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天父子系列之天童-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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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宝拉着卡卡赶紧坐上垫子，低头不敢看练十三和大个子。
卡卡瞄了一眼练十三，见他正闭着眼睛，不知在想什么，却把这帮孩子吓得老鼠见着猫似的，谁也不敢说话。又瞪了一眼站在一边的大个子，大个子也低着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大个子也看了一眼卡卡，那眼神里看不出有什么含义。
卡卡又朝练十三看去。
练十三睁开眼，紧盯着卡卡说道：“听说你第一天就挣了一百多块，挺能干啊！”练十三阴森森的口气让卡卡哆嗦了一下。
卡卡嗯了一声算是答应，又朝大个子看了一眼。
“你昨天没有回来过夜，这可不行，念在情况特殊，饶你一次。以后再要不回这儿过夜，被我知道了就不好玩了！”
卡卡心里咯噔了一下，今天看来回不了家了。
——干脆就不回家了，半夜上阁楼去开保险箱，要是能找到香袋就立马走人，再报警让警察来抓练十三和大个子。可要是练十三今晚在这儿过夜就麻烦了。小宝不是说他每星期才回来一次的吗？怎么这几天天天回来呢？
练十三又朝大个子看了一眼。大个子朝卡卡和小宝走来。
卡卡心里直犯嘀咕，见身边的小宝已经吓得身子直哆嗦，鼻子下那两道黄龙一颤一颤地眼看就要掉下来，也不敢动手擦，忙用肘捅了他一下。
大个子走到跟前，伸出手来。
“干吗？”卡卡一边问，一边又瞪了一眼大个子。
“交账！”大个子没好气地答道。
卡卡和小宝长长地吁了口气。
练十三接过手机和一大把零钱，走上阁楼。卡卡听见保险箱的门被打开的声音。
不一会儿，练十三手拿一把西瓜刀走下梯子。
一个男孩突然哭了起来。
大个子一把这个男孩拽了出来，踢了一脚那孩子的膝弯，那孩子立刻跪在了地上。
练十三把三条腿的椅子拖过来，又让大个子把这男孩的手摁在椅面上。
“不要啊！求求你不要啊！我下次不敢啦！”那男孩还没变声的又尖又细的嗓音几乎要刺穿卡卡的耳膜！
练十三朝屋里的孩子扫视了一眼，说道：“交不了帐，完成不了指标，还可以网开一面，过两天再补上也就算了。但是这小子竟然把顺来的钱包里的钱给自己留了两张，这就坏了规矩，就不能怪我狠心了！”
练十三一刀砍下。
卡卡后进屋，坐在垫子最外边，离练十三最近，一股血顿时溅到了卡卡脸上。接着又看见一节小拇指掉在自己眼前的地上。
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中，全屋子的小孩们都低下了头，不敢多看一眼。
卡卡正想上前，突然想起小宝曾经说过练十三一人打倒十三个人的事，又想到香袋还在他手上，只好强忍着怒气，身子却微微颤抖。
练十三把刀子在那昏死过去的男孩身上擦了擦，让大个子将他带到外面去找“老军医”给他包扎，然后走到卡卡身边拍了拍卡卡的肩膀：“别怕！只要听话就没事！”
卡卡低着头，紧紧地咬着牙关，身子依然颤抖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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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登陆：2008…11…06
第六章 相依为命 6
孩子们都躺倒在垫子上纷纷睡去。大个子睡在最外面，一会儿就打起了呼噜。满屋子难闻的味道。
“篮球”大概是受了刺激，就是不睡，不停地在那儿念叨着：“大哥行行好！行行好大哥！老天保佑你财源广进！早生贵子！”
卡卡和小宝挤在一块儿，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小宝抬头朝“篮球”看了一眼，然后爬到“篮球”身边，搂了她好一会儿，“篮球”慢慢地不念叨了。
小宝又爬到那个被割掉小拇指的男孩身边，给他掖了掖被子。爬回大个子身边的时候，小宝伸出两根手指，比划着要插进大个子的眼睛。
卡卡等小宝爬回身边，悄悄问他：“练十三以前也这么残忍吗？”
“好久没这样了。几个月前有个小孩子偷偷藏了三十块钱，被练十三发现了，狠狠地打了他一顿，罚他不穿衣服在外边冻了一夜，就放过他了。这次可不得了，连手指头都砍！我刚来的时候好像也有砍手指头的，可我还没见过。这回我可是亲眼见到了。真是吓死我了！”
卡卡悄悄答道：“一定是冲我来的！我刚来，要给我一点颜色看看！”
“难道大个子告诉他了？”
“不知道。不过，好像没咱俩什么事！”卡卡答道，“你快睡吧！明天还得干活呢！”
卡卡躺在垫子上，练十三砍掉那男孩手指时的情形不停地在眼前晃来晃去，心里不由得害怕起来，就想赶紧回家，让爸爸找警察来抓人。至于香袋，也许到时候还能找到。
卡卡等小宝睡着，又抬头看了一眼屋子里的其他人，轻轻地坐了起来，穿上大衣，同时用手捂住口袋，不让口袋里的硬币发出响声。
正想朝门口走去，突然阁楼上响了一下。
卡卡赶紧停住脚步。
楼上响起了脚步声，卡卡赶紧钻回被窝。
练十三从梯子上爬了下来，搬过那把只有三条腿的椅子，背靠着门坐了下来。
——完蛋！今晚是走不了了！保险柜更是别指望去开了。
一直到半夜，卡卡依然没有睡着，而练十三居然靠在椅子上打起了呼噜。
卡卡琢磨着究竟得想个什么办法才能逃出去，突然听到门被敲了三下。练十三立刻站了起来！
——幸亏自己没干什么，这家伙的警惕性这么高！
练十三移开椅子，打开门，一个女人闪了进来。卡卡在黑暗中看不见她的脸。练十三把门关上，又把椅子往门上随手一靠，朝卡卡走来。
卡卡赶紧闭上眼睛。
“就是他！昨天刚来！”说完两人上了阁楼。
卡卡立刻起身，走到门前，刚想把椅子移开，却发现那椅子摆得十分巧妙，稍微一碰就要倒下，而椅子旁又都是些瓶瓶罐罐，离椅子的三条腿都很近，只要椅子一动就会碰到并发出响声。
——真是个高手！随便一摆就能摆成这副样子！
卡卡知道自己没办法离开了，只好死了心，又钻回被窝。
“你干吗呢？一会儿起来，一会儿躺下的？”
“你还没睡着？”卡卡听小宝突然说话，惊讶得差点叫出来。
“嘘！我是想睡来着的，可一直也睡不着。”小宝悄悄说道，“刚才进来的那个女的，就是洪七婆！”
“是吗？可惜没看清她的长相！”
一忽儿，阁楼上传来故意压低了的说话声。
“这回失了手，全军覆没，差点连命都没了！那狗日的一直追我追了大半夜，才把他甩了！咱们碰上硬手了！”这是洪七婆的声音。
“你怎么那么不小心？”这是练十三的声音。
“都怪火车上那个多管闲事的戴眼镜的家伙！不过，就算没那家伙，也得被发现。那狗日的好像已经追了我好长时间了！”
“会不会还是那个人？上次我也被他跟过，看身形一定练过功夫，好像是少林的轻功。”
“这回货全丢了，一件也没带到上海，老板可等着要呢！最近风声又紧，也不知道上哪儿补货去！”洪七婆又说。
“我就知道你一来准没好事儿！又来找我帮忙了吧？你怎么老打我这儿的主意？”
俩人的说话声越来越低，卡卡和小宝耳朵支得再高也听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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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葛胖子的玩具小丑 1
卡卡一夜未归，陆远和白雪夫妻俩也急得一宿没睡，打遍了所有能想得起来的人的电话，却还是没有得到关于卡卡的一点消息。
白雪哭得眼睛通红的，一边看着卡卡留下的纸条一边说：“这上面写得清清楚楚，说晚上九点前一定回来，还说又有人要过生日。你说现在这孩子怎么过生日都到外面过啊！”
“大头和马莉不都说了么？没人过生日，是卡卡在撒谎。这孩子一定有什么事瞒着我们！”
“会不会去网吧打通宵游戏了？”
“咱家附近的网吧我都转了两遍了！这个问题我也回答你三遍了！”陆远摇了摇头。
“会不会——”白雪想起陆远回家时说起的列车上的贩婴团伙，“会不会是碰上人贩子了？”
“人贩子？卡卡那么机灵，他把别人拐了还差不多！”陆远答道，又说，“这孩子！电话也关机了。可别碰到什么仇家！”
“什么仇家？”白雪忙问。
“我瞎说的。这些年我们父子俩跑了不少地方，得罪的人一定不少。可碰到的坏蛋都已经伏法了呀！”
“都怪你！你自己爱往外跑就算了，还要带着儿子一块儿跑，他要真出了事，我跟你没完！”
“你别担心了！不是已经报警了嘛！你先休息一下，到上班时间我再去趟派出所。”陆远安慰道。
陆远从派出所回到家已经上午十点多了，见白雪正拿着一份报纸独自坐着抽泣，知道还是没有卡卡的消息。白雪脚边的地板上散落着一大堆报纸，她可是个爱干净的人，家里永远都收拾得整整齐齐的，而现在却也顾不上收拾地板上的这些报纸了。
“刚才卡卡他爷爷也来过电话了，着急得饭都不想吃了，说他就这么个孙子，要有个三长两短，就找我们俩算帐！”白雪一边说一边用面巾纸擦着眼泪。
“爷爷还说什么了？”
“对了！他说千万不要被人贩子给拐了。最近他的一个学生正在和《沪江日报》一起搞一个关于拐卖儿童的专题报道，那个学生是研究社会学的，在档案馆查了好多历史上拐卖儿童的资料，还说抗日战争快结束时，日本军队也拐了好几千个中国小孩，到现在还没找着呢。”
“卡卡他爷爷也真是的，这跟日本人有什么关系？真是老糊涂了！”陆远不耐烦地坐到沙发上，脑子里一团浆糊。那堆骷髅还没弄清楚，那个跳车逃跑的洪七婆也还没抓到，现在卡卡又失踪了！
陆远被这些接二连三发生的事情折磨得头痛欲裂，再加上一夜未睡，便闭上了眼。
刚没睡多久，电话铃又响了。
陆远一把拎起电话筒。原来是章达人打来的，问卡卡在不在，想跟卡卡本人再确认一下去参加南汇福利院剪彩的事。
陆远把卡卡一夜未归的事情告诉了章达人。章达人也十分着急，电话里一边安慰陆远，一边又提议让夫妻俩再等等，也许他会回来吃中午饭，如果过了中午还不回家，就上电视做寻人广告，自己下午派车来接他们一起去电视台。
陆远道了声谢，默默地放下了电话。
白雪又提到人贩子，陆远急道：“你怎么老提这件事？我都说了，他已经是初中生了，又不是三岁小孩子，容易被人骗！”
“最近的报纸、电视，经常报道这方面的新闻。你看！这份《沪江日报》上面也有一篇报道，说北京有个开小饭店的老板，雇了一个中年女人打杂，想不到这个女人却是个人贩子，乘老板上厕所的工夫就把老板刚出生三个月的女儿抱走了，到现在还没找回来。后来这个老板在网上发布寻人启事，好多网友帮忙找，结果上海有个小姑娘说在街上看见一个乞丐抱着一个女婴，那个女婴看上去特别像寻人启事上贴的老板女儿的照片，这老板就赶到上海来了。”白雪将报纸递给陆远。
陆远接过报纸看了一眼。这篇报道很长，旁边还配着一张照片和一副手绘人像。照片上是一个胖嘟嘟的小女孩，十分惹人怜爱。而画像却是一个中年女人的头像，画像下注明是根据老板口述画出来的那个雇来打杂的女人的画像，并配上老板描述这个女人的话：“……头顶头发比较少，能看见头皮，嘴唇比较薄，不大，牙齿比一般人的牙齿要小和整齐，不是很白。她挺爱笑的，一笑的时候看上去挺和气的感觉，并不像特别凶的人，肤色比较黑，右眼下面有一块明显的蝴蝶斑。看人的时候有一个习惯动作，就是把头稍稍往上抬一下，给人感觉眼神不是特别好。眼角鱼尾纹比较深，额头皱纹也比较深，感觉刚从老家来一样……”
陆远又随意地看了一眼报纸的日期，居然是2005年4月8日！
“你怎么把05年的报纸都翻出来了？”陆远问道。
“我实在是急坏了，一直担心卡卡可能被人贩子拐跑了，想到《沪江日报》最近在搞关于拐卖儿童的专题报道，就翻出最近的报纸看。前天那份报纸上提到05年4月8日他们也曾经报道过北京的一件拐卖儿童的事情，就又把这份报纸找出来了。卡卡老早就说要剪报，说是他们语文老师说的，平时要把报纸上看到的好文章剪下来贴在本子上，我就把家里的报纸都给他留着。他倒好，攒了那么长时间的报纸，他却一份报都没剪。”白雪一说到卡卡又忍不住抽泣起来。
陆远摇了摇头，将报纸放下，想安慰一下白雪，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眼眶竟也开始湿润起来。
“那帮丧尽天良的人贩子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别说卡卡了，前两天电视上说一个女大学生也被拐到乡下卖给一个农民做媳妇呢！”白雪又抽泣着说道。
“那好吧！到中午还没消息，就上电视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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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葛胖子的玩具小丑 2
早上起床的时候，小宝躺在床上怎么也起不来。卡卡摸了摸小宝的额头，滚烫滚烫的。
大个子吆喝着把大家赶出门去干活。练十三下了梯子，洪七婆却没见到，也不知道还在不在阁楼上。
大个子又来拉小宝。卡卡忙说：“小宝生病了，今天就别去干活了！”
大个子眼睛一瞪，正要发火，看卡卡的眼睛瞪得比他还大，只好软了下来：“生病也得干活，不干活哪来钱吃饭？”
“他每天都给你交帐，少干一天还不行啊？”
练十三见卡卡顶嘴，走过来将两人推开，伏下身去摸了摸小宝的额头。
“是发烧了！”
卡卡心想这练十三也许还通点人情，谁知练十三扬手就是一巴掌打在小宝脸上，又接着要打第二下，卡卡赶忙扑在小宝身上。那巴掌落在卡卡肩上，生疼生疼的。
练十三一把抓住卡卡的后背，略一使劲就把卡卡扔到了角落里，恶狠狠地说：“你给我老实点！”
练十三又一把把小宝从被窝里拽了起来，让大个子赶紧给他穿上衣服，说自己要出去一下，又让大个子看着卡卡和小宝，不完成指标坚决不让回来。
卡卡被摔得眼冒金星，暗自骂道：“妈的！等我把香袋找到手，非得整死你！报不了这个仇，老子就不是人！”
卡卡搂着小宝，一步一步地走到北广场上。
天空阴沉沉的，寒风像刀子一样不停地刺着脸颊。广场南边售票处边上那块大屏幕上正在播报天气情况，今天比昨天又下降了两度。卡卡都冻得瑟瑟发抖，更别提小宝了。
卡卡找到“篮球”，在她身边坐下，又把小宝裹在大衣里搂在自己怀中。“篮球”转过头来，傻傻地盯着小宝，然后用手撑着地，一下一下地挪开了。
过了一会儿，“篮球”一手撑地一手端着一只纸杯，挪着身子靠过来将纸杯递给卡卡。
卡卡看了一眼那脏兮兮的纸杯，纸杯里盛着大半杯浑浊的液体，脏乎乎的，也不知道她是从哪儿舀来的，便摇了摇头。
“小宝！病！小宝！病！”“篮球”固执地要让小宝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