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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天妓_派派小说-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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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里面菜肴淅淅啦啦地全洒在地上,一片狼藉。

    闵念钦出得殿外,冷风猛地扑来,倒叫他不由得一缩。

    宫城西门照旧给他备了车马,他只念着早些回去,脚下步子快了去,倒没留意到身旁过来的人,险些撞上。

    那人口中轻呼了一声,住了脚,抬眼朝他看过来。

    他看看,原来是先前那送食的小宫女,当下朝她点了点头,就抬脚再走。

    谁知那小宫女竟在他身后压低了声音唤了他一声:“闵公子。”

    那声音平稳不惊,与先前寝宫那个缩收缩脚地小宫女全然是两个人。

    闵念钦眉头略皱,回头上下打量她,“怎么?”

    小宫女左右打量一番,见宫卫都在远处,此时正巧没人往西面这个角落打量,于是上前两步,紧紧拉过他的衣袖,将他往墙边阴影处带。

    闵念钦愈发不解,这女人到底要做什么?

    小宫女见确实无人再能注意到他们,才对上他的目光,眨了眨眼睛,忽然开口道:“晓光催角。”

    闵念钦心中陡然一惊,口中却不自觉地对道:“马嘶人起。”才一说完,便忍不住道:“你……”

    小宫女听到他说的这四个字,微微一笑,似放心了一般,从袖中摸出一颗彩珠,“这是先前在太后寝宫门口的地上拾到的,应是你的罢?看来我果然没有料错,你竟然也是……”

    她这些话,在他心底里来回兜了几十圈,然后蓦地让他又惊又喜。

    他竟没想到,职方司在北国宫内还有人!

    自从被耶律宁带到了上京,他便和析津府那几人失了联系,这么多日子过去,他再也不曾与帝京有过联系,想来定之都要急死了……

    闵念钦一时欢喜,顾不得还在宫内,便抓住那宫女的手腕,急急道:“你可有办法替我送封信去帝京?我来此处,实非计划之内地,这段日子,真真是心如焦火……”

    小宫女点点头,甩开他的手,将彩珠塞还进他掌心里,“明日申时,我还会去给太后送膳,你到时只将这珠子落在桌角便可,我找人替你送去帝京!”

    闵念钦微微一闭眼,心里的石头落地,不由又问她:“你就这么相信我?”

    小宫女望着他,“你不是也这么相信我么?”她忽而又是一笑,“你的北国语说得如此流利,非一般天朝低阶武将可以做到。北国人不明白,我却明白!”

    说罢又左右看看,眼睛定定看了他一眼,便小跑着走了。

    闵念钦的目光随着她地背影一路远去,直到她娇小的身子没入了夜色里,他才收回目光。

    叹了口气,手微微一握。

    定之,你已等了太久了罢?——



 卷七 此去苍苍何所恃 一二一章
   
    时已过丑,帝京京西大营内却火光耀目,兵纷马乱,人声嘈杂。

    谢知远驭马一路而来,手里扬鞭,所过之路顿时肃静一片。

    待到了帐前,谢知远一勒马缰,浓眉刁斜入鬓,怒目看着眼前这些随他一同从战场上下来的上三军战士们,大声喝道:“都他娘的在干什么?想造反了不成?要是哪个不想活了,也不必这番闹腾,只消来我处说一声,老子自给他个痛快!”

    火光衬着夜色,更加耀目。

    年轻男子们个个脸色都变了变,却无一人动弹,仍是围在谢知远帐前不散。

    铠甲映着火光,黑中透红,将上三军将士们的气势托得更甚。

    谢知远望着他们,猛地一抬手,在空中狠狠地甩了一鞭,响彻万方。

    “都成了聋子吗?还是都想领军法?”这两声巨吼,比先前那扬鞭之声更让人胆寒。

    终于有人出列,面上却无惧色,对着谢知远道:“谢将军,弟兄们为什么这番,你心里当比我们更清楚!”

    谢知远收了鞭,望着那人,眼里的火都要喷出来了,“老子清楚个屁!杨风,你这个致果校尉若是不想当了,老子把你降到未入流十资去充兵员!”

    杨风脊背笔挺,仍是未惧,看着谢知远道:“弟兄们今日既是都已这样了,那就不怕将军处罚!虽说我们人在大营,可并非什么事都不知道!天武宣武二军都已受命集营,为什么我们这里还一点动静都没有?难道去打北狗倒没我们拱圣军的份儿吗?真他娘的让人想不通!弟兄们今日就是要请战的!请战书都已写好了,但求将军替我们呈上去!”

    此言将将落毕,他身后的将士们便一起喊了出来,声音震天。

    又有人捧了封折子过来,呈到谢知远面前。道:“谢将军,这便是我们的请战书了!”

    谢知远已是气得浑身发抖,不能自持,“反了反了,真是反了!殿前司所辖上三军,我大天朝禁军中精锐的精锐,如今竟成了一群目无军法的渣滓了!”

    握着马鞭地手。指甲全然泛白,谢知远转身对他后面的副将道:“去给我把王监军请来!今夜这事,参与之人,统统军法处置!朝堂上决议未定,你们倒在军中煽风点火起来了?还有没有王法了!”

    他双眼圆瞪。四下里将这些将士们看了一番,又吼道:“别以为你们当年随了决帅讨伐西朝,又随我平了梓州之乱,便有功勋庇佑了!老子还不信就治不了你们了!”

    谁知又有人上前大声道:“我们堪服军法!只要谢将军说一声,若是朝堂出兵伐北十六州。决不落下我们拱圣军,那多重的军法,弟兄们都领了!”

    “对!”“是!”“说得没错儿!”

    当下附和声响成一片。谢知远身后的帐布都在微微颤动。

    他望着这些曾经随他和尉迟决出生入死的将士们,眼里不禁晃起了水光,手中的马鞭也握不稳了,张口想骂人,却觉胸口堵了块大石,无论如何发不出声来。一路看文学网

    征北,征北。

    他又何尝不想带着这群将士们去伐北十六州!履沉重地迈出殿门,又有些人不愿就这么离去,忍不住又回头往殿中看了又看。

    只是殿中早已没人,该走的已走,而该留下地。已被带去太后那边了……

    今日早朝,几多波折几多撼!

    三日前。连绵不断的大雨终是停了,隔了两日,又有来报,说京周两河沿岸并未见洪,之前均是虚惊一场。

    好端端的艳阳天,难得一见的万里碧天,可崇政殿却被那两人弄了一片阴沉沉。

    尉迟决与秦须,偏偏在今日,同时上了两封折子。

    伐北,伐北十六州。

    朝中主战之音好不容易消弥下去,却又被他二人平白无故地搅出个新波潮!

    先前力压群臣的是他们,此时力挺出兵地还是他们。

    朝中竟无人能明白,这两人究竟在搞什么名堂!

    皇上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如今都是太后临朝听政,待看了那两封折子,竟未发一言,直散了朝会,但宣尉迟决与秦须二人至东殿,又宣了中书门下二省及枢府诸人,外加燕晋二王一道。

    太后这一举,着实让大家心里没个底。

    朝中,终是要出大事了……太后就坐在上首,低眼瞧着下面这些人。

    待人陆陆续续全进来了,也不赐坐,端让他们就这么站着。

    宁太后凤眼垂了垂,开口道:“都说说罢。”

    一屋子人大眼瞪小眼,谁也不知该说什么。

    除了两个人。

    尉迟决抬眼望去,正对宁太后的目光,“臣要说之言,折子中已全写明了。”

    秦须出列道:“臣也是。”

    宁太后一声冷笑,“那你二人且说说,先前那两封论不宜战的折子是怎么回事儿?当朝堂公卿是你二人掌中玩物?”

    尉迟决眉间耸动,“太后息怒。先前时机未到,臣自然不能武断上议,须知国库底子不厚,是断然不能随便折腾的。”

    秦须却是不紧不慢道:“太后恕臣之罪。前月连延大雨,臣只怕会有洪涝横生,因不敢附议。眼下雨停事休,臣才敢做如是说。”

    宁太后气息略缓了些,望着其余诸人:“你们也都说说,眼下竟是个什么意思?还像之前一样么?”

    枢府几人当即点头,中书门下二省诸臣稍迟疑了一瞬,也都点了点头。

    先前这帮朝臣们本就想出兵,眼下但见尉迟决与秦须都松口了,哪有人可能再持异议?

    宁太后望了望他们,下巴微微一颔,“按例,此军国大事,本不该由我来同你们相议。但皇上眼下是个什么境地,想必我不说,大家心里也跟明镜似的。我只代他听听诸位所言,回头这事儿,还是要他来定地。”

    尉迟决踟躇了一瞬,利落地上前,从袖口中抽出一封折子,开口禀道:“臣已将北伐详细兵略及各路将帅、粮草押运之事全写明了,还望皇上及太后明断。”

    宁太后哪里料得到尉迟决竟有此着,本以为他只是早朝时一纸折子表明立场,谁曾想他却是成竹在胸,连怎么出兵都想好了!

    当下便是一愣,若非身边小内监下去收那折子,她还一时反应不过来。

    尉迟决的折子刚收上来,秦须又出列,依样抽了封折子出来,对她禀道:“禀太后,臣这里也还有一封折子,乃是详议军需耗损及国库盘算的,也请太后及皇上一阅。”

    二人这番举动,不仅让宁太后吃了一惊,也让在场其余人等都怔住了。

    尉迟决与秦须,旁日里决不算走得亲近地,何故此事上两人竟能如此心有灵犀?连折子都是同一时间上!

    宁太后半晌后才回过神,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心里只是一叹。

    若是连尉迟决与秦须都行出一辙,看来,这北伐的时机,真真是到了。

    宁太后但让小内监捧着两封折子,碰也不碰,却看向众人,又问道:“若是出兵,谁为主帅,诸位卿家心里可有什么想法没有?”


 卷七 此去苍苍何所恃 一二二章
   谁为主帅?

    殿上众人闻得宁太后此言,心中都有了点数。

    莫作它论,单说太后这一边,那心里已经是想要出兵了。

    枢府的人不约而同地都朝尉迟决那边望去,嘴开开合合,却不肯先说。

    中书门下两省的其他几位参知政事也是不留声色地看尉迟决,看过尉迟决后,又望了望位在前列的尉迟翎,想来是让他先开口。

    尉迟翎身子站得稳稳的,身为两朝老臣,在朝中摸爬滚打这么多年,此时虽知尉迟决是主帅最好的人选,也万万不敢由自己来说。

    秦须狭眸半眯,嘴唇抿得紧紧的,心里却在拿捏,太后这一句问话,到底存了何意?且不会是同意出兵这么简单的罢……

    殿中另一侧的卫靖身子略动了动,就想出来说话,谁料晋王却先他一步,出列环视众人一周,道:“主帅之位,非尉迟将军不可。北十六州堪称是北国的南大门,若不派一个战功赫赫又深明兵事的人为帅,怕是要吃大亏!”

    此言一出,惊煞殿上众人。

    谁都没想到,第一个站出来力挺尉迟决为帅之人,竟会是晋

    朝中人人皆知燕晋二人平静表象下的暗涌波涛,人人皆知尉迟决与燕王私交甚好,晋王一派一向与尉迟一门意见相左,何故此时却能说出此话?

    宁太后微一晗首,什么话也没再说,径自起身,“都散了罢,此事且等皇上身子稍好些了,再议议。”

    尉迟决心中重重叹了口气。

    朝中之人心心念念想要他挂帅出征,本来正是合了自己的意,奈何偏偏是晋王先举荐的……

    出得殿外。尉迟翎走来,“这两日,有空回府一趟。”

    尉迟决点头,身后又有人叫他:“定之。”

    一听声音便知是卫靖。

    俩人往御街行去,一路无言。

    路边冷风骤起,划得人面上生霜。

    朱什杈子下,卫靖终是开口道:“晋王今日态度好生奇怪。不过。我看这主帅之位,定是你的无疑。”

    尉迟决望着远处乌云蔽日的天际,低声道:“朝中除了我,也就谢知远还能考虑了,可他性子不稳。也难当重任。只是晋王今日这么一说,不知皇上与太后还要做些什么思量,恐怕再去北面,难以完全施展手脚……”他侧头看卫靖一眼,目光中带了些许担忧。“我忽然想起你大婚时,七公主从北国送来的那封信。若是晋王真的有什么手段在心里藏着,我若出兵伐北。这朝中若是有个什么万一,你……”

    卫靖面上一震,自是明白尉迟决所谓“万一”是指何事,不由开口道:“父皇身子虽是一直未愈,但太医也说了,当无大碍。”

    尉迟决唇边滚过一丝讽笑,“太医说的话,你还不了解?再说了。我怕地就是晋王那心机手段……你忘了那一年昌王是怎么没的么?”

    卫靖脸色愈加泛白,“定之,你今日这话是越说越不着调了!这些事情岂是你能议论的?”

    尉迟决眼角一抖,看了看卫靖,不再说话。

    卫靖脸上稍有起伏。显是心理纠结不堪,尉迟决说的话。他怎会不明白,可眼下大好时机不容错过,怎能因朝中诸事而误了伐北的多年之愿?

    卫靖咬咬牙,“此去北十六州,你心中可有什么估量没有?胜算若何?”

    尉迟决眼睛但往天上望去,“若是天不降雪,七成;天若降雪,六成;若是耶律休戚为北国主帅,五成。”

    卫靖眉头皱起来,“耶律休戚?不是已被萧氏软禁在上京了么?怎会复而用之为帅?”

    尉迟决小叹一口,“怕就是怕万一。”

    眼睛微微一眯……只能寄希望于中琰了,不知此时,那封信到他手上了没有。

    廖……永思。

    上京皇城东楼角门一处不起眼的朱墙宅院中,闵念钦在院中负手而立,脑中盘旋的还是前一刻才读地那封信中的内容。

    他走时,她还是嫣嫣女子,娉婷而立;此时竟成了他孩子的母亲……而他,他竟连她有孕时的模样都没有见过。

    她一个教坊女子,清白之身给了他,他却为了自己的私志就这么走了,连个名份也未曾给过她……连句解释地话都不曾对她说过。

    死了,她只知他死了。

    头顶有雪片落下,上京这天气,比析津府要冷上许多。

    若是还在帝京,现在仍是时常可见树上阳光罢?

    五丈河边的风……当是比内城要凉上许多,她一个人带着孩子,不知日子过得如何?会不会时常掉泪……

    胸口又是阵阵发堵,他垂眼,拳头攥紧,十六州……

    定之信中写得明明白白,朝中多半是要出兵了,只要十六州……他只要十六州!

    然后便回去,回到她身边,再也不放开她,给她名份,给她暖宅子,和她一起把孩子养大。

    身后来了人,轻声唤他:“闵……闵公子,宫内来人了。”

    他垂眼,“知道了。”脚下已朝前面走去。

    宫内来人,定是萧氏又寻他入宫。

    本以为那女人只是图个新鲜乐道,谁曾想她竟是越来越粘,一天不见他都不行。当初留在上京此着,究竟是对还是不对……

    他略略一笑,笑里满是无奈之意,当初,当初能由得他自己选么?

    萧氏见闵念钦由宫人带来,眼睛蓦地一亮,起身便拿了身边的手炉过去。

    遣退了周遭候着的宫女们,她将手炉往闵念钦怀中一塞,脸上漾起柔媚的笑容,“冷坏了罢?遣人去接你,你却不坐马车,顶着雪还要骑马来,这是何苦?”

    闵念钦手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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