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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可以爱你吗-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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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逃已经来不及,黑衣人那客气中带著威胁的语气,令钟无豔无能为力束手就擒乖乖地把季桀交出去。
如果只有季桀跟她及范楚在场的话,动手拼搏不见得会输,但是小玉跟小铁还小且不会任何防身的武术,一旦被人压制,其他人只有听话认输的份。
况且,黑衣人似乎也熟知她的身份,进来的时候竟然对她略略点了点头,语气中有黑道中人才知晓的礼数,仅说了句,「大小姐,老爷有交待,请你不要插手,不然小的们会很难做人。」
没有指名道姓,也没有说出自己所属组织的名号,可是脸上的表情清楚地说明了一切都在对方的掌握之中。
她们眼睁睁地看著季桀为了保住小玉及小铁跟在黑衣人身後离去,仍不忘回头给她们一个安心的回答,「不要紧,我会很安全的,记得不要乱来,一切都听泰哥的安排。」
过不了片刻,那个“收养”季桀的男人打了电话过来,紧张质问逼供般的语气让钟无豔知道刚刚季桀在混乱中接听的电话是何人所打来,她叹了口气告诉那个男人季桀被人押走的事实後,那男人就没有再打电话过来。
现在,都已经过了好几个月的时间,那个她原本以为放弃了季桀消息的男人却在此时此刻打了电话要跟她们见面,难道他有了解救季桀的方法?还是…………
她摇了摇头,还是等泰哥与范楚回来,大家商量过後再决定吧!

范楚身穿著沾满油渍污垢的蓝色工作服,俐落地从小货车的後面跳下後,拉开後头的挡板,示意坐在切割机台上的小玉跟小铁把东西搬下来,便迳自走到工务店的铁卷门前拉起离地约二十公分的门片将它推到头顶上方,吁了口气用袖子抹了下流至脸颊的汗水,才想转头去看一下小玉跟小铁的进度,一道带著杀气的阴风自脑後袭来,他下意识地举起手臂去挡,转身手作虎爪状探出欲往对方的胸口抓去………
「啊~~~色狼~~~~你想做什麽?!」拔尖窜高的女声如魔音穿脑般震得范楚手下一软,硬生生地停留在胸前五公分处,冷不防地一个“匡当”声自後脑勺传来,范楚觉得自己还能直挺挺地站立於地表之上,算是老天爷保佑了。
而原本乖乖地搬著工具下车的小玉跟小铁看到范楚被袭後,竟毫无同情心的大笑出声,「无豔姐,你打得好准喔!」
无端端被自家女友用重型杀伤力武器殴击後脑勺的范楚捂著肿了一角的头,怒目瞪视著半蹲半立於车後小玉跟小铁,「还笑?!我都快被打死了,你们还敢称赞打得准?!晚上都不准吃饭了!」
接著转过头去一样瞪著钟无豔发飙,「你没事拿把六角扳手做啥?防贼还是防色狼?!凭你跆拳道黑带三段的功夫,谁打你主意谁倒楣,现在你居然需要拿把扳手来防身?!你吃饱了没事干啊?!给我拿过来!」说罢一手抢走钟无豔用双手紧紧抓住的六角扳手,用鼻孔对著她的脸喷了一口,「幸好你老公我身强体健像打不死的蟑螂,让你敲不死,要是你今天敲到的是别人,我看你怎麽收拾!」
钟无豔拿出平时犯错就装傻的撒娇软语,依偎进范楚的怀里,「人家当然知道老公你最棒了~绝对绝对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跟做老婆的我生气的~疼不疼?老婆呼呼喔~」边用眼睛暗示车後面那两只小的进工务店里去,边用柔荑轻轻地抚摸范楚看起来还挺严重的瘀肿。
无奈地叹了口气,范楚反手环住钟无豔柔软的身躯,「说吧,到底是什麽惊动了你?不然你不会这麽小心翼翼的拿东西防身。」
钟无豔由下往上望进范楚的眼里,里面写满了不舍与心疼,她有点鼻酸想哭,却故做开朗地,「哪有啊?!就………」
「嗯~?」
人家说知妻莫若夫。
这麽久的日子相处下来,钟无豔想些什麽,范楚哪有可能不清楚?
「唉………还不是捡到咱们家小弃犬的大狼狗突然打电话来约咱们出去碰面,我心里一慌,怕他冷不防地跑到咱们这来大吵大闹的,才会这麽紧张的拿了把最大的扳手防身嘛~范楚,你觉得大狼狗这麽久才又约咱们出去谈谈,会不会是他有了季桀的消息?」
听到“大狼狗”这个名词,范楚一下子懵了!
什麽时候季桀被犬类给捡走过?他怎麽都不知道?该不会是森林小王子的戏码搬到现实生活中演出了吧?
沈吟了半刻,范楚才开口问道,「大狼狗是谁啊?不会真是只大狼狗吧?季桀有这麽白痴笨蛋到需要一只狗来解救他吗?」
钟无豔噗哧一声地笑了出来,「变态哈士奇怪叔叔,这个称呼耳不耳熟呀?」
此时,范楚才恍然大悟,「你是说,那个养了咱们家小弃犬快两个月,一直对小桀“脚来手来”外加性骚扰的那个帅哥易水寒吗?」
「是易-子-寒-,什麽易水寒的!你跟季桀就喜欢把别人的名字张冠李戴。」钟无豔挽著范楚的手臂往工务店里行去,「我一直以为他知道季桀回皇龙会去的消息之後就不再关心了。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更何况皇龙会是个什麽样的组织,普天之下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谁会冒著生命危险去做没有好处的事?!而且他也只不过是因为不可预知的意外,帮忙“养”了季桀两个月的“饲主”,本以为就此再也互不相干。哪知道,他这个意外的饲主现在想要回他的小弃犬了,所以要找原来的饲主问一问小弃犬的身世之谜?」钟无豔对於易子寒会在这个时候打电话,仍有不少的疑问。

等到泰哥回到店里头,听到了易子寒的邀约,他想了想,「无豔,那位易先生有说什麽时候要过来吗?」
「那倒没有,只说要跟咱们在外头碰面,有点事想问。至於时间地点之类的,他都没说,或许…………」钟无豔略微咬了咬下唇,才又说道,「咱们再等等?」
话语刚落,熟悉的手机铃声响起,钟无豔接起手机,脸色刹时泛白。
泰哥见状,拿过钟无豔的手机,对著另一头的人说,「易先生吗?听说你有话想问,我也有些事想知道,不如明天中午到『龙都酒楼』一聚?」
「好。」之後便是断讯的嘟嘟声。



可以爱你吗?…14

  龙都酒楼座落於台北市中山北路一带,俗称『六条通』的巷弄里,是少数在台湾仍保存传统正宗粤菜,港式饮茶的餐厅。
  最令客人们津津乐道吮指回味的不外乎是各式精致地道的点心和需要事先预的『广式片皮鸭』!
  而且这广式片皮鸭每桌还仅限一只,所以当钟无豔跟范楚看到桌边服务人员推著餐车上摆著金黄油亮的烤鸭时,心中不禁大叹:诶……变态哈士奇怪叔叔果然不是个普通人物!
  (季桀:明明就是变态怪叔叔哈士奇,怎麽会变成了变态哈士奇怪叔叔??这样对哈士奇很失礼吔!)
  (钟无豔跟范楚:你闭嘴啦!小吉娃娃!自己先喊的还怪起我们来了咧!犬类去跟犬类在一起去!『顺便朝著季桀挥挥手赶到易子寒身边去』)
  (季桀:呜…………『躲进易子寒的怀里用著怨恨的眼光瞪著钟无豔两夫妻』)
  (易子寒温柔地轻抚季桀的头:乖~哥哥惜惜喔~)
  (季桀:你是叔叔啦~)
  (易子寒:…………)
  
  小玉和小铁则是眼睛放光地盯著满桌各式可口漂亮精致的点心猛吞口水,心中盘算著待会儿要先从哪一样下手。
  只有泰哥不动声色地观察著坐在自己对面的男子。
  身著浅灰色亚麻材质的休閒式西装,举止慵懒惬意轻松自在地观看著其他人食指大动却又不敢随意动箸的小心模样,带著一抹几不可察的笑意於眼瞳中,语气清淡地,「要请服务人员先帮我们把鸭片好了再谈?还是边片边吃边谈?」
  泰哥做了个“请”的手势,同样用著清淡地的语气回答,「既然今天易先生是主人我们是客人,就客随主便,由易先生做主吧。」
  易子寒对著服务人员轻声地交待一番後,对方点点头,动作迅速俐落地将鸭肉有序地片下摆在盘中,顺道问了,「那易先生的鸭子打算几吃?」
  易子寒看了看大家,随口应了句,「你帮我拿主意吧!」
  
  泰哥等服务人员离开後,才要开口,就让易子寒先打断,「先吃饭吧,我看几个小朋友也饿了。」随即动手拿了一块薄Q有劲的荷叶饼皮,放上带皮的鸭肉、葱段及甜面酱,动作优雅地用箸卷起,送进口中咬了一口,闭上双眸仔细品嚐後,「吃了这麽多地方的烤鸭,还是龙都酒楼的最对我的味。」
  小玉跟小铁看到易子寒轻轻松松地用筷子就将烤鸭包卷进饼皮中,也不禁跃跃欲试地飞快抢了片饼皮和鸭肉,却怎麽也学不来。
  只好用手把饼皮和鸭肉包起来再送进嘴里,大嚼特嚼狼吞虎咽入肚之後,马上又动手抢食第二份,让泰哥看了又好气又好笑,「吃慢点!还有其他好吃的东西你们都还没吃呢!」
  钟无豔则是范楚“爱的服务”之下,十指不沾油水,十足秀气模样的享受美食。
  她心想,易子寒这个伪君子真小人!
  在她们面前总是一副彬彬有礼,对季桀那个小家伙疼爱有加的模样,谁知晓他心里到底在想些什麽?
  而且,根据季桀侧面的透露,易子寒在家里居然配备了一间重型武器室!
  不要问季桀那小鬼是怎麽知道的~
  反正,钟无豔知道问了,季桀也不会说!
  
  易子寒待大家都已酒足饭饱之际才缓缓地开口说出他今天的目的。
  他作势的清清喉咙,「我想其他人是否可以先行离座?我有些事跟泰哥聊聊。」
  范楚霍地一声从座位上站起来,一脸戒备的肃杀模样,让易子寒哂然,「如果我真有心动手,不论场所何在,人物多少,对我而言不过是小菜一碟,你确定要跟我动手?」
  钟无豔拉了拉范楚的衣角暗示他不要冲动行事,一切都等泰哥决定。
  泰哥用泰语跟小玉小铁交待了几句话,只见他们两乖乖地点头,拿起随身的包包往店外头行去。
  「泰哥………你确定真要自己一个人跟这个不清楚来历的家伙谈?他可是把季桀弄丢的人啊!」范楚打算利用“血口喷人”的方式先给易子寒一个下马威。
  易子寒但笑不语,他轻轻地摇摇修长乾净漂亮的手指,「啧啧啧,你确定季桀是我弄丢的?他不是为了保全你们一群人的生命,才决定用自己的命去换?!」脸上的表情变得残忍阴鸷,「如果不是你们这群人用亲情用友情养育之情来牵制季桀,他需要牺牲自己?!你说出个道理来啊!范先生!」
  「你!」
  「范楚!」钟无豔拉住已准备起身冲向易子寒的范楚,示意他不可以轻举妄动。
  泰哥望了望范楚跟钟无豔,语气平静地,「你们俩个也回去吧,有些事不是你们能够干预的,还有,无豔,带句话给你爸爸,『能不管就不要管,快回头。』就说是泰哥说的,他老人家就知道该如何做了。」
  钟无豔毕竟是道上头子的独生女,对於自家老爸所操何业当然略有所知,她微颤著嘴唇脸色苍白地,「泰哥,一定要走吗?」
  泰哥沈吟了一会儿,「除非皇龙会不计较,不然当年与这件事有关的人都脱不了干系!」
  那不就意味著玥叔也有难!
  钟无豔露出惊惶的神情,只见泰哥笑了笑,「玥知道自己在做什麽,你们就甭替他担心了,当年他能逃脱得掉,今日他就有办法再逃第二次,只是…………」
  
  易子寒安静地坐在原地不动声色。
  他看著在年轻时曾匆匆交手,惊鸿一瞥的泰哥,他老了__
  真是岁月不饶人!
  当年在香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雷霆虎-雷泰,现在竟会蜗居在一间小小的工程行里讨生活。
  就在易子寒打算开口说,泰哥对他露齿一笑,「你长大了,看起来过得还不错,但到底还是没办法脱离这个圈子呀,这些年你又“执行”了多少任务?」
  易子寒微低著头轻叹了口气,笑得有些凄凉。
  他的第一桩“任务”,就是到香港去干掉雷霆虎-雷泰。
  说是任务也算不上,就有点像是在模拟考,在试探易子寒遇到棘手的事态会如何处理应对。
  才十八岁的他,说真格的连出国的资格都没有!
  他是被组织里的一对夥伴伪装成夫妻要到香港旅游而“挟带”出去的。
  到了香港,他被安排住进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小酒店里。
  里面永远弥漫著一股消毒药水加杀虫剂以及类似呕吐之後散发出来的腐臭气味。
  易子寒常常在想,地狱是否也会散发出同样的味道?而他是否就此生活在地狱的底层靠著吃食他人的腐败而生?
  他不懂,为什麽他必须要这样子才能活下去?
  这是他应该要活下去的理由跟动力吗?
  或许跟著家人一起死去才是他应该走的道路,但他又觉得,家人的死根本是个错!
  或许他的家人们并不是每个人都完美无缺绝不犯错的圣人,但也不致於罪无可赦,需要以死以谢天下吧!?
  在那家小酒店里沌沌噩噩的过了不晓得几天,他被人叫起已是黄昏时分,被他唤做“爸爸”的男子给了他一套衣服,淡淡地说道,「换上,要带你去见个人,别乱说话,知道吗?」
  易子寒默默动作著。
  随著男人的脚步上了一部黑色的房车,不出意料地被黑布蒙上双眼,七转八弯地绕了许多路程。
  下了车,除去黑布,赫然发现自己站立在俗称『大三巴牌坊』也就是圣保禄教堂前壁遗迹的广场前。
  他挑眉环顾四周嘻嚷喧闹的游客,彷佛自己也是其中的一员,纯粹是观光来著。
  男人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跟上脚步,他回过神来快速地跟上,暗暗地握了握在裤袋里的小型掌中雷。
  掂了掂它的份量,易子寒心里暗忖,这把像玩具般的武器根本连只苍蝇都干不掉,为什麽不给他把重型武器?
  一枪直接把对方干掉不是俐落爽快多了?
  反正自己这条命也算是捡回来的,多活了这麽些时日也够本了,既然还有点用处就好好的用!
  
  前方的男人停下了脚步,让兀自放任思绪游荡的易子寒冷不防地一头撞上男人的後背,发出了一声惊呼!
  差点就拔枪了!易子寒捏了把冷汗,吐了口长气。
  男人转过身去瞪了易子寒一眼,回过身去双手抱拳对面前坐在一张上好桧木制成的太师椅上身材伟岸英气逼人的年轻男子致歉,「毛头小子不懂事,还望雷堂主大人有大量,不要见怪才是。」
  坐在椅上的男子轻轻点头不发一语,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易子寒一番後,才开口,「成年了?」
  「再几天就满十八了。」男人似乎很怕这个年轻的男子,与他回话多半有些畏缩。
  男子微拧了眉头,「怎麽会送到我这来?我不缺人手,尤其是这麽小的!回去跟“一条线”的老爷子说,我才不管他当初是怎麽跟“皇龙”达成协议的。总之,我现在是“皇龙”这边的人,除非“皇龙”说要了这小子,否则我真的恕难照办!」
  「但老爷子………」
  「诶~拿著这个回去吧,老爷子看了应当就会明了。」雷泰从西装胸前的暗袋里拿出一块青绿色的小小玉牌,「就说雷霆虎谢谢多年来的养育之恩。」说罢请身边的一个手下递给面有难色的男人。
  「我也不想逼你,但老爷子收了这小子,帮里的帮众多有不服,为了替杨家留个根,你就帮帮忙吧。」男人低声下气地请求著。
  「杨家?!难不成这小子是……………」
  「是的,鹰隼杨师弟的大儿子,全家就只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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