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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一统三国-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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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次日,超自奉厚礼,来拜姜母。时姜维之母高倨堂上,傲然视超,自以为必死。超见姜母,执礼甚恭,口称曰:“嫂夫人如寿!”姜母大惑,问曰:“老妇人与君侯既属初见,亦非通家,奈何称之?”超曰:“天水姜昌言将军,生前与超兄弟相交,故而称之。”姜母面有豫色,意思不信。超便详述当日之事,道姜叙如何戴金盔出散关,力战尽忠而死,如何临终托孤云云。姜母不肯深信,曰:“汝道先帝假害姜氏先人,有何凭据?”马超乃命从者呈上姜叙所遗银枪,问曰:“夫人可识得此枪?”姜母见之,泪如雨下,曰:“此枪姜门三代相传,昔日吾夫与羌人战,临亡以此枪付弟昌言公,此情如昨,安能不识!”马超再拜施礼,以枪付姜母曰:“姜氏一门英烈,马超深敬服之。今日物归原主,了却吾一桩心愿。”姜母至此方信马超之言,使人延马超入后堂,置酒待之。
  马超用过酒食,谓姜母曰:“昌言兄临终之时,以伯约付吾看觑,多年来只为两国交战,此愿一直未偿,心怀耿耿,未知伯约此时却在何处,何不请来相见?”姜母曰:“辱子长成,现在天水韩太守帐下充尉官。”马超摇首叹曰:“真明珠暗投也!夫人见识差矣!曹氏本阉宦之家,窃夺神器,性行险恶。曹操为求自保而弃忠臣,昌言公衔恨而死,此仇未报,奈何令伯约认贼作父,事仇以忠乎?”姜母曰:“君侯之言是也。前者不知,今既知之,老身当作书招回伯约,甘隐林泉,不为助纣。”超曰:“伯约少年俊彦,才能卓著,屈沉于荒州林中,岂非辜负男儿心中所学,不若与吾同事当今圣上,辅佐圣业,不失名标青史,未知嫂夫人意下如何?”姜母曰:“妇道人家有甚主意。全仰君侯裁处。”超大喜曰:“贤哉夫人!如此吾自退兵专候好音,夫人可速招伯约商议。”于是起身辞去,姜母亲送出门不提。
  欲知姜维归降与否,且看下回更新。 
 
 
 
  
 第九十一回 方子渊妙计托锦囊 马孟起阵前收姜维
 
  却说马超引军突袭上圭,早有探马报入天水城中。韩氏弟兄二人并姜维闻之,尽皆失惊。姜维急伏于阶下泣曰:“张合、李严之辈所恨者,姜维也。末将家母正居上圭,今偏取上圭小城,恐其意非善,维实忧心如焚,愿乞一旅之师,往施救援,以全孝道。”太守韩琼曰:“孝义人之伦也,安能不允。马超当世名将,伯约此去,不可轻敌。君可先去,吾随后自有救应。”便拨三千兵马与维。
  姜维拜谢辞出,自去点兵,离了天水,星夜投上圭而来。及至,马超之兵已退。维驻下军马,命出榜安民,自引二三从人,不及卸甲,急投家中来。及入内室,见母在堂,大喜,急伏于案前曰:“险些惊杀孩儿。不肖子来此,累母受惊,诚为有罪。”姜母欣然曰:“吾儿大孝。母心实慰。马孟起将军乃汝叔父,何必妄自忧扰?”维诧异,问曰:“母亲何曾与超相识?”姜母命仆役取马超所还银枪与维。维急取过观之,惊问曰:“此家传银枪也,如何得至?”姜母为详述备细,维闻之,默然不语。
  姜母曰:“吾家累世忠良,而曹氏以弃将待汝叔父。汝弃彼他投,不为相负。吾观马超英风侠烈,其将如此,况其主耶?自古贤臣择主而仕,若投方氏,其爵必出尉官之右,吾儿其有意乎?”维思之良久,慨然曰:“儿闻忠臣不事二主,烈女不嫁二夫。叔父临终有言,魏王负叙,叙终不负魏王,其慷慨忠义,儿当肖之!韩太守待儿不薄,儿安忍相背?”姜母犹欲再言,维再拜曰:“儿意已绝,宁仗忠义而死,不肯负主也!愿母无复言之。”姜母壮其言,曰:“忠义持身,真吾儿也!”维曰:“可做书绝马孟起,儿明日接母去天水同住。”姜母曰:“吾儿此议最善。”
  却说马超回军见张合,李严亦引军来冀城相会。超谓二将曰:“事成矣!”合等便问其详,超具以实告。李严曰:“非也。吾料姜维未必便降。”正议论间,人报天水姜维有书投递。超等急教命入,取书观之,书曰:“叔父马孟起大人麾下:维闻忠不及私,义不徇亲。维与叔父,忝在两国,份属相敌,虽有上辈相通之谊,难全彼此今朝之情。维以坦腹之诚谢叔还枪存母之义,以赤心之忠而报韩太守知遇之恩,其行虽各异,而其礼义则同,愿叔查知勿罪未盼!”马超阅书毕,慨然叹曰:“姜维虽然年幼,诚世间忠义者也?”张合曰:“且休赞叹。如今圣上之计不成,似此如之奈何?”三人正欲商议攻打天水,人报龙骧将军马岱与庞德至,马超大喜曰:“吾弟并令明至,必有好音。”三人急出迎之,延入内堂,各自坐定。超问马岱曰:“因何而至?”对曰:“奉圣命取西凉旧州,另有主上亲赐锦囊密计在此,专为降姜维而来?”众皆大喜。
  庞德曰:“圣上闻俊义、正方二公已得冀城,且俘获韩德父子三人,喜甚;特命吾二人送牛酒劳军,就便相助。圣上旨意,若吾二人至时,姜维犹且未降,当于诸公共拆锦囊,依计行事。”超问曰:“锦囊安在?”马岱乃取付众人,共拆观之,原来如此妙计,张合喜曰:“圣上运筹帷幄,智料千里,真神人也。”众皆拜服,李严曰:“事不宜迟,可速依计而行。”于是众人自去准备。
  却说韩德、韩瑛、韩琪父子囚于营中,但听众人传言天水尉官姜维因与马超有旧,将里应外合以天水城门献之,德等闻之,尽皆失惊。德谓二子曰:“似此天水危矣!”三人十分焦急至夜,闻帐外换岗。或曰:“张三哥,何处吃得酒来?”对曰:“三五日内,天水城中姜维将献城池,今马孟起将军先与吾等同庆此大功,故此吃醉,岂不痛快!”前者大笑曰:“如此最好,待吾亦去寻一杯酒吃。帐中人犯绑缚正松,三哥可去紧了紧来。”那张三应了,醉眼惺忪,进来囫囵将三人一绑,自去帐外倚戈歇了,未几时,鼾声如雷。
  帐中韩德父子,待看守军人睡了,仔细挣扎,便觉绳索有些松动,大喜,急协作挣脱了,顿得自由。韩德喜谓二子曰:“此天不绝吾父子也!可私出盗马而归。”二子应诺,三人同出帐来,蹑手蹑脚,见侧帐栓得一马,韩德急上前解其缰绳,低声谓二子曰:“只得一马,如何载得三人?须再得一马为上!”韩瑛、韩琪然其言,正欲寻马时,突见四面火把之光大作,人声鼎沸,皆道休走了韩德。韩琪大惊曰:“贼所并欲得者,大人也!父亲可速去,别寻良策来救!”德闻言不舍,韩瑛急曰:“事急矣!大人何不速走,但得脱一人,却得报讯于天水,教提防姜维!”德闻二子如此说,只得含泪上马,飞奔出营;所过之处,阻拦不及,或有追射者,稀松并无准头,德遂单骑得脱。德去未几,众军齐至,复持下韩瑛、韩琪兄弟,牢牢看押。
  却说韩德得脱大难,汗湿沾襟,急急忙慌,投天水而来。及至天色微明,驰至天水城下,高声叫门。城上报与韩瑶、韩琼二人知晓,弟兄二人急来看时,果见父亲散发褴衫,立马城下。二人急教开门放入,延入府衙堂上,德抱二子大哭曰:“险不得与汝等相见矣!”二子辛酸,命上酒食。德止之曰:“且休忙饮食。帐下谁是姜维?”姜维堂下闻唤,越众而出,施礼曰:“贱名安敢劳老主公挂齿?”德拍案大呼曰:“拿下!”左右一齐动手,擒住姜维。维并不挣扎,昂然曰:“无罪!”德曰:“汝交通马超,将献城池,吾亲自在贼营听来,岂容汝狡赖,可速斩之!”韩琼急出止曰:“姜维有功无过之人,非叛逆之辈,杀之恐人心不服,愿父亲熟思之。”维大呼曰:“此贼人离间之计也,奈何中计?”德闻言,曰:“既如此,可暂囚下。”左右押下姜维,德等自去歇息安顿不提。
  次日天明,父子升堂议事,城外报马超等放韩琪归来,德等大喜,急接出堂来。及见,德问琪曰:“汝大兄如何不见?”琪曰:“兄犹陷贼手。贼命儿来告,若放出姜维并姜母一家,便还大哥交换。”德闻言大怒,谓韩琼曰:“汝尚言姜维为好人!今非勾结叛逆而何?”琼默然。韩瑶曰:“如今且休言许多,相救大哥要紧。”韩琪曰:“兄所言是也。今马超等只在十里外叫阵,只待交换。”德曰:“善。今吾父子再得相聚矣!”命人去取姜母至堂前,又从监下取出姜维,命点起五千人马,父子四人一齐出得城来。
  军行数里,正遇马超大军,急命列阵。两阵相圆,马超当先出马,指韩德笑曰:“将军别来无恙?”德满面羞惭,不能答言。韩琼厉声曰:“马孟起!休逞口舌之能,姜维在此,吾兄何在?”马超曰:“吾以信义为本,不行欺诈。汝可放回伯约母子,汝自放汝兄归还。”琼曰:“吾这里一通鼓落,两下同时放人。”马超应诺。于是中军鼓动,韩氏父子放出姜维母子二人,超亦依约令韩瑛匹马归还,双方各引数百骑来遮护了,归于本阵。超命大军缓缓而退,超亲自断后,韩氏父子久居西凉,素知超勇,未敢追袭,自引兵回城去矣。
  却说马超引了姜维母子入了冀城,寻一大宅,令与姜母居住,赠金帛、器物、仆役、使女及一应家什,应有尽有;又送名马一匹,金盔银甲全套披挂并金珠玩好之物无数。维惊而辞曰::“礼太重。未敢承情,叔父何必如此破费。”超笑曰:“此非吾之物,乃当今吾主圣上待贤之礼也。”维默然。超说之曰:“伯约何太执迷?区区以愚忠之义,而弃男儿不世之业,弃明就暗,岂汝父、叔在泉下之望乎?”姜维沉吟再三,长叹曰:“非姜维不忠。是魏负吾姜氏,非姜氏负魏!”乃拜马超曰:“愿随叔父鞭镫!”超大喜曰:“智哉伯约!”于是辞过姜母,便引姜维来与张合等相见。众人厮见过了,维见李严,便伏前日相伤之罪。严笑曰:“彼时各为其主,何过之有。”众人皆喜。便教杀牛宰羊,大摆筵席,庆贺姜维来归。
  酒酣耳热,群情尽欢。维举杯劝众人曰:“姜维年幼不识时务,归降来迟。无尺寸之功,却有伤犯之罪,今愿献一计在此,以取天水,以报叔父及诸公之德。”众人闻言大喜,急问计将安出?当下姜维不慌不忙,说出一条计来,正是:只为英雄一旦至,凉州疆土唾手来! 
 
 
 
  
 第九十二回 姜伯约计献掘子军 贾文和临终托邓艾
 
  却说姜维于筵席之中,谓众人曰:“吾以忠义而待韩氏父子,而老贼韩德视吾如草芥,如此相负,大丈夫誓有报之!”张合大喜曰:“计可速发!”维曰:“天水城池虽然坚厚,然西北之地,土虚乏水,地下轻浮。吾家世居天水,深知虚实,天水南城之下,根基最浅,若使掘子军挖掘,不过十日,城根可坏而人得入。”马超等闻言,尽皆称善。超曰:“既如此,明日便起大军去夺天水,若得此处,则西向而略羌地,凉州一境尽为国家有也!”众皆称是,于是商议留马岱、庞德守冀城;张合、马超、李严、姜维引三万人马去取天水。
  次日张合、马超等离了冀城,往天水进发,离城十里扎下营寨。姜维谓超等曰:“诸公可轮流引军,佯在西门、北门攻打;吾自引掘子军五百,去南门挖掘地道,待挖透时,当夜行事,以举火呐喊为号!”张合曰:“如此最善。君宜仔细。”维应诺了,自出营帐,点五百精悍力大之兵,各取斧凿铲锨,密投南门外潜行而来,度好地脉,便施挖掘。
  城中韩德父子闻张合等兵临城下,安敢怠慢。五人日夜分班上城防护,倚仗城池高峻,十分难下。张合、马超、李严一日三班攻打,只在西门、北门用兵,韩氏父子不知有诈,只是尽驱兵民上城。
  一连十日,攻城不下,城中尽皆疲惫。姜维等尽力挖掘,十日乃透。这日深夜,维先命人约会张合军马取城,再教众军尽皆吃得饱了,弃了铲锨挖掘之物,各持军器并硫磺茅草引火之物,趁月潜入,就城中四处放火,一城皆惊。维亲引百人直入城下,斩关落锁,放下吊桥,迎张合、马超等大军入城,城里城外,一片呐喊。
  却说韩德父子等方在衙内歇宿,正当韩琼巡城,突报城中火起。琼急来告韩德时,又报贼已入城。韩德大惊曰:“如何变做忒地!莫非从天而降?”急教诸子引军上马,出衙看时,城中一片火海,魏兵四散溃走,德等喝止不住。火光中但见马超驱马挺枪,直取韩德而来。韩瑛、韩琼、韩琪急忙抵住,超独战三将二十余合,怒喝一声,枪挑韩琪下马,那边韩瑶见折了幼弟,急欲报仇,挺戟来取马超,不防斜刺里撞出张合,拦腰一刀砍做两段。韩德悲愤交集,举斧来战张合,五将便在府衙门前战做一团。斗不及十余合,城外喊声又振,却是李严后军杀至,姜维亦引步军赶至。韩德见大势已去,急大呼二子退兵。韩瑛、韩琼虚晃一枪,随父拨马便走。不期马超见追之不及,去腰间解下流星铜锤,照定韩瑛脑后一锤飞掷而去,把个后脑打个粉碎,坠马而死。那边韩德见一夜连折三子,急痛攻心,愤懑填膺,大叫一声,口吐鲜血,跌落马下,李严士卒齐上绑缚了。韩琼本已逃脱,见兄弟皆亡而其父被擒,长叹一声,乱军群中正遇姜维,琼滚鞍下马,束手谓维曰:“事穷矣。此功送与伯约。”坦然受缚。
  张合命赶散残军,收拢降卒,出榜安民,一面安排庆功筵席,使人往方博处报捷。一时大军尽皆入城安顿。张合命押上韩德父子,合问二人曰:“今复有何言?”韩德默然不语。合怒命斩之。韩琼含泪谓父曰:“今日一门尽绝矣。地下可以相聚。”姜维见之,又动故旧之情,为之告免,深求张合。合正踟躇,李严密谓合曰:“雍州司马懿,与曹魏多有心病,今放归二韩,正可掣肘司马仲达,使其内乱;又,姜伯约乃圣上心爱之人,何不一发送个人情,岂不为美?”合释然,曰:“此论甚善。”厉声谓二韩曰:“若非伯约求告,定斩不饶。今日放汝父子归去,若他日沙场再逢,断不容情!”韩德恨声曰:“贼匹夫!何不速杀吾父子!直放虎归山时,杀吾三子之仇,必有报之!”合放声大笑曰:“吾岂惧汝!”命军人送韩德父子出城,自与姜维等庆功不提。
  取城未及月,方博旨意乃下。先道皇后李巧昔日生子今满五岁总角之贺,博以此子为乱世美玉,赐名瑜,又因生于南京建业,故乳名石头,因立为皇太子,举国同庆,大赦天下;马超、张合、李严等皆有擢赏,又以姜维大功,封扶风将军,北原亭侯,加禄五千石。又有旨意命马超、马岱、庞德西取凉州、武威;张合、姜维镇抚秦川,李严总守天水。
  张合等众将接了旨意,各去行事。马超连结羌人起兵,西出狄道,过金城,直入西凉旧地。锦马超威名所至,莫不望风而降,不及二月,凉州、武威皆定。超上表献捷,博加超为凉州牧。张合、姜维亦治秦川一境,军屯皆齐,自此西凉平定。
  却说韩德、韩琼父子败归长安,径来见司马懿。懿怒曰:“辱师败将!竟将喏大凉州,等闲失了,去吾半壁疆界!尚有何面目见吾?”便教帐下推出斩首。司马师、司马昭急出劝曰:“大人息怒。韩将军虽有罪,然一门三子没于王事,忠烈可佳;且是圣上钟爱之人,可容戴罪立功。”懿怒稍止,便问失利情由,德面惭,为一一备述。司马懿长叹曰:“人言方博心深似海,今果然也。以不封张合为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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