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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系你一生心-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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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念也很轻松愉快,看到风格别致的建筑会流连痴看,遇到有趣的风土民俗定要问个明白,若喜欢某一棵古树也会在那里住一晚,拉着崔惟漫无边际闲谈,真的是拉着崔惟的衣袖啊。崔惟觉得自己像在云里飞一般。
  他们从山海经聊到神怪志异,云念尤爱听崔惟讲各式仙鬼故事。崔惟记性好,读的传奇多,讲得天花乱坠的,云念就笑,很是开心。他们这么悠哉行着,一点都不像进京备考的。本朝民风良好,百姓安居乐业,崔惟希望能如故事一般出现占山强盗拦路抢劫的,就可以英勇一把在云念面前展现大侠风范,终究没有实现。有一次,客店里沐浴回屋,云念的银子不见了,云念说被大仙拿去了,要崔惟掐指算一算,崔惟说不用,正床上床下找的时候,两个黑衣随从恭敬敲门,将锦囊给他们送回,说小贼已被他们打发了。崔惟简直要想,自己和云念入睡的时候这些人是不是也守在窗户纸外面?好在他和云念清清爽爽,没有什么暧昧能入耳入眼。
  他们平安无事回到了帝京。
  崔惟很下了一番决心才走到外祖父家门前。云念说:“不给我换身仆童的衣服吗?那样比较像一些。”
  崔惟苦笑:“给你换什么衣服你都像王子、像神仙。”
  云念笑:“神仙不敢当,你可以说我是狐仙。被你救,感你恩,化为人形,服侍身边。”
  崔惟反复瞧云念一会儿:“别说,我有时还真以为你是狐仙变的。否则世间怎会突然出现你这么美好的少年?”
  崔惟言语婉转含情,云念笑道:“小心我害你,迷你心魂吸你精血——”云念止了言,面容骤然有些不好意思了。
  崔惟心里暖暖的转了一个漩涡。寒风里的云念美得无以形容。人世间求什么呢,还不是那么一个人,懂得你的好,珍重你的心,接受你的意,回馈你的爱,从而得人生的大圆满。因了云念,这些近乎奢侈的愿望都可以实现了吧。
  通报进去,崔惟进书房拜见外祖父,云念留在外面。待崔惟出来,云念留神看崔惟的脸色,关心问:“怎样?”
  “还好。训了我一通。我自辩说行万里路增长识见,此番回来全心备考,认错加表决心,还让我住以前的房间。我去拜见两位舅父舅母。”崔惟背起背囊引云念向后走,刘家的下人瞪大了惊异的眼,悄悄跟着去瞧新鲜,如此一直跟到表少爷的住所外,这么一瞧可不得了了:表少爷给那俊美书童端水盆送手巾,服侍洗漱照顾茶水不说,晚间,表少爷伺候那书童上了床,两人同床而眠!闲言碎语立时在刘家下人间不胫而走,没多时就到了刘老翰林面前。
  老翰林点明让崔惟的书童去回话,崔惟无奈望云念,云念笑:“无事,我是狐仙,自有法子对付他。”云念的调笑落在刘家仆人的耳朵里,立时又飞到老太爷的面前。
  因此云念进刘老翰林房间时里面很有些严阵以待,壮硕仆人立了两厢,老翰林瞪大眼睛,胡子都有点在抖。活了若干大年纪,还没见过狐仙呢。
  云念温和躬身行礼:“仆从云念见过老大人。”
  老翰林手摸白胡子,嗯了一声:“你,你你——仙籍何处啊。”老人家接受了云念是狐仙的事实!崔惟隐在门外瞪大眼。云念微笑道:“半年前一日,我从房梁上掉下来摔晕,籍贯过往来历全不记得了。多亏崔公子救我性命又收留我至今,因此感恩报答,留在崔公子身边教他一些书法。如今的科考,书法优劣对功名录取有很大影响,希望能略进绵薄之力,报答崔公子恩情。待崔公子功成名就,我就归返山林,不再相扰了。”
  刘老翰林点头:“仙——家书法可否让老朽一观?”
  云念点头,当下笔墨伺候。云念说:“崔公子曾教我读《大学》,我便默写一句吧。”于是写“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
  刘老翰林捧了纸看,眼睛瞪圆:“好字,好字啊!清骨含劲,颜风王魂,尽得柳体精髓,与柳少师之字神魂八九分似,妙哉!绝哉!美哉!”
  云念微笑道:“老大人谬赞了。这字还请老大人毁了。否则流传出去,怕会有误崔公子前程。”
  学子伴狐仙,固然风流,也是不经之谈。搞不好有古板端正的考官会认为此学生脑筋和作风有问题。刘老翰林拿着那纸不撒手,口中道:“是极是极。老朽领会得,只在书房自看,断不会外传。”喝令两厢:“今日之事断不可外传出府,尔等可晓得轻重厉害?”仆人忙应是。
  老人家亲自将云念送了出来,看见门柱后缩头藏身的崔惟,喝道:“出来!好生与小仙学字,这是你几世烧高香也修不来的奇缘!”
  崔惟遵命称是,引云念走了。
  出了正房院落,崔惟跌足而笑,抚胸笑得气都喘不匀,拉云念道:“你可真道行高深,不但迷了我去,连一把年纪的我外祖父也一并迷倒了!”
  云念却未笑,转头看崔惟道:“我若真是狐狸变的,你还笑吗?”
作者有话要说:  

  ☆、不可以这么非礼我

  崔惟愣在那里,想了一下道:“你不是——”他想说你不是狐狸变的,话说一半却忽然惊心,不觉转成了疑问语调:“真的狐狸变的?”
  云念有些清冷的微微笑看崔惟,崔惟陡然觉得头冒冷汗。眼前的云念似幻还真,越看越美得不似凡人——
  云念丢下崔惟,转头自走了。
  崔惟目瞪口呆看着那美好身姿越来越远,一步步游魂般跟上去。
  越瞧越觉得云念像狐狸……怎么办?
  两人回了房间,云念一如既往的到书桌前磨墨,身姿秀美超然。崔惟走到云念身后,心念一横,闭目抱住云念腰身,道:“你只要在我身边,我就开心。不管你是什么人,不管你是狐仙还是神仙。只要你肯陪我,就是此生最大的福分。”
  云念未动,也未摆脱他,仍是一下下磨墨。
  崔惟觉得自己怀里确乎抱的是一个人,难道真是只狐狸吗?竟而心有些发抖。传奇故事里的书生都盼着遇到鬼怪狐仙,结一段奇缘,哪知若真成真了,也挺吓人。崔惟直疑怀里抱的一缕青烟,云念就此消失不见。
  崔惟定定神,头抵在云念脖颈里,嗅着那幽幽清雅香气。同住的这将近一年,从不见云念熏香,可云念的身体里自然就散发淡香,若是几日不得洗澡,那香气就会越发浓郁些。以前崔惟曾暗觉神奇,今天却越发化魂。难道云念真是——
  不,狐狸是臊的,怎会有这般优雅好闻的香,若真是仙,云念定也是花仙,或天上掌管香料的神仙。
  云念终于笑道:“放开我。我便是狐仙,也不可以这么非礼我。”
  “狐狸哪有你这样的香气,说,你的体香从何而来?”崔惟不放手,唇轻轻触到云念细腻白净的脖颈。
  “天生就是如此。我自己不胜其烦。”云念终觉后颈不对,侧头避开,双手掰崔惟的手。
  “云念,将你给我吧。”崔惟情动,双手环扣加力,身体紧密与云念贴近,云念急了,手肘后撞,陡然发力将崔惟过肩摔掷地上,崔惟只觉头脑轰的一下,身体剧痛,不明白间已仰在地上。
  前胸后背臀腰痛得崔惟有点呲牙咧嘴,还羞愧。好一会儿听头顶传来云念安慰的声音:“你没事吧。对不住。”
  崔惟又愧又恼,云念身手如此利落有力真是大出崔惟预料,羞臊狼狈爬起来自嘲道:“你不杀我,已感恩戴德。”
  云念清静的声音低声说:“你不要这样了,否则,我会离开。”
  连朋友都没的做了。
  崔惟收拾起恼怒羞惭,用残存的理智说:“是我不对。”转头出了房间去。
  颤抖脚步走过假山石,头抵在冰冷的墙上,不知觉便是满眼的泪。恼、羞、愧、失落、伤心,还有些别的。
  方才云念的那一摔虽厉害,手下却是留了情,否则可以继续出手教训他。虽然云念平素温柔,动起手来,却是一点都不温柔的。
  自己对云念的贪念与占有心真是可笑了。
  因了云念说是狐仙,自己就敢唐突冒犯。哪怕云念真是狐狸,自己的行为也是可笑了。情感面前,人并不比狐狸高贵,哪里就有了恣意占有的理由?
  崔惟感受着身体的疼痛,难受的闭上目。
  有脚步声来。是云念。
  云念来在他身后,轻声唤:“崔兄。”
  崔惟愧悔不堪,没好意思回身。
  “我最怕别人侵犯我,一时下手没分寸。你别难受。你若真对我有心,得先明白我这个人。只是,从此你的一生就得由我庇护,性命由天,你可愿?”
  崔惟转过身来,眼前的云念苍白、同情、伤感,还有些孤注一掷,仿佛做了什么重大的决定一般。崔惟点头,心下纳罕。
  云念踌躇道:“别说是你,——太子当日也被我打了。我才离了京。我将我的过往告诉你,你别恨我。”
  崔惟心猛的一沉。
  太子——云念打了太子,那是什么罪?云念是带罪外逃?崔惟侠义精神发作,勇敢看向云念,生死同命运,他愿。
  云念眸中感动,道:“我——是丞相柳绰之子,不是什么狐仙,我当然是一个人。”云念笑了一下。“我有记忆以来没见过我的母亲。我不是柳夫人亲生的,但柳夫人待我很好,我喜欢写字,喜欢练武,不大喜欢背书,好在天赋不坏,在兄弟间很得父母宠爱。十岁那年,柳夫人过世,我伤心得在灵前哭晕过去,醒来见到——舅父雍王。从此他做我的老师,每天来府里教我琴棋书画。三年孝满后,皇上命我入宫陪伴太子学政。老师是太子少师柳绎——我的小叔叔,还有侍中沈斓。皇上要我每天上午到起居注馆学习历年诏令奏章,下午陪同太子批阅奏章学政,这么过了两年。太子——”云念止住话:“你想听吗?”
  崔惟觉得心冷下去,陡然如坠冰窟,与身外的数九寒天结为一体。勉强道:“你肯说,我就听。”声音似在打颤,四周寒气涌来,将眉发都冰冻了。
  云念叹口气:“太子对我有了不同的念头大约是我们相处两年以后,初开始我装作糊涂不知,可太子越来越表现的明显。我无法接受这样的命运,也不喜欢男人。我向来认为,男人之间可以做朋友,惺惺相惜、肝胆相照、生死与共,很高尚和美好,但涉及情爱亲昵,就猥琐了。我真的是这么想的,对太子也这么说过。世间有男人有女人,乾坤阴阳,才是完美的相配契合。男人间的暧昧亲密违背自然,也违背我的天性,是我无法接受的。”
  漫天的冰凌刺落下来,刺到眼里、心里,神魂里,崔惟觉得整个人都冻僵了,思考也无。他木木的站那里,任云念的话似刀子,在他的心头一刀一刀削下去。他也只能这么等着,无路可逃。
  云念眼中现出同情怜悯,说:“你是不是觉得我待你亲切,温存友好,所以将来会有期望?我说过,世间的真相都是很残酷的。我与太子在暧昧艰辛中生活了一年,离开太子我又去了太学两个月,那里男风犹盛,表达也更为露骨疯狂。所以我很明白。自见你始,你对我的想法期望我就明白。可我不拒绝,也不在意,因为,我腿折了,不能动,难受,寂寞,不开心,还空虚,有人陪伴和照顾总比我一个人挨日子要强。我利用了你的心,所以报答你帮助你科考。这就是全部的真相。真对不起。你恨我,我无话可说;你若不恨我,继续让我教你文章,我也乐意。只别再骚扰我。说句不怕你恼的实话,我这个人,你要不起。”
  云念默然低眉走了,走了两步,再回头说:“好好温书考进士吧。对得起你的父母,才是正理。你明年能考中的,相信我。”然后强颜一笑:“太子总有一天会登基,我将来的命运不敢想。你及时断了对我的心思,才是好。”
  云念走了。
  崔惟望着云念的背影,心涩,心凉,又迷乱。
  不喜欢男人。
  崔惟猛咬住唇。
  崔惟走进屋子的时候,云念正收拾书桌呢,见他进来,明媚一笑,温存可爱,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云念有这样的本事,什么样的尴尬都能当做没发生过一般。
  崔惟定定心,镇静坐在书桌前,看云念收拾笔墨纸张。云念的一举一动都太美,让人不敢亵渎。到这一时崔惟才检讨自己,本不该对云念起占有的心。
  莫名的,崔惟抬手拉住云念的衣袖,云念温和的低头看他,不动,也不说话。
  原来这样的“骚扰”云念还是能接受的。
  “你不恼我?对你起——那样的心思?”
  云念爱怜的笑:“为什么要恼。太子说,喜欢一个人,是很苦的。他是太子,要在朝臣面前立清白形象,喜欢我也不敢和父皇要,还不得已必须娶妻。你的烦恼比起他的来,差远了。”
  “别和我提他!”崔惟怒了。
  云念笑了,抬手揉了揉崔惟的头,如安慰小孩子一般,然后转身出去了。
  崔惟几乎要发狂。
  不可理喻的云念。
  云念再进来时,已沐浴过,准备上床休息了。
  崔惟看着自然解下外衣上床的云念,明白一件事:喜不喜欢男人且不说,云念一定不讨厌自己,愿意与自己在一起。否则,云念早已离去。或者杀了他也不是什么难事。
  崔惟坐到床边,看安稳躺下的云念,云念的目光晶晶亮对视他,无忧也无杂念,纯澈清明。崔惟的心悠然而暖,问:“你不怕我——”
  云念笑:“怕什么?你对我有情,我不怕;不喜欢我的人,才怕呢。”再笑道:“下药迷奸那样的事,你才不会做。”
  “我若偏做呢?”崔惟的双手抵在云念脸旁,低头看他。
作者有话要说:  

  ☆、让我亲你一下行不行?

  云念的脸飞红了,道:“你又不是疯子。你有父母,有外祖父一家人,你若敢把我怎么样,皇上不会放过你——还有你的家人的。”
  “威胁我。”
  云念笑了,合目而睡,唇边是柔美的笑意。
  崔惟看着,心里暖着,却也神魂不安。良久听云念都没有睡着,知道方才自己的话还是把云念吓到了。因歉道:“你放心。真心的喜欢是爱重、顺从、依恋,不是伤害。违背你心意伤害你的无耻事,我不会做。”
  良久听云念说:“有时我也不敢信。怕你发疯。我开始也信任太子,后来不能信任了,我就逃了。所以哪天我若突然走了,你别怪我。你想想,你求而不得还可保有自己,我却是逃而无门。可我得活啊,至少在太子登基以前,我还得好好活呢。方不辜负这天地、日月、山川、光影、颜色、声音。”
  崔惟心酸,道:“你不用离开。我可以信赖的。我只恨保护不了你。”
  “哪里用你保护我,我保护你还差不多。睡吧。太晚了。”云念含笑说着,真的一会儿就睡着了。
  崔惟侧头听云念匀称的呼吸声,云念睡得如此安稳,是因为他纯真,还是他放任?“云念,你告诉我,你这么陪在我身边,我骚扰你也不离去,是不是也喜欢我呢?”这话在崔惟心中盘旋良久,终究没有问出来。
  大约在自己执着的要得到爱之时,云念执着的要得一个朋友,两相比较,崔惟不知二人谁的执着比较虐心。
  第二日晨起,两人互望,竟是无比开心,仿佛有了新的默契一般。原来朋友般的信任的确比占有贪欲来的重要多了,虽然崔惟心中免不了苦涩不甘。
  崔惟继续跟随云念学习,用心练云念的字体。云念笑说:“该请我小叔叔给你写幅字贴。如今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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