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天父子系列之天童-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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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嘴角向下耷拉着，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活生生一副苦命的哭相！
侏儒的上身穿着红绿两色的小丑服，裤子则和衣服斜对着也是红绿两色，像扑克牌上的大王一样，脚上是一双五颜六色的鞋子，鞋尖上各顶着一颗大大的白色绒球！
“是、是翁——怎么会是你呢？”卡卡一惊之下，怎么也叫不出“叔叔”两个字！
“你怎么不叫我叔叔了？好歹我还教过你几手化妆术的嘛！”这个小丑侏儒正是连续一个多月每天半夜都爬上卡卡窗边的享誉上海滩的小丑魔术大师翁达声！
看卡卡一脸震惊的样子，翁达声又说：“如果不是我，你以为会是谁呢？是葛胖子？你可爱可亲的胖叔叔？是不是因为练十三进了他的公司，你就怀疑上他啦？你猜得没错，这个展览他也有份！哈哈！”
翁达声笑起来的声音竟然像婴儿一样，又尖又细的嗓音从这么一个又老又矮的小丑嘴里发出，顿时令人浑身起满鸡皮疙瘩。
可以前自己怎么就一点都不觉得害怕呢？好像以前他的声音不是这样的啊！卡卡的身子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小宝在翁达声还没进屋之前、洪七婆拍他脑袋的时候就已经吓得把眼睛闭上不敢看了！现在又听到那奇怪的声音，更不敢睁开眼睛。
可翁达声的声音还是固执地传到俩人的耳朵里。
“你、你想干什么？”卡卡几乎不会说话了，只好重复着刚才问练十三时的问题，同时看了一眼眼前的三张桌子和那只猴子。只有练十三推进来的桌子上绑着一只猴子，另外两张桌子中间只有一个相同的圆圆的洞口。
“干什么？吃脑子啊！哈哈！”翁达声又发出那令人寒毛横直竖的笑声。练十三和洪七婆也吃吃地笑了起来。
“吃猴脑可是你们中国人自古就有的传统！”翁达声补充了一句。
“为什么你说‘你们中国人’？难道你们不是中国人？”卡卡又惊讶道。
“不喜欢听就不说了！”翁达声顿了顿，又伸出右手轻轻地拍了拍猴子的脑袋，“猴脑这东西又嫩又滑，入口就化，吃了它可以强身健体、延年益寿，更有意想不到的功能！”
翁达声一边轻拍着喉头，一边用尖细如婴儿般的嗓子说着话。那只猴子仿佛听懂了他的话，突然猛烈地在桌子底下扭动起来，嘴里一阵吱吱乱叫，可脑袋被紧紧地箍着，怎么也挣脱不了。
翁达声又拍了拍猴头：“嘻嘻！你这个孙猴子！给你上了紧箍咒，你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小乖乖！安静安静！不然，我再给您念一遍紧箍咒，你可就更受不了啦！”
翁达声像跟不懂事的小孩子说话一样，语调温柔体贴，婉转动人，猴子果然既不再动也不再叫了。
卡卡看得毛骨悚然，又看了一眼小宝，见他两眼依然紧闭，身子却微微颤动，心想小宝虽然看上去挺机灵的，但到底没见过这种场面。自己虽然心里一样阵阵发怵，但跟爸爸一起多次历险，大场面也见过不少，无论如何也得保持镇静。
再说，这展厅里还有一个躲在暗处的自己人呢。
卡卡一边开口胡诌，一边竭力思索逃脱的办法，这可是卡卡的“老习惯”了，每当被对手制住，形势危急，他就开始胡搅蛮缠，拖延时间：“猴脑有什么好吃的！又苦又咸，还有血腥气，只有你这种怪人才吃猴脑呢！”
“这你就不懂了。不加佐料当然不行！”翁达声尖声尖气地说着，然后一扬手，桌子上竟然出现了一只闪亮的银碗！
翁达声向卡卡挑了挑眉毛，又一扬手，一只装胡椒面的瓶子出现在桌上。然后翁达声不停地朝空中扬手，桌子上便不停地出现酱油瓶、醋瓶、糖罐、盐罐……
竟然有十几个装着各种佐料的瓶子罐子出现在桌子上，有些瓶子和罐子里装的东西卡卡连见都没见过！
练十三看翁达声玩得性起，也朝空中一招手，手里竟然变出三把勺子来！
“哼！怪不得小宝偷东西手法那么快，原来你也会变戏法！”
“你这小子脑袋转的就是快！”翁达声把他那曾经让卡卡满心期盼而现在又让卡卡不寒而栗的小丑的脸靠近卡卡，“还有一样重要的佐料，我找了大半辈子，终于让我找到了，用它蘸着吃脑子，不仅味道清香，更能青春永驻，返老还童，甚至能永远保持我们的体型！哈哈！”
“是九香玉露膏！”卡卡立刻猜到了翁达声说的另外一种佐料，尽管他并不理解翁达声“保持体型”这四个字的意思。
翁达声在原地转了个圈儿，脖子上竟然挂上了卡卡久违了的香袋！
“你有那么多机会偷我的香袋，为什么非要等我到地梨港去的时候才让大个子和小宝下手？”
“我要是半夜来教你化妆术和魔术技巧的时候下手，你第一个怀疑的就是我！我可没你那么傻！要来地梨港还告诉我！”
“你！你这个坏蛋！怪不得我化妆去地梨港那几天，你晚上就不来了！”卡卡对眼前这个曾经是他的偶像而现在又欺骗了他的小丑魔术大师翁达声愤怒地叫骂起来，可同时又有一个疑问冒了出来，“那你是怎么知道我身上有装着九香玉露膏的香袋的？”
“有人写了一本书叫《天坑迷雾》，里面就说到这个宝贝，而且这本书的情节和当年《沪江日报》上登的那篇报道非常接近，所以我就猜到这本书写的故事很可能是真的。出那本书的出版社因为没怎么做宣传，所以并没有引起轰动，几乎没人知道这本书。现在这个社会不炒作可不行。果然不出我所料，原来世界上真有这种好东西！”
“这个混蛋作者真是吃饱了没事干，跟谈丽娜一样，就想靠我的故事挣钱！总有一天把他找出来狠狠揍一顿！”卡卡骂完了那本书的作者又赶紧问，“那地梨港里的其他孩子呢？”
“这些大货当然得好好保存起来，免得缺货的时候大家都受不了哇！”洪七婆在旁细声细气地说道。
“你！你是说要吃——”卡卡突然反应过来，顿时惊恐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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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决战第一高楼 4
“哈哈！都说你聪明，没想到你到现在才反应过来！这儿有三张桌子，我们有三张嘴，这只猴子的脑子只够一个人吃，还有两张嘴怎么办呢？”翁达声尖声尖气地说着，练十三和洪七婆在一旁却哈哈大笑起来。
一瞬间，卡卡的脑袋似乎又转不动了！他没想到这些人贩子的目的居然不仅仅是为了卖孩子赚钱，不仅仅是为了把孩子们的肢体器官做成标本公开展览牟利，更是要吃他们的脑子！
小宝依然不敢睁开眼睛，身体却突然扭动起来，撞开桌子，带着支架一蹦一跳地向前跳去，却被练十三和洪七婆堵住去路。
小宝吓得终于睁开眼睛，朝卡卡这边大喊：“大哥救命啊！”
卡卡还沉浸在惊恐之中，听小宝大喊，这才惊醒过来，忙大声叫道：“小宝！别怕！”
可卡卡发现小宝朝自己身边望了一眼，突然眼珠子就不会动了，脸上露出极端恐惧的神色，然后大叫一声：“有鬼呀！”
扑通一声，小宝昏倒在地上。
练十三一脚将小宝连同支架挑上了桌子，小宝的身子在桌子上滚了两下，又掉在了卡卡身边的地板上。
卡卡朝自己身边一看，除了翁达声根本没有其他人。小宝怎么会吓成这样呢？他究竟看到什么了？
翁达声又开始说话了：“到底是久负盛名的卡卡！发现了这么令人恐惧的事实，却依然能镇定自若，比这个小子强多了！亲爱的卡卡，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千方百计地接近你、教你魔术吗？难道仅仅是为了这个香袋？不！我为的是尝一尝你的脑子！你这么出类拔萃的孩子，简直是百年不遇啊！据我的经验，吃人脑最好在子夜时分，就是十一点到一点之间，现在时间也快到了！万物俱息，生机初现，此时人的生气最旺，最能达到滋补强身的效果！”
翁达声话一说完，便拿起桌上的电锯，再一拉电锯上的绳子，电锯立刻呼啸起来，锋利的刃齿飞快地转动着。
“你！你想干什么？”卡卡这回可真是害怕到了极点，吓得又大声重复着刚才的问话！
翁达声反手一扬，那只猴子的头盖骨顿时被电锯割开，鲜血和脑浆溅满了桌子，又溅到卡卡和小宝以及一边站着的另外两人身上。
翁达声放下电锯，打开胸前的香袋，将九香玉露膏挤到银碗里。
一股清香顿时弥漫整个展厅。
“圣品！真是圣品啊！而且还能不断繁殖，永不消失。这么好的东西简直就是上天的恩赐，还是放在我这儿的好！”翁达声闭上眼，深深地吸了口香气。
练十三和洪七婆也抬起脑袋，朝空中吸着那沁人心脾的香味。
突然，练十三大喝一声：“什么人！快下来！”
扑通一声，一个庞然大物从天花板上掉了下来！
天花板露出了一个大洞，半空中扬起一片灰尘，灰尘中狼狈不堪地站起一个身材魁梧的光头白胡子老头！
“老爷爷！是你！”卡卡惊喜地叫道。
话音还没落，又是一条人影从远处角落中跃了出来，身子在半空中滑出一条美丽的弧线，然后轻轻地落在地上，顺手掸了掸身上的灰尘。
“是你？”练十三和洪七婆不约而同地叫出声来！
白胡子老头从地上爬起身来，重重地拍了几下身子，又扬起满屋子的灰尘：“他奶奶的！这天花板原来是用泡沫塑料做的，上面全是灰，老子实在是撑不住了，憋着嗓子打了个喷嚏，喷出一点灰尘，居然就给发现了。他奶奶的！摔得老子好疼！”
——这两人似乎根本就不把旁人放在眼里，一个只顾自己掸灰，一个一边拍灰，一边还自顾自地大声说话。
白胡子老头说话的时候，另外一人朝卡卡转过身来。
这人左眉上有一道十分明显的断纹，眉下双眼并不大，却闪着精光，分外有神，鼻梁高挺，嘴唇上留着两撇细细的胡须，嘴角泛起一丝嘲讽之意，仿佛天底下任何人都不放在他的眼里。
这断眉，这两撇胡子，这让人一眼难忘的嘴角边的嘲讽之意，让卡卡立刻叫出声来：“史叔叔！”
刚才在黑暗中偷偷割断自己手上绳索的一定是他！
自从那次在“天池怪兽”事件中一同炸了靖国神社之后，已经有好几年没见到史俊史叔叔了，没想到他却在这儿出现了！
“卡卡！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这几个魔头可不好惹！”史俊朝卡卡挑了挑那道断眉。
“史叔叔！快帮我打他们！他们害了好多小孩子！”卡卡赶忙叫道。
卡卡一直在努力支撑着拖延时间，同时思考逃脱的办法，虽然一开始自己手上的绳索就被解开，但两脚还被绑着，而且对方有三个人，其中练十三的功夫更是高不可攀，好像比爸爸还厉害得多，自己跟他连一招都过不了，可别把那躲在暗处不知是谁的人也害了。
而现在，自己这边一下子出现了两名高手，这下自己可不用担心了！
史俊朝卡卡笑了笑，又转过身去，面对面地站在洪七婆面前。
光头白胡子老和尚也站到了练十三的面前。
翁达声却一点都不紧张，一纵身子，一屁股坐在沾满猴子的脑浆和鲜血的桌子上，两手交叉环抱，尖声尖气地说道：“两位能追到这儿，真不容易啊！”
“他奶奶的！你这个装神弄鬼、阴阳怪气的魔头，老子一会儿再收拾你！”光头白胡子老头看了一眼卡卡身边。
史俊也朝卡卡这边又看了一眼。
卡卡发现这老头虽然嘴上挺硬，可脸上还是露出了一丝惊讶和不可思议的神色。再看史俊，脸上的神色和老头的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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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决战第一高楼 5
接着老头又转向练十三问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练十三两眼紧紧盯着眼前的老头，足足盯了约莫半分钟，然后哼了一声：“不知道。不过我知道，你打不过我。”
老头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你小子也太狂了！他奶奶的！也不问问老子是谁！”
练十三不理老头，朝史俊说道：“你在上海跟了我好几次，轻功确实不凡，可惜每次都让我给跑了。你的功夫还远远没练到家呢！昨天半夜你又失败了。我就是搞不明白，你到底为什么要跟踪我们？还要坏我们的好事！”
“你要不是杀人凶手，我为什么要跟踪你？没错！我的功夫远不如你，否则我也不会多次把你跟丢了！你的功夫虽出自崆峒一派，但崆峒派内已经很难找得到你的对手，我这辈子只见到过三个绝顶高手，你就是其中之一。
“几个月前甘肃天祝县有人委托我寻找失踪的家人，他们都是南汇那家加工厂的职工，所以我就到了上海，发现你和这位漂亮的女人经常在深夜出入加工厂，也经常出入这座大厦，当时并没有怀疑到你们，只是通过你们走路时的身形判断出你们都身怀武功，所以才好奇地跟了你们几次。
“后来得知失踪的那两人偷走了一百多颗骷髅，考虑到他们老家是藏族自治区，才想到有可能拿去加工成工艺品卖了，所以前不久又回到甘肃天祝，找遍了各处集市和寺庙，终于有人告诉我说曾经看见那两人背着麻袋进了金沙岭。然后我就发现了那两人的尸体。
“从尸体上的伤口分析，凶手用的是崆峒派的暗器，而且还是个绝顶高手，所以立刻就想到了你。回上海的路上又发现了这个漂亮的女人，原来她还干着贩卖婴儿的勾当，我当然不能不管，只好一路跟踪，想不到她还会易容术，而且功夫也不弱，又让她给跑了。
“昨天半夜我又在加工厂附近发现了你们，还带着一些孩子，可这个漂亮的女人故意把我引开，等我回到厂门口，那些孩子早就不见了。我又潜入车间，发现有一间小房间里有人在连夜加工，把两个孩子的脑袋做成了标本。
“我立刻想到了这个展览，可是今天一整天这个漂亮的女人不时地在我附近出现，我只好不停地跟踪，最后还是给跟丢了，现在看来我又上了她的当了。一直到展览快结束时我才进来参观，终于看见了那两个孩子的脑袋标本，但是一来时间不够，二来人又多，所以就藏在了展厅里，想到了晚上保安也下班后再仔细看看有没有其他孩子被做成标本。可等到保安走了，刚想现身检查，又发现这展厅里居然还有一个人，当时分不清敌友，只好以静制动，谁知他的耐性还真好，我只好一直等着，一直等到你们把这两个孩子拖进来再绑在了支架上。后面的经过就不用说了吧？
“想不到你们不仅贩卖儿童，还利用加工厂做幌子，搜集人脑食用，真是一群万恶不赦的恶魔！对了！你们的罪名还要加上一条，走私人体器官！”
史俊背着手悠哉游哉地说了一大通话，语调平稳自如，似乎胸有成竹。
——可他却自认功夫远不如练十三！还有那个老头，从天花板上摔下来的样子比史叔叔的身形差远了，咋咋呼呼的，一看就是个嘴把式，练十三也说他打不过他！这可糟了！一个强作镇静，一个装腔作势，这两人都不是练十三的对手！
卡卡这时只顾分析双方的实力对比，根本顾不上仔细听史俊说话的内容，再说一会儿上海一会儿甘肃的，实在搞不清他在说什么。只要能逃出去，以后有的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