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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系你一生心-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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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惟怜悯的看沈斓。
  沈斓望着他的眼:“你知道我最怕你什么眼神?就是现在这样,同情怜悯。自我第一次见你之日起你就这么看我——那时你才七岁大,现在我都是丞相了,你瞧,还是得你这样的眼神。”
  崔惟只好垂下眼。
  “其实雍王待我很好。我几次作死,都是雍王求先帝赦免。”
  崔惟觉得自己站在这儿挺不自在的。
  沈斓说:“所以我若再作死,雍王也会向皇上说情保我平安。惟弟弟,我们请求皇上恩准我们一道回金陵为表舅母大人贺寿吧。我自随你赴京赶考以来,每年只有信和礼物回去,人再没回去过。我们去看看梅山。”
  崔惟脑中电光石火闪出梅山景致,他若与沈斓同逛梅山,不发生点什么他都不姓崔。崔惟“咳”了一声,道:“我每日事务繁忙,离不开。”
  沈斓斜睨他。
  崔惟只好装没看见。丞相都离得开,他一个小小殿中少监离不开?是真离不开,离不开云念。
  沈斓道:“皇上要做明君,身边不可能有娈佞之臣,你为什么不为了他好而离开,你跟了我去,他也会心安。”
  “才不会。”崔惟冲口说道,然后笑:“你说了这么多,累不累,我再给你倒杯茶?”
  沈斓恨道:“你倒能听得安然。”
  崔惟怜惜的看沈斓:“这些话在你心中憋了多久了?不和我说你又与谁说。一会儿皇上该回来了,我还得忙。你每天也有无尽事务,回去休息一下吧。以后有什么烦恼了,再来找我说。”
  沈斓起身,看了崔惟好一会儿,道:“我尽心尽力把你服侍大了,你却去服侍别人,你知我怎样的感受?”
  崔惟微窘。
  沈斓切齿:“这么多年,你可知我有多后悔,后悔在你外祖父家那一晚,没有与你试——”
  崔惟只得笑:“我谢谢你。否则依你我的性子,我们早闹僵了,如今连朋友都没的做了。”
  沈斓想了一下,怆然一笑,独自离去了。
  没几日,云念过生日,崔惟左思右想要不要有所表示呢?圣旨下来,禁止百官献礼物,只许上奏章,讲述自己仁政一件。崔惟想不出自己曾办过什么可书于纸面的仁政,也不知用什么口吻给云念写信,就放弃没写。期间卢况找崔惟,苦恼诉说他一个起居郎,整日侍驾在皇上身边,哪有什么仁政可言?向崔惟讨教。崔惟说,没有就不用写了,你做好本职工作就行了,若强写,皇上准不待见。卢况很高兴的走了,结果凡没上仁政奏章的官员被扣掉半个月俸禄去救济贫民。
  崔惟不由笑,云念的皇帝做得还满开心的。
  苦了卢况。卢况的父亲因病离职修养,卢况只是六品官,薪水有限,又添了娇妻幼子,养活一大家人就更费劲。崔惟过意不去,方好这日午间云念去后宫为儿子过生日,由另一位殿中少监跟随,崔惟觉得暂时没有自己什么事,就向殿中监告了假,出宫买了食物衣帛等做礼物雇人送至卢况家。
  卢父在家修养,很是寂寞,见了崔惟,先是问卢况在宫中当差可好?那是父亲对儿子的关切拳拳心,崔惟赞了卢况几句,老人家就开始数说卢况哪哪不好,哪哪缺点屡教不改,说着说着就数落到世情朝政,估计是长时间养病的缘故,老人家牢骚满腹,滔滔不绝,崔惟只有听着,几次三番都找不到告辞的机会,好不容易卢况下班回家,两人又是一番交谈。崔惟这才知道,那年卢况送别完自己就被云念招至身边,云念此举是报答卢况相送之情。二人这么一番详述,时间就晚了,卢况说:“你既然告了假,就在我家住一晚,明天一起入宫。”崔惟不放心云念,他不在,谁为云念备衣、沐浴、铺被、安枕?当然,这些本不需他做的,但他一定要亲手做才放心,因此匆匆告辞。
  卢况家距皇宫甚远,崔惟想抄小路近些,哪知离京多年,道路有变,胡同堵了,反而兜了一个大圈子,结果到皇城前宫门已经关了。本朝规矩,除非皇帝旨意,关了的宫门晚间是不会再开启的,崔惟无法,只得寻思住处:住客栈,他带的钱花光了,身无分文;去外祖父家——这个时辰空手上门连个礼物都没有太说不过去了。熙王府?如今不定谁住着呢。思来想去,还是别嫌远,再去卢况家借住一晚吧。
  崔惟拖着疲惫的腿再穿过大半个京城去卢况家,方进小巷口,见大队羽林军旋风般自大路呼啸而来,官长命令:“这一条街两边把定,挨门挨户搜!”便有一小队掠入小巷,为首兵丁自马上将马鞭向崔惟一指:“姓甚名谁?家居何处?报上来!”。
  崔惟不知这是怎么了,缉拿要犯?忙道:“某姓崔名惟,官拜殿中少监。”
  话音方落,只听那兵丁“嗷”一嗓子,回首大喊:“快禀告孙校尉,崔惟在这呐,逮着啦!”跳下马来二话不说,将崔惟双臂反扣,给绑了。
  崔惟惊出一头汗,第一个念头:“发生了宫变?云念——”再想:不至于啊,云念皇帝做得英明神武的,朝堂上风平浪静,百官恭顺,没征兆啊。已被那士兵推搡到路口。前方孙校尉听了传报,纵马旋回来,问崔惟:“殿中少监崔惟?”
  崔惟点头:“是我。崔某朝廷命官,尔为何擅敢捉拿,敢问崔某犯了什么罪?”
  那校尉狂喜点头:“是就好。”吩咐手下:“快去禀报张郎将!末将这就押送崔惟过去!”对崔惟道:“你犯什么罪自己知道,我等只是奉皇命捉拿于你。好家伙,终于是抓着了,否则今晚大家伙都别睡了。”
  探手将崔惟提起来横按马上便急驰而去。崔惟这个难受啊,眼泪都要出来了——奔马忽然止住,士兵报说:“前方丞相大人的轿子,长官,咱们让一让?”
  崔惟头朝下看到那轿子帘掀着,里边端坐一人,忙大喊:“沈丞相,我是崔惟!”不管不顾了,能救命就行。
  那人立即喝停轿子,道:“前方何人?”
  果然是沈斓。崔惟心欢喜,那孙校尉已下了马,参见“丞相大人”,说是奉皇命抓捕殿中少监崔惟。
  沈斓这时已下了轿,道:“嗯,皇上也出宫来寻崔大人了,听说圣驾离了刘翰林府,这会儿去雍王府了。皇上急得什么似的,今晚上见不到崔大人怕是无法安寝了。你快马送崔大人去雍王府正好,可算大功一件,不过,这么捆绑着却不妥,皇上见了只怕会着恼。”
  那孙校尉愣了。
  沈斓道:“还不快解了绑绳,好生给崔大人赔罪,崔大人若不追究,替你隐瞒,没准你还能得到奖赏。”
  孙校尉回过神来,连忙将崔惟抱下马来,解了绑绳,又是行礼又是赔罪。
  崔惟看着沈斓怪不好意思的,见礼谢罢,沈斓微笑着说:“沈某今日也没敢休息,满大街转悠寻人呢。快去见皇上吧。以后出宫,记着跟皇上请假。”
  崔惟脸红了。
  上了马,随那孙校尉快马赶往雍王府,转弯时匆促回了一下头,见沈斓的身影还在路上孤零零站着。
  至雍王府,这会儿云念已得着信了,正从原熙王府府门出来,黑夜里,灯盏亮如白昼,云念站在府门前,长身玉立,面无表情。
  崔惟忙跳下马跪拜。云念瞧了他一眼,淡然道:“回宫。”上车辇走了。
  崔惟跪在那里,不知怎样好,柳绎过来扶起他,微笑说:“快回宫吧。”
  崔惟觉得暗夜里脸烧得通红。云念竟然这么大阵仗寻他,皇帝尊严名誉全不在意了,怕是云念继位以来第一次这么疯狂吧——定以为他出了事,不怎样着急呢。
  内疚忐忑随着云念的大队人马回了宫,寝殿前见殿中监还那儿跪着呢。云念一抬手,命殿中监起来,殿中监抬眼看见崔惟,心落了地,知道没事了,谢恩起来,崔惟忙扶住他。殿中监向大殿一指,示意,快跟进去吧。
作者有话要说:  

  ☆、每晚做春天的梦

  崔惟进了大殿,有些不安,怕云念生气。见云念正被宦官们服侍着更衣呢,瞧他进来,云念道:“朕一时兴起,想寻崔爱卿下棋消遣。这会儿累了,也没心情了,你退下吧。”声音平静得不能再平静,披了氅衣出大殿去沐浴了。
  崔惟原想解说原委,哪知连开口的余地都没有,云念根本没想听他的解释,或是只要看到他在就行了吧。
  第二日一切如常,云念恢复高高在上的威严皇帝形象,目光都不瞧崔惟一下,仿佛昨日出宫寻找的疯狂事从没发生过。
  崔惟暗自叹气。云念这是何苦呢。经此一事,满朝的人都知道皇帝的情了,可云念偏这么端着,崔惟无奈之下也只有陪着,装作云念从未将他放在心上似的。
  大约一个月之后,柳绎大人造访,崔惟以为柳绎是还画来了,或者为未能及时归还解释一番,哪知柳绎大人全然未提及画,落座闲聊了好一会儿,对崔惟道:“自崔少监来,皇上已经一个月没去后宫了,皇后有话来问,是不是朝政事务繁忙?”
  忙,云念简直是太忙了,每日的行程安排得满满:会见一拨又一拨的大臣,走访各部太学院,视察军队城防民生,与文臣们吟诗作画抚琴,与武将们骑马射箭打猎,与皇亲贵族们宴饮聚会,晚间批复奏章至深夜,晨光一起又上朝了。崔惟每天随着云念的行程忙,一直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劲,柳绎这么一说才恍然明白,云念没去后宫。
  崔惟有些讪讪。云念不去后宫与自己有关吗?崔惟不敢这么想,也不愿揽这样的“责”,只详详细细将云念行程向柳绎再报告一遍。柳绎是侍中,皇上这些行程几乎都随侍左右的,哪里需要他再报告。柳绎温温和和听完,微笑说:“皇后贤德,上月,方劝说慕容老将军交出兵权,这月,皇上就不去后宫了,多少有些不妥。崔少监有机会劝谏皇上一下?我等你的回音。”
  崔惟陡然被上司柳绎这么商量似的交待了一个烫手山芋般任务,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柳绎已起身告辞了。
  崔惟头疼,云念不去后宫为什么找我劝谏?你柳大人不能劝谏吗?难道,这事儿真的是因为我?可云念都没再多和我说过一句话!
  他的确是与云念拜过天地的“正妻”。虽然现在云念未必认了。
  他们离别的这些年里,云念已有一后一妃,两个儿子。云念爱女子,不爱男人,怎么不去后宫了?
  皇后贤德,主动劝说祖父交出兵权——云念这方面的魅力崔惟深有领教,云念那一双含情眸、温暖笑,若魅惑起人来——可以颠倒众生。崔惟止住思想。
  第二日,再看云念就不一样了,再端严的面孔,原来也是装的,本性里的温柔深情都藏着呢。这样绝世的人儿,怎舍得劝说他到别的女人身边?至少崔惟做不到。
  还是不够贤良啊。
  怀揣着一颗佞幸的心。
  崔惟自责着,却也迁延着没有进谏,从此见了柳绎就惭愧低头垂目溜边。好在柳绎也没再追要结果,好像忘记了曾交待过这回事,连画的归还也一并忘记了。
  那就一并忘记吧。
  云念一直未在后宫留宿,也没招后妃侍寝。直到过年,也只是在后宫参加宴会后即回甘露殿独自入睡。
  没有官员敢劝谏这件事,因为云念非常威严,立的规矩极多,官员们只敢就朝事进谏,不敢对他的生活指手画脚。云念只待柳绎亲切,没外臣的时候,说笑起来眉眼飞扬,亲人一般,但柳绎并不就云念不去后宫之事进谏。
  宫中侍从瞧崔惟的眼神日渐怪异起来,崔惟觉得自己挺无辜的。虽然的确自他进宫那一日起皇上开始独宿,虽然的确他只离宫一晚皇上就大张旗鼓的出来寻找,但这么长的时间里,他每天在云念近前,为云念服务,却是连与云念说一句话的机缘都没有。
  不是没有,是云念根本就没想与他进一步亲近。
  云念还真的想做一个没有佞幸之臣的明君。
  春来了,嫩柳吐芽,桃花满枝,殿前吹进的风都搅得人不自□□心荡漾。崔惟看着云念的身影每每晃神。
  崔惟总是要回想那个梦一样的春天,身为太子的云念出现在夕阳斜照下的古庙,他们在庙内简陋的床上激情缠绵。
  是因为——自己那日忘乎所以伤了云念,所以云念虽然有情,却再不敢让自己近他的身?
  崔惟脸红了。
  结果每晚做春天的梦。
  这日傍晚,小宦官通知崔惟进甘露殿,皇上召见。
  甘露殿,云念的寝殿。崔惟心倏地跳起来。方才准备的那些餐品美酒是为自己准备的?
  忙止住绮念。云念也许只是召自己问询什么事吧。或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到位,提点提点?
  不管怎样,云念召唤他了!
  崔惟心情激动入内,见云念坐在地桌后闲闲的等待他呢,面容清静,秀雅春衫,发上只别一根发簪,即便这个样子的云念依然散发出无处不在的高贵尊严。崔惟恭敬跪倒行礼,云念微笑免礼,命宦官宫女退下,殿内只剩他二人。“来,坐。”云念邀崔惟坐自己对面。
  崔惟心哗的一跳,这一桌子的餐饮果然是为自己准备的!云念这是——想自己了?心当下跟小兔似乱撞一起,不知如何回话了。
  崔惟坐到云念对面,心神激荡,云念已清悠笑道:“今日是我们相识十年之期,古庙之约我是无法赴了,就在这里权且一聚,完成我昔日的诺言。”
  原来是十年之约!崔惟每天过的忘了时间,他们相识已经十年。
  十年,多么不可思议的光阴!那时觉得遥遥不可及,转眼已至面前。崔惟觉得那些过往好似就在昨天。
  怪不得云念今日穿了家常衫,这么柔和一笑,双酒窝乍现,俊美绝伦。当然再放轻松的笑,眉宇间也有挥之不去的无上威严,不复古庙里温柔随和的少年。
  崔惟痴痴地看云念。这么久,没这么近距离的好好看云念了。云念被他看不好意思了,低头一笑,移了眼神。
  便这一瞬的风情,恢复了昔日云念,崔惟心忽悠一颤,伸手抚上云念的手。云念一愣,眼神中瞬间放出的光芒俨然是“大胆!”——终究忍下去,抬手去取酒壶,不着痕迹的脱开崔惟的手。
  崔惟手僵在那里,拿回不是,不拿回也不是,他木木的不能动作,云念倒笑了,将酒杯送到他唇边:“来,在我手中喝一口。”
  崔惟想起昔日也有这么一回,那日,云念随后给了他一吻。崔惟心荡,凑过去喝了一口,哪知云念顺势一周,将酒都给他灌下去了。
  酒清醇微辣,几乎呛了崔惟喉咙。云念再倒一杯,依样再给崔惟灌下去,动作坚决,并无一丝暧昧风情,倒有不容置疑的威严。崔惟的脸被酒烧灼的红起来,说:“我不擅饮酒,一杯还可,两杯就一定会醉了。”这话他以前和云念说过,云念如果记性好,会记住的。也许早已忘怀?
  “便醉如何?”云念挑眉,再灌他第三杯。崔惟咕噜噜饮了酒,头发晕,手扶住酒桌,压住酒意上涌,勉强止住心颤。原来云念今日成心要将他灌醉的,了结了这十年之约,免得他叙旧、多言、妄想?
  旧日果真已一去不复返。
  崔惟心酸楚,自己拿过酒壶,颤抖倒满一杯,“我自己来。”举杯喝下,眼中不知为何莫名蕴上泪。那泪竟是怎么止都止不住,不得已以手掩眼,泪已纵肆而出。他醉了,他以前醉酒就是哭,止不住的伤心。
  他这里左一下右一下仓皇抹泪,也不知算不算御前失仪,惹云念不高兴,好不容易勉强止住泪了,听云念轻声说:“去休息一下吧。”话语里有了同情、关怀。
  云念过来,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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