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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女皇神慧-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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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洁就要叫他,我笑着摆手,轻轻说:“他还小呢。算了。要不是父母赤贫,能够把个好端端的男孩送到这种地方来?他如果生在好人家,不知道多得疼爱呢。你说了他,回头他下去要挨老宦官罚的。”
  齐洁笑了:“那是陛下心慈。”
  我叹了口气,说她:“你这心眼就是死,你看我身边的丫头,再舍不得的也都放出去了。禁城里面过于单调。看万千宫女,到了夏天,脱下夹的换上单的。过了冬天,把库里的旧物拿出来翻晒。时间长了,自己都觉得是个木偶了。我是没有办法,你怎么也情愿关到白头?”
  齐洁闷闷的回答:“也不是想这样,只是奴婢已经……。陛下,别问奴婢了吧?”
  我也不说话了。哎,体己人个个都有事瞒着我。我只好装作糊涂吧!
  我每天要披阅大约七八十本奏折。折子,人们总以为神秘。其实,也就是些由左至右折起的长纸。当然根据内容,页数也会不等。除了给我上题本与奏本外,全国一共只有八位官员有资格给我直接写书信。除了太平书阁的神秘首领以外,都是赫赫有名的人物。华鉴容,就是其中之一。我也不是不知道,民间对我们的关系猜测颇多。北国的讥讽,实则是源自南国市井传说。我少年守寡,所倚重的华鉴容,风流倜傥,美冠天下。他手握权柄,却至今未娶。更是增加了可信度。但这种谣言,我只有不加理会。世间最堵不住的,就是他人的口了。所以说,我亲近周远薰等人,也有些别的意思。
  接近黎明的时候,华鉴容来了。屋里热,他脱了一身黑貂裘衣。大红色的一品官服衬着他雪白的脸,美得无以复加。我心想,还好他不是女人。不然,非得“倾国倾城”不可。因为我要和他谈机要事,齐洁拉着那个小太监退了出去。
  “陛下好像特别高兴。”他走近我说。叫他陪我上明光殿,是第一次。他的眼睛,反而流露出一些忐忑。
  我自然不好把刚才的“歪脑筋”告诉他,只好搪塞他说:“鉴容。你说我的书法如何?”我最近和他说话,总是不加思索的用了“我”。
  他低头含笑,剑眉微耸。
  我说:“当然比不得你和太师。但是,我有三个字,肯定是写得最好的。”
  华鉴容笑得开心,说:“是‘知道了’三个字吧?”
  我点头,我自从登基以来,每天练书法似的写着这三个字,早就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一个精明的皇帝,要借臣下的口,反映自己的意思。我年纪不大,却已经同一些大臣有了这个默契。其中首推的,就是尚书令王琪与老太师何规。
  我的祖父时代,秉笔太监还存在。到我父亲当政,为防止宦官擅权,废除了。王览去世,我为女主。也有人提出过恢复那个制度。为我所拒绝。
  我拿出一封信,递给华鉴容:“这是尚书令王琪的信。老先生第一次反对我的意思。认为国家应该调和,不该变更祖宗的规矩。”
  华鉴容却不接过去,悠闲的一笑:“我早就料到了。今天要是公布出去,恐怕许多贵人都要寝食难安了。”
  他眉如远山,目光炯炯,坚定地说:“老先生们,都上了年纪。自然想太太平平的过完余生。可如今的贪污横行,农民困苦,司法不力,却是历史上罕见的。年年都号称国库充裕,其实不过是假象。骗得了百姓,骗得了你我?蒙蔽得了有识之士?有史以来的中国,从没有如此情况,还可以长治久安的。如果不改革,未来只要一个意想不到的打击,这个帝国就会全盘崩溃。”
  我的心跳动得很快,只觉得好像火山爆发一样,产生了一股温热的力量。它贯穿了我的全身 ,沸腾了我的血液。我真诚的笑着说:“你看着阿福,一个女子要济天下,实在会辛苦。”
  他全神贯注的瞧着我,大步走到了我的背后,不容分说的拉起我持笔的右手。他的胸膛几乎就要抵着我的背了。
  我说不出话来。他温柔的握着我的手,好像是极其珍惜的宝贝。带着我在洁白的宣纸上写了几个字。一笔一划,极其认真。我都忘记了呼吸。
  “同舟共济”。通过我们的手,纸上出现了这四个遒劲优美的大字。
  华鉴容也不放开我的手,手臂继续那么环绕着我。凝望着我。
  “我……”我已经挣开他的手。我闭上了眼睛。可全是他的眸子。他是一个可以用眼睛来杀人的男子!
  当我恢复平静的时候,他已经离我远远的。站在书房门口,竟然和个初出茅庐的男孩子一样,脸色微红。
  “谢谢你。鉴容。”我大方的说。
  他这才说:“尚书令所谓的调和是不存在的。他们这些纯粹的文人,所谓的中庸不过是他们眼里的阴阳调合。人们口头公认的理想,就是阳,自己不可告人的私欲,就是阴。 ”
  半个时辰以后,我在华鉴容的陪从下出现于明光殿。我坐于龙椅之上,皇袍上金线绣成团龙,我戴着“皇冕”,前后都挂着十二串夜明珠。皇帝之所以要挂珠子,是为了保持自己端正静止的仪态。我环视着身穿新年缂丝罗袍的百官,怡然微笑。我额前的珠子,一动也不动。
  太庙的乐官演奏庄严的礼乐,远处乐手们合唱着:“月灵诞庆,云瑞开祥。道茂渊柔,德表徽章。粹训宸中,仪形宙外。容蹈凝华,金羽传蔼。”
  我点点头,我的内侍杨卫辰手拿诏书走出来。他虽是宦官。但饱读诗书,气质高雅。所以为我礼重。他响亮的宣读:“上谕,即日起行新法。一,治心身,清心为重。言行做到仁义,孝悌,礼让,廉平,俭约,明察。废除‘禁止风闻言事’旧令。七品以上官,太学生,均可上书。二,敦教化。移风易俗,废除对商人,犯人家属,艺人,工匠的约束。除监察院外,设十二名台谏官。彻查贪污,行贿与受贿罪相等。举报有赏,知情不报者,连坐。三,尽地利。严禁官员占用圈禁民田,地方官督促百姓农作,不可使土地荒芜。户口减少立即上奏。此点列入官员考绩。若郡守等执法犯法,占有山林水泽,死罪。四,选贤良。废止士族中正制度,开科举。用人不问门第,只看才能志向。五,简机构。着各部长官拟议具体方法上呈。六,均赋役。王公贵族与平民同等标准。七,倡朴素,重议朝廷土木工程。凡于民不利者,立除。八,革军事。即日起,废兵部。废各州都督军事衙门。兵士,皆直接受命于朕。四镇将士,定期轮换。凡戍边者,粮饷与御林军等。九,灭浮华,从朕开始,节约开支。官员上书,阿谀求赏者,降级。十,即日起,加左仆射华鉴容为太尉,录尚书事,太子少傅,吏部尚书如故。钦此。”
  当读到最后一条时,与群臣一起跪着听旨的华鉴容的身体剧烈的一震。这是我昨夜刚刚加上的一条。录尚书事,等于赋予了他与当年的王览一样位极人臣的权利。我说过,我选择相信他。可现在看着他,我的眼眶竟然湿润了。
  鉴容啊,荣耀的背后,我这是把你推到了这场浪潮的顶端啊!
  俗话说,一石激起千层浪。可我也知道,这次的石,重于泰山。以至于除华鉴容以外的人都想不出如何反映才好。我的目光扫视了一圈格外安静的殿堂。最后落到华鉴容的脸上。他的脸庞,很难形容是怎样的表情,只是一双明亮的眼睛,依旧是在无怨无悔的倾诉。原来,他一直都明白。
  我只觉得心在猛烈的撞击着胸口。此时,一阵官靴和衣物的声响。
  有个人忽然走到御阶下,身体颤抖着,跪伏在地:“陛下,臣有本要奏。”
  我是一个皇帝,即使有时陷入某种情绪。也能够立刻抽身,投入政治中去。
  我定睛一看那个人,不禁吃了一惊。
  四十八 群臣舌战
  我嗓子发干,却甚是和颜悦色地说:“原来是何太师,你倒说说看。”
  我的眼睛静止在他的脸上。今天有人跳出来,我是早就知道的。只是,万没有料到是他——我和华鉴容的老师。
  何规似有为难,还是说道:“陛下早就欲行改革。君主如父,臣等理当顺应。但是,先帝不以老臣鄙陋,命臣为陛下讲读。陛下记得当年学堂里的那块匾额吗?四个字:责难陈善。所以。今日臣有些话必须要讲。不然,有负先帝知遇,陛下之恩。”
  他年过古稀,平日里说话显得十分随和。但此时,每一个字都如明白的回荡在大殿内外:“陛下要变革,难道变革是容易的吗?古往今来,纵然一些革新得到了富国强兵的目的。但革新之臣又是如何呢?太尉公与陛下都是弱冠年少,求成之心相同。但臣以为,尧舜时代,尚有四凶,何况我朝?至于百姓不能安居乐业,也不全是郡守州牧的过失。陛下如责难过苛,则地方上施政更严。并非好事。若说朴素风纪。臣以为,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虽令不行。陛下自己从相王弃世,俭约勤勉,天下皆知。 臣下上书,阿谀不可,那么,无根据的指责他人,就好了吗?朝廷大臣,以后不是个个恐惧暗箭,而不敢行事? 臣入仕五十余年,有幸侍奉三代贤君。今日冒死进谏,望陛下三思。”
  他是一代鼎臣,说话的分量是最重的。这个人,华鉴容和王览都说过,要么不言,言必切中。虽然他的观念保守,但是从他的角度,也确实是“责难陈善”。我没有说话,等待着群臣的反应。
  群臣中有一大半人,听了频频点头。他们彼此小声议论,嗡嗡的震得我头晕。尚书令王琪虽上书反对变法,但现在却面无表情,目不斜视。华鉴容正要开口,有个年轻的官员却跪出行列。我一看,是蒋源。蒋源新娶何太师的孙女,不意却挺身而出。我向来看重他,心里又添几分欣赏。
  蒋源谦恭的对何规笑,转脸却严肃的说:“臣以为,太师此言,有文过饰非之嫌。穷则变,变则通,通则久。至此,天下才如新生一样保有活力。太师自身清显,但今日的天下,流弊已经散于四野。变革自然不易,作为臣子,自当为陛下赴汤蹈火。明哲保身,于己有利,于国并不可取。地方官员,基本上都是妻妾成群,珠玉满库,请问。如果不是鱼肉百姓,如何来此巨财?百姓困苦,父母官只有负责。风闻言事,也并非诬告。台谏官会查明原由。陛下拥塞言路,官员横行霸道,那么他们可以安枕无忧,陛下可以吗?”
  何规不言,此时,又有一白发老臣出列说:“蒋源年少,不知轻重。你在陛下面前引喻失意,难道无错?老臣以为,其他法暂可施行,但废除士族特权,却万万不可。士族,国华也。如果采取科举,引用寒人,则国家秩序,将来都会混乱。没有秩序,哪里有太平。”说话的,是我的另一个老师:御史大夫赵逊。他教我弹琴,为人淡泊,从不结党,门无私客。
  我还没有来得及思考,却见张石峻开言。他刚从边境回来,与华鉴容一向也并不相得。他说:“今日朝议,老大人们该就事论事。在陛下面前拿出师尊的面孔。是为臣之节吗?士族子弟,只要会写字,二十岁就可以担任秘书郎之类官职。庶族,只是因为门第,就英俊沉下聊,岂不可惜?何况,士族彼此通婚,实则就是结党。奢侈浮华,也就开始在这里。国家用人,当广开视野。何必拘泥门庭?”
  他话音刚落,华鉴容终于说话了,他的声音起自丹田,面上却有笑论乾坤的傲气:“各位大人。国家有了法制,皇帝才有尊严。法制,难道是和善的吗?臣听说,如今地方官员有四尽之说。即当郡守的人,三年下来,水中龟鳖尽,山中獐鹿尽,田中米谷尽,村里农庶尽。各位听说了,还不足以心惊肉跳?国弊民疲,当然只有用法治乱。官员失职,臣主管吏部,自然会以事实为据,不敢欺君惘上。既然说到先帝,先帝在北伐途中曾经召见过臣,当时,大将军宋大人也在场,请问送老将军。先帝在你我面前,如何论及改革?”
  我又是吃惊。父皇北伐途中召见过他,为什么?
  这时,大将军宋舟才说话,他先凝重的碰头在地,而后声如洪钟地说:“先帝说,我朝法,于民严,于权贵宽,非长久之道。”他看了看跪在近旁的两个老同僚,继续说:“先帝乙亥年五月初十,还说过,庶族士族均为朕之子民,何必分而待之?”
  我吸了口气,老将军一直不表态,但此刻说话好重!华鉴容,虽然有才,但毕竟年少,只有宋舟这么两句话,才可定下我的改革大策。我温和的望了每一个人一眼,语气平静:“今天朝会,各位直言不讳。都是忠心。改革大计已定,但肯定也有疏漏,行事中也会相应改动。至于士族,国家的根本。虽然兴起科举,但是,士族子弟仍然优先。诸位大人,其实,朕之所以变革,却不是为了要动哪一方人。朕的意思,有些刚才说到了,有一点,却要声明,是为和北国持久和平下去。这样说,明白了吗?”
  我一句话,就把改革“对内”转为“对外”。中国人的性格,窝里斗得利害,还是不忘“同仇敌忾”。我这么一说,才算平息了议论。我笑着说:“好了,今天是小年,与会的大人还是和往常一样消寒吧。”
  侍立在我边上的宦官杨卫辰连忙示意。一队舞女袅袅婷婷的上殿来。但我也知,有的人,自然无心享受了。
  散席了,我稍觉有些头疼。回了寝宫,抱住竹珈逗了一会儿。心里总是烦闷。竹珈也不明白,小手搂着我的脖子不肯松开。还不时噘起小嘴亲我的脸。我忍不住痒痒,笑着问阿松:“他见了别人也这么着?小家伙那么多情?”
  阿松说:“不是。殿下就是和陛下亲近。今天早上起来就和奴婢说,我娘上朝去了,回来就会和我一起玩了。奴婢看他半日都没心思,总是往门口看呢。”
  我对竹珈笑逐颜开:“你怎么那么乖,真是好宝贝!”孩子的皮肤很柔嫩,竹珈的美,已经不局限于孩童美,看了叫人高兴。
  他清秀的淡眉毛滑稽的挑着,凤眼里清澈的反出我的脸来。说:“今天过节,竹珈可不可以和娘一起睡?”
  我愣住了,他出生至今,按照惯例由乳母照顾。和我真的没有一起睡过一次。我自己和母后,也没有过。因此习以为常。但他却说了。其实,孩子的心里,还是渴望少些繁文缛节的吧。
  我喂他吃着水果。竹珈喜欢吃甜食,和我很像。他吃东西,天生就很文雅。从来不和其他小孩一样会把食物的碎屑沾到嘴巴和下颚。我摸摸他柔软的额发,小孩子身上的奶香味儿可爱。回答说:“当然可以,竹珈今天就和娘一起睡。娘给你讲个故事。”
  “好啊,好啊。”竹珈笑了,他笑起来更是酷似乃父。我看他天真的冲我发笑,完了还不忘对着奶娘阿松甜甜的笑。好像为自己的“得逞”高兴。
  夜晚,琼林玉殿,薰笼紫烟。竹珈依偎着我睡着了,小手还抓着我的丝衣,好像怕我走开。我回想了白日的群臣形态,叹了口气。
  人,迈出每一步,都应该要仔细考虑。因为,后退真的很难。王览当年,就在同一张床上对我说过,世界上最没有退路的,就是我神慧。
  四十九 泪别恩师
  改革兴起,天下人情震动。有人欢喜有人忧。各种上书如雪片飞来。我来不及看,只好堆积于御库。由我的亲信宦官杨卫辰和中书侍郎们阅读并摘录大概。大将军宋舟,亲自前往各地巡视军队代表我对军官们训话赏赐。光这一项,就花去了我的内库七十万两白银。
  第二年的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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