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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殊途同爱(出书版) 作者:金陵雪-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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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得减肥了。”闻人玥一边笑一边说。
  “什么?”聂未微微吃惊,“你说我?”
  他从不觉得自己外表和身材有何缺失,她何出此言?
  “我是说阿玮。”她比划了一下,“他和我差不多高,穿这件衣服绷在身上。你这么高,穿这件衣服松松垮垮的,你说他有多胖啊。”
  等回去了,一定得督促弟弟少吃点肉。闻人玥抱歉道:“对不起,我再找件正常的……”
  她一边整理行李,一边偷偷看穿着裸女T恤的聂未,整个人偷笑得不行,时不时伸手去揉原本哭得红肿的眼皮。
  
  “算了。别找了。”一看她收拾行李就反感,聂未道,“我饿了。有没有东西吃。”
  闻人玥想起冰箱的冰冻格里有十只菜肉馄饨,就是准备今天晚上吃的:“馄饨吃吗。”
  聂未皱了皱眉:“什么牌子。”
  “哦,我自己包的。”闻人玥道,“胡萝卜香菇猪肉馅。吃吗。”
  他知道她自理能力很强,但似乎他之前所看到的不过是冰山一角:“好。小心别烫着了。”
  “……我也不是次次都会烫着的。”
  
  她便去下了一碗馄饨,汤里放了点虾皮调鲜,紫菜点缀:“我的口味比较清淡。小师叔要酱油么。”
  “不用。”
  聂未也吃的十分清淡,所以才不喜在外面吃饭。他拿起调羹,见只有一碗端上来,不禁问道:“你吃什么——我是不是把你的晚饭吃了。”
  
  闻人玥摇了摇头,今天发生了太多事情,忽喜忽悲,大起大落,她累极了,反而没有什么胃口。
  聂未淡淡道:“去拿只调羹来,一起吃。”
  闻人玥心头一跳,因了这句话,想起那往事:“……海泽表哥说他吓坏了。没想到小师叔就淡淡地说了一句——去拿一支调羹来。指挥若定,好厉害。”
  
  十四年了。
  
  聂未舀起一颗馄饨,在碗边刮了刮汤水,递到闻人玥唇边。
  她一怔,慌忙起身:“咦,我要去给手机充电。”
  立即被聂未捉住手腕:“坐下来。吃了再去。”
  她脸一红,只得张开嘴。
  一颗馄饨刚刚含在嘴里没有十秒,又一颗送过来。
  她只得又张开嘴接住。
  聂未的调羹再伸过来时,闻人玥捂着嘴直摇手。
  已经塞了满颊,她开始默默地咀嚼,一直咀嚼——
  “吞下去。”
  一瞬间闻人玥福至心灵,立刻吞下去,又喝了口水,张嘴就问:“小师叔,你是不是……啊呜……”
  趁她张嘴,聂未立刻把第三颗馄饨连她那句话一起给喂进去了。
  小师叔,你是不是也带过小孩啊!不然怎么对喂饭的手段各种清楚!
  “张嘴。”
  一共喂了四颗馄饨,看着闻人玥吃完了,吞下去了,聂未才松开她的手腕——突然兴起捉弄她的念头,就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脸颊:“好了。去玩吧。”
  
  闻人玥哦一声,跑去给手机充电——突然气恼地转过身来看着他:“我不是小孩子!”
  聂未笑了一下,开始吃馄饨。
  她的厨艺,还真的挺不错……
  
  可是会不会以后都尝不到了?
  
  等聂未吃完了,闻人玥很快把碗筷和桌面都收拾好,出去看看衣服,已经半干了。
  再回到屋内坐下,聂未一边喝茶一边淡淡问她:“你打算回澳洲。”
  “嗯。”闻人玥点头,“爸爸妈妈和弟弟都在那边。我过去也可以帮帮手。”
  聂未沉默了一会儿,低声道:“你以前总要和我对着干。这次倒是很听话。”
  “不是因为小师叔说过要我回澳洲我才回的。”闻人玥低头绞着手,“不过小师叔说的对。爸爸,妈妈,弟弟都在澳洲,我留在格陵,不上学,又不工作,全凭他们寄钱来供我生活,好没有意思。”
  总不能一辈子当条寄生虫。
  聂未想了想,又问她去澳洲有什么打算。
  “报个预科班吧……一边读书一边打工。妈妈说介绍我去维纳斯做暑期工。”
  维纳斯是private的子公司,响当当的五百强:“他们有时候还会去外国取景拍摄呢。积攒一点工作经验也好。”
  聂未吃了一惊,面上仍然不动声色:“做什么。”
  其实心里已经雷霆大怒,觉得匡玉娇真是太乱来!
  “可能是管理服装……”她低着头,右手食指在左手手心不停划着圈,“妈妈说,这个很简单,容易上手。每年都有很多学生放假期间去打工。”
  原来如此,聂未一时间又不知说什么才好,竟问了一句:“Porn film也有服装?”
  “有啊……”闻人玥吃惊地抬了抬眉毛,“当然有的。”
  然后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穿着裸女T恤的小师叔,你是不是每次都快进看肉搏啊。
  
  “笑什么。”聂未下意识觉得她又开始淘气了。
  这是个好现象。
  他喜欢看她充满活力地胡闹,不觉自己的语气都变得有些轻佻了:“笑什么。你要给我扫扫盲不成。”
  
  “呃……我刚才没说完——是管理服装和道具。”
  
  道具。
  
  然后闻人玥就捂着脸笑疯了。
  她还嫌刺激他刺激的不够,边笑边说:“哈哈哈哈,不知道我的工作服会不会是裸男。”
  
  这个玩笑是不是开的有点大?
  等她笑够了,放下手来,发现小师叔的脸色不太好看。
  就绷紧了脸,没敢再笑。
  聂未确实有点想把她捉过来放在膝上打一顿。
  
  良久闻人玥才低着头挽了挽发丝:“我下午已经和外公说过这件事情了。凭自己能力吃饭,外公泉下有知,不会怪我。”
  
  “没有人怪你。”聂未低声道,“没有人能看扁你。”
  
  “我是这样,涂雪鸿也应该是这样。”
  
  过去的事情,就都散了吧。
  
  说到这里,气氛便有转向沉重的趋势。
  闻人玥一次次地出去看衣服干了没有,一干了立刻收下来给聂未:“我说一个小时就一个小时。小师叔快把T恤换下来。”
  他那么讨厌穿别人的衣服,还是赶快脱下来的好。
  
  这就是逐客令了。
  
  聂未去洗手间换了衣服。
  出来时,闻人玥正坐在沙发上一边舔手指,一边打开手机:“小师叔,等一下。我差点忘记了,我这里有很好吃的手工巧克力。”
  “是妈妈他们公司去比利时取景的时候买的,寄了好多给我。”
  
  拍□ film而已的电影公司,居然飞去比利时拍外景。
  可见确是欣欣向荣的产业。
  
  “很好吃。就是天气太热了,有点化掉。妈妈又说不能放冰箱,会影响口感。”她递过来一袋金色包装的pelicaen巧克力,“——咦,好多短信。”
  
  她看到手机上表哥表姐们的短信。
  伍见贤:“小耳朵!你跑哪里去了!你的手机和你的耳朵一样!就是个摆设!小师叔找你!看到短信给他回个电话!”
  伍思齐:“小耳朵,你在哪儿?是不是和叶子在一起呢?叶子没接我电话,你帮我问问,是哪里又惹她不痛快了。哦,对了,看到短信给小师叔回个电话,他找你。”
  贝海泽:“阿玥,我估计你八成又是把手机落家里了。小师叔在找你,看到短信给他回个电话。”
  
  还有十几通小师叔打给她的未接来电——他不是心血来潮跑去外公的墓地,他是到处都找不到她,于是特地去仰止园看她在不在。
  
  “我不吃这种东西。”聂未看了她一眼,淡淡道,“我走了。”
  他朝门口走去。
  
  “……等一下。”
  
  不知哪里来的一股孤勇,闻人玥一把钳住了聂未的小臂。
  他的肌肉很结实,只要轻轻一甩她就得弹开;但她生怕他会这样做,所以钳得相当紧。
  
  她可是已经完全康复了,很有劲,轻易甩不开的!
  
  两人有二十公分多的身高差距,她踮起脚——形势估计错误,只能勉力地吻到他的下颌。
  坚硬的胡茬刺疼了柔软的唇瓣。
  
  聂未立刻朝后退了一步,站到门外去了;闻人玥大为泄气,心想自己还是侵犯到他了,低下头去,缩起肩膀——岂料纤腰一紧,脚下一轻,整个人被聂未给拎到防盗门的门槛上去了。
  他力气很大,她猝不及防,重心不稳,狠狠地撞到他身上去了。
  好像……还是不够高。
  他低下头去,却吻到她的鼻尖时,不由得心中懊恼。
  可是她立刻两只手臂都柔软地伸上来了,勾住他的脖颈,一对脚轻轻踮起。
  
  当四片嘴唇碰到一起时,两人的脑海中闪过同样的念头——这样就对了。
  
  刚才喂她吃饭的时候不是一副很权威的架势么。
  闻人玥轻轻命令:“闭眼睛。张嘴。”
  
  她的嘴唇很柔软,如同过电一般,早已闭上眼睛的聂未浑身一震,张开了嘴。
  隔了八年,她的舌头又游进来了,带着一股巧克力的香气。
  
  确实很好吃。
  她的东西怎么都这样好吃。
  无论是馄饨,巧克力,还是舌头。
  
  其他的……如果真吃进嘴里,也一定很美妙。
  聂未被自己的这个想法给惊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好奇怪怎么到存稿箱了我都没发现晕死。
接下来要闭关写paper,不保证更新了。




☆、第二十六章

  聂未不是性冷淡。
  他也有一定的生理需求,多半是在早上四五点钟的时候。
  这与人体构造及激素水平有关,他了若指掌。
  纾解的方法也很简单。
  
  他很少去幻想具体场景。
  
  可是自从这次回国之后,情形完全不一样了。
  
  有一次半梦半醒之间,格外地意乱情迷。他只觉得怀中真有一具柔软身体,脖颈洁白,皓腕如玉,肌肤细腻。
  渐渐入港,不可自拔之际,有轻言软语,在耳边笑嗔:“好讨厌啊。”
  是说他讨厌吗?
  真是太淘气了。
  又有湿透衣衫贴在她身上,姣好轮廓,若隐若现,令人想入非非,蓄势待发。
  他也浑身湿透,只想与这若有似无的幻象肌肤相亲,狠狠地侵入占有。
  
  花非花,雾非雾。
  夜半来,天明去。
  来如春梦几多时?
  去似朝云无觅处。
  
  攀上巅峰之后,他心中充满柔情蜜意,想去亲吻那个又疼又乖的幻象。
  然后五姑娘就浮现出一张熟悉又陌生的小圆脸,发丝凌乱,眼神迷离,樱唇微张,朝他迎过来。
  他只愣了一秒,便合上双目,吻了上去。
  
  之后一发不可收拾。
  几乎每天早上都一遍又一遍地听她娇嗔“好讨厌啊”,一遍又一遍地抚摸揉捏她湿透衣衫下的姣好身躯。
  
  这幻象愈来愈活现,台词也愈来愈香艳。
  “……真厉害……”
  “……叫我闻人师妹嘛……”
  “……好大,握不住……”
  软软柔柔的声音令他一再失控。
  裹住美好胴体的,不是湿透的T恤,就是单薄的三色裙。
  
  和她裙子的颜色一样,幻象的表情也分白黑红三种。
  
  红色的是笑容。
  不是对他笑。幻象的眼睛看着别的地方,别的风景,别的人,温柔地,甜蜜地笑。
  只有喝醉了才对着他笑,对着他撒娇——翌日早上,他狠狠地与这幻象爱了两回。
  
  黑色的是眼泪。
  一哭起来眼眶鼻尖通红,一张小圆脸湿淋淋,令他无比心疼,不知如何才好。
  
  最多的是冰冷疏远,敬畏惊惧的空白眼神,仿佛要看到他心里去。
  小师叔,您这是在对我做什么。
  ……那你呢。你又对我做了什么。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种行动超越意志的现象。
  别无他法,他只能与这幻象一遍又一遍地欢爱,永不厌倦。
  甚至就在今天早上,她还来与他同衾共枕。
  
  当这幻象的真身猛地献吻,猝不及防的聂未立刻凭本能将她捞起在门槛上站着。
  当两人唇舌交缠时,他只觉得甜蜜又狼狈。
  
  阿玥。我与你做过的事情,比这尺度大得多。
  
  脊髓内的肿瘤我也可以完整剥离。
  
  就是拿你没有办法。
  你到底想要什么,闻人师妹。
  
  一个人怎么能乍喜乍悲,又哭又笑,忽冷忽热到这种程度。
  
  闻人玥亲了好一会儿,感觉他的舌头还是很僵硬,很被动;不过她做什么,他就做什么,“很礼貌,很冷淡,很敷衍”地回应着。
  真是泄气啊。
  
  她在这方面都能无师自通,便天真认为高智商的小师叔更应该是天赋异禀。
  亲了两次,还是这种不咸不淡的回应,就没有什么意思了。
  
  何必强迫他——不!今天我就是豁出去了!就是要霸王硬上弓!我不要回到澳洲还有什么遗憾!
  
  她松开手,退下门槛——聂未意乱情迷,双唇不由自主地逐过去——还没有被扫完盲哪。
  他伸出手想把她再捞过来学习学习。
  但她更主动,使劲抓住袖口,把他扯进门来,拼尽全身的力气往床上一推。
  
  事态正在逐渐失控。
  
  聂未跌坐在床边,放在膝上的一对手有点震,一双乌沉沉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满脸通红的闻人玥。
  
  她现在可不算美。红肿的眼皮,头发汗湿在颈窝里,小臂上还有淤青。
  
  不是没人倒贴,不是没人勾引,不是没人撩拨,不是没人纠缠。
  这个“人”,有美有丑,有老有少,有男有女。
  聂未都无动于衷,没有反应——他对于亲密接触的反感,可以抑制所有的原始冲动。
  
  但他想和这个肿着脸,头发乱糟糟的女人□。现在,立刻,马上。
  
  闻人玥似乎也不敢相信自己真的这样做了;双手背在身后攥成拳头,低着头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突然一只蚊子飞过眼前,她再一看洞开的门口,懊恼地叫了一声:“糟了,肯定飞进来好多蚊子!”
  
  他激动到几乎不能自持,她却在想蚊子?
  “闻人玥!你——”
  
  她一抬小腿,把门给踢上了。
  
  别发火啊,小师叔。
  你在我床上,从也得从,不从也得从。
  
  她舔了舔下嘴唇,勉强地露出一个安慰的笑容:“嘘,嘘,别说话。”
  见她脸红又笑,聂未以为她又要坐到自己腿上来,心内一动,一双手便伸过来牵她——闻人玥见他似乎要推开自己,立刻一扭纤腰绕开,迅速踢掉两只凉鞋,爬上床,在他身边跪下来,又按住肩膀,迫使他的一张脸转向自己。
  
  这个高度真好!
  她从未俯视过他,还靠得这样近,比在车内的那两次近得多。
  不由得心内欢呼一声,一对深情的眼睛仔细地端详着心爱之人的脸庞。
  心跳太大声,竟未发现聂未的手已经移上她的大腿摩挲。
  
  这是和仰视完全不同的感觉。可以清晰地看到他原来是内双的眼皮,眼角还带点撩人桃花;鼻子很挺,嘴唇很薄,耳廓很美——她不由得捏了一下。
  
  他眼内乌光一敛,立刻扣住了她的手腕——她使劲儿挣脱,反手下死力钳紧,然后把这双老捣乱的手按在床上,用一对膝盖压住。
  “嘘,嘘,别动。”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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