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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蝶恋花+人生若只相见初-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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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惜朝没有答话,凝眸屏息,小心翼翼地抚着琴弦,眼里瞬间是清冷如洗诲意莫测的一片死黑,过了许久,才吐出一口气,温言柔声道:“这琴——这琴本是我向晚晴求亲时,亲手做了送予她的。” 
——客从远方来,赠我漆鸣琴。木有相思文,弦有别离音。终生执此调,岁寒不改心。愿作阳春曲,宫商长相寻。 
一时间顾惜朝只觉得天地苍茫混沌一片模糊,那一日悠扬清越婉转成欢的《凤求凰》古调余音犹在,然而上穷碧落下黄泉,茫茫天下之间却再也见不着那个略带羞意接过瑶琴的温艳女子;而那一夜弦断音绝之时他替她寻胶续琴的承诺,也如这东逝的流水谢去的黄花,永不复还…… 
木有相思文,弦有别离音。终生执此调,岁寒不改心。 
纤长的手指掠过平滑的纹理,指尖微挑,丁冬悦耳的琴音缓缓流泄而出,几多伤感几多悲离;而顾惜朝清澄幽深的眼中,却又渐渐升起一丝光亮,闪烁如星。 
——琴是戚少商修的。 
从今以后,这把琴,既奏别离意,亦奏相思音。 

第三话 谁家花落堪折时 

碎云渊,毁诺城。 
武林第一美人。 
息红泪站在城墙上,眸色幽远而又期待地看着天空。 
她在等。等人,等心,等情。 
她大半的生命似乎一直都和等待联系在了一起。过去是在等一个她等了八年却始终没有等到的人,现在她也依然在继续沉默地等下去,只是有的时候,她也会偶尔开始习惯等待另一个人,另一个也等待了她许多许多年的人。 
这时上空传来一阵“扑啦扑啦”的响声,息红泪抬头看天,但见一抹白影自远方翩然而至,在她这一抬首间,似是找着了目标所在盘旋而下,轻轻收敛了羽翼落在她的手上,却是一只受过训练的信鸽。 
息红泪取出鸽腿处的一封信件,打开一看,不禁莞尔一笑,这却原来是那赫连小妖寄来的相思信。但见那字里行间情深意切诚挚动人兼又紧守礼节进退得当绝不惹人生厌,不管如何,女人收到这样的信,总是会感到高兴喜悦的。她复又取下另一封信件,里间却整整齐齐地压着一朵开得极是优雅郁丽的红花,那花色如日如烛、如火如霞,细长娇柔的花瓣在日光下呈现出一种半透明的光色,浸润着沁人心扉的香气,迷人心神。也不知道赫连春水是在哪里找来的这种奇葆异胚,看来他为了讨好自己当真是花了不少的心思。息红泪心里一阵悸动,伸手便想将那不知名的红花簪尽自己的发间,却突又觉得有些许忐忑不安,仿佛这一簪便意味着某些无可言语难以理清的东西似的,她这样不上不下地待了片刻,忽而再次明艳地笑了一下,轻轻地把花插了上去。 
天空明朗无云明净如洗,息红泪走出毁诺城的时候,她的心情也像是这一方蓝天一样,万里无云。 
——这一次她不想再继续等下去了,其实一个女人的一生,又有多少时间能够让她去等待? 
所以她离开了碎云渊,离开了她心中的毁诺城。 
她要去的只有一个地方。 
京城。 
当息红泪骑上马的那一瞬,毁诺城中的某些东西,也一如那荒茫大漠上盛开了一季的野花般,随着风雨的到来,渐渐地零落了。 
——那些花泥化作尘土,终有一日,会开出新的花朵来……只是那花纵然形貌相似,却也再也不是原来的那一朵了。 
昨日种种,似水无痕。 

小小庭院,花红柳绿。一袭春风悠悠拂过,吹动着不知何时爬满了整个院落的藤蔓,而那纠葛的蔓枝上零星洒落的青白的小花,就这样在微风中幽幽吐息着寂静的芬芳。 
顾惜朝坐在院子里,望着那花不知疲倦地开了一年又一年。他看了很久,便应着风景静静地弹起琴来。那是一曲《蝶恋花》的调子,琴音很温柔,也很哀婉,透着说不出的旖旎眷恋,悄悄散落在满院繁盛的花丛中,淡漠而又苍凉。 
“明月不谙离恨苦,斜光到晓穿朱户……” 
遥遥的有人隔着院子接下他未完的词句,合着曲调悠悠地唱了起来:“槛菊愁烟兰泣露,罗幕轻寒,燕子双飞去。明月不谙离恨苦,斜光到晓穿朱户。 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欲寄彩笺无尺素,山长水远知何处……” 
顾惜朝的琴音不知不觉停了下来,那声音恬静清脆的余韵在空中转了几转,姗姗来到门前,接着走出一道娉婷纤长的身影,却是一个穿着杏黄|色衣衫的年轻少女。她的头发柔顺的梳在脑后,以优雅华丽的发钗簪着,华美的锦衾披在她格外纤细的肩上。少女犹带稚气的眉眼生得十分纤秀,气质清雅尊贵。她身上带着一股天然的香气,微微笑起来的时候容颜温柔婉约秀雅宁静,比同龄人都要来得平静安然。 
——年不过十七八岁的样子。 
面对这样的少女,顾惜朝却是心头一震,刹那间涌上的是似曾相识的喜悦和镜花水月的迷惘……他轻轻地“啊”了一声,冲着杏衣少女微微一笑,那一笑间的绚烂风情,却比画的还要美丽上百倍千倍。 
那少女眼睛一亮,缓缓走了过来,坐在石凳上。顾惜朝小心翼翼地看着她,柔声问道:“怎么一个人来了?”他说话的时候一字一字格外的清晰柔软,就像是情人之间絮絮的低语一样,让人听了也仿佛想要跟着叹息一般的温柔。 
“我离家出走,偷跑出来的。”她吐了吐舌头,冲顾惜朝做了个鬼脸,哪里还有半点方才落落大方雍容清雅的模样在?“你不许跟别人说。”她任性地命令道。 
顾惜朝宛然一笑,神态似乎更加小心地说:“梨衣你一个人出来,你父皇不担心?” 
这杏黄|色衣衫的少女竟是十几年前当今圣上亲封的外姓公主越梨衣。她自小受尽万千宠爱,虽是名义上的义女,身份却直比真正的公主还要尊贵。据说她当年是早产,生来就带着一种奇诡的寒毒,看过她的御医们都说她活不过十八岁,圣上私下也很是惋惜心痛,于是对她越发呵护爱怜。她本人却倒似毫不在意,依旧活得很淡定惬意,全然不像是带病将死之人。 
越梨衣摇头微笑道:“是父皇放手让我想去哪就去哪,还派了六扇门的人要来保护我。我暂时不想去六扇门找人,又不知道该去哪里,就来找你了。”她冷冷地凝视着顾惜朝,语气和眼神都很平静,“太医说我没有几个月好活了。” 
顾惜朝定定地看着她的眼睛,没有说话。 
越梨衣回望着他的时候没有笑。她不笑的时候,脸色异样的白,像是一朵娇嫩的蓓蕾,刚到含苞待放的瞬间,便已经凋零了。 
顾惜朝忽然朝着她无声地笑了,只是这么一笑,便打破了周围浑然天成的无言与迷离。 
“你——找到可以治病的药了。”他轻轻地问,咬字发音却很明晰清楚:“是什么?” 
“连九幽神君的三宝葫芦都比不上的东西,我怎么可以轻易跟你说?”越梨衣双手托着下巴,狡猾地笑道:“你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再悄悄地告诉你。” 
顾惜朝闻言但笑不语,算是默许。越梨衣左右上下打量一番,忽然间似是想起了什么,手指拨动着放在石桌上的木琴。“你的琴什么时候修好的?”她又好奇地拉了拉顾惜朝宽大的袍袖,“还有,你什么时候又改穿青衣了?” 
顾惜朝轻柔地拨开她的手,淡淡一笑道:“昨天我看到一个人,心底很怀念,就穿回来了。” 
越梨衣眨了眨眼睛,开玩笑地说:“一个人?谁?不会是你喜欢的人吧?” 
顾惜朝想了一会,点头坦然承认道:“我是很喜欢他。” 
越梨衣手指着顾惜朝斯文清俊的侧脸,不信地道:“你——你喜欢的人?你不是最爱晚晴的吗?难道你那么快就负心薄幸移情别恋被别的女人勾引走了?” 
“不是女人……这辈子我的妻子都只有晚晴一个人,除了她我不会再娶别的女人。”顾惜朝闭上眼睛不去看她,像是在回想些什么,神情充满回忆与思慕。半日,他慢慢睁开眼轻笑道:“这一次我打算嫁一个看看。” 
越梨衣大吃一惊,她瞪大了眼,愣道:“什么?你想嫁戚少商?” 
顾惜朝悄然一惊,“你怎知我喜欢的是戚少商?” 
越梨衣差点咬着自己的舌头,骇然道:“我胡猜的。” 
顾惜朝盯着她看了半晌,极为感慨地叹道:“女人的直觉——真是神奇的东西……”他站起身,悠闲地走在细碎的小路上,衣衫飘扬,青衣如烟似柳。“你很奇怪?” 
“是谁听了都会觉得奇怪。”越梨衣神情古怪地说:“你打算怎么办?” 
顾惜朝艳艳一笑,他这挑眉淡笑之间,朦朦胧胧地终于有一点点清冽妩媚的妖气干干净净地利落了出来。“浮云苍狗,红颜白发,不过都是幻灭……你看这花,朝生暮死,不管开得如何,若是过了花季,终是要谢的……”他轻轻一笑,天真之中流露着一丝丝伶俐的邪气,却是一种极为清澈无邪的邪气。那白皙修长的手指轻灵地抚摸着身边繁华绽放的花蕊,随手摘下一朵,温柔舒缓地插进越梨衣的发间。“所以——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我错过了一次,不想再错过第二次。” 
这个在不经意间蛊惑人心的疯子啊……越梨衣扶着鬓角的黄花,苍白的小脸上掠起了一层微薄的红晕,她低下头沉声道:“那戚大侠不知是什么花?” 
顾惜朝一怔,他深深地想了想,歪头温声道:“豆、花。” 
“哈哈……”越梨衣噗嗤一声,忍不住喘气笑道:“豆——花——?天哪,我听你说得那么动人深情,还以为那戚少商是多么了不起的什么什么……原来你喜欢的是豆花啊?!” 
顾惜朝好脾气地等她笑完了,这才很纯净很好看地笑笑,继续温温和和地说道:“你的问题我回答完了,该你了。” 
就知道逃不掉……越梨衣缓了口气,从怀中拿出一件做工古朴华美年代颇为久远的匣子递了过去,“就是这个。它是在一座帝王的陵墓中发现的,传说能使人起死回生,我也不知是真是假。这东西我也是刚刚得到,连父皇都不知道这事……反正我还有好几个月可活,你先帮我研究一下吧。” 
顾惜朝眼中有光闪了一闪。他双手接过盒子,谨慎仔细地打开盒盖,一股异香扑面而来,却不是越梨衣身上天然所成的暗香。他凑到鼻间细细一嗅,那气味非花非草、非兰非麝,这三年间他虽然把晚晴留下来的医书学个八九不离十,一时间竟也实在辨不出究竟是什么味道。 
“有意思。”顾惜朝把它还给越梨衣,凝眸深思道:“这药真假难辨,你暂时还是不要去碰它好了。” 
越梨衣点点头,将那木盒贴身收理紧密。她见顾惜朝正侧首凝思,便百无聊赖地呆了一呆,突然灵光一闪,大声宣布:“我肚子饿了!我想吃杜鹃醉鱼!” 
“不行,你的病见不得荤。”顾惜朝微笑着拒绝道。他转身抱起琴,走进屋子,一点也不理会越梨衣在他背后的撒娇抱怨。 
顾惜朝走路时的步伐很慢,但他却走得很潇洒,很有味道。 
越梨衣把那朵小花往发丝里别了别,看着他的背影一个人发呆。 
顾惜朝……他是一个很会骗人的男人。 
他骗别人,也骗自己,有意的、无意的……久而久之,当他已经习惯了骗人,谎言也就变成了现实。 
她不知道顾惜朝是不是真的喜欢戚少商——但他若认为自己是喜欢戚少商的,就像他说他深爱着晚晴那样,那么她又能做什么?是不是真心的,只要顾惜朝自己认为是,又能有什么差别? 
她只是不相信——或者说不希望顾惜朝是会爱人的……有时她总是想,也许顾惜朝他谁也不爱——他爱的既不是戚少商,也不是傅晚晴。 
顾惜朝是个很会吸引人的人,如果他以为自己喜欢的是戚少商,而又并没有真心爱上他的话,那么这将会是戚少商人生中最大的不幸。 
因为,顾惜朝对于想要的东西,从来都是——不、择、手、段。 
越梨衣恬淡一笑,嘴边轻轻哼着另一首《蝶恋花》的唱词:“花褪残红青杏小。燕子飞时,绿水人家绕。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 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笑渐不闻声渐消。多情却被无情恼。” 
天涯何处无芳草,多情却被无情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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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话 似是惊鸿照影来 

开封六扇门。 
戚少商一进门,就见大堂上,无情正襟危坐,静若处子,情据方定。而那素来无事不登三宝殿的赫连春水也乖乖地坐在一旁的客座上,不禁心里一沉,隐约觉察到或许有些大事要发生了。 
无情看了他一眼,问道:“你见过顾惜朝了?” 
戚少商心一凛,随口回道:“是。盛兄有事?” 
无情像是有点漫不经心地说:“顾惜朝——他是个怎样的人?” 
为什么无情会毫无预兆地问这种问题?戚少商想了一想,很诚恳地说道:“骄傲、偏激、固执,胆大心细,有一点自以为是……”他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他很聪明,只是有些偏向于邪门歪道。” 
无情点头同意道:“你说得很对,顾惜朝是个好苗子,可惜生错了地方。”他顿了顿,又问:“以你对他的了解,可以判断出他说的话是真是假吗?” 
戚少商想了一下,点头,又摇头。“能。也不能。” 
赫连春水插口道:“此话何解?” 
戚少商眼神微微恍惚了一会,才悠悠地道:“他是个很会骗人的男人,可是有时候,即使明知道他是在骗人,你依旧会上他的当——因为顾惜朝真心想要骗人的时候,从来都只说真话。”戚少商又轻轻地叹了口气,放低了声调柔声说:“他很骄傲,也很自负,有些事他会在心里想,但是他的骄傲和自负不容许他在别人面前低头……他想了什么平时不会说,当他要骗你时,却会主动表现出来——我倒宁愿那都是假的,可顾惜朝说的话是真的、心里的感情也是真的,一举一动都千真万确得由不得你不相信——这样一个连自己都欺骗的人,你又怎能不上他的当?” 
无情森然凝视着戚少商,“如果……如果我们目下迫于形势,必须和顾惜朝联手,可以信他几分?” 
“如果你问的是我……”戚少商闭起眼睛,紧握双手,坚定地道:“理智告诉我,不能信。” 
赫连春水笑眯眯地接口道:“可感情上你还是会信他,是不是?”他心里也觉得好笑,方才看戚少商提及顾惜朝的口气神情,哪里像两个有苦大仇深的敌人的样子?想到此处,他忍不住玩味地笑了。也许不仅不像仇人,反倒像是多年不见相知甚深互相埋怨又思念的情人了——这倒当真是一件极有意思的事。 
无情略一沉吟,“如果让你看着他,你有几成把握?” 
戚少商奇道:“到底有何要事,需要牵扯到顾惜朝?” 
无情一手扶额,倦声道:“此事事兹体大、内幕庞复,而且还牵连到皇室秘闻……我也不便以实相告。你们若真想知道,可以去问公主梨衣,她现在就在顾惜朝的落脚处,是否把真相告诉你们,还要由她来决定。” 
赫连春水笑道:“有趣,有趣。你这么一说,我更要一探究竟!”他转过头对上戚少商,兴致盎然地问:“你怎样?好不好奇?” 
“好奇心有时是会杀死猫的。”戚少商淡淡地说:“顾惜朝他也知道真相?你让我看着他,是因为那个公主?” 
无情摇头,否定了他的猜测道:“那公主是他的救命恩人,又深得皇上宠幸,顾惜朝要活命就不会去动她。我要他做的是别的事,这件事也只有他一个人能做得来。” 
戚少商不解,“什么事?” 
无情深吸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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