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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梨花雪-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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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慢慢的过了十多天,一日,突然下起雪来,虽不是很大,小小的雪花纷纷扬扬的,却也将全部的景色换作一片素白。秦骁正守在慎安身边,有小厮进来,轻轻的禀报宫里来人了。
  秦骁出去送走了宫里来的人,回到房内,却见慎安倚座在床上,怔怔的看着窗外的飞雪。
  “怎么起来了。”体贴的将被子往上拉了拉,“要不要喝点水?饿不饿?”
  “宫里来人说了什么?”慎安静静的问。
  “哦……皇上问一下你的病,还说今天雪好,邀了大臣们赏雪,问你能不能去。”
  秦骁看着他一脸忧郁神色,犹豫了一下,继续开口,“皇上的伤本就无大碍,前二天就可以上朝了,外面的消息说,今天上朝的时候开始下雪,皇上兴致似乎不错,邀众位大臣午后御花园赏雪,许多大臣准备今天就将皇上大婚的贺礼送上。”
  慎安的眼光一直没离开窗外的飞雪。
  秦骁看了看他,“我刚才跟宫里的人说安王爷身体不适,恐怕不能前去,他已经回去了,想是也会这么回皇上的,你好好歇息吧。”
  慎安依旧沉默,秦骁也不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这么多天来,除了第一次醒过来跟秦勇说了句话外,慎安一直未曾开口说话,今天也只说了这一句。本想瞒下来众大臣今天趁赏雪送大婚贺礼的事,觉得不妥就说了,说完之后看到慎安的反应,秦骁懊悔不已,暗暗的担心。
  “你看,这雪象不象梨花?”慎安突然开口。
  秦骁不解,疑惑的看向窗外的飞雪,“不象。”
  “有人这么说过,你看不出而已。”慎安唇角浮现出一丝微笑,一闪而逝。
  二个人继续沉默,良久良久,慎安轻道,“秦骁,更衣,我要进宫。”
  看到秦骁眼里的担忧,欲言又止的样子,慎安暗自轻叹――慎远邀众臣赏雪,意图如此明显,我又怎么能不去。。。。。。第 26 章(下)
       -皇宫。御花园- 
  
   御花园中有一处不小的湖,临湖建一水榭,宽敞而华丽,不似寻常水榭般小巧精致,园中的湖,乃是从宫外引了活水进来,冬而不冰。慎远与一众大臣便在这里赏 雪,虽未有百花争艳,也未到梅开时节,然园中亭台楼阁精巧雅致,错落间一步一景,在一片素白银妆中,胜似一幅清新水墨,让人犹入画中。 
   慎远这次邀群臣赏雪,一则为了向众臣展现一下,小小一次行刺并无大碍,二则是自他登基以来,一直专心朝事,从未与群臣亲和相聚,今朝上有人提议,便欣然 应允。若离也在慎远身侧座陪,虽然将为皇后,大婚在即,因一直在宫中长大,在以前的各项礼事中也常常出席,群臣对她的身份来历也都熟知,慎远也不避嫌,携 了她一同出席。 
   虽距婚期尚有十来天,但席间众臣仍纷纷献上贺礼,无不贵重精美,令人眼花缭乱,更有官员即兴吟诗作词,君臣一片融融景象。在京官员几乎全至,唯独不见慎 安,听绿叶打听来的消息,知他一直在病中,若离心中虽是牵挂的紧,却也遵成与慎远的约定,从未出宫去探望,目光扫过席间众人,失望之极,但这种场合也只能 含笑相陪,表现的落落大方,雍容得体。 
  酒至半酣,兴致方浓,水榭外有人禀奏――安王爷到! 
   众臣一下子没了声息,安王爷行刺之事闹的沸沸扬扬,还未审过,皇上与若离公主便又要大婚,近而大赦天下,这其中奥妙,聪明人总能略略猜得一二,尤其在场 人均久居官场,又有哪个没有猜度呢,只不过不方便交流而已。不过,这个时候安王爷赴宴前来,却是令人意外,震惊之余,不少数均抱了看戏的态度观望。 
  若离一惊,她虽然盼慎安出现,却并不希望他真的来,如今他真的来了,令她的心一下子失了好不容易伪装起来的平静,慌乱无措,紧张的望着入口处。
   水榭入口,慎安一袭月白色的锦袍,显得高贵,优雅,清冷,就象一幅上好的白丝绢绘成的水墨画般清雅出尘。若离第一次见他穿白色的锦袍,与往日简简单单的 一袭青衫相比,更显得精致而又缥缈,映着漫天纷纷扬扬的飞雪卓然而立,仿似初遇,只是--并非落梨,而是飞雪,飞雪,亦为冰…… 
  他缓缓的走来,脚步声几不可闻,轻得象是雪花落在地上,可若离却觉得,他每一步都象是重重的落在自己心上。他终于走到近前,微笑着在说话,然后奉上礼物,而若离却一句也没有听到,目光紧紧的系在他身上,看到他虽然笑的温柔有礼,眼睛里却没有一点笑意。 
  慎远接过传递上来的礼物,没有拆看,随手放在面前,“坐这里来吧。”指了指自己身边的空位。 
  慎安谢过之后,落座,与若离隔着慎远,眼光落在外面的雪景之上,不曾向她看过一眼。 
  这时,与水榭一桥相连的湖中亭里,宫中歌姬舞娘款款而入,轻歌慢舞,为这喜庆的聚会,更添一道妩媚的景致。 
  若离已笑不出来,只凝视着眼前的酒杯,于周围的一切浑然不觉,慎安也是面无表情的看着对面的歌舞,可是眼光根本没有随着舞娘翩翩的舞动而移动。 
  慎远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里的情绪突然复杂起来,闷闷不乐。 
  正在这时,歌舞已毕,已换成了宫内的琴师抚琴,有大臣赞道,“这曲子真是动听,我是个粗人不太懂这个,宁王爷,这琴师的琴艺应该不错吧。” 
  旁边立刻有人拍马,“这琴技一事,应该请教宁王爷,谁不知道宁王爷醉心琴技,无所不知啊!哈哈。” 
  宁王爷,也就是二皇子,悠然开口,“大人过奖了,我虽醉心于此,无奈天份不足,终无有大成啊,说来惭愧。这琴师的琴技么,也算高人了,应该少有人能与之比肩。” 
  众人立刻奉迎,“宁王爷真是过谦了,京城中谁人不知宁王爷琴技高超啊。” 
  宁王爷笑道,“众位大人莫要在皇上面前胡乱说话,呵呵,以误圣听,呵呵。” 
  慎远笑着插口道,“皇兄莫不是欺负朕不谙琴技么?听不出好坏?” 
  “岂敢!岂敢!皇上有安王爷相伴,只恐我等雕虫小技入不了圣上的耳朵啊。” 
  “哦?此话何意?” 
  “若论琴技,安王爷琴技超绝,七岁即名冠京华,十几岁令琴圣自叹弗如,试问这天下间有谁能高过琴圣,唯安王爷一人!这个嘛,莫说京城,恐天下间也是没有几个人不知了。只是安王爷一直深藏不露,在座人等没有几个有幸领略过罢了。” 
  有大臣随道,“安王爷琴技如此高超么?下官们只听过宁王爷的琴,已是绝妙了!” 
  慎远笑道,“朕也有十多年未听过了,很是引以为憾呢,在座各位想必也是如此吧?安王爷,今日难得如此机会,就请你为朕及各位大臣抚琴一曲吧。” 
  慎安之前表情平淡,仿佛大家说的事与他无关,直到慎远提出如此要求,慎安才变了脸色,苍白的脸上浮现出隐隐怒色,慎远的要求,无异于拿他与宫庭内的优伶戏子相同,献技取悦于众人。 
  慎远不等他答话,径自吩咐祥福,“速速派人将安王爷的琴取来,不得耽误。” 
  众人也均无语,慎安是王爷,怎么能大庭广众之下献技于人,先几个挑起这个话题的人更是担心祸起,忐忑不安。各人均不知皇上是什么心思,谁也不敢多话,一时间鸦雀无声。 
  若离也是一惊,想起慎安的手指有伤,便即开口阻止,“皇上,安王爷近来抱恙,不如改日吧。” 
  “你不想听么?”慎远冷淡。 
  “我想听,可是他……”若离急急的解释。 
  “那就无需多言!”慎远冷冷的打断。 
  若离心里着急,她明明是不想他今日抚琴,怎么被慎远一截断语句倒成了想听了,正要再开口解释,慎安清越的声音插了进来,“皇上想听什么曲子?”语气平淡的没有任何情绪。 
  “随便。”慎远也是淡淡的。 
  “众位大人呢?”慎安又转向群臣。 
  没有一个人敢答话。 
  “二位皇兄呢?” 
  宁王爷似是知道闯了祸,很是尴尬,与大皇子一起赶紧道,“随便,随便。” 
  慎安挑唇冷笑,默然起身,举步走向水榭外的亭台,经过若离身边,若离正在担心,不自觉的轻唤出声,“安……”,声音虽不大,可全场静默间任谁都听得见,若离惊觉自己的声音竟显得如此清晰可闻,忙又艰涩的吐出二个字,“王爷……” 
  慎安停下脚步,看她如此失态,暗暗心痛,十几日不见,她也憔悴了许多。正想应该说些什么来掩饰她的失态,慎远却插话道,“安王爷今日来赴宴,却连一杯酒都未饮,若离公主是想敬你一杯酒,反正现在琴还尚未取来,喝了再去不迟。” 
  若离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更听出了慎远的不悦,只好端起酒杯,递到慎安面前,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 
  慎安注视着递到面前的酒杯,平静无波的眸子里渐渐溢满悲伤,轻轻接过若离递过来的酒,眼光扫过若离和慎远,唇边渐渐浮现出微笑,“慎安从不饮酒,没想到今生的第一杯酒,却可以算是喜酒呢。”言罢一饮而尽,轻轻的呛咳了几下,放下酒杯,缓步走出了水榭。
  
   少顷,琴已送至,这琴是自己寄居山寺养伤的时候,逢一年生辰,慎远让人带来的礼物,虽非名琴,却也是上上之品,音色音质都是极其出色,也是自已极为心爱 之物。看着这琴,幼年时与慎远相伴的种种情景,依然历历在目。抬眼望向座在水榭中的慎远,君临天下的气度卓然不凡,座在群臣中间绽放着耀眼的光华……儿时 的兄弟如今已是高高在上的一国之君了,而兄弟是否还是当年的兄弟? 
  深深吸了口气,敛了种种情绪,将未愈的手指抚上冰冷的琴弦,仍有刺痛的感觉,而慎安竟不自觉的微笑,也罢,慎远,若离,从未曾为你们弹过一曲,今日为你们了此遗憾,就让这琴声来作为斩断我们之间纠缠的祭奠吧! 
  优美的琴音流泻而出,婉转动听之极,赫然便是一曲凤求凰,若离听得心碎。 
  …… 
  ――安,你喜欢听什么曲子,我好好练练,你回来弹给你听! 
  ――那就凤求凰吧…… 
  ――美得你! 
  …… 
  这曲子曾是他们的约定啊…… 
  犹记得那日湖边,纤长的手掌摊开,掌心里一片已揉碎的枫叶化做淡淡红尘,随风飘落……还有那苦涩的微笑……自已握着那犹自摊开的手掌,温凉的感觉仿佛仍在…。。。。 
  ――安,将来,无论鲜衣怒马也好,青衫落魄也好,你都有我,我始终会陪在你身边的! 
  言犹在耳,却已成空了…… 
  若离渐渐的珠泪盈然,透过泪水,不远处慎安的身影已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了,唯剩下缥缈的琴音。 
  这琴音,悠悠然如白云掠过山谷,施施然如落花逐入流水,朗朗然如流泉飞泻,其琴技之炫丽,几近神化,将那山谷之幽美,落花之飘然,流泉之灵动,皆一曲占尽! 
  在场的众臣不乏文人雅士,皆被其超然的琴技折服,暗暗赞叹,而若离,只听出了华丽的技巧,完美的琴音,却听不出一丝感情!都道抚琴人会不自觉将心绪情感溶入琴声,而慎安的琴,竟是一片空灵! 
  一曲终了,余音渺渺未绝,众人沉醉其中,慎安清朗的声音悠悠响起,“皇上可还满意?” 
  “很好!”慎远虽不擅琴技,却也听得出此曲为凤求凰,只当他是应景而就,心下竟暗暗欢喜。 
  慎安抱琴而立,“皇上满意就好,微臣抱恙,先行告退。”不等慎远回答,便向亭台另一边退走。缓步行至与另一边湖岸相连的九曲桥上,慎安停下脚步,默立片刻,将怀抱的琴沉入湖中。 
  慎远的脸上骤然失了血色,目送着慎安缓缓离开,直至消失不见,视线落在面前的锦盒上,默默的打开,只见锦盒里一片玉色莹莹然流转,竟是慎安刚刚回宫时皇上送给他的那块暖玉,玉上龙纹栩栩如生,呼之欲出,慎远怔怔着凝视着,眼里慢慢浮上的水雾令那龙纹渐渐的模糊不见……
     
     
第 27 章
       皇宫赏雪翌日。
   秦骁一边指挥家丁把一包包的东西装上车,一边看着刚刚从府门走出来的慎安。昨天从宫中赴宴回府,慎安脸色极差,回了房便睡下,不让任何人打扰。入更时 分,慎安来找秦骁,只是淡淡的说想出去游历一番,要秦骁明天准备好一应用品离京。至于去哪里,去多久,慎安竟答不出来,秦骁也不多问,连夜就准备东西了。
  雪后的天气很晴朗,兰兰的天空,碧澈清透,空气中有一种雪后特有的清新味道,令人神清气爽。慎安看起来心情不错,微笑着问秦骁,“怎么带这么多东西啊?一会这马车就赶不上牛车的速度了。”
  这么多天以来秦骁第一次看到慎安的笑脸,也送给慎安一个大大的微笑,“你又说不出来要去哪里,要去多久,多带些东西总是没坏处的。”
  “多带点银子就是了,万一遇上强盗,可就都白送了人。”
  “那就只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吧,银子我也没少带呢,你呀最好跟紧了我,如果走散了你就惨了,嘿嘿。”
  “你这是在威胁我!没你我就走不出这京城么?”慎安不服气的问。
  “走是能走啊,就是走不了多远,呵呵,百无一用是书生嘛,手无缚鸡之力。”秦骁看慎安有心情说笑,自己的心情也好多了。
  “我好象没缚过你吧,嘿嘿。”眼里闪过一丝戏谑的表情。
  “你倒是想啊,也得有这个本事才行。”秦骁不以为然的笑,“我说王爷大人啊,东西都备好了,可以上路了,您打算去哪啊?”
  “我还没想好,随便出去走走就行了。”
  “您不会是出了城门,就尽兴而归了吧?”秦骁苦着脸道。
  “也不一定!”慎安微笑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走向马车。
  “那咱往哪个方向走啊?”
  慎安在车前停下脚步,沉吟了一下,“往南吧,慢慢走,也许能赶上江南早春,想再看看江南那一城春水,满城飞花。”
  秦骁点头赞同,“好主意,江南气候温暖潮润,对你的身体也好。”
  “看完了江南烟雨,再去看看大漠的黄沙落日,然后再去塞外广阔的草原,我要在有生之年游遍这锦绣河山,我要看看这让我为之倾尽所有的江山……”说到后来竟然变得伤感。
  秦骁赶紧打断他,“行了行了,一会再说吧,我先去回府嘱咐一下吧,看样子走的时间短不了。别回头回来后,连安王府都不在了。”说着就走回府去安排了。
  慎安的眸子黯淡了一下,眼光流连在安王府门前,每个细节都细细看过一遍,久久不舍移开。直到秦骁出来,才转身上车,不小心牵动左肩处伤口,脸色一僵,慢慢转身看着安王府的建筑,默默伫立。
  良久,秦骁过来轻轻的扶了他一下,他才歉意的笑笑,被秦骁扶上车,淡淡的道,“走吧,先从北门出吧。”
   马车出了城,到了湖边,慎安下了车,看着已冰封的湖面,远处的青山变的灰黄一片,湖边的绿柳也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条,尽显冬日的萧条景色。曾三次与若离一 起在这里看风景,如今风景已不复昨日,相携的人也不复从前了,待等春暖花开,风景依然还会变回从前那般美丽,那么――人呢?
  无意中看到秦骁一脸担忧的表情,慎安又扬起温和的微笑,“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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