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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男炉鼎-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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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昧知默默后退两步:黑化了,这小子绝对黑化了啊!
  
  “你接下来有什么安排?”殷寻问转而问道。
  “我准备趁着居誉非没法添乱的这段时间将道侣大选之事尽快解决。”阮昧知望着脚下云海,微微眯起眼。
  “可有需要我出力之处。”殷寻问走到阮昧知身边,将他单薄的身子拢进臂弯。
  “努力修炼,给我当储备粮就好。”阮昧知笑笑。即使殷寻问已经接受了自己的行事手段,他果然还是不想把殷寻问扯进这种事来啊,那么多妹子,就让自己一个人去笑纳好了。
  阮昧知思索着道:“我收拾一下就去兰夫子那里看看,候选者们应该都来齐了。”
  
  话虽如此,当阮昧知收拾妥当,从玄明殿浴池中爬出来时,已经过了一个时辰……
  阮昧知草草穿好衣服,捶着腰呲牙咧嘴:“殷寻问你这个骗子,说什么要好好检查一下结婴情况,居然趁机……你这个禽兽!”
  殷寻问大步跟在后边,浑身都散发着吃饱喝足般的幸福气息:“我只是对你的丹田送阳气而已,我也没想到你反应会这么激烈。”
  “要真没想到,你的手干嘛一直往下滑!别告诉你不记得丹田的位置了?”阮昧知停住脚步,扭过头怒瞪。
  殷寻问走上前,将手按在阮昧知的腹下腿间,一脸正直道:“你一说我倒真有些糊涂了,丹田难道不在这里么?”
  阮昧知将某人一脚踹开,痛心疾首:“小寻你真是……越来越不要脸了。”
  “都是昧知你教得好。”殷寻问诚恳夸奖道:“在看过你记忆里的黄。碟后,在下深觉鄙人可改进的地方还有很多。”
  阮昧知一愣,忽而沉了面色,认真道:“殷寻问,我想跟你做个约定。”
  “什么?”殷寻问没想到阮昧知瞬间变了脸,不由得跟着严肃起来。
  “从此时此刻起,将来无论何种情况,都绝不再提及任何对方记忆中事,哪怕是一个细节。”阮昧知一字一顿道。
  “昧知你……”殷寻问郑重道:“抱歉,我没想到刚刚那话会让你不快。”
  “不,刚刚那话我其实并不介意。我之所以要和你做这个约定,是怕将来因此影响到你我的关系。”阮昧知徐徐解释起来:“我们经历了彼此的心结,这固然让你我更加亲密无间,可这也为你我的未来埋下了隐患。隐私这种东西,在造成距离的同时,也带来了安全感。当你我之间再无秘密,惶恐便随之而生,只因你已明白,我的要害所在,你若要伤我,定会比别人更痛千万倍。所以,为防将来一时失言,给彼此造成无法挽回的伤害,我们最好从现在起便当那些依旧是秘密。”
  “好,一言为定。”殷寻问重重点头,良久轻轻道:“果然还是该把居誉非给杀掉啊……”
  “喂,不要随便迁怒啊。”阮昧知捂脸,自己的记忆真的有带坏小孩的作用吗?总觉得殷寻问忽然变成一个糟糕的大人了啊……
  
  虽然身体略有不适,但坑人坑得向来很敬业的阮昧知,还是把自己收拾得人模狗样地出门了,结果刚走出大殿,他便发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他饿了。
  于是阮昧知果断转道小树林,殷寻问无比自觉地更在他身后准备蹭吃蹭喝。午后阳光正好,两人酒足饭饱,阮昧知懒得再不想动,取了长毯软垫鼓着小肚子挺尸。殷寻问看到阮昧知那惫懒的模样,心痒痒地坐到他身边,琢磨着是先戳肚子好,还是先捏脸蛋好。
  就在此时,一个用脸诠释着什么叫冷艳高贵的妹子打两人上方路过,然后,她的飞剑突兀地停在了那里。因为,在那一刻,她看到了真爱。



129、悲催恋爱路

  苍翠间;暖日下;一抹白衫若天边流云,静静地高悬在那里。如白衫的主人那般,飘渺不羁;睥睨众生,清贵到遥不可及。修仙界谁没有一副好皮囊;当所有人都被冠以俊美的形容时,唯一能区分形貌高低的往往就只剩下那只可意味不可言传的个人气质。而有些人;便是不动不语;仍会让你在芸芸众生中一眼惊艳;再难将心神收回。
  阮慕芳保持着矜持的姿态;一点也不矜持地想:偶然路过,一见倾心;大概这就是天定的缘分了罢。
  阮昧知仰躺在地,自然一眼便注意到了上方那个突兀的悬浮物,皱眉道:“那妹子一直盯着这边,到底要干嘛?”
  殷寻问正准备趁着阮昧知迷糊之时动手动脚呢,不想居然被个奇怪女人搅了局,当即默默地恼了。袍袖微震,无形的劲气直袭上方,可怜那阮慕芳话还没来得及说就被吧唧一声拍山壁上去了……
  “喂喂,你这样随便袭击路人不太好吧?”阮昧知抽搐着唇角,觉得那打酱油的妹子真心好无辜。
  殷寻问头也不抬,理所当然道:“这林子本属我玄明殿所有,擅自闯入,合该被抽。”
  阮昧知黑犬黑犬地别开脸,官二代什么的,最嚣张了。沉默片刻,到底还是觉得不妥,阮昧知弱弱道:“最近混元宗广下请帖,各宗派人士齐聚于此,有人误闯也属正常。你实不该如此粗暴的,若是因此产生什么纠纷就不好了。”
  殷寻问死不悔改:“区区筑基期的蝼蚁而已,何须在意。”
  “……”阮昧知默然,这种吐槽无力的憋屈感是怎么回事?阮昧知撑起身子,取出飞剑道:“算了,吃饱喝足我也该去干活了,你赶紧去修炼,晚上是要交公粮的。”
  公粮此词,寓意深远,殷寻问想得显是比阮昧知更丰富了些,当即回馈一个心神领会的暧昧眼神:“我送你一程。”
  阮昧知一看殷寻问那模样就知道这小子又不纯洁了,也不管殷寻问,一脸黑线地直直窜出树林。刚出林子,迎面便见某只妹子正靠着山壁,一脸怒容,脚下满是碎石,头顶岩壁上那一人大的凹坑格外闪亮。
  阮昧知在假装没看到,还是上前安慰一把之间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选择原地站好,调出一个温和的笑,柔声道:“你可还好?”
  阮慕芳一抬眼,便见某人笑得跟朵花儿似的,当即冷着脸道:“前辈好修为,好手段,这——便是你们混元宗的待客之道么?”
  “虽然我确实修为好,手段好,但刚刚动手抽你的真不是我。”阮昧知无比冤枉地眨巴着眼。
  阮慕芳正欲再开口,不想却被人打断。
  “擅闯禁地、窥探内情,照我混元宗门规,须被拘禁问责,顾忌到你可能是误闯,本君这才手下留情,仅仅驱离便罢。你若觉得如此不好,我们不妨照着我宗标准的待客之道来。”开口的自然是迟了来一步的殷寻问。敢当着殷寻问的面欺负阮昧知的人,都是真的勇士,注定会迎来惨淡的人生。
  阮慕芳陡然白了脸,玻璃心发出噼里啪啦的碎裂声。怎会如此,那白衣少年难得有幸被自己垂青,没和自己心有灵犀相视一笑继而上前自荐就算了,怎么还摆出一张公事公办的脸,如此残酷地对待自己?怎能把她阮慕芳和别的客人混为一谈?!
  殷寻问已唱了黑脸,阮昧知眼见那妹子神色不对,赶紧扮红脸:“少主,我想这位仙子也并非有意窥探,反倒是需要问责那随意放人进来的门下才是。”
  “他叫你少主,你是殷寻问?”阮慕芳的重点瞬间转移,死盯着殷寻问眼都不眨一下。这当真是命定姻缘?
  这问法实是无理了些,别说殷寻问,连向来好脾气的阮昧知都不想搭理她,只疑惑这女孩到底是谁家的,怎么这么没家教。
  阮慕芳只是被宠得傲了些,倒不是完全不会看脸色,自知刚刚略有失言,为了不错失良缘,耐着性子补救道:“小女本是应混元宗邀请而来,并非歹人。之前擅闯禁地实非有意,乃是忧心家人安危才冒失了些。家父说是先来一步安排好相关杂事,但待得我到达贵宗,却发现父亲虽已是交了名帖,但他人却不见了,家父实力低微,我恐其遭遇不测,这才四处寻找。”
  阮慕芳巴巴地解释了一通,结果殷寻问眼神都不带扫一个的,充耳不闻地对阮昧知道:“我们走。”
  难得纡尊降贵解释一回,却被人如此无视,阮慕芳满腔怒气顿时再压不住,声调陡然拔高:“你这是什么态度?”
  “你以为你是谁?”殷寻问轻哼一声:“你有何资本值得我理会?”
  阮慕芳在天仙门那二流门派的井底可谓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因其乃极为难得的渐阴体质,大家都拿她当天仙门未来掌门供着捧着。是以,阮慕芳一直觉得自己地位和殷寻问那是一样一样的,不想今日却被殷寻问如此鄙薄……当即炸毛。阮慕芳高高抬起下颚,傲然道:“我乃天仙门首席大弟子,未来掌门!”
  殷寻问实话实说道:“天仙门?没听过。”
  阮慕芳满面的骄傲之色瞬间冻结,可怜的少女心,刚刚捧出,就让人给一脚踩成了渣渣,碎得捡都捡不起来。
  殷寻问不想再在这女人身上浪费时间,拉着阮昧知的手径直飞走了,只留给阮慕芳一个背影以供瞻仰。
  阮昧知却是良久才回过神来,道:“小寻,你觉不觉得,那女子和我长得有几分相似?”
  殷寻问沉吟片刻后,缓缓道:“她长什么样来着?”
  “……”官二代什么的,最傲慢了!阮昧知哽了一会儿,又道:“她说他爹丢了,咱们是不是该处理一下?”
  殷寻问不耐道:“明知她爹实力低便该看好了,别随便放出来,这会儿人丢了再找,也不嫌麻烦。”
  “你可知他爹是谁?”阮昧知问得飘忽阴森。
  殷寻问顿时生出一股不良的预感:“谁?”
  “阮尔踱。”阮昧知一字一顿。
  所以说自己继在把岳父打了一顿之后,又把小姨子给打了么?打了不说还顺带言语攻击了一把……殷寻问默默扭脸望天:风好大,他什么都听不见。
  “如果刚刚那女孩真是阮慕芳的话,我还真是替阮尔踱不值。”阮昧知忽而叹息一声。
  “何出此言?”殷寻问配合地捧哏道。
  阮昧知解释道:“她方才说,她是怕父亲遭遇不测,这才四处寻找。可我在阮尔踱受伤后明明就嘱咐了兰夫子,若有人问起,便说阮尔踱被凶兽所伤,正在治疗。若她真关心阮尔踱,在待客处得知名帖已到后,自会要求拜见掌事兰夫子,请求混元宗帮忙寻出阮尔踱的下落。可看她刚刚那作态,分明并不曾问过兰夫子,只怕寻父不过是她闲逛之余顺便为之的小事罢了。”
  “怎么可能?那可是她生父。”被儿控抚育大的殷凶兽实在很难理解这个逻辑。
  阮昧知闷闷道:“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的我会进素女楼的原因么?”
  殷寻问蹙眉道:“你不是说你是为了报恩顺便断绝关系才主动进的素女楼么?阮尔踱还试图牺牲自己换你平安来着。”
  “那是阳光向上版的,实际上还有个黑暗现实版的。我本不想跟你说这些事的,但你似乎对我那曾经的家人抱有一定的善意,所以有些话我便不得不说了。”阮昧知施了个隔音咒,一脸麻木地讲起了自己那苦逼的童年岁月。
  一炷香后,殷寻问眼中仅剩下了熊熊怒火:“他们居然如此对你!”
  “起初我也觉得挺不合理的,但现在再回想,其实他们也不算错,一个很可能长不大的孩子,何必倾注太多感情,不如废物利用一番,免得白生养一回。”阮昧知笑得豁达又无奈:“只是我没想到,她们对阮尔踱居然也这么狠。”
  殷寻问冷笑道:“既然她们当年能毫不犹豫弃你于危险之中,此时抛弃阮尔踱又有什么可奇怪?”
  “我一直都知道,伊逝烟其实挺瞧不起阮尔踱的,总觉得她下嫁给阮尔踱委屈大发了。”阮昧知扯起唇角,笑道:“要我说,阮尔踱娶了她才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也不知阮尔踱中了什么魔,还就非伊逝烟不可。若是可以,我真想给阮尔踱另找个女人让他明白什么叫真正的幸福。”
  “以阮尔踱那性格,其实找个男人更合适吧……”殷寻问冷不丁吐槽道。
  “找谁,找你爹么?”阮昧知调笑道。
  殷寻问认真思索片刻后,严肃道:“不可能的,我爹素来最瞧不上阮尔踱那种弱者了。”
  “……”阮昧知顿时无言。我去,这小子居然还真认真考虑了可行性!
  事实上,殷寻问一点都没想错,殷函子确实很瞧不上阮尔踱。
  话说不久前,居誉非被殷函子拎走审问了,居誉非这个无节操的家伙,当即将阮昧知的黑历史给曝了出来,以两人有旧为前提,推出阮昧知有动机坑人灭口这个结论。而在他讲述阮昧知的进楼经过时,便不可避免地提到了阮昧知他那二缺的爹娘。更不幸的是,居誉非出于遗传研究这一单纯的目的,还真仔细看过阮尔踱和伊逝烟的履历情报。
  于是,理所当然的,阮尔踱和阮昧知的父子关系暴露了。殷函子继给阮尔踱戳上一个非常弱小的章后,又顺理成章地给此人打上了没用至极的标签。作为一个儿控,殷函子最瞧不上的就是那种拖累子女或者保护不了子女的男人。很不幸,阮尔踱两样都占了,活该被鄙视到死。
  不过,殷函子随之泛起疑惑——
  为什么阮昧知要刻意隐瞒他和阮尔踱的关系?
  既是请求自己出手救治。阮昧知多半还是极为在乎他这个父亲的。若自己知道阮尔踱的身份,自然只会更加尽心,于阮尔踱也是有好处的,但阮昧知偏选择了隐瞒。
  这样一来……最合理解释就是,若自己知道这重关系,会对阮尔踱或他不利。可自己目前根本就没理由对阮家父子不利,但阮昧知却是已经开始防备,那是不是说明,阮昧知即将干点什么可能导致自己可能对他动手的坏事呢?
  殷函子眸光一凝:只希望自己的猜测最好别成真才是,不然阮昧知说不得又要被他亲爹拖累一回了。至于现在,还是让阮尔踱继续昏着吧。
  作者有话要说:上章大家留言,把阮慕芳真爱的所有可能都猜了一遍,让蛋黄好生苦逼,不管选哪一样都被你们猜中,我身为作者的乐趣何在?!其实不管阮慕芳是喜欢阮昧知(因为她自恋)还是喜欢殷寻问(因为他高富帅)都很正常,所以蛋黄经过深思熟虑后,为了她暂时的人身安全,还是让她眼瞎地看上熊猫了。
  另,之前让殷函子和阮尔踱CP的呼声很高,说实话,蛋黄也不是没动心过的。但经过认真的思考之后,蛋黄发现,这极弱极强的两只若要真在一起,耗费的笔墨绝对不比阮昧知CP殷寻问少。所以……你们懂的。蛋黄虽然立志写小白文,但目前还真没气魄写什么——“殷函子看着病床上的弱小男性,忽然起了几分兴致,不知他哭起来是不是也会像小兔子一样惹人怜爱呢?”糟糕,忽然觉得好萌肿么办。
  好啦,蛋黄自知此章破坏了不少亲的美好期待,所以乖乖亮出小尾巴,给揪,不要生气哟~
  

130、悲催恋爱路

  出了阮慕芳这一茬;阮昧知不免也挂心起阮尔踱的状况来,不过本着隐瞒父子关系的基本方针,他在犹豫一阵之后,还是决定继续之前的既定计划,去找兰夫子。
  “见过少主;见过阮仙君。”阮昧知与殷寻问刚到;那兰夫子便一溜小跑着冲了上来:“不知两位亲来所为何事?”
  “我受掌门之命;为少主主持大选之事;不敢辜负掌门的信任;故而手边之事一了结便来继续处理大选之事了。”阮昧知笑吟吟道。
  兰夫子却是在愣了一下后;露出一个不可思议的表情。
  阮昧知小心肝顿时颤了两颤,兰夫子这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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