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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系你一生心-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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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惟知云念这么说是为了自己不睡地上。原来云念与自己一样是善良、为人着想的人。崔惟心中再暖了暖,没有推辞客气,打开云念的包裹,将他所说之物尽皆取来。包裹中除了一个装有各式凿刨刀等木匠工具的袋子外还有一个锦囊,里面估计是金银,份量不轻。
  云念竟一点防人的心也没有,也不怕被人图财害命?当然自己是好人,云念看出来了,所以没有戒心。崔惟的心更暖热了一层。展开云念的丝绵被,大而轻薄柔软,着实居家旅行的好东西,质地也是崔惟从未见过的,这才知自己虽走南闯北经历不少,还真有如井底蛙一般。
  云念已叠了棉袄做枕头,崔惟便在云念身边躺下来。
  床不大,崔惟不敢稍动,怕触碰到云念。
  异常辛苦又开心的,听云念已睡着了。
  云念帝京口音,喜欢古木,会剑术吹笛,单纯无防人之心,出身富贵,携带旅行之物周全,是有备出游。——崔惟一条条总结着。
  这么一个暖心的美貌少年,从天而降至自己身边,从此相伴着生活至少百天,这样美好的缘分。崔惟心里荡悠悠翻转长时间睡不着觉,因起身欲方便一下,轻手轻脚下了床,推开庙门。
  外面夜色温柔,彩云遮月,好像因了云念的出现,连天空都多了诗情画意。崔惟好心情转到庙侧草丛,解开衣襟,哪知忽然一道风声,草丛里一个黑影长身而起,三两个兔起鹘落,消失在桃林与灌木交错的黑夜深处了。
  崔惟瞪大眼睛惊呆在那里,揉了揉自己眼,那是一个人!
  绝对是人,而不是猴猿等动物!
作者有话要说:  

  ☆、一生一世拢在手心

  也不是自己眼睛发花,出现幻影。
  那是一个身形矫捷功夫很好的瘦长身形的汉子,腰间挂的映月闪亮的赫然是刀!
  崔惟顿觉毛骨悚然。
  那人为什么要走?没有向自己进攻?那人藏伏此地,图的什么?
  自己读书不成,一无长物,如何会招贼人跟踪?这两年游山玩水偶或行医卖药,能治的病治,不能治的不害人,没落下过怨仇啊。而且此人若跟踪自己也应跟了几天了,偷盗抢掠报仇也该早进行了。所以唯一的理由,是今天的云念。——云念的金银?预备夜间偷盗?还是图谋云念这个人?
  一般人贩子要的娈童都是十三四岁以下的,云念虽然年龄大了一点,但以云念的相貌,在喜好男风的当今世道,仍是奇货可居的。
  崔惟四面望了良久,再无异样,镇静解了手,回至庙里,用门栓牢牢顶住门。
  然后坐蒲团上,剑置手边,时刻盯着庙门,再不敢入睡了。怕自己一个瞌睡,歹徒就进了门。
  他这么一有动静,云念醒来了,问:“怎么了?”
  崔惟怕吓着云念,平白让云念担忧惊恐也是无用,因说:“我睡不着觉,打坐练功,我尽量不出声,你睡吧。”
  云念好奇问:“兄长练的什么功,可否相告?”
  崔惟咳了一声,“坐禅。”
  云念没有言声,一会儿也就睡了。
  崔惟忽想,云念不会以为他“心怀忐忑无法安眠”吧。如此神游撑了一晚未睡,每到困倦不行时就掐一下胳膊拧一下腿,拿出头悬梁锥刺股的精神,——当年科考时也没这么用心过。如此警醒至天明,待云念醒来,帮云念洗漱,忍也忍不住的哈欠。
  云念歉疚问:“兄长昨夜练功可是累到了?”
  崔惟忙说:“没有,没有。不妨事,我一向如此练功,累不着。”头重脚轻出去,将昨日剩的鱼和蘑菇做来给云念吃了,然后清洗餐具,为云念换药、按摩,待手头事完毕,再也撑不下去,靠供案上歇会儿,就此睡着。
  这么一睡,醒来时已是夕阳西斜,睁眼对上云念温存的清润眸子,崔惟不由羞惭,暗叫一声不好,大半天过去,云念岂不是挨饿、渴了或者内急?忙一骨碌爬起来,样样照顾好了云念之后,提了木桶出来捕鱼,两人的晚餐还没有着落呢。
  此时夕阳恰在山谷之间,漫天金光柔灿,踩着夕阳的影子来在河边,遥遥听有笛声召唤一般自庙内传出。那是云念在吹笛吧,出来前,云念曾让他把竹笛拿至床边。
  笛曲清美空灵,盘旋于天,暮色里柔光四散,崔惟觉得自己的心随着笛曲游于云上一般。如闻仙乐就是这样的享受吧。
  前夜传来的缥缈笛声也是云念吹的?
  崔惟遐想着,一边捉鱼一边觉得心安逸圆满,好像因了云念的存在生活都充实有盼望起来,真实,又沉甸甸。大约就是责任,照顾云念的责任,让崔惟觉得自己有用,且有成就感。
  看过的传奇故事仙侠文章里有捡来龙蛋小鸟什么的孵化养大,一下子明白了那种喜悦心。自己这是捡了一个人来养,还是这般美少年,所以是上天安排的缘?
  崔惟莫名红了脸。
  云念说:你对我一无了解,为什么对我这么好?那是云念不明白,世间有一个词,叫喜欢。
  有那么一个人,只一出现眼前,瞬间就知道了自己的心,溢出从里向外的喜欢。
  想一生一世拢在手心。
  崔惟心中迷漫着喜欢乐陶陶向回走,忽见一高一低两个黑衣人自庙门内出来,身形刷的一闪,没入林间。
  崔惟只觉当头一棒,什么也没想,扔了木桶,穿越灌木草丛狂奔而去,心中懊恼悔恨自责无限,待他冲进庙门,预备着看到什么不忍直视的画面,却见云念安然坐在床上,目光笑着略显惊异的看着他。
  崔惟脑中一时闪千百念头也不得要领,张口道:“我方才看到两个黑衣人——”
  云念微笑点头:“是我吹笛召唤他们来的。他们是我的从人,一路跟随保护我,我嫌他们烦,不许他们近前。可我腿摔伤,多日不能行动,怕他们担心,因此召来告知一声。他们没骚扰到你吧?”
  “没有。”崔惟笑了一下,转身:“我去取给你捕的鱼。”
  出来时想,是为云念捕的鱼吗?是为自己吧。
  这一时夕阳已经落山,四野灰蒙沉暗下来,便如崔惟此刻的心。原来云念是有人照顾的,原来云念不用依赖他生存。还喜津津的自命恩人,想将云念养一番,真是黄粱——捕鱼一梦。
  也罢,生活又不是故事,怎会真掉下来个美少年供他照看抚养呢?
  昨夜草丛里的黑衣人定也是云念护从,所以不伤害自己,只是不能忍被自己尿到,才跳起逃离。
  崔惟蔫蔫的收拾鱼与木桶回来。待将鱼烤好了,给云念吃罢,崔惟说:“我只会捕鱼给你烤鱼吃,待你的从人来,让他们将你抬到镇上,顺河出峡谷西行十里有个渡口小镇,那里有好的大夫,也有充足的食物。”
  云念抬起清澈双眸,看他一会儿道:“你可随我去?”
  “我,我就不去了。青山绿水,后会有期。”
  “我还没走呢。” 
  崔惟尴尬一笑。
  “你昨日说结为兄弟,陪我一生、同生共死,今天知道了我有人照顾,就不管我了。为什么?”
  崔惟赧颜。他想说:你这样的人,距我太遥远了,我照顾不了。话说出口却是:“救人助人于荒野古庙乃人生来就有的同类互济天性,因怕你不好意思被我照顾,昨日才说结为兄弟。现今知道你不需要我的拙劣照顾了,我就乐得偷懒啦。”
  “你的照顾不拙劣。”
  崔惟笑:“多谢夸奖认可。”
  “这就赶我走?”
  “不是。”崔惟道:“人间总有别离。”
  云念默默坐那里不言声,好一会儿,说:“我渴了。”
  崔惟起身为云念端一碗水来,可惜没有茶叶,也不知这白水云念喝不喝得惯?
  云念瞧着明显比昨日更清洁了的瓷碗,抬起清亮双睛看崔惟:“我若不肯走,赖在这里呢?你还管不管我?”
  崔惟心跳:“当然管。在这庙里,你是客人,我照顾你。——这里衣食不周,我是怕你受苦。”
  “有你在,我不会受苦。”云念微笑,指向崔惟放在佛龛上的书:“那是什么书,拿来我看看。”
  崔惟忙为他取来,用袖子再擦一擦书底书面。
  云念弯唇而笑,低头读书。“游记啊,你喜欢这样的文章?”再头也不抬的命:“天暗了,点了蜡烛来。”
  崔惟依言点了蜡烛,小心放置床头,将烛芯剪得再不跳跃,免得读书晃眼,转头,见云念黑亮的大眼睛深情款款的正看着他呢。——后来知道,人家云念就这么看人,说不上是深情款款。彼时崔惟的心忽悠一颤,云念已道:“我喜欢和你在一起。虽然你这么欲擒故纵的待我,可我喜欢生活在这里。”
  崔惟定在那里。
  云念接着说:“这里山水很美,世外桃源一般,尽管如此,这里若没有你,我也住不下去,很快就走了。可我不想走了。因你说要和我结为兄弟。那时我就想赌一下,赌此生得一个朋友。你一个人,游于山水间,自在,也是寂寞的。我一个人,正无处可去,我们互相伴着,多好。只要你不嫌弃我。我那里有金叶子和银子,你明日可去镇上买米面菜蔬,再买个小童来,就不用你辛苦侍候我了。”云念眸光闪亮:“你若喜欢,我们可以在这里建亭台院落,长久的生活下去。”
  崔惟静静的听着,只说了一句:“我不是欲擒故纵的待你。”
  云念点头:“我有时会将人想得很坏,有时又想得太好,多心还多疑,无知还傻笨,慢慢你就知道我很多缺点了。”云念清亮的目光看崔惟的眼:“如果你不喜欢与我在一起了,我会知道,我会自己离开。我当你为朋友伴在这里生活,不是别的,是‘投缘’二字。我方好这么孤单,心情也不大好,你出现在我面前,这么用心的照顾我,我定会还报你。我信任你,是因为我失去的起;我对自己不在意,是因为当下的我什么都可以抛弃。所以你千万别把我想得太好。人与人之间的真相会很残酷,心与心的相识需要山高水长,我们还年轻,可以试,也可以不试,得一个朋友或兄弟原也不容易。我等着你回来,你也可以不回来。你若不回来,我就走了。此生我们也可能不会再相遇。”
  云念说了这些话,脸颊浮上红云,将书放在枕畔,合上眼睡了。
  听呼吸,其实很久都没有睡着。
  崔惟睡蒲团上,没有睡床上,反正知道自己也是睡不着了,与云念共一榻……两个人都睡不着装睡,多折磨人。
  云念这个少年,不止是生的美,那稚真洒脱的态度,优雅斯文的举止,安然清宁的眸光,断不是寻常人家能培养出来的,还有那些带刀黑衣武士……崔惟自认是个普通人,虽好奇想寻神仙,也只是神往一想,并不当真,陡然有云念出现,爱、欣赏、赞叹,也知距离遥远,若真的恋慕沉陷了,怕是除了自伤,没有别的结果的。不说别的,云念哪里是他养得起的!可云念那么天真无畏又洞悉似的说,我们还年轻,可以试;他失去得起,他什么都可以抛弃。——自己就失去不起吗?
  第二日天明,崔惟镇定了自己,一如昨日照顾云念洗漱,云念微笑等待他照顾,神情自若安然,好像昨晚什么话都不曾说过。崔惟觉得自己白痴长几岁,定力比云念可是差太多了。崔惟道:“我去镇上。”云念有那么多银钱,没必要和自己挨辛苦的。
  云念点头。清亮的眸子看崔惟,纯粹,明净,晶莹,眸光中仿佛可以映照所有的前世未来。
  “我会回来。”崔惟说。
  “我等你。”
  “等多久?”
  云念想了一想:“怎么也得我腿伤好了吧?”两个人不约而同大笑了。
  镇上有说书人在讲狐仙故事,迷了赴京赶考的书生,夜间□□添香——讲故事的人眉飞色舞,一围的人也听得仰了脖子入神。崔惟悄悄离开人群,驾上车辕,往那不知名没有牌匾的废弃古庙行去。那儿有个少年在等着他,而且不会像故事里那样,待书生一梦醒来,周遭荒郊野外,佳人不见。
  崔惟对云念有这样的信心。
  崔惟载了一船的东西回来。一样样往庙里送的时候,云念的目光一直向门外张望。
  崔惟好奇:“你在看什么?”
  “小童呢?”云念笑道:“还想看你选人的眼光呢。”
  崔惟道:“小童就免了,我服侍你吧。你说的对,你若走了,我再也不会遇见你。我能得服侍你的机会,已是此生不易。”
  “别这么说。”云念红了脸,“待我腿伤好了,我服侍你。”
  “是吗”崔惟挑了一下眉:“我等着。”
  “你等着吧。”云念说。
  崔惟买了一抱书籍还有笔墨等物,以及可置于床上的小桌。云念开心,样样看着:“多谢你费心,还想着买这些。”
  方好小镇上一位老秀才过世,平生积攒的书就都被崔惟买来。大多是应试的大学中庸论语孟子史记诗经易经什么的,也有黄帝内经。崔惟把能看的书给云念选来,云念随意的翻了一遍,显然对这些书没有兴趣。
  崔惟送上棋具,云念眸中放光的笑了:“你想得太周全了,这下有事做了。来,请赐教一盘吧。”
  崔惟笑说:“贤弟你自己玩,我先去做饭。”
  崔惟送上美味的饭菜时,云念轻呼:“这都是你做的?”
  “小镇饭馆里买来的,我只是热了一下。”崔惟老实道。渡口小镇饭馆里颇有几样菜有地方特色,看来得常去买再好好学一下,崔惟知道自己的厨艺实在委屈云念。
  云念每样夹了一些,细细品尝,忽然抬头,对崔惟道:“崔兄,你说将来,我们会不会怀念现在的相对时光?”
  “会。”崔惟肯定道,因问:“贤弟这是想起什么了?可是以前的某一段类似美好时光?”
  云念一笑,低头继续吃饭,崔惟也就没有再提。
  云念年少,如此安宁清静。——背后定有故事。
  饭间,崔惟偶尔抬头看云念一眼,不敢深看,只是那轮廓,在烛光的映照下,就如镀了一层金灿灿的光,在庙的静夜里闪闪发亮。自崔惟遇见云念,每一日就放出光芒来,成为今生最好最明亮的记忆。
  可是这话不能和云念说。
作者有话要说:  

  ☆、美少年都是莫测的

  崔惟买了枕头来,将他们枕的旧棉衣收拾起,翻叠的时候,崔惟习惯的欲整理衣袖露出的棉絮——破损处已缝好了。
  崔惟看云念,云念可爱的眨眼:“我第一次缝衣服,怎样?”
  “好,好极,世间最好的绣工也比不上你。” 
  听了这等阿谀,云念一笑,转头拿书看。
  崔惟捧着衣服往供桌那边走的时候,一颗心在胸膛里无来由扑腾腾乱撞,好似随时要跳出来一般。口中不住的暗告诉自己,镇静,镇静,云念不过缝了一件衣服而已,没什么的。
  云念哪里是拿过针线的人?为自己缝衣服……
  在自己去渡口小镇没准回不回来之时,一针一线的缝衣服,是怎样的心情?……自己都想的什么啊,别想了。世间最怕的是多心,还是自作多情的多心。
  云念也许生来是求完美的性子,忍不得衣服破损,不缝不舒服,或者一个人寂寞无聊,缝衣服来练手艺打发时间……
  崔惟捧着棉衣良久没撒手,那边云念唤:“崔兄,来,陪我下棋。”声音安然得不能再安然。
  下棋是崔惟比较自负的一样能为,在帝京学子间略有战绩的。崔惟平复心情,消散绮念,回至云念身边,脸上带出镇静的笑容来陪云念下棋。
  控制心情表情、安然说话行事的能力他比云念可是差太多了。云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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