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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光阴似贱 作者:江北城南(晋江2012.03.29vip完结)-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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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手掩口咳嗽,“没事。”然后又说,“太冷了,我把这里收拾一下,你先出去。”
  哪能让救命恩人收拾,我立刻动手收拾地下的东西,“你先出去,很快就好。”
  他看着我没说话。很快搞定,我催他快出去,我快冻死了。到门口时我疯了。
  门怎么是锁着的?!
  我茫然地看向谭川夏。显然他也十分茫然。
  “我刚才看见你要摔下来,情急就冲进来接你,没注意……”说到这里他停住,然后看向我,张张嘴,“我有随手带门的好习惯。”
  我疯了。
  “钥匙呢?”他忽然提问。
  我晃了晃手里的钥匙,对他进行科普,“这个门是要从外面开的,也就是说除非你拿着钥匙先出去了,才能开门来拉我一把。”
  谭川夏把手伸进裤子口袋像是要拿手机,动作却顿住,问我,“你带手机了没?”
  对了,可以打电话啊!我真是冻昏头了!
  “带了带了!”我激动地把手机拿出来,定神一看——
  “没信号,一格都没有。”我觉得我的脸色一定很难看,惨兮兮地问他,“你的呢?”
  谭川夏面无表情地说:“今天来的路上丢了。”
  “……真巧嘿。”我寒暄。
  “……是啊。”他接话。
  我很想以头抢地,可是我没有力气。我看看四周,走到几个灰扑扑的箱子前一屁股坐下,抱着肩膀试图抗拒寒冷,
  必须强调一下此时的气温状况。
  Z市在祖国北方,很北很北的地方,总之一路向北就对了。此时是临近春节的深冬,大街上的雪已经冻得结结实实,平衡感差劲如我每隔上三五天都要摔倒一次——这样销…魂的温度,有暖气一切好说,没暖气简直等于慢性自杀。而我们此刻身处的这个没有暖气的地下仓库,简直就如一座巨型的高性能的制冷稳定的环保型大冰柜。我和谭川夏就是两块没剔骨头的冻肉!
  一想到自己要变成冻肉我立刻就悲从中来。
  全球变暖的条件下人要有多悲催才能是冻死的啊,这个死法太不体面太丢脸太跟不上时代了……

  07 小鱼儿和花无缺

  谭川夏手握成拳很用力地拍门,说话声音的分贝都比平时高出好多,“有没有人,外面有没有人!”
  我有气无力地说:“这里太偏了,这个时间经过的人更少。”
  他回头看看我,大概是觉得有点不对劲,问我:“你怎么了,是不是病了?”
  我头沉得不想说话,低低地哼一声:“嗯。”
  “其实坐在那里不动更冷,你不如起来走走。”他这样建议。
  “不,我要保存体力。”
  “快,快起来。”
  “我不!你什么时候见过冰箱里的东西会走来走去活蹦乱跳的呀?”
  “所以你要变成冰箱里的冻肉吗?”
  “你说什么都没用的,”我晃晃脑袋,“我想晒太阳。”
  谭川夏不说话了。他站到我面前,蹲下,似乎是微微迟疑之后抬手摸了摸我的额头,低沉的声音里有些惊讶,“这么热,你不会是发烧了吧。”
  我抬手一摸,是挺热的。正好可以用来捂手,嘿嘿。
  谭川夏开始四处翻找。
  我的声音已经有些控制不住的颤抖:“这里没有被子的……”
  他找了根木棍,把铁门敲得直响,“外面有没有人?!”
  ……
  我费力地睁着眼瞧他,心想今天真是穷途末路。本来电视剧里这种情况,男的一般都会把衣服脱下来让给女的穿。我俩就不行了,我俩穿的都是西餐厅的制服,白衬衣黑西裤,连款式都一样。他要是脱给我的话就成了没穿衣服的冻肉,到时候人家发现我俩的尸体的时候,指不定怎么发挥呢,那时候就真的死无对证了,我将会成为一个遭报应而死的死女流氓……
  我蜷缩着,骨头的缝隙里似乎被灌进了冰碴,眼皮终于阖上。我已经快睡着了。
  “别睡!”我听见恶狠狠的一声,有人命令我。
  我最讨厌别人命令我了。我就睡,我头晕。
  “江莱,别睡,听话。”感觉有人扶住我肩膀,还晃我。
  头好晕+_+
  扶着我肩膀的手加大了力度,有点疼,我忍不住皱眉,不过这双手很温暖。我不讨厌。再然后,我好像被他按进了怀里,还有旁白,语气有些无奈,“我也是没有办法,先抱一抱吧。”
  这个怀抱真暖和。
  我动动脑袋蹭蹭,迷迷糊糊地说:“妈妈我饿。”
  抱着我的人僵了一僵,而后说:“忍着。”
  我哦一声,继续睡。
  “喂,你还睡!”身子被人晃动,我觉得自己要零散了。
  这人却好像气坏了,突然用手捏着我的腮帮子往两边扯。
  疼!
  我睁开眼,视线内的谭川夏渐渐清晰,我傻笑一声,“谭川夏,现在我和你说话都不会结巴了,真奇怪,治好了嗳。”
  然后我就睡着了,恍惚中还有人喊我小鱼儿小鱼儿的,真奇怪。
  ……
  ……
  醒来的时候是在一张床上。
  不要想太多,是医院的床。
  我睁开眼,干躺了一会儿才想起自己是被关大冰箱里了。然后怎么着了?啊对了,谭川夏呢?
  我一扭头,脖子差点闪着,然后看见左边还有一张病床,不过上面没有人。我坐起来,手背上一阵被拉扯的刺痛,低头一看才晓得自己还被输了液。
  “天,搞什么,有那么严重吗?”我半坐着倚着床头,抬起右手撑着额头。
  手感温凉,没那么热了,恍然,之前我好像感冒来着。
  “啊,你醒了!”
  这一嗓子吓了我一跳,我抬头看过去,发现是一个小护士。她好像十分激动,才进来就掉头跑了出去,不知道很外面的谁通风报信去了,“病人醒了病人醒了!”
  我觉得着就像从前我们国家还处于硝烟战火中的时代,那时候大家受迫害很深导致人人自危,而她那样子简直就像在从村口往里狂奔,嘴上喊着:“鬼子来了鬼子来了!”
  这场景真玄幻。
  医生护士很快都来了,后面还跟着一大堆人,病房里满满当当的。
  我抬眼一看,愣了。
  “老师,你们怎么来了?啊,哥!”
  我哥江照活生生地站在我面前,神情严肃。
  他手臂上搭着一件看上去不是很厚的外套,身上是一件休闲毛衣,领口和袖口处露出格子衬衫,下面是一条合身的牛仔裤。这身打扮,看上去很凉爽。天,他冷不冷?
  系主任和WD酒店实习点负责老师在这还不怎么奇怪,应该是酒店打电话通知学院说我濒危了吧?可是,江照现在该在家吧,我家离这里可是十万八千里远呢。
  看我没事,两位老师呆了一阵就走了。说是要和酒店交涉。
  因为我哥说,我经历了这样的事,家人很担心我的安全和健康,要带我回家。也就是说,因为这次事故我好像不用继续实习了。听到这里我简直要乐疯了,当然我没有表现出来,我很矜持,还记得让江照送送他们。
  我哥回来的时候,我已经下了床满地跑了,我在找吃的。
  “江莱你干什么呢?回床上躺着去!”我哥如此吩咐。
  “我饿,有吃的吗?”我真要饿死了。
  ……
  ……
  病房里暖烘烘的,我坐在被窝里喝着粥,都要出汗了。
  “哥,你怎么会来,神行千里嘿。”我捧着粥碗喝得十分欢喜。
  “废话,”江照蹙着眉头,“一听说你进医院了,妈急得跟什么似的,催着我飞过来把你接回家。这可好,来早了,赶上你睡得正香。”
  我喜滋滋的,“看见你真好,哥,你从来都没那么顺眼过。”
  “就知道你这丫头说不出什么好话!”
  喝完粥我才想起来,赶快问他,“对了,和我一起的另一个男生呢?我们是怎么出来的?”
  江照把我的粥碗搁在一边的柜子上,“你们老师说,餐厅的同事发现你们不见了去找你们,又去找了备用钥匙才把你们放出来。你在里面关的时间不长,主要是因为本来就在发烧,一直不醒,这才来的医院。”
  “那和我一起的男生呢?他没事吧?”
  “我没见着,应该没事。听说是人家救了你,找机会好好谢谢人家。”
  他是救了我不假,可是好像是因为他有随手带门的好习惯,我俩才被关起来的……可他人去哪了?我抬手摸摸脸,依稀记得在大库里的时候他还捏我脸来着,当时真疼啊。
  ……
  江照说,我也差不多活蹦乱跳的了,该上路了。
  这话怎么听怎么悲壮。
  他在WD酒店住了两天,我忍住没告诉他那些房间都是怎么打扫的。
  回家当天江照说他上午有个约会,让那我先回学校收拾东西,下午他来接我。
  我回学校的时候恰好遇见莫深深,她休班,回学校住。我抓住她问她当时的情况。
  莫深深说:“当时你睡得挺香。”
  我晕,又问她,“你有没有见到谭川夏,他怎么样?”
  莫深深说当天是他最后一天班,第二天他就没有去酒店,因此她也不知道他好不好。
  “不过我听肖襄说,谭川夏放假比较早,大概是回家了吧。”
  “他家在哪里?”
  “就在Z市。”
  “那他怎么也不来看我一下。”我有点失落。
  莫深深说:“大概是没有时间吧。”
  我想问问谭川夏的号码,再一想他手机丢了。我联系不上他。
  ……
  我是这天下午四点钟的飞机,这天是腊月初七,回家要呆上四十五天。
  望着飞机舷窗外翻涌的云层,想到见不到谭川夏,我忽然有一点难过。

  08 路转溪头

  “谭川夏?”
  “唔?”
  “你喜欢吃什么水果?”
  “橙子。”
  “喜欢听谁的歌?”
  “Beyond。”
  “喜欢什么运动?”
  “游泳和篮球。”
  “喜欢吃蛋炒饭吗?”
  “什么?”
  “因为我只会做蛋炒饭。”我说。
  “好啊,你做的我都喜欢。”他微微笑起来。
  这个身形颀长的男孩子穿着白衬衣浅色长裤,裤脚微微卷起,赤着脚站在浅滩里。
  他的身后是一眼望不尽的蔚蓝大海,漫然的阳光将金色镀上他柔软的头发,在和风中漫卷成写意的墨迹。他眉眼温存地笑着,好像月光下流过青石的泉水。
  ……
  车子一个转弯,头砰地撞在车窗玻璃上,我醒了。
  “啊……好疼……”我揉着脑袋抽气。
  “醒了?正好要到家了。”江照开着车,看看我,“做梦了?
  “嗯。”我点头。
  “什么梦?”
  “……”我回想着梦里的图画,面无表情地说,“噩梦。”
  车子开进大院,下车发现地上的雪已经有半尺厚,踩上去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我们俩上了楼,还没到门口我妈就已经率先开门出来接应。我心里一热眼前一亮,冲着我妈就飞扑了过去,“妈呀妈呀我想死你了!啊我亲爱的妈妈!我的娘亲哟!”
  我四脚并用挂在我妈身上,搂着我妈的脖子高兴得都不知如何是好了,半天却不见我妈说句啥来我和相得益彰。我正奇怪,身后的江照已经上前两步,扳着我的胳膊把我从我妈身上抠了下来。
  我和我哥并排站好,我妈喘了几口气之后终于表达出了她的想法:“我差点被你勒死!”
  “瞎说什么呢?”我帅气的爸爸站在沙发旁边,穿得要多家居有多家居,瞧着倍儿慈祥。
  “爸!”我甩下包扑向我爸,被我爸接住抱着还转了个圈儿。
  “爸你今儿怎么在家?爸我真想你!”我抱着我爸仰着头看他,忍不住地笑。
  “乖女儿,又瘦了。”我爸捏捏我的腮帮子。
  合着我爸抱我就是掂量我有多少斤的。
  我爸做知青的时候在乡下养过猪,一头猪有多沉他一掂就知道,比称还准。
  “累不累?还难受吗?”说着摸了摸我额头。
  “早好了,放心吧!”
  “来把外套脱了,洗把脸去,一会儿吃饭。”
  我妈和我哥最受不了我和我爸腻歪。
  但是没办法,人家都说爹的闺女娘的儿,我们家就严格遵守了这一民间定律。打我记事起,只要是我们兄妹俩打架,都是我爸训我哥,我妈说我不懂事,为这我俩打得更厉害了,因为互相都不服气,统一地试图通过打架来证明自己才是懂事的那个。这明显的是找错了方向。
  直到后来,我哥上了初中变得极为懂礼貌,才开始让着我。终于拿我当妹妹,不当沙袋使了。我们家的家暴也就此告一段落。
  TAT,这说明我们国家的九年义务教育制度是多么的重要!
  ……
  晚饭我吃多了。尽管我爸一再强调我克制克制,可我还是吃多了。
  我妈做的全是我爱吃的菜,我能忍住才怪呢。我撑得直哼哼,我爸叹息,饱了就不要吃了嘛,吃这么难受图什么嘛。
  我打着嗝,以一种将要临盆的姿势小心翼翼地侧卧在沙发上,说:“爸你不懂,馋和饿是两码事。”
  我爸笑着说,哦,那我是真不懂。
  我妈端上水果,问,实习的事儿办完了吗?你们老师和实习单位怎么处理的?
  我这个当事人也不是很清楚,代言人江照说,“酒店负责住院费,保证给开实习证明,也算有诚意了。不会耽误学分。”
  我妈放心了,又嘱咐我以后去哪里都要小心,不要接近仓库冰箱等危险物品。
  江照笑问:“妈,冰箱也算危险品啊?”
  我妈哼一声,“对你妹妹来说,什么都可能构成危险。”
  我正想着一会儿去冰箱里拿瓶可乐喝呢,听到此处简直是愤怒了,我问我爸,“我有那么挫吗?!”
  我爸安抚的,“听你妈的。”
  我:“……”
  过一会儿我妈端来洗脚水,让我洗脚。
  我赶快爬起来,惶惶地栏她,“你哪能给我端洗脚水,妈你这不是把你闺女往不忠不孝的不归路上撵吗,这要是传网上我可是会被舆论的唾沫星子淹死的。”
  “老老实实把袜子褪了,”我妈指挥我,“我刚刚瞅你走路就不对劲,脚是不是磨出泡子了?”
  “咦,妈你真是火眼金睛,隔着鞋都能看出来,都赶上X光了。”
  我揪掉袜子,两个大母脚趾的指甲盖瘀了血,分别紫黑了一半儿。
  我妈哎呦了两声,伸手打我头,“没吃过苦,站了几天成这样,怎么也不早说,硬撑着给谁看啊?不疼啊?”
  江照咂舌,“身残志坚啊。”
  我说:“也不能怪人家,是我鞋子买小了,懒得换,这瘀血是挤的。”
  我妈说:“……”
  江照说:“……”
  我爸去添了杯茶。
  热水漫到脚踝处,让人舒服得想睡觉。
  家就是这样一个地方。
  不管在外面呆多久,不管有没有更成熟,回到这里,我都会不由自主地想撒娇。
  连睡眠都变好了。
  我在家呆了十几天,气候暖和了些,去爷爷家走了走,又见了见同学。
  有同学提议,不如大家结伴去洛阳开封玩一圈儿,反正也近,再顺便去趟登封,她十分思念释永信那个可爱的和尚。同学们被她这强大的思念所感动,纷纷同意。
  我回家跟我妈说了这个事儿,她说又瞎跑,又问都有谁,男的女的。
  我说,就几个高中同学,不是男的就是女的。还有林伯伯家的那个林小白,你看着长大的。
  我妈说,我还看着你长大的呢,不一样不放心吗?
  我不得不承认,这次回来我妈的口才更上一层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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