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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一统三国-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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仪拜过曹真,便来与父亲相见,仪弱冠随威王曹彰镇守辽东,后在征北将军徐晃麾下,勇名播于北疆,封为越骑将军;今闻南征,自请军前效力,所以至此。曹真便命随许褚一同往南阳去讫。
  却说赵秉引前部三千马军,径投南阳大路而来,正遇曹休寨子当道拦路。赵秉闻报惊曰:“贼人来何速耶?”急命使人飞报后军陆抗知晓。不过半日,陆抗、赵云等引军皆至,众将各引数十骑,来看魏军寨子。只见层层叠叠,旌甲旗帜严整,且深得兵法之妙。抗等见魏兵势大,面有忧色。
  正贪看寨栅,突闻魏营连声炮响,一彪军马杀出,龙精虎猛,骁勇非常,当先一将,绿袍金甲,倒提大刀,威势骇人,马上厉声大吼曰:“鼠辈安敢偷窥吾寨!”恰似平地里打了个惊雷,三军莫不色变。陆抗在马上看了,不禁赞曰:“魏营之中还有此人!真壮士也!”那厢赵秉不忿,高举双剑,纵马上前,指来将大喝曰:“贼子休冲吾阵,可通姓名!”那将摆个单刀托天势,厉声曰:“某乃虎威将军许仲康之子,大将许仪是也!汝是哪家小哥,何处顽童,可速退,命汝家大人来领死,休在此坏了性命!”赵秉闻言大怒曰:“汝安敢欺吾年幼!吾乃将门之后,常山赵子龙嫡孙,岂惧汝一莽夫!不要走,教汝认得黄袍郎双剑!”大剑一摆,直取许仪。仪见来势狠恶,急举大刀招架,两下里刀来剑往,搅做一处。先战三十合,不分胜负,二将见遇着对手,各各精神抖擞,把出平生手段来,斩龙刀扬千条金光,镔铁剑化万条黑气,许文礼暴喝连连,赵文端舌绽春雷,战至一百合,由自旗鼓相当。
  早惊动魏营中曹休、许褚等将,点起兵马来阵前观战;那厢周鲂亦引大军接应陆抗,两下列成阵势,擂动鼓声如雷,都要大将得胜。二将再战五十回合,尤自不分胜负。曹休马上谓许褚曰:“贼兵远来,未及立寨,可速击之!”褚闻言,大刀一举,麾军掩杀过去,那边陆抗、赵云等亦引军抵住,两下里一场混战,抗等见魏兵势大,且战且退,两边各折损了些军马,直战至日暮收兵。
  陆抗等收拾军马,约退数里,立下营寨,说起阵前胜负,俱各愁眉不展。抗曰:“贼将如此骁勇,贼兵又如此势大,吾这里不过一二万人马,如何救得宛城?”赵云曰:“今虽分了魏人兵势,敌我悬殊犹甚,若汝南援兵不至,宛城危矣!”周鲂叹曰:“难!吾料汝南张文远自顾不暇,安能分兵来救?”云问曰:“何以知之?”鲂曰:“兖州夏侯渊得程昱之子程武并大将文钦等辅佐,极称得人之盛,近年来厉兵秣马,虎视淮徐久矣。汝南、淮南各处自顾尤自不及,安有兵千里来援?”云大惊曰:“似此如之奈何?”陆抗谓云曰:“圣上临行登船之时,将国中兵事委于云长公,政事军机交付庞士元先生。今宛城危急至此,公何不驰书具闻,必得良策。”云叹曰:“只得如此。”于是亲笔修书一封,使人飞马快船,送往建业;陆抗等深沟高垒,自与魏兵相持不提。
  却说关公、庞统在江东,一日数报,听闻宛城危急,正议论间,人报赵云有书至。云长急命教人,取书与庞统共观之,阅毕,愁眉难舒。云长曰:“国中精锐,尽随圣上远征台岛而去,如今安有兵去援宛城?宛城地当要冲,倘或有失,荆州、江东俱危矣?”庞统曰:“汝南既无兵可用,只得传檄上庸,命诸葛孔明与张翼德起兵去救。”云长曰:“只恐远水解不得近火。”统曰:“昔日有孔明所遗锦囊在此,道天下有变时可拆视之,何不取来一观。”云长大喜曰:“非公言之,吾几忘却,孔明先生多有高见,必有计较。”急命人入宫请皇后取出孔明所进锦囊,二人共观之,原来如此妙计。庞统大喜曰:“天幸孔明早有成竹在胸,宛城无忧矣!”云长曰:“虽如此,需防变故。先生在此专候龙御班师,吾与凌公绩等专引一军屯于寿春,呼应各路。”统曰:“甚善!”
  次日天明,关公、凌统引关平、关兴、关公三子关索、关兴长子关统、凌统长子凌烈并偏将数十员,军马三万,径投寿春驻扎,一面使人知会张辽不提。
  却说诸葛亮在汉中,闻魏主南征,宛城大战,大喜,一连数日,在府上宴会宾客群僚,时复欢笑不尽。众怪之,一日饮宴间,一人怒气冲冲,带甲而入,众视之,燕公张飞也。飞见孔明面有喜色,十分愠怒,曰:“先生好不自在!今天下方乱,宛城危急。前日人皆言子龙被困,生死未明。先生身为丞相,国之大臣,不思分拨军马,救援国难,反在此聚众醉酒欢笑,只恐杯中酒温,三军心冷也!”
  孔明大笑曰:“翼德虽老,豪迈燥暴,未减当年也!吾料公今日必来。可安坐先饮一杯,吾自有计较。”飞怒曰:“安有心思吃酒!汝既不以国事为重,吾明日自提一军去救子龙!”孔明笑曰:“翼德欲起军马,尽去不妨。只恐翼德至时,战事已完,空走一遭。”飞诧异,问曰:“先生又弄甚玄虚?”孔明大笑曰:“好!好!好!”飞愈奇之,虚心问曰:“毕竟如何,求丞相明示。”孔明又笑曰:“好!好!好!”呼酒而饮,又命人与张飞安席,与众人传杯。飞满腹狐疑,不得已,勉强入席吃了一回。酒足肉饱,众人皆散。孔明扶醉,亦不揖拜送客,童子扶入内堂去讫。
  这厢张飞暗思曰:“这先生想是有几分怪我哩!也罢,但能救得子龙并宛城时,陪个情怕怎的?”于是径入内堂求见。童子出回报曰:“先生带醉,已自睡去了。明公何不明日再来。”飞闻言,却不便去,只在廊下侍立。待不片刻,渐渐焦躁起来,在廊下踱来步去,心中暗曰:“这诸葛村夫却弄玄虚,纵言语冲撞几句,就如此拿大!”欲行凶动火,又惧孔明之智,正踌躇时,听内孔明高唤曰:“人来!”飞大喜,一把推开童子,抢门入内,只见孔明便衣卧于榻上,几上摆放三辅晋中地理图案,不禁愕然。孔明大笑曰:“翼德,真至诚爱国之君子也!来,来,吾今解公之惑。”飞面有惭色,施礼曰:“一时情急,冲撞先生。飞生性愚鲁,愿先生教吾。”孔明忙请上座,指点地图,说出一番计较来。有分教:“且施翻云覆雨手,引出惊天动地人。”毕竟孔明说出甚话,且待下回更新。 
 
 
 
  
 第九十七回 诸葛亮智料司马 邓伯苗言挑钟会
 
  却说张飞吃孔明说了一番,不敢放肆,只得虚心求教。孔明笑曰:“近年魏大将军曹仁、大司马陈群相继凋零,如曹睿、曹真、曹休之流,皆庸才耳,岂知天下大势?自古至今,权臣持国于内,强藩拥兵于外而能久者,未之有也。魏之乱在肘腋眉睫耳,不思治内而穷兵远犯,此吾所以知魏之败必速也。”张飞闻言,疑似不信,问曰:“以何知之?”孔明笑曰:“此事易知耳。今魏之国政尽归于钟氏。钟氏贪于务利,有家而无国;其子会,虽有才俊之名,惜乎年青短视,非谋国之主也。钟氏士族久居三辅,盘踞多年,其利尽在西北;钟繇雍州起家而见逐于司马氏父子,失其权柄,其怨毒也可谓深矣;司马懿父子威镇晋中,掌雍凉之兵数十万,魏主不能制之,其莽、卓、曹操之志已现。方今钟氏不容司马,而司马亦深恨钟氏,内臣外藩不合,国之将亡兆也,好歹于这两家手中,断送了曹魏基业。吾今略施小计,谍间他双方反目,逼反司马懿;懿反,必趁虚而向洛、许,与曹家火并,曹睿必调宛城之兵回师相救,吾这里坐山观斗,待其两败,并收渔利,岂不为美?”飞沉吟曰:“只恐此计瞒不得司马懿。”孔明曰:“明教知道是计,彼亦无奈何。”飞又曰:“吾等与司马对峙十数年,今吾陈兵汉中,司马安敢去关中而取洛阳?”孔明曰:“吾已料定了矣!公明日可假作愤怒,只做吾与公将相失和,于堂前大闹,尽点汉中兵马而去,以惑司马懿之心;吾却暗使王平、吴班等相助,只做十万兵出上庸去救宛城。大张旗鼓,只行数日便止,待细作报与司马懿,公却伏兵于房陵、南乡一线,只教吴班等引万余兵马大举前进。司马懿道吾大起精锐而救宛城,必安心而反,公却待其出兵洛阳之后,潜行出青泥隘口、武关,直取长安,此不世之功也!”张飞闻言,思虑再三,如梦初醒,起而再拜曰:“视天下若指掌观文,先生真神人也!不由张飞不服。”孔明急谦曰:“一般为臣效力,唐突冲撞,翼德勿罪。”于是一同用了茶汤,各自回府不提。
  次日天明,孔明在府上堂聚集众将议事,张飞裸身而入,指孔明大骂,多官劝止不得。孔明假意怒曰:“圣上临去以两川之事托吾,凡事自专,汝安敢犯钧威!谅汝一莽夫安知兵法之妙,可速退!”飞大怒曰:“某须与汝一般国公爵位!汝自文官,休管吾武官事!吾自起大军去救子龙!”径来堂前劈手夺了令旗牌符,昂然而出。孔明只做气瘫在座上,不得言语。那厢张飞肚里暗笑,自去点起五万兵马,以张苞为先锋,王平、李恢等正偏将佐十余员投上庸而来。上庸守将吴班、马忠早接得孔明书信,教依计行事,原来如此如此。于是留马忠守上庸,吴班点起上庸之兵两万,随张飞而行;七万大军,号称十万,浩浩荡荡,只做去救宛城。行过数日,看看至南乡界首,飞便命教王平听命曰:“今与公在此分手,留一万军马与公,宜仔细;每日须用十倍旗帜,夜间十倍篝火,若至宛城,不可与战,只分其兵势便可。丞相以公平素谨慎,故以此任相托,不可轻易。”王平答应罢了,分兵大张旗鼓而去,飞自趁夜潜入山中,一面叫南乡、房陵两处太守供应粮草不提。
  不说张飞伏兵,却说汉中起兵,早有细作报上许昌魏主曹睿,道汉中诸葛孔明与张翼德将相失和,飞自引十万大军来救宛城。魏主闻报,心中忧闷。司空华歆奏曰:“司马仲达虎据雍凉,可命仲达急攻汉中;则孔明必求助于张飞,而宛城可破也!”钟会急出止曰:“不可。司马氏素怀不臣之心,武皇、文皇皆深忌之,若使其攻汉中,是抱薪救火,画虎不成反类犬也。”群臣议论纷纷,莫衷一是。魏主更增忧闷,欲用华歆之言,又恐司马氏难制;欲待不用,宛城之战迁延日月,若待方博大军回还,大势去矣。所议并无定论,只得散朝。
  却说钟会散朝回府,人报钟繇军前遣人归。会急招来人问之,回报曰廖化等死守,陆抗、赵秉等屡袭粮道,宛城急切难下。会闻报,怏怏不乐,正欲安置,人报府外有故人求见。会微觉诧异,便命入见。及入,面生不识,会微愠曰:“公何人也?因甚冒称故旧?”来人长揖曰:“某非旁人,汉中别驾邓芝邓伯苗者也,拜上钟大夫。”会大怒曰:“汝乃诸葛亮之人,安敢来做说客!欺吾邦无人乎!”大呼人来,左右一齐拥入,就命绑了。芝昂然受缚,面无惧色,大笑三声。会厉声曰:“鼠辈何笑也!”芝冷笑曰:“吾非笑旁人,乃自嘲耳。人言钟会有谋国之智,乃当世才俊,故吾不避嫌疑,专为汝家利害而来,何期反受如此相待。吾误信人言,鱼目混珠,将小人识做英雄,如此愚昧,岂不可笑?”会曰:“汝休把言语来撩拨,吾忠心事君,不受外邦奸细之诱,何为小人?”芝曰:“吾一介寒儒,束手而来,不能丝毫有犯于公,而公如临大敌,何惧邓芝言语之甚也?色厉而无胆,非小人而何?”会大笑曰:“吾于千军万马之中,矢石交攻之际尚且不惧,岂惧汝之说辞乎?可速道来!”芝扬眉曰:“汝既请教,须有求教之礼。为今之势,杀剐请便,芝岂畏死之人耶?”会闻言,愈敬重之,便命从人解缚,延之上座。
  两下坐定,会便问曰:“伯苗公毕竟何来。”芝笑曰:“奉诸葛先生之托,特为公心忧之事而来。”会见其不称诸葛丞相而称先生,先有三分疑惑,徐徐问曰:“会有何心事能为孔明所知?”芝微笑曰:“此事天下皆知,岂独孔明先生为然?昔日曹操梦三马食槽,以为应在马腾父子,后马超入川,操复梦三马食槽,将何所应乎?”会默然。芝曰:“坏曹氏者,必司马氏也!今司马氏父子三人雄踞一方,兵强马壮,三马食槽,行在目前也!又,钟氏晋中望族,利在雍凉而司马氏尽夺占之,若司马氏西北起兵,钟氏一族安所归乎?家国有累卵之危,公岂不知?”会闻言,恰中心事,长叹一声。芝趁势说之曰:“公其无忧。孔明先生早思得一两便之计在此,恐公不肯行耳。”会曰:“愿闻其详。”芝曰:“公可修书一封与令尊翁,教让太傅虚号与司马仲达,教魏主封仲达三公之位,命其入京受封;一面使魏主调雍凉兵马出青泥隘口去援宛城。懿若奉诏,兵马一至宛城,有曹子丹与令尊在彼,雍凉兵必为公用也,正可以借虚衔而削其兵权;若不奉诏,是拥兵自重,谋反无异,诛之有名矣。”会曰:“若懿假做奉诏,自引兵去取宛城,奈何?”芝曰:“若如此,则是司马懿拥兵谋反,可奏明魏主,就后路袭其粮道,则懿一举可擒也!”芝熟思再三,展颜笑曰:“此计大妙!”正欲拜礼时,忽凝视芝再三,迟疑问曰:“公与孔明因何如此见爱,而以此计教吾?”芝觑得左右无人,佯做无奈,沉声曰:“今不得已,只得以心腹事告知。孔明先生并令尊翁皆大汉之臣也。吾与孔明先侍汉昭烈先帝刘玄德,披肝沥胆,忠心耿耿。不意方博倚仗兵势,入川篡汉,孔明先生迫于大势,为全汉室血脉,不得已拥帝胄而降;致使汉统中断,岁久潜龙,不觉十余年矣。方今天下大乱,方博穷兵远征,此光复大汉天赐之机也!孔明欲拥圣上禅西川起兵,重建汉皇旗号,效光武之志,以尽臣节。故特命吾来联络公,共谋大事。公若能除却司马氏之患,则吾等举事可畅通无阻,届时公得三晋,吾等得两川,岂不为美?”钟会闻言,更无疑惑,大喜,起而再拜曰:“伯苗说开大计,深获吾心。此天以公及孔明先生授吾也!请上复诸葛先生,可同心共谋天下,休负今日之约。”芝大喜还拜曰:“公诚当世智慧者也!”于是两下叙谈几句,邓芝起身告辞。
  却说邓芝离了钟会府上,心中暗笑,原来光复大汉云云,乃孔明之计也,特下如此说辞,为取信钟会也。芝暗笑曰:“若司马懿出青泥隘口时,好教张翼德伏兵南乡,杀个尽绝。为今只看司马懿中计也未。”星夜离了许昌,投归汉中而来。正是:安排窝弓擒猛虎,藏下香饵钓金鳖。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更新。 
 
 
 
  
 第九十八回 司马懿称王三晋 魏文长坐镇两关
 
  却说司马氏父子雄踞关中雍凉之地,兵强马壮,施政得当,好不强盛。司马懿自于禁逝后,更无掣肘,又得良将数员为辅。先有太原郝昭字伯道,身长九尺,猿臂善射,又精城防守御之道,极有谋略,文武兼备;又有太原郭淮字伯济,智略超群,又便弓马;其余孙礼、秦朗、戴陵之辈无论焉,端得是文武得人,好不兴旺。其子司马师、司马昭并近臣等多劝懿就行王霸之事,懿笑曰:“魏不负我,我不负魏;魏独负我,庶几吾为周文王可也。”二子乃止。
  曹真南征,调兵檄文行至各州,独雍凉不应,司马懿只拨些老弱之兵、朽料腐粮与他,真亦无奈何。懿每使人打探宛城动静胜负,却并无兴兵之意。司马昭曰:“方今天下复乱,两国争霸,魏主不能西顾,方子渊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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