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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邪掳娇妾-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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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杭多美女,何不移尊就教,我愿提供银两和代步马车。”够义气了吧!
  “可是不及你身后的百花仙子,教人走不开。”他死皮赖脸往后一眺。
  秦乱雨脸色不快地扬臂。“不要妄想,她是我的女人。”
  “谁知能不能长久,你的指婚妻子八成容不下她吧?”长平公主的妒性人尽皆知。
  长平公主郑丹翎是出了名的泼辣、刁蛮,人虽艳丽无双却好妒狠毒,只要身边出现稍具姿色的侍女就鞭花脸,不许有人容貌威胁到她。
  若是真公主的娇贵使然倒也罢了,偏偏她是不折不扣的假凤凰,因其姐的受宠和郑国丈的从中撮合才受封为公主。
  早在五年前她十三岁时,就因在后宫见到子乱一面而著了迷,从此追著他索爱。
  可惜她的个性太不讨喜,再加上子乱对女人的评价都不高,一见到她就心烦地转身不予理会,因此她在纠缠了两年后心有不甘,及荓日时藉仪妃之口,以酒灌醉皇上诱允婚事并召告天下。
  为此,子乱一怒之下远走边关,宁可面对凶残的敌人也不肯和个妒妇拜堂成亲,可见她的凶恶更胜于刀剑。
  “多情罗刹,你那么渴望见阎罗吗?我非常乐于成全你。”秦乱雨双掌握拳地说。
  敢在愚儿面前提起此事,他简直是找死。
  “冷颜王爷,把头缩在壳里就代表没事吗?女人的感情骗不得。”两人怒目以对,教柳未央额头发疼。
  该怎么叹息才不教人听见呢?她有这么抢手吗?让两个好朋友剑拔弩张得几近反目,只差未拔剑相向,引颈诛心。
  若是她脸上无疤又是完璧之身倒还说得过去,可是她已蒂破瓜残,生性清冷孤傲,丝毫无一丝女子娇气,何来男子倾心?
  自从懂事以来,加诸于身上的爱慕眼光不曾中断,她只需稍观其色,听其语,便知此人是否沉恋于她外在的美丽,甚少失误。
  如今面已毁,却仍避不开既定的宿命。
  撩心。
  “你们何不坐下来,听小女子弹奏一曲玉楼春?”乐音能安抚人心,化戾气为祥和。
  “好。”
  “不行。”
  段玉稍满心欢欣,秦乱雨则是一脸怒容。
  “应公子,来喝杯茶吧。”不听和的牛不值得秣草以喂。
  柳未央缓移莲步,不管谁是谁非,爱争爱斗都随人,她是人不是物件,纵无选择权亦有刚烈脾气在,惹恼她都休想有口好气喘。
  “有礼了,杨姑娘。”渔翁得利的应晓生欣然一笑,在两双怨慰的目光走向茶居。
  多安宁的气息,令人心旷神怡,鼻翼透香。
  望著娉婷多娇的身影,那份难以吐实的倾慕已升华为纯然欣赏,应晓生知道今生将只能处于守候的地位,无法常伴左右。
  “百谱先生”除了谱写武佚事,歧黄之术多少也涉猎些,深知逆天之举不可为,所以他甘为影子,追逐日月光华。
  有些人的执念太深劝不醒,他身为两人的好友只好做壁上观不予以插手,凡事皆有迹可循,静观其变即可,不需强行介入。
  风吹藤动铜钤动,风停藤停铜钤停。
  “走开,这是我的位子。”秦乱雨满不讲理地将人推开,拉近心爱女子的距离。
  “子乱,你心乱了。”光是一个他就忍受不住,日后她不用见其他人吗?他狂傲的一嗤。
  “心乱了又如何,有人正在算计我的女人,我该含笑奉上吗?”
  “含泪也成,我会帮你好好疼惜。”段玉稍说著,迷恋的眼神专注著正泡著茶的佳人。
  “等我把你眼珠子挖出来浸茶渣,你会感谢眼盲的乐趣。”还看,真想把她藏起来。
  这种不该的情绪一直困扰他,人非鸟兽岂可豢养,尤其是淡泊名利的她,图得不过是身心的自在,怎肯长久置居金丝笼,等候主人的喂食?
  可是他就是害怕,怕一旦打开笼门的下场是插翅冲天,再也不回头地奔离他的视线,从此枕畔孤独。
  所以别怪他自私冷酷,他所做的一切只有一个动机——
  得到她。
  段玉稍移开视线。“反正你也看不久,我慢慢陪你耗。”
  “什么叫看不久?她一生一世都是我的,你如果不想被扔出府,就闭上你的嘴。”秦乱雨陡然大怒地一掌击碎窗侧的花盆。
  “好吧!你尽管自欺,我安静的喝茶,看著你的无能为力。”难道他斗得过皇上的指婚?
  “你……”
  “子乱,段公子,我好像没邀你们两位品茗。”柳未央浅笑地将茶递给默然不语的应晓生。
  两双落空的手僵著,有些不是味道地瞟向一脸悠然的男子,恨不得改焰他的脖子,逼出那一口香茶。
  “愚儿,这里的一切包括你都是我的。”她的不豫口气令人心寒。
  垂下眼,她捧杯清茶细闻其味。“别像个要不到糖的孩子,你以为我会希罕一座金玉搭起的牢笼吗?”
  “我不……不是这个意思。”他懊恼的说不出完善的解释,困窘地望著她。
  此举是很幼椎,他想开口道歉又碍于男人的面子而低不下头。
  “我不是你能掌控的女子,一时的驯服不代表甘于受困,当我想走时,谁也拦不住。”若论冷,她可以比他更冷。
  “你敢!”他两眼赤红的抓住她的手。
  柳未央笑不及眼地睨著他。“要赌吗?我的筹码并不多。”只有自己。
  “我会先折断你的双腿,加以铁练上身,除了床,你哪里也去不了。”如果必要,他会落实。
  “王爷,我不晓得你独钟尸首,或许白骨更能惹你怜惜。”她不在乎的啜饮香茗,无视疼得泛淤的另只一手。
  她的话令在场的三个男人全白了脸色,为她的倔强倒抽了口气。
  “子乱,先把手放开,你真的会拆断她的手腕。”一抹心疼闪过应晓生的眼底。
  秦乱雨一看自已的杰作,几乎痛心地想杀死自己。“你这个笨女人不会痛吗?呕气也该有个分寸。”
  “小女子岂敢和王爷呕气,我怕将来会悲惨地残肢断臂,练在床上一辈子不得翻身。”她疏懒的说。
  “你……好,是本王错了,本王说的全是浑话,我道歉。”他软下身段地求和。
  既然他有诚心,她也不好计较太多。“嗯哼!王爷是愚儿的天嘛!”
  “还痛不痛?”见她气消,秦乱雨轻抚她的手腕揉散淤血。
  “不痛。”这个男人呵!一下暴戾,一下温柔,搅得她心也乱了。
  “还说不痛,都肿红了。”他是气过了头,力道没拿捏好。
  他的脾气本来就没个准,一发起火来就顾不得伤不伤人,只求能消气就好,所以每个人都怕他。
  唯独她例外。
  她不但不怕他,还处处和他较劲,表面上赢的是他,私底下退让的也是他,掌控权全在她的手中。
  她是个狡猾的女人,而且阴险。
  “喝茶吧!别让两位公子看笑话。”他的温柔会让她软弱。
  秦乱雨抢过她的乌沉壶,没诚意地洒了几杯。“喝死你们这两个水鬼,没事早点回去休息。”
  “有事。”
  “听曲。”两人一搭一唱地气黑了他的脸,他粗鄙地以口就壶口饮乾一壶茶。
  “子乱。”柳未央以眼神责怪他的无礼。
  “不给他们听曲,他们故意破坏我们的感情,你别顺他们的心。”秦乱雨狠狠地一瞪。
  她笑笑地将手覆在他粗黝的手臂上。“是我想试试玄月的音度。”
  男人也需哄的,他有一半的自我是属于孩子性情。
  “你想弹?不是因为他们无耻的要求?”他看向两人的眼神净是不屑。
  “你想我是那种会委屈自己的人吗?”她好笑地抿唇微勾。
  他嘟哝道:“好吧,就只弹一首。”
  秦乱雨的意思很简单,弹完一首就得打发两个碍事者走,他可不想和人分享与她相处的美好时光,所以识相的闲杂人等最好快点走开。
  不过,显然那两人没这么想,他们都在心里打算著,难得的机会不多逗留一会,下回肯定无此好运再见她一面,他必会把紫涤院护得固若金汤,连集蚊子进出都得经他同意。
  既然恶极就恶个彻底,看他如何请神出院,而且是赖皮神。
  “两位想听什么?”
  “菩萨蛮。”
  “玉楼春。”
  意见相左的段玉稍和应晓生相视一笑,眼底的兴意是希望两者都能博得佳人的赞同。
  “你们休想。”秦乱雨强硬地回道,转而谄媚地向柳未央说:“愚儿,我要听虞美人。”
  这几个男人真是……唉!不像话。
  听个曲儿有何好争,弹奏的人不都是她。
  柳未央信步地将玄月抱至茶居,以茶凡为底座轻放于上,细心地调了几个音,让音色更臻完善。
  她不假思索地拨弦弄调,秦乱雨得意地朝其他两人扬眉一笑。
  风回小院庭芜绿,柳眼春相续。
  阑半日独无言,依旧竹声新月似当年。
  笙歌未散尊罍在,池面冰初解。
  烛明香暗画楼深,满鬓清霜残雪思难禁。
  一曲唱罢,三人如疑如醉地忘了纷争,黑眸半闭地享受难得的曲乐,心口满涨著不可言喻的美妙。
  弦音并未中断,转调一挑,指尖轻泻如流云。
  红酥肯放琼苞碎,探著南枝开遍未。
  不知酝藉几多香,但见包藏无限意。
  道人憔悴春窗底,闷损阑干愁不倚。
  要来小酌便来休,未必明朝风不起。
  一首玉楼春教庞晓生惊喜万分,他没想到她愿意为他吟唱此曲。
  反倒有人十分不悦的瞪大眼,似要将他凌迟至死,骨肉丢给街尾的乞丐吃。
  “杨姑娘,别忘了我的菩萨蛮。”
  “请叫她愚夫人,她是我的爱妻。”秦乱雨咬牙切齿地直想一脚踹他出院。
  “等她成了你的正妃再说,妾是可以随意送人的,对不对,杨姑娘?”段玉稍偏和他作对。
  “段玉稍——”
  把两人当烛台的柳未央继而唱起菩萨蛮。
  花明月黯飞轻雾,今宵好向郎边去。
  划袜步香阶,手提金镂鞋。
  画堂南畔见,一向偎人颤。
  奴为出来难,教君恣意怜。
  怜音尚未断,坐不住的秦乱雨已做出送客的动作,毫不客气揪起段玉稍和应晓生的手臂,几乎是用丢的把人往外一甩,随即关门落闩。
  “愚儿,我要你。”一回身,他猴急地脱了衣服走向她。
  芙蓉帐一放,多少春宵尽在欢吟声中。
  紫涤院外,两个落寞的男人背影,正在轻轻叹息。
  第六章
  “愚儿,答应我一件事?”
  “嗯!”她睡眼惺忪,含糊的一应。
  “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永远都不要离开我身边。”他承认自己有点卑鄙,利用她睡梦中索取承诺。
  “嗯!”
  “说好,愚儿。”
  “不要……吵我。”她翻个身继续入睡。
  闻言,他的心吊了半天高,差点碎了,以为她在没设防的梦中还顽强的抵抗,拒不成为他的爱。
  “愚儿,你乖,只要说一个好字,我就不再吵你。”快说呀!迷糊一点。
  她嫌烦地皱起眉头。“等我睡醒再说。”
  真是顽强,秦乱雨气馁的想著。
  多少女人想求他青睐他都不屑一顾,而她却老是把大好的运气往外推,气得他肠子都快打结了,还是想不出该用什么办法留住她的人和心。
  只能利用欢爱过后,她体力消耗殆尽之际,进行他的计谋。
  “愚儿,愚儿,只要说个好,不然我要再爱你一回。”他威胁著说。
  她微呻了一句,将身子蜷缩成虾形。“好,随便你,别再折腾我了。”
  好累,她只想休息。
  秦乱雨乐得不禁想跳起来大叫,按捺著喜悦拍拍她的背,“乖,你好好睡,我不吵你了。”
  “嗯!”
  她在无知的情况下被诱拐了一个承诺。
  “我爱你,愚儿。”
  他只敢在她沉睡时倾诉爱语,清醒的她总是令人有所顾忌,而他碍于面子和自尊实在说不出口,只得一再以威吓的口气要胁。
  爱她已是事实,打一开始他便无法自拔的爱上她,愈沉愈深地恋著她迷人的智慧,渴望与她每一回的唇舌交锋,爱看她臻首低垂的深思模样。
  她是一幅具有深度的画,右脸的凸疤是丘陵,左脸的光滑是平原,两湖碧潭深不可测,看似清澈,实则暗波汹涌,教人爱得惶然、不安。
  轻轻抚弄她因翻身而无掩的面容,那份满足盈充心窝,不管日后有多少风雨,他绝不放手。
  想到此,一抹阴影拢了上来。
  他嘴上虽不承认皇上的指婚,但是以郑家在朝中的势力而言,肯定得下一番工夫才摆脱得掉。
  更教他头疼得是郑丹翎的难缠,一度他请缨上战场,而她竟不畏边防时局危急,三番两次假借各项名义赖住军营不走。
  因此,他在三年之期将届之时决定班师回朝,只要他立场够顽强,谁也奈何不了他。
  女人的青春有限,他不相信她还能坚持多久。
  “子乱,我好像允诺了什么重要的事。”
  秦乱雨微微一惊,对上一双略带睡意的星眸。“没事,你只是答应我永不离开。”看看天色,他竟发呆了一、两个时辰,难怪向来睡得不多便能恢复体力的她已然清醒。
  “喔!永不离……什么?!”她蓦地瞠大美瞳,一副受惊吓的表情。
  “愚儿,你该不会想不认帐吧?”他用著压迫性的口气挪揄道。
  “呃,这件事的真实性值得商榷,人在无意识情况下的诺誓是当不得真……”
  柳未央有一些心虚,无法说得理直气壮,她眼神不定地回避他的专注,心口变得惶惶然。
  在睡梦中答应了一件绝对会后悔的事,因此牵牵挂挂的萦绕心头,令她睡不安稳,于是一睁开眼,第一句便问出心头事。
  可是她没料到竟是这种事,她太轻忽了。
  换言之,是他的卑劣。
  “愚儿呀,人无信不立,自己说过的话怎能不算数,你存心戏弄我?”他态度强硬的横睨她。
  “我忘了。”她装胡涂的眨著双眸。
  秦乱雨贼笑地贴近她。“要我用身体复习一遍吗?你知道生气的男人特别饥饿。”
  她当然明了他话里的含意,连忙闪身下了床,利用琉璃屏风后已冷却的水净身,洗去疲惫和黏湿感,穿上一袭翠湖色衣衫。
  发未梳,凌乱中却别有一番风情。
  柳未央坐在梳妆台前,对著铜镜梳编一侧的发辫,旋了数圈后别上珠花固定,而发尾则用银饰垂练绾著,摇摆间发出轻脆的撞击声。
  她一向不爱人服侍,除了心性单纯的杏花儿,其他十数名女侍一律被她摒退,只能做些洒扫的工作。
  “愚儿,你挂怀玉稍昨日说的那件事吗?”秦乱雨已穿戴整齐地站在她身后。
  看著铜镜中有些无措的他,她不解的问:“什么事困扰你?”
  “就知道你没良心。”他小声而埋怨地嘀咕著。
  见状,柳未央不禁莞尔。“子乱,应该是烦恼皇上赐婚那事吧?”瞧他眉头皱得更深,大概八九不离十。
  “你放心好了,我绝对不娶长平公主,死都不肯。”他坚决而愤恨的说。
  死都不肯,有那么严重?“听说长平公主是京里数一数二的大美女,委屈的可是她。”人人贪慕权贵,都认为搭上了郑家这条线,在朝廷的根基才扎得稳,不易动摇。
  “为什么我听起来像嘲讽?”好似他有隐疾般。
  “爷儿多想了,愚儿不过是陈述事实而已。”她暗自窃笑,但表面却不动声色。
  入府这些时日她时有所闻,再经由杏花儿的夸大描述,她大致了解长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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