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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公子戏红妆 作者:玉堇(17kvip13.09.01完结)-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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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倒是提起了云梦的兴趣,难道是她被劫花轿而搞得满城风雨么?
  小厮见云梦脸上有疑惑之色,而陈晏也微笑着回头看云梦,便讲的更来劲了,“如今大伙儿们都说啊,这做夫妻就要像陈大人和陈夫人一样,那可是人人羡慕的金童玉女,神仙眷侣啊。当时陈夫人还是小丫鬟的时候,陈大人为了陈夫人甘愿违抗圣上旨意,之后,陈夫人又为救陈大人,在成亲当日替陈大人挡箭……”
  小厮一边说,一边发出感叹,“要是我以后也能娶到这样的妻子就好了。”
  云梦当场就傻了,什么叫她在成亲当天为救陈晏,替他去挡箭?
  但是转念一想,劫花轿这种事情,不仅仅扫人颜面,而且,这种坊间传言,会远传越离谱,从A君传到Z君,她被劫花轿很有可能就成了,她被盗贼劫去当了压寨夫人,兴许连贞洁都不保了。
  她为陈晏挡剑受伤,很有可能是陈晏传出去的,还真是的,也不知他当时传出去的版本如何,现在听来,她倒与陈晏变成了全国模范夫妻,估计以后乡亲们都会给他们开表彰大会发奖状吧。
  她这时才发现,原来她已经站在了京城大众娱乐的风口Lang尖上,也原来坊间传言是这么的神奇,可以让两个不相干的人变成无话不谈六亲不认的好基友,也可以让真正的神仙眷侣变成了劳燕分飞。而她和陈晏,现在恐怕就连陌生人都不如吧,呵呵,模范夫妻,魔范夫妻才对。
  她觉得她和陈晏,都中了魔。
  正当她自嘲间,三人已经走到了院中,陈晏笑着和小厮打趣,“你这是想找个我家夫人这样的?看来,你对我家夫人……”
  “哪里哪里。”小厮赶忙摆手,“陈大人您看您误会了不是,就我这个样子,以后也就只求老婆孩子热炕头了,这怎么能与陈夫人相比呢。”
  陈晏嘿嘿一笑,也不答话,看来今天心情很是不错,“吟吟睡着了?”
  小厮猛地拍了一下额头,“嘿,你看我这都瞎说什么呢,倒把正事儿给忘了。小姐还没睡,这会儿源生堂的虞郎中正给小姐看病呢。”
  “吟吟怎么了?”云梦心中一惊,吟香去了,好不容易留下一个小吟香,可别再出什么事!
  “夫人别担心,可能是感染了风寒,前些天拉稀,想着也没什么事儿,老爷也没让我向陈大人说,这不,虞郎中使了个土法子,今天就已经好了,虞郎中是不放心,再来看看。”
  “源生堂的虞郎中?可是虞子规?”云梦突然间想起,这两个多月来,很少见到过子规了。
  自从那次子规告诉她,要找固尔玛珲去给他的祖父报仇,云梦坚决反对之后,他也便再没来过。
  云梦知道他的祖父因失手,而让简纯亲王济度的大哥英年早逝,算来也就是她的大伯。正因为这一次失手,他们家被逐出京城,而他的祖父,则是被斩杀示众……
  如果不是这件事,他的父母也就不会为寻一些卖钱的草药,维持生计,而不慎跌下悬崖身亡。而他的祖母,更不会被饿晕在家中,最后就连着火了也不自知,就这样被活活的烧死!
  而整个事情的起因,只不过是固尔玛珲想害死大伯,当年仅仅是借了子规祖父的手!
  云梦知道子规是有多么的恨他!这一切,如果不是固尔玛珲,子规又怎么会弄到家破人亡,最终就只剩他一个人孤零零地活于这世间。
  但是固尔玛珲是如何厉害,就连陈晏、噶尔丹、苏德、墨美他们联手,都只能堪堪逃过他的追杀,更何况,是这个手无缚鸡之力,年纪比她还小的子规?!
  生亦何欢,死亦何惧!
  子规并不怕死,他只要为他被冤枉致死的祖父,为维持生计去采药而不慎意外身亡的父母,为饿晕在家中活活被烧死的祖母报仇!
  如果就这样眼睁睁看着固尔玛珲逍遥法外,他如何能过得安稳!这个仇,他一定会报!就算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辞!
  “就是虞子规虞郎中呢,这也是陈大人帮忙找来的呢,虞郎中啊,不仅医术高群,堪称妙手回春华佗在世啊,心也极善,就跟菩萨一样,他总去一些临近的村子,免费为那些孤寡老人们看病呢。”
  这个能说会道的小厮,就差把子规说成能起死回生的活神仙了,这倒是把陈晏给听乐了。
  “行了,就你嘴贫。”
  小厮像是习惯了与陈晏打趣逗笑,弯腰道:“多谢大人谬赞,小的甚感荣幸啊。”
  云梦倒是很少见过敢与陈晏打趣的人,一个是墨美,一个是苏德,以他们两个人的身份,她倒是不觉得惊奇,而如今,眼前这个小厮,也只不过是个奴仆,又怎能如此打趣?
  只不过,唯一不同的一点就是,这个小厮虽然玩笑,但是他每一句既能达到打趣的效果,又能稳稳地拍一拍马屁,可以说,这个小厮,很会说话,看他年纪这么小,已经很不容易了。
  没几步就已经走到门口了,陈晏也就再没说话,只是要进屋的时候,不经意间握了握云梦冰凉的手。
  诚然吟香的死,对云梦的打击实在是太大,而如今那个小吟香就在近在咫尺,云梦却仿佛失去了要进去看看她的勇气,知道陈晏那有意无意的安慰,让云梦回过神,她与陈晏肩并肩走了进去……
  想必是早已有小丫鬟做了通传,云梦刚踏进门槛,就看到一个精壮的黑脸大汉站在门口,笑盈盈地迎他们进屋,想必这就是吟香的那位屠夫相公了。
  “陈大人,您这么忙,可怎么好意思总让您来。”这个张屠夫的确一副实诚样儿,接着他看了陈晏身边的云梦一眼,愣了愣,憨笑道:“这位可就是陈夫人?”
  陈晏笑着点点头,张屠夫傻傻地笑了笑,似乎也不知该说什么了,“还要让大人和夫人亲自来一趟……”
  云梦也报以微笑,张屠夫就将两位贵宾迎进了正厅,就见子规正站了起来,向他们请安。
  “罢了罢了,你既然叫梦儿一声姐姐,便也用不着这个样子,以后就叫我姐夫好了。”
  陈晏走到子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吟吟还好吧。”
  “嗯,已经好了,我是不放心,在来看看她。”
  子规说话的时候,不经意间瞥了眼一旁的云梦。
  张屠夫赶紧着让丫头么上了茶,要将陈晏请上主位,陈晏却如何也不肯,无奈张屠夫便垂手站在了一旁。
  “吟吟她可在里间?梦儿这次来,可就是向看看吟吟。”陈晏无奈地看着一旁垂手而立,极其拘谨的张屠夫。
  “哦,是在里间,刚睡着呢,我带着您去。”说着他慌忙起身,向里间走去。
  云梦跟着走进了里间,走到床边,就看到那个熟睡的婴儿,小小的身子,她看着小婴儿,不由上前抱了起来,这孩子的眉眼像极了吟香。
  她就是小吟香!云梦心里一紧,看着怀中酣睡的婴孩,不由得用手轻轻地摸了摸她的脸,一时间,突然间就感觉喉咙一紧,鼻子酸涩,泪已经夺眶而出。
  张屠夫将云梦领了进来就出去了,他知道云梦和吟香之间的情谊颇深,他记得吟香在临去世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云梦!
  泪珠滴在了小吟香的脸上,小吟香身子动了动,挤了挤眼睛,两手捏了捏,就又睡着了。
  云梦用手将小吟香脸上的泪水轻轻擦去,她将小吟香放倒床上,坐在床上楞了半晌,这才缓缓走了出去。
  “陈大人,我不能要,您帮我的够多了,这个宅子,还有这院子里的奴才都是您请来的,我欠了您这么多,这、这可怎么还啊!”
  原来这些都是陈晏做的?哼,他可真是好心……
  云梦掀了帘子走了出去,就听陈晏道。
  “吟香对梦儿很重要,如今她不在了,我就多帮着你们,好歹吟香也留下一个小吟香,也让梦儿心里舒服些。如果非要还,那我就把吟吟收做干女儿吧,我这些可都是为我干女儿做的,不用你还……”
  吟香对她……很重要,陈晏他知道……


☆、第八章 子规失踪

  宽敞的河道上,嘹亮的渔歌声一片,河面上几只渔船,乘风飘着,而在这些小渔船前面,是一艘长一二十丈,宽一二丈的二层的画舫。
  船沿上彩绘着一些人物山水图,甲板上的二层楼阁上,四角处都挂着红色的宫灯,整个画舫外形雅致,但由于体形很大,与周围的小渔船相比,看去大气凌然,华贵天成。
  船头前立着一个红衣男子,风轻轻地吹拂着他的黑发,美如冠玉,一身的红衫,更增添了几分放荡不羁。
  “阿宴,圣上这次委派我去平三番,甚是奇怪。”
  他身后,一名白衣少年缓缓走上前,在他身旁停了下来,少年明眸皓齿,肌肤胜雪,一双水灵灵的眸子,看去竟比女子还要秀气几分。
  “仅允许大哥随身带几个侍卫,却又将如此重任委托于大哥,或许,这里面有什么猫腻也不一定。”
  墨美看着眼前淡雅如菊的少年,轻声道,“耿精忠招降之事,太过诡异,还是静观其变吧。”
  白衣少年点点头,看着烟雾朦胧的水面,轻笑道:“这次倒是比让你带兵打仗都难了。”
  墨美笑着摸了摸云宴的头,“你可忘了你大哥我除了带兵打仗,还有什么最厉害?”
  云宴闻言,愣了愣,随即笑道:“大哥逃跑的功夫可是天下无双!”
  “你这小子。”墨美又是伸手揉了揉云宴的头发。
  十月里的天气,刺骨的寒风扑面,船头的闹做一团的两人却丝毫不觉得冷。
  暮色降临,河面上雾气霭霭,四周一片漆黑,只有画舫上的几个红色的灯笼亮着,寂静无声的夜里,风呼呼地吹着,红灯笼随之摇晃,犹如鬼灯。
  蓦地,几个黑衣人划着小船悄然上了画舫,他们轻手轻脚地靠着二层阁楼向门口走去,为首的一个人慢慢走到门前,从怀中取出一个竹管似的东西,爬了下来,将其对到门底的缝隙中吹了进去。
  过了半晌,为首的黑衣人将门撞开,闯了进去,后面的几人也跟着走了进去,借着暗红的灯光,能隐隐看得清楚房内的器具。他从腰间抽出短刀,又回头给后面的人示意,让他们分头行动。
  他缓缓向前走去,在一张红色的纱帐床前停了下来,慢慢地举起刀,狠狠地刺了下去。
  突然,屋中一下子亮了起来,“原来你喜欢刺棉被。”
  一个红衣男子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他身后,嘴角扬起一丝笑,眼中却无丝毫笑意,如同寒冰,“是耿精忠,还是,费扬古?”
  黑衣男子转过身,因突然间的光亮,他眯着眼睛,当看到红衣男子时,突然间就将短刀刺向腹中。
  *自从陈晏陪同云梦去看过一次小吟香之后,云梦就三天两头的往张屠夫家跑,本来陈晏也想陪着云梦一起去,只可惜朝中事物繁杂,整日都忙得不可开交。
  云梦虽然每天都只顾着看小吟香,但陈晏却深感欣慰,一则云梦终于不再每日将自己闷在屋子里不出来,不论是对着谁都是愁眉苦脸的;二则小吟香出现的这个契机,让云梦对他的态度缓和了许多,如今他在云梦眼中,就等同于大街边的陌生人……
  陈晏嘴角轻翘,如此邪魅地笑容,又一次的魅惑众生,看来照这样的步子发展下去,嘿嘿,将云梦吃干抹净指日可待!
  眨眼间就已经入了深秋,天渐渐冷了,云梦想着给小吟香做一个小棉帽,便专程去了青衣坊,向慕容师傅请教了如何缝制棉帽。之后又亲自裁了上好的布料,买了些棉花,就开始做起棉帽来。
  其实做棉帽对于绣了无数个其丑无比的荷包的云梦来说,还是有些难度的,但是有了青衣坊慕容师傅的亲自指导,再加上云梦同学艰苦奋斗不怕困难的精神,一周后,这顶小棉帽终于做出来了。
  云梦拿着棉帽爱不释手,当即便打算送去给小吟香戴。
  她看着陈晏出了门,这才松了一口气。这些天来,陈晏虽然既不找她说闲话,也不会总是粘着她,陈晏总会自觉地与她保持一定的距离。但是即使是这样,云梦却越发地无法忽视陈晏的存在,就算两人之间隔着三尺远,她依旧会不由自主地心跳加速……每到这时,云梦总要在心里鄙视自己,话说这是要作死的节奏么?!
  小棉帽被云梦塞进一个布包中,这里面还放了她这几天在街上淘来的各种各样的小玩具。
  门口也已经备好了马车,云梦喜滋滋地拿着布包,刚走到门口,突然间,一个人影闯了进来。
  “云梦、云梦,子规他失踪了!”
  “什么?”
  云梦看着气喘吁吁、满脸惊慌失措的景芊,连声音都提高了八度。
  景芊一边喘着气,一边道:“我今天、今天早上去源生堂,老板、老板却说子规前些天已经走了。”
  云梦心头一凛,猛地记起子规之前曾说过的生亦何欢、死亦何惧,难道、难道他去找固尔玛珲报仇了?
  她拿着布包的手抖了抖,急忙问道,“他是什么时候走的?”
  “是三天前。”景芊见云梦脸色突变,更是心慌起来,“云梦,究竟出了什么事?子规他去了哪里?你是知道的对不对?”
  此时云梦在心里一个劲儿地骂子规那个熊孩子,想当初他们活下来是有多么的不容易,甚至于他都背上了一条人命。他们家就只剩他这么一个独苗了,如果去找固尔玛珲那个老滑头去报仇,岂不是让他们虞家断了香火?
  她看着景芊不知所措的样子,定了定心神,“可能知道,但是我不能确定,现在先找到一个人要紧。”
  “谁?”
  “你有没有听过固尔玛珲?”云梦迟疑了一下,但涉及子规的安危,她不得不问。
  “好像是听过……让我想一想……”景芊扶着额头苦思冥想,“好像他去源生堂买过药。”
  “固尔玛珲去买药?”
  “嗯,是啊。”景芊点了点头,“因为他买的是很珍贵的药材,而且,他还和老板是旧相识,所以印象更深一些。”
  看来子规就是那次,知道了害死自己祖父的就是他了,但是子规又如何得知固尔玛珲现在在哪里?他就这样漫无目的地去找,肯定是找不到的,那么,他可能是知道了固尔玛珲的行踪!
  正好藏宝图在固尔玛珲手中,而他还不知道玉佩中有藏宝图,所以这次不仅能就得了子规,还能拿回藏宝图呢。
  她之前就听安大姐夫说过,固尔玛珲奸诈狡猾,行踪不定,他派隐卫众人去寻固尔玛珲的踪迹,每次都让他给逃了,也不知子规怎么会知道固尔玛珲的行踪。
  “固尔玛珲只来过那一次?”
  景芊点点头,她不知道云梦为什么问这个人,但是子规的失踪肯定与这人有关,她想了想,又道:“固尔玛珲与源生堂老板是旧相识,朱老板很有可能知道些什么。”
  云梦急忙和景芊坐上了马车,直奔源生堂。
  她记得朱老板也认识子规的祖父的,但是当年圣上下令,不许子规再踏进京城,所以子规也没有向朱老板说明自己的真实身份,而且,据陈晏所说,那个朱老板之前还在宫中当过太医。
  这个朱老板很有可能知道子规祖父被害死的内情,也与固尔玛珲相熟,所以只要找到这个朱老板,起码就能知道子规去了哪里。
  两人风尘仆仆地来到源生堂,就看到朱老板正在捣药,云梦急忙走上前。
  “朱老板,你可知道子规他去哪里了?”
  本是在捣药的朱老板被云梦这突如其来的一问给下了一跳,差点儿就将捣药锤砸在自己的脚上。
  “子规?”朱老板看了云梦一眼,慢半拍地回答:“哦,他前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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