上,远离一众群臣和皇兄们。纵观此时扰扰攘攘的情景,看来一时半刻之内,要来的人都还没能到齐,宫人们跑来跑去地忙个七上八下,齐王的神色愈发的难看。
  这一边,重臣和元老们三五成群地低头细语,商量著什麽,兰政从他们的脸上看到各种不同的表情。有的官员在笑,有的大臣的在假装不经意地瞄向四位亲王,兰政感觉自己就像一匹马,他们就是观察马匹等待下注的赌徒。那一头,两位皇兄面红耳赤地争个不可开交。
  就没有一个人,会为父皇的驾崩感到哀伤吗?大概是没有的,君王於他们而言,只有敬畏,别无其他。恐怕自己是唯一一位能从父皇身上感受到亲子之情的皇子吧,不可否认,自己也是对父皇有所畏惧的,尤其是被贬为亲王以後。只有在挚亲死去以後,自己才懂得过去没有好好孝敬父皇。怀著遗憾的心情,齐王合上双目,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即便室内一个个都在窃窃私语,但集合起来,让兰政感觉置身於此就如同在一个马蜂窝般的吵得要命。
  齐王独自一人离开了内室,其他所有人都看见了,可是没有一个人上前阻挠。兰政前脚走出了内室,楚王便跟了上去。齐王没有走太远,只是站在长廊里,扶著画栏,抬头眺望宫墙以外的天空,呼吸著略嫌寒冷的空气。感到肩上一暖,有人给自己披上了一件裘衣,兰政转身回头一看,发现是楚王,愁苦的容颜上展露出浅浅的笑意。
  “傻子,现在正下著大雪呢,穿著一件孝服就出来,想要得病吗?”兰玫说道,皱著眉看向不懂爱惜自己的人。
  兰政强颜欢笑,说道:“是我不好,让罗德铎甫担心了。”孝服啊,齐王低头看著自己一身素色打扮,这身孝服能够诉说出自己此刻对逝去的父皇的哀伤吗?恐怕连万分之一也不能够吧,兰政心里感叹。
  “我只是不想你病倒,麻烦到宫人们而已。”口是心非的人说道:“皇宫上下为了大殓,已经是忙得不可开交了,若是再来个王爷出什麽状况,那可真是雪上加霜。”
  大风呼啸地吹著,纷飞的雪花吹到了兰政的掌心。
  “真是好大的雪,现在可没到下雪的节气。往年这个时候,京城都还没开始下雪的。”齐王低头凝视著手心正在融化的雪,“我没记错的话,从父皇驾崩的那一天,这场大雪就没停过了。罗德铎甫,你说是不是?”
  “嗯,”提起死去的皇帝,兰玫撇过头,顾左右而言他,“海若多甫难过的时候,就不要在我面前笑,丑死了。”如果齐王也算得上丑,这世上大概也没有美人的存在了。
  齐王点点头,说道:“呐,我这麽丑,罗德铎甫还要我麽?”
  “你觉得呢?傻子!”楚王嗔道:“你就算死了,化成灰烬,我都要你!我只要你!”此刻的兰玫目光是如此的坚定。
  兰政望住兰玫好久好久,才慢慢地说出话来:“罗德铎甫你知道吗?我是真的很想跟你在一起。可一想到代价就是父皇的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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