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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章

田缘 作者:乡村原野(起点首页封推vip2015-02-01完结)-第2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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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剧情转折了,将有很大一波来临!不管看到什么,亲们都要镇定,要相信原野!


第380章 昝家大少

    杜鹃当机立断,对二妮道:“你先回去。要是那些人问你,你就说我看见他们就跑了。”
    说完就要转身跑路。
    二妮十分无措,道:“杜鹃,这……这怎么了?”
    杜鹃干脆道:“他们是官兵,来抓我的。”
    二妮顿时惊得面无人色,道:“抓你的?干什么?”
    杜鹃苦笑,这个可跟她说不清了。
    她道:“你别问,我也说不清。你就回去吧,我走了。”
    二妮慌忙问“你去哪里?”
    杜鹃道:“我进山躲起来。”
    二妮道:“那我跟你一块,省得他们问我。”
    说着也作势要走。
    杜鹃忙拦住她,道:“二妮,这不成!你就照我说的回家。他们要问你,你也照实说。我没事的。就算现在被他们看现,谅他们也抓不住我。”
    二妮十分犹豫,又怕,挪不动脚。
    杜鹃没空跟她解释了,道:“我叫你照实说你就照实说!就有一样你别说实话:就是我武功有多高。你只说我会两下把式,会打猎就完了。我走了。”
    因见如风从后面赶上来,再也无暇与她多说,喝令如风转头,飞一般往山里来路跑去。
    二妮呆呆站在当地,不知所措。
    很快,她就被那些官兵发现了,立即被带走。
    一番询问后,就有许多官兵往山里追了进去。
    再说杜鹃,转过山嘴后立即骑上如风。往西南奔去。奔上山头,隐在一块山石后面朝下看。果见山下来了许多追兵,冲她来的再无疑问了,立即再跑。
    如风以为她又在与它练功,这是它最喜欢的。遂驮着杜鹃穿行在丛林中,疾如流星。杜鹃趴在它背上,只护住头脸不被树枝刮伤。若上山的时候她就下来,与它并肩攀爬。到下坡或者山脊或者山谷中时,又骑着它跑。
    等天色渐暗,早不知将泉水村甩哪去了。
    那些官兵更是连根人毛也不见。
    杜鹃忽然停了下来。
    她想起一个问题:若是有人发现她的身份来抓她。那任三禾必定凶多吉少了,要不然,他也不会到现在也没回来。这也是她苦练武功的原因之一,潜意识底,她总有不祥预感。任三禾若是暴露。小姨和任远明远清会不会被连累?
    想到这点,她的心如同被虫蚁啃噬,再不能安定。
    思索再三,她决定回村去一探究竟。
    并非她冲动,明知此时回去危险,也不能不去。
    不弄清楚这点,她无法安心!
    于是,她四下打量地形。找准方向后,另寻道路回去。
    她绕路从北面下山,然后由北至东再南。矮着身子从山边的油菜地里穿行,慢慢靠近南山河边,躲在油菜花中看向河对岸山坡上自己的小院。
    小院一片漆黑,毫无动静。
    连李家和癞子家都没有动静。
    这太不正常了!
    白天闹出那么大的威风,怎么可能就走了呢?
    既然没走,家中肯定埋伏了人。
    家中有陌生人。两只狗怕是要狂吠不止,一夜叫到天亮都有可能。就算黄元那时候在门口坐一晚上它们都要叫呢。何况这些官兵;如今却一声不吭,怎会正常?
    她悄悄地退回花丛中。换个方向又往村里摸去。
    她必须得想个法子问出小姨的情况。
    可是去谁家问呢?
    遮遮掩掩地来到东面村口,正犹豫要不要进去,就听左面有窸窸窣窣声响,有人在向她靠近。她一惊,忙扣了两粒铁钉在手上,随时准备攻击。
    “杜鹃,是我!”
    来人压低声音道。
    是林大猛的声音。
    杜鹃松了口气,小声叫:“干爹!”
    声音略微发颤,这真是太好了!
    从发现那些官兵开始,她就没有心情悲伤愤怒或者埋怨,只顾想法子逃跑;后来又担心小姨和远明他们,这会子见了熟人,还是可以依赖的人,怎不让她激动。
    林大猛迅速靠近她,一把抓住她的手,攥得紧紧的,犹如铁钳一般,杜鹃竟然毫无反抗之力。
    “走!”
    他不由分说,拖着她转头又进了油菜地。
    两人猫着腰又回到山里,是东山。
    在一处隐蔽的山崖下,林大猛压低声音,简短地对杜鹃解释道:“杜鹃,你亲爹娘怕是有些来头的。有人认出你的身份,那些官兵是来抓你的。你不能回去了,赶紧逃命去吧。我就是出来找你的。”
    说着解下身上一个小包袱递给她。
    这话对于杜鹃来说已经不算新鲜了,她早知道了。
    她小声问道:“那小姨呢?她和远明远清有没有事?”
    林大猛一愣,他不知杜鹃清楚任三禾来历,因此不明白她为何会担心冯明英他们。顿了下,才道:“你小姨能有什么事?又不干他们的事。你顾你自个吧。”
    杜鹃听了不信,觉得他隐瞒了什么。
    她又问道:“我到底是谁家女儿?那些人现在在哪?可伤人了?”
    林大猛急促道:“你谁家的我也不知道。官兵就在村里住着呢,黄家和你大头伯伯家住的人最多。不过你放心,没伤人。你快走吧,别再问了。”
    杜鹃心里涌出悲伤,叫道:“干爹!”
    黑夜里,林大猛听得心一颤。
    他不由自主地想起当年在杜鹃的满月宴上,任三禾提议让媳妇认她做干闺女的情形。那时候,她还是小小软软的一团……
    他深吸一口气,摸摸杜鹃的头,柔声道:“乖。听干爹的话走吧。有多远走多远!走得远远的,再也不要回来了!”
    杜鹃顿时泪如雨下。
    她竟不知情形这样残酷!
    别看她跑得欢,其实心里懵懵懂懂的。之所以一看见官兵就跑,完全是凭借本能,因为从她穿越来那天开始。到任三禾在泉水村出现,又一待这么多年,她便知道这具身体的身份不同寻常了。
    她虽然没有哭出声来,林大猛也感觉到了。
    他硬着心肠又道:“别去回雁谷,也别去找春儿,他被人看起来了。你去了不讨好。”
    杜鹃大惊,疾声问道:“春生被抓起来了?”
    林大猛忙安慰道:“不是,他没事,还在书院读书呢,就是被人监视起来了。所以我叫你别去。”
    杜鹃放心的同时,心中也哇凉哇凉的。
    忽然一日之间,她真正孤独无依了。
    在林大猛催促下,她终于走了。
    和如风一起,投入大山深处。
    林大猛在她走后,默然靠在崖壁上,听山里似乎很静,又似乎有各种声响。好一会。才慢慢回村。
    黄家,黄元急得如锅上蚂蚁一般团团转。
    下午这些官兵围住杜鹃家,他得了信立即就赶了过去。
    听说他是杜鹃弟弟。守卫的官兵就放他进去了。
    “昝虚妄!”
    看着领头的官军将领,他大惊失色。
    这人是方火凤,也就是昝水烟的大哥,嫡亲的大哥。黄元两年前见过他。那是在荆州府城的临江楼吃饭时,那天昝虚极过生日,书院同窗们凑兴畅饮。饮至半酣时。昝巡抚在西南军中任职的大儿子因公务回城,也赶去了。
    昝虚极向众人介绍他的堂哥。当时大家相谈甚欢。
    黄元当时对他的印象:二十出头,相貌十分英俊。如今想来昝水烟相貌与这大哥倒有五分相似,然与昝虚极相比,他这“英俊”更突出的是“英”;谈吐机敏、权变,言辞间略有些傲慢,却愿意放下身态和在场的书生们交结,获得许多人好感。他当时因年纪还小,倒不大在意这些。
    今日再见昝虚妄,十分威严沉肃,再无当日和颜悦色。
    想到方火凤,黄元略有些忐忑,也不敢攀交,整理衣衫,上前躬身拜倒,道:“学生黄元见过昝指挥使。”
    当时昝虚妄正大马金刀地坐在杜鹃院子当中一张楠木雕花圈椅上,看手下官兵们在屋里屋外各处搜寻探查呢,见他跪拜,盯着他默然无语。
    好半响,才淡声道:“原来是黄贤弟。”
    黄元道:“难为昝指挥还记得在下,惶恐的很!”
    昝虚妄眼中厉色一闪,道:“黄贤弟才名远扬,本官怎能忘记!起来吧,本官可不敢当黄‘秀才’的跪!请问黄贤弟来此何干?”
    黄元不理他讥讽,站起身,抬头直视着他道:“敢问昝大人,何故带领官兵围住在下姐姐住处?师出何名?”
    昝虚妄鼻子里轻笑道:“自然是师出有名。”
    黄元追问道:“请问大人,在下姐姐所犯何罪?”
    昝虚妄又盯住他久久不语。
    黄元也不避让,也看着他。
    昝虚妄看了好一会,才意味深长地笑道:“个中详情,本官也不清楚。因为,本官也是奉命行事。”
    黄元十分疑惑,因问道:“可否见告,奉谁人之命?”
    正在这时,一个官兵来报:泉水村老里正在外求见。
    昝虚妄沉声道:“让他进来。”
    很快,林大爷便跟着一个官兵进来了。
    他进来后,只打量了一眼,就朝昝虚妄跪下。
    “小民参见大人。”
    昝虚妄盯着他问:“你就是林大猛?”
    林大爷忙道:“林大猛是小民儿子,现是泉水村里正。小民过去是村里正,如今不大管事了。大人屈尊降临泉水村,还带了许多官兵,不知什么事?小民儿子不在家,不敢怠慢了,所以老汉才来这听大人吩咐。”
    昝虚妄见他还算恭敬,微微点头,叫“起来吧。”
    于是林大爷就起来了,站在一旁。
    和黄元一样,他也十分疑惑,等这军官说缘故。
    昝虚极看了看二人,也不啰嗦,就命人取来一纸文书,送给他们看。

第381章 用心(二更)

黄元和林大爷看时,原来是州府发的行文,上面赫然盖了荆州府衙和山阳县衙大印,还有西南禁军的调兵虎符,也未说缘故,只叫押解泉水村孤女黄杜鹃进京。
    林大爷虽识得字,却看不明白那印,忙看向黄元。
    黄元目瞪口呆,怔怔地看着那公文。
    好一会,他看向昝虚妄,微微蠕动嘴唇,想要询问他可知内情。然想起他刚才说了不知内情;又想这逮捕文书都未列明原因,且来人不是县衙捕快和差役,而是西南禁军亲自出动,可见是不能见光之事,只怕问了也白问。
    百转千回之际,又想起杜鹃未回,还能来得及。
    才要告辞离开去安排,就见昝虚妄站起来,对林大爷说道:“烦请二位带路去村里。本官职责所在,有些事须得告诫村中百姓,还要略事安排。”
    说完转头对手下一个将领吩咐道:“你带人守住村中各条入口道路,发现黄杜鹃立即拿下;另外,凡有村民入村者,许进不许出;这院里也派人埋伏看守。”
    那人抱拳应是,转身安排去了。
    黄元更心惊,又无法可想。
    林大爷望着官兵不断奔走,也呆住了。
    昝虚妄看见他神情,问道:“本官见老里正似乎有些不忍心,是否有什么难言之隐?本官见这房屋十分精美,听说是你侄孙林春为那黄杜鹃盖造的,你们林家对她可真是恩同再造啊!”
    林里正心里一突,忙道:“林家并不知她是什么人。小时候我那侄儿就帮林春和杜鹃定了亲,杜鹃为人又好。就多照顾她些;黄家也是一样的。我们泉水村人可都是良民。”
    黄元垂眸道:“山民淳朴良善,本心无错。”
    昝虚妄轻轻一笑,道:“不知者不为怪!前罪不究,眼下再要袒护她,可就是与朝廷作对了。老里正可要想清楚了。”
    林大爷唯唯诺诺不敢吭声。
    黄元听了心乱如麻、颓然无力。
    昝虚妄飞快地瞥了他一眼。却未多说,挥手命林大爷在前带路,他自带着两百人在后跟随,浩浩荡荡一行人往村里走去。
    等过了河,进了村,立时惊起一阵鸡飞狗跳。
    沿路走来。村人们都惊恐地看着这杀气腾腾的官兵,不知怎么回事。想要问老里正或者黄元,然两人神情都很沉重,更增添了不祥之感,越发不敢吭声了。只远远地看着,或者躲在院内连头都不敢伸出去。
    一百多年来,古村宁静的生活首次被搅扰。
    然接下来让他们更惊心的事发生了。
    到了黄家,黄元抢先入内,让黄鹂扶着即将临盆的冯氏去到上房最东头原先方火凤住的屋子,并嘱咐她们别出来,这才将昝虚妄让进厅堂。
    昝虚妄入内坐下,黄元亲自端了茶来奉上。
    他喝了两口。说不上三句话,就下令林大爷召集村人来林黄两家院内听候示下;一面又命身边亲随领一小队官兵去后面任家捉拿任三禾妻子儿女,就地关押看守。只等抓住黄杜鹃一块带走。
    这不啻凭空响一声炸雷!
    黄元再不能镇定,疾步趋前拦住那亲随,一面朝昝虚妄大声质问道:“大人何故缉拿学生小姨和外甥?”
    昝虚妄似乎早在等候他,一面示意那亲军自去执行军务,一面“刷”抖开另一张官府文书,却是捉拿任三禾的。
    黄元看得红了眼睛。愤怒道:“这是……这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小姨父和杜鹃何曾做过一点害人之事?”
    他彻底方寸大乱。忘了说这个完全无用。
    昝虚妄不理他,却看向林大爷。道:“老里正有何话说?”
    林大爷哪里说得出话来,也不敢轻易开口——
    这村里,林家可是有几百族人!
    昝虚妄轻声叹了口气,对黄元道:“贤弟,这不是害人没害人的道理。你回来晚,不知其中内情,也不奇怪。你可问问老里正:那任三禾是什么时候来泉水村的?又是怎样接近庇护黄杜鹃的?还让黄杜鹃认林家媳妇做干娘,连他娶你小姨也是为了黄杜鹃!你们哪……唉!”
    随着他的叙说,林大爷脑中迅速闪过陈年往事。
    黄元看着他脸上恍然的神色,哪里还不明白,况且这些事也不是什么秘密,他都是知道的,只不过以前没有串连起来想罢了;就是他自己也有亲身经历:任三禾对杜鹃确实比对他们兄妹都更加看重,上次为了昝水烟的事严厉斥责他就是例子。
    可是,这又如何?
    这并不能让他仇恨小姨父和杜鹃,从而坐视杜鹃和小姨表弟表妹被拿而心安理得。
    只是,他有什么办法呢?
    他定定地看着昝虚妄,昝虚妄也定定地看着他。
    好一会,黄元忽然双膝一软,对昝虚妄跪了下去。
    昝虚妄急忙伸手道:“贤弟这是做什么?”
    黄元俯首道:“求昝大哥看在……她面上,绕过他们。”
    昝虚妄便缩回手,不发一言。
    接着,他往椅子深处坐了坐,端起茶杯喝茶。
    黄元静静地跪着,等待他发话。
    昝虚妄喝了几口茶,轻声道:“山野之地,茶具粗陋不值一看,茶味却是难得的,怪道有人喜欢。”
    林大爷愕然,心想你还有心情喝茶呢。
    他也想跪下求情,又自忖没那个面子;还有,他听黄元叫这人做“昝指挥”,又听他说“看在她面上”等语,隐隐猜测到来人身份,因此便不出声,怕求不得反而更坏事。
    好容易昝虚妄又开口了,却说道:“黄贤弟,你重情重义。愚兄钦佩的很。我昝家上上下下那么多人,在你心中还比不上一个捡来的孤女,本也不配被你惦记维护;然你就算不为昝家想,总该为黄家老小算计吧?还有这泉水村的百姓,为了黄杜鹃。你要他们都跟着被连累?”
    黄元震动万分,抬头悲恸地看着他,再说不出话。
    昝虚妄说完,对林大爷喝道:“还不去!”
    林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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