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法师-第1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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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阵法的记忆！”周阳的瞳孔猛然收缩，眼中露出狂喜之色。
和这个世界的魔法理论不同，在华国的玄妙传承中一向讲究万物有灵。所以刚才周阳施展的这个阵法就叫做梦里寻真。可以探究某些器物自身的记忆。不过这个阵法的准确率实在不高，也不是所有器物都具有记忆的。周阳也只是尝试一番，却没想到一下就成功了。
眼下他就变成了一个不具实体的灵魂，以第三者的角度看着老法师完成这个阵法。这是阵法的记忆，自然也是它从无到有的过程。端是玄妙到了极点。
但是对于周阳来说，这个机遇简直是千载难寻的。一名货真价实的传奇法师在他面前布置一个魔法阵，这和手把手教授他有什么区别？更何况这名法师还不仅仅是传奇法师，他甚至可能是半神法师。他的任何一个举动对于周阳来说都无异于知识的传承。一个任何法师都梦寐以求的宝库！
在这样玄妙的状态中，周阳亲眼看着老法师一点点，一点点的完成这个魔法阵。那繁琐的符文，陌生的阵图，从虚到实从无到有的过程。让周阳受到一次又一次的冲击。最奇妙的是那名老法师还不仅仅是在构建法阵，还在念叨着许多魔法的口诀与公式。每一分每一寸都不放过。那副专心致志的模样哪里像在构建一个魔法阵，分明在教授学徒！！
这是！？周阳不禁心头大震，眼中陡然射出难以置信的精光。
为什么，为什么老法师要这么做？
他可不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傻瓜。法师都是一群孤僻怪异的家伙。对自己的知识更是珍惜之极。除了真正亲密的学生，否则一概不予传授。可老法师眼前这个做法，分明是在向自己，不，是在向一个无人的空间讲授自己的知识与理解，向一个无人的空间教授传承……
为什么？
无尽的疑惑瞬间仿佛迷雾一样笼罩了周阳。但是他却本能的紧紧顶住老法师的举动，一丝一毫也不放过。这是千载难逢的机遇，他又怎能放弃？？
在这样的状态下，他一点点的看完老法师布置整个魔法阵的过程，也一点点的弄懂了那些神秘符文的含义与力量。寂静中，他只觉得自己的精神在飞速扩散，就仿佛一张大网，随着老法师的举动遍布在这个魔法阵之上。
时间一点点过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老法师枯瘦的手指终于将最后一个符文完成。他抬起那张遍布皱纹的老脸向周阳这边望了一下。突然露出一个古怪而神秘的表情。
“来自千年之后的客人啊……我的学生……虽然我看不到你，但是我知道你的存在。不知道，你是否对我这个礼物满意？”
“啊……？”周阳微微张大了嘴巴，怎么也想不到老法师居然会突然说出这样一句话。难道说，他竟然在千年之前就知道自己会跨越时空，依靠一个魔法阵的记忆回溯眼前的场面。去接受他的传承？
这……这怎么可能？？
“在这个世界，从来就没有不可能……”老法师笑了，笑的无比欢畅。“我已经老了，老到没有精力去寻找一个真正的传人了。既然你可以跨越千年来到我这里寻找知识与理解，那么你就是一个真正愿意进入魔法世界的人。做我的学生，有这一点就足够了。”
“记住，魔法的世界，没有不可能。”老法师微笑着，举起了手中的魔杖。
下一刻，周阳就觉得眼前一亮，无数知识如同海潮一样淹没了他。
第二十九章 条件满足 第五节 魔法阵的另一边
第五节
周阳依靠不属于这个世界的阵法力量，跨越千年来观察到老法师，本就是一件惊世骇俗的事情。可他做梦也想不到，这个世界还有更惊世骇俗的事。这名老法师，居然在千年之前就已经预测到了今天。不，他甚至可以感觉到来自千年之后的窥视。
这简直就是梦幻。
周阳深吸了一口气，甚至还没来得及做准备，就被海量的信息充斥了脑海。那一瞬间，他甚至都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
无数的公式，无数的知识与见闻，无数魔法的理解。无数魔法模型。将周阳瞬间变成了一块饱和的海绵。其填充速度之快，数据量之多，恐怕就算是一台精密的计算机也无法承受。只一个瞬间就让周阳头疼欲裂，痛不欲生。那种撕裂脑际的痛苦不同于肉体上的疼痛，而是一种无法抵御，无法逃避，甚至无法承受的恐怖感觉。在这种痛苦面前，周阳就觉得自己好像赤身裸体的站在针刺地狱之中。整个人顿时再没有半点神智。
只有剧烈的，非常剧烈的，无比剧烈的……痛。
只一个瞬间，又仿佛是永恒。当周阳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已经退出了幻阵，旁边的杰西卡正将他抱在怀里，脸上露出惊恐与痛苦的表情。看到周阳突然睁开双眼，她顿时大喜过望。
“啊，周阳，你可算醒过来了。你不知道刚才你的表现有多可怕，全身的肌肉都抽搐了，整个头部的血管都暴涨出来，天啊，我以为你完了。好可怕……”
周阳没有说话，目光依旧直勾勾的盯着前方，没有焦点。此刻他的脑海乱的如同浆糊。完全归纳不出任何思绪。就仿佛一个木头人一般。但好在这样的情况并没有持续多久，在他强大的精神力之下，脑海中的暴乱很快被压制下来。当最后一丝紊乱从他的脑海中消逝，周阳终于吐了口气，脸上露出心有余悸的表情。
“谢谢，杰西卡。我没事。”
“但是我现在恐怕需要一点时间和空间了。好了，我的宝贝，让我单独呆一会好吗？一会就好。”
“啊！”杰西卡顿时满面红晕，两眼泛起诱人的媚色。她可没注意周阳在说什么，整个人完全被周阳无意识的那一个称呼占据了。宝贝，这是叫我吗？真是……好羞人……不，是好喜欢……好好喜欢……
杰西卡一瞬间就从一个妩媚无边的小妖精变成了一个纯洁的怀春少女。整个人都晕头转向了。还是周阳又重复了一边之后她才缓过神来，红着脸蹦蹦跳跳的离开了房间。
随着房门的关闭，房间里一下安静了起来。周阳伸出两根手指揉了揉眉心。脸上露出疲倦之极的神色。
“还真是，可怕的填鸭教育。难道那老法师就不知道这样会死人的吗？还是对我试图窥视他的惩罚？奇遇固然不错，可这种奇遇还真就不要再来了。也幸好是我精神力足够，如果是一般人的话，恐怕脑袋都会砰的一下爆开吧？”
周阳痛并快乐的想道。其实他这也是错怪老法师了。要知道在前魔导时代，精神力对于法师来说根本算不上问题。那个魔法文明高度昌盛的年代惊采绝艳的法师层出不穷。可以说没有精神力根本就不配做个法师，甚至连魔法学徒都算不上。如果以精神力做评估的话，现在蒙多大陆的所谓法师在那时基本上也就是见习。倒是魔法学徒会有不少合格。
不过再怎么剧烈的痛苦，在周阳清醒过来之后仍然会觉得值得。因为在刚才短暂而又漫长的时间里他的收获实在太巨大了。巨大到他都难以想象。
时间的隔阂让那名老法术不能有任何物质上的传承给予周阳。但他却可以将他大部分的知识和魔法理解传递过来。那让周阳几乎头疼欲裂的海量信息正是这些魔法知识。尽管这些知识仅是储存在他的脑海，还未能完全消化。但周阳的法师等级却一下凭空跳跃了两级。达到了惊人的十九级的高度。汶心阁论坛
十九的法师等级，这意味着他已经半只脚迈进了传奇的门槛。并且可以使用法师的法术列表中最强大的九级法术！！就连神也要畏惧的最高级魔法。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经过这次跨越时间的传承，周阳居然感觉自己已经摸到了传奇位阶的边界。那个模糊的，只能意会无法言传的边界。而经过这次接触，周阳竟然感觉自己要跨越这道边界只是举手之劳。似乎轻轻一步就可以走进那传说中的位阶。
当然，实际上这是不可能的。在蒙多大陆的职业序列中，法师的传奇位阶可以说是最难以跨越的存在了。这部分最主要的原因是在于前魔导时代的法师传承大多丢失。可就算没有这部分，法师的传奇位阶也是最难的，没有之一。这不仅需要海量的知识，丰富的魔法经验。更重要的是自己对魔法的理解是否达到那个阶段。一个无法完善出自己魔法理念的法师是根本无法进阶传奇的。那道传说中的大门永远不会对庸碌者打开。
周阳可以说是幸运的，他的冒险中接触了太多前魔导时代遗留的传承。但这对于他来说又是不幸的。因为这些传承同样也在禁锢着他的想象力与思维。就好像一个强大无比的牢笼。将他牢牢的困在了其中。如果这个牢笼只是一个魔法传承还好说，他只要跟着先辈的脚步走下去就可以了。可偏偏他这个牢笼不仅包含了好几个魔法传承，还都是不同学派的。这些强大的传承在前魔导时代都曾辉煌一时。互相交错的乱麻又岂是他能轻易解开的？
长长的叹了口气。周阳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但他也没有再多的精力去考虑了，因为此刻他得到的传承还仅仅是保存在他的脑海，如果不能尽快融化吸收的话，这部分传承就白白浪费了。
于是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周阳几乎足不出户，所有时间都呆在这个城堡的地下室中。食物和饮水都是杰西卡送下来的。可能也意识到周阳在‘闭关’。杰西卡特地告诉大家不要来打扰他。只有她自己，每天都安静的坐在周阳身边，静静的观察着这个被她全身心投入的男人。
专注的男人最具魅力。这一天无论到什么时候都不会改变。杰西卡很喜欢这个感觉。她喜欢静静的看着周阳冥思，喜欢看到他专注的思考，喜欢看到他在思索中不时闪过的睿智目光。喜欢看到他用心的计算那些魔法公式。这件地下室是那么的阴暗与冷清。但在杰西卡的心中却无异于天堂。只要她在这个男人身边……
每一分，每一秒。
静静的，杰西卡侧躺在周阳的身边，将自己美丽的螓首轻轻的靠在在的大腿上。她不担心这样会打扰周阳。通过这些天的观察，她知道周阳在冥思中对外是一概没有反应。她只需要这么静静的躺着，就可以得到她有生以来从未得到过的宁静港湾。
绝对的寂静中，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一天，也许是一个月，也许是一年……整个房间只有魔法阵依旧在缓慢的运转着，散发出淡淡的蓝光。
终于，在某一天的早上，周阳睁醒了过来。尽管身处于城堡的地下室中，他根本不知道这是新一天的开始。但正好是在蒙多大陆的第一缕阳光穿透地平线的时候，他也睁开了双眼。那一瞬间，他的目光几乎可以跨越位面的隔膜，看到蒙多大陆的阳光。
他抬起手，仔细的端详着自己的手指，良久良久，然后轻轻附魔着杰西卡柔顺光滑的长发。眼中露出难得的柔情。
“原来，法师的传承并不仅仅是智慧与知识。我还欠缺些东西。”
“杰西卡，这段时间真是辛苦你了。”
“周阳，你终于完成了。”杰西卡一颗心都在周阳身上，他稍微一动就醒了过来，欣喜的说道。“你这次冥思是为了提高位阶吗？现在成功了？”
“不，还差一点。”周阳微笑着回答。温柔的附魔着杰西卡的头发。“不过那并不难。我相信我可以做到。”
“太好了。那你能提高到哪个位阶？是十八级吗？”
“也许吧……也许更多一些。”周阳模棱两可的回答。然后站起身，走到了魔法阵旁边。
“位阶的事情先放一边吧。这次我收获不小。但最重要的是我弄懂了这个魔法阵。开始时我猜错了。这并不仅仅是一个两点间的永固传送阵。它其实只是一个点而已。在它的背后，是一个庞大的传送网络。是前魔导时代法师的智慧结晶。我们只要开启这一点，就可以通过到去任何自己想去的地方。”
“真的！？”杰西卡惊喜的微张小口。说不出的妩媚。“任何地方？直接回去也可以吗？”
“说起来，这正是我郁闷的地方。”周阳哭笑不得的回答。“你一定想不到，它的另一个点在哪里。”
“在哪里？”
“就在我的私有城堡下方。那个见鬼的城市之心的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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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条件满足 第六节 回归
“是啊。我们可以回家了。”周阳爱怜的抚摸着杰西卡的长发。眼中流露着温柔。“很开心的消息，不是吗？”
“嗯。”杰西卡享受着周阳的抚摸，就连眼睛都眯了起来。过了一会之后才恋恋不舍的离开，到上面去通知其他伙伴去了。
而周阳还是留在了房间中，看着脚下的魔法阵，神色复杂的自言自语道。“其实……你也可以把我送到红袍法师的云中塔那里，是么？”
魔法阵的某一个符文突然闪亮了一下，然后继续沉寂了下去……
一个星期之后，周阳终于要和所有伙伴离开这个地方了。以城堡为中心，方圆数千里的范围都轰动了起来。无数大大小小形态各异的恶魔汇集到这里。更有不少恶魔干脆不怀好意，打算趁着周阳等人的离开取得城堡的控制权。毕竟现在这里已经是方圆数千里最繁华的地方了。一旦占领了这里，就必将获得海量的资源。
这让身为城堡管理者的怯魔们一片哀鸿。它们做梦也想不到好日子还没过多久，周阳等人居然就要放弃这个地方了。而离开了周阳等人的强力镇压，它们这些小胳膊小腿的怯魔哪里还有活路？平日里早就对这里虎视眈眈的恶魔们必然会一拥而上，将它们撕成碎片。
这是怎么了？怎么还好好的，突然天就要塌了。小蓝皮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现在的它简直要崩溃了，作为城堡里怯魔的最高领导者，也是周阳的管家，它觉得自己这次算是完蛋了。没有了周阳，别说管理这里，就算是活下来动恐怕成了奢望。所以这几天它天天躲在自己的房间里惶惶不可终日。它没有去周阳那里哭诉，因为它知道在炼狱里哭诉是没有用的。上位者舍弃下位者只需要一个念头，不需要理由。
可是它这段时间干的很好啊，从周阳的眼神中也能看出对方对它很满意。这点小蓝皮还是很自信的。可是为什么，为什么突然主人就要走了？？
就在小蓝皮绝望的时候，一个小怯魔来到它的房间。告诉它周阳叫它过去。小蓝皮立即手忙脚乱的整理了一番，然后飞一样的奔到了周阳的书房。
还是那个房间，华丽的魔法灯散发出柔和的光晕。周阳站在窗前的背影让小蓝皮的心一下静了下来。它恭恭敬敬的走到周阳身后趴伏与地。
“来了？”周阳没有回头。声音依旧是淡淡的。
“是的，主人。”小蓝皮还是和往常一样，恭敬的趴伏着亲吻周阳的靴子。但是它的神色中却少了几分献媚，多了点清明。
周阳满意的看到了它这个转变。脸上露出神秘的笑容。他伸出手，头一次亲手扶起了小蓝皮。然后为它拍打了身上的灰尘。
“知道么？我从来就没有认为怯魔是低贱的生命。”周阳的声音很有磁性，让人很容易陷入他的思路中。
“啊……”小蓝皮长大了嘴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它做梦也想不到，周阳召见它的第一句话居然是这个。怯魔……怯魔难道不就是炼狱里最低贱的生命吗？主人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每一个生命都是值得尊重的。”周阳微笑着，没在意小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