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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爱系列之二爱与婚礼-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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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因为我是天生的自恋狂,天底下没人比我自己更吸引我自己!」大言不惭的业尔,厚颜笑道。 
            纳希顿感无力,还没想到什么回嘴的话,又被业尔拉到门边,神秘兮兮地说: 
            「比起那个,你不觉得现在里面的画面很棒吗?」 
            棒?纳希不解地抬高眉头。 
            「啧!真是不懂得欣赏。瞧,金发的天使美少女与黑发的恶魔美人,两人相 
            倚偎的情景,给人一种……白蔷薇妹妹、黑百合『姊姊』的感觉。嗯,真好啊!这才叫男人的梦幻禁忌花园嘛!」 
            垂下双肩,纳希摇了摇头说:「让伊凡听到,你肯定会被他宰了!」 
            「有什么关系?幻想是自由的!」 
            哈哈大笑的业尔,显然是个不怎么怕死的人。 
            ∮∮∮ 
            感动的重逢一转为凝重的气氛。 
            「理由,不能告诉哥哥吗?」伊凡失望地低语着。 
            娜娜咬着唇,惶恐的眼神四处逃窜,就是不与伊凡的黑瞳相与 
            「看着我。娜娜,为什么你不愿意取消婚约呢?执起妹妹的下颚,伊凡也不想逼她,可是已经没时间再让他们犹豫了。再过三、四十个时辰,婚礼的钟声将会响遍整座斯科城。 

            「……我……不能说。」她颤抖地闭上双眼。 
            看来渥夫施加在娜娜身上的压力,非同小可。到底是以什么为要胁,竟能让向来听话且从不对伊凡有所隐瞒的娜娜,如此坚持地保持沉默呢? 
            「是他恐吓你,他会对我怎么样吗?如果是这样,妳大可放心,我可以自己保护自己,不会被他怎样的。流放的日子我也过得习惯了,西伯纳除了荒凉了点、原始了点外,日子倒还过得去。」 

            娜娜咬着唇,摇头以对。 
            唉,乔的算计错了,自己出马也没办法改变什么。他不像乔那样,凡事都想得简单,这种状况也早在他的预期之中……当初,多少是存着一丝侥幸,盼望娜娜还像过去一样,愿意听自己的。 

            放下手,伊凡作势起身 
            「不要走,哥!」娜娜慌张地拉住他的衣袖。 
            「我已经不是这个家的人了,你不再听我的话,我也没办法再说什么……」虽然有点于心不忍,但伊凡还是使出了釜底抽薪之计,探娜娜的口风。 
            「不、不是的……娜娜想听……‥我想听哥哥的!可是……」红着眼眶,她焦急地张着嘴,欲言又止。 
            重新回到娜娜面前坐下,伊凡真挚地握住她的小手说:「哥哥不会害你,我向你保证,渥夫无法伤害谁,他更不能伤害你。我和乔都不希望你嫁给不愿意嫁的对象,我们都只是要你幸福而已。所以,告诉哥哥,你是真的自愿嫁给他的吗?」 

            迟疑了片刻,娜娜终于摇头。 
            「果然是这样」的感慨着,伊凡又怒又悲伤。「他是怎么逼迫你点头的?告诉我!」 
            「……娜娜不能说。」 
            「为什么?你不相信哥哥能替你解决问题吗?」 
            「不是的。」浅色的蓝眸哀怨地、求饶地上仰。「娜娜不能说,真的不能说﹗ 
            我不能不嫁给他,就算我不想,可是我还是非得‥‥呜哇哇哇!」 
            到最后索性放声大哭的娜娜,登时令伊凡慌了手脚,让他不得已地中断审问,以安抚娜娜为优先。结果娜娜哭累睡着了,最重要的症结关于渥夫施加在娜娜身上的威胁伊凡仍是一无所知。 

            「那,现在该怎么办?」 
            几个人聚在大厅,乔看看业尔、业尔看看纳希,谁也不知道在娜娜醒来之前,他们还能做什么? 
            偏偏,时间是分秒流逝着。 
            「我,去一趟大公府邸。」伊凡痛下决心地说。 
            其实几个人都已经想到,这最后的最后,能走的也就这步死棋了。 
            乔的脸上写着愤怒、不甘、不放心,可是他一句话也没说。因为他比谁都明白,真正痛苦的人是伊凡,最不想去找渥夫的人,也是伊凡。见了渥夫之后,会受到什么样的羞辱,谁都不知道,可是伊凡还是说他要去! 

            为了什么? 
            全部都是为了他们兄妹,这个背叛过伊凡的家,以及伊凡念念不忘的恩情! 
            乔知道,全都知道﹗所以更说不出任性的话来阻止他。 
            够了,你为我们牺牲的够多了,可以不要再为我们而牺牲自己了! 
            多想这么讲,可是他不能这么说。 
            以前的自作聪明,害了了伊凡一次,这次我不能再害他了。 
            乔掉头走出大厅。「我去替你安排一辆马车。」 
            「谢谢你。」 
            伊凡默默地接受弟弟的好意,很高兴乔长大了,也成熟了。他已经不再像过去那般感情用事,已经会作出正确的判断。自己被流放的日子,若说有带来什么好处,那就是像今天这样,能亲眼看到弟弟的独立与成长。 

            终于…… 
            抿着唇,伊凡黑瞳灼灼地投射向屋外,毅然走出。纷纷大雪落下,淹没了街道。 
            ……和渥夫时隔一年的再会,没有不安,只有惆怅。 
            为什么你就是不能放我一条平静的道路走呢?你想折腾我到什么程度?至死方休?是否,你我注定不能同在一块土地上共存,渥夫? 
            揪着皮袄的口袋内,一条熟悉的十字炼坠,伊凡伫立在雪花飞舞的街头,等着马车前来迎接。 
            ∮∮∮ 
            腹肋处的伤口早已愈合,经过一年,疤痕也淡了,照理说是不可能会痛的。 
            但此时此刻,它却搐痛起来。 
            压着它,渥夫嘲讽地想道:看你给我留了个什么样的好礼物,伊凡!都已经过了这么久,这伤口还在作祟,仿佛就是替代你在惩罚着我。 
            就快了,筹划将近半年,终于到了最后的这一幕。 
            你会以什么样的表情来看我呢? 
            是生气发怒,浑身带着闪电般的气势,美得无与伦比吗? 
            你变了多少? 
            是软弱悲伤,诉怨哀凄地挂着一张净白的面容,挥洒着孤傲圣洁吗? 
            你瘦了吗?憔悴了吗?还是更英挺了? 
            不,不对,约莫是会顶着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和往昔一样,以那双旖光黑瞳,什么也不说地瞪着吧。 
            这可不行,伊凡,这样子你就没法子为妹妹向我求情了。 
            拉着一只怀表,他喀嚓地按下机关,金色雕花表盖弹起,精准走动的时间一格倚地刻划着,渥夫的眼睛却不是看着那长短细针,而是驻留在表盖内,卷成一小束,以蜡封住的几根黑发上。 

            这是自己偷来的,唯一的,能提醒自己往日伊凡在他伸手可及之处的回忆。 
            你还要让我等多久? 
            快点来见我这最后一面吧!亲爱的伊凡。 
            合上怀表表盖,男人若有所思的侧脸面庞,显得柔和平静,宛如失去霸气光芒的烈日,煦煦地照拂着大地。 
            一点儿也不像个乐在复仇的报复者。 
            「阁下,您有访客。」 
            扑克脸的管家站在门边,声音平板地说:「是伊凡.爱先生。您要我请他至书房来吗?」 
            掀开长睫,假寐的男人唇角扬起满足的微笑。「不,让他到大厅等,我在那儿见他。」 
            「我知道了。」 
            ∮∮∮ 
            站在这间熟悉的大厅,伊凡先是松了口气。 
            要与渥夫两人独处,坦白说,他宁可在这华丽到令人不自在的开放大厅内与他见面。他不会自作多情地认为渥夫还对他有「兴趣」,但回忆却存在于这屋子的每个角落,他们曾经在这宅子的许多地方亲热过,那些画面对现在的伊凡而言,还太过栩栩如生、太过历历在目,他宁可不去想。 

            惯常的等候着,伊凡漫不经心地放任目光游走于悬挂在墙壁的肖像画上。 
            鬈金浪发在帆布上跃动,画家的笔精准地捉住男人傲慢的神情,象征天之骄子般的坚毅下颚高仰,而翠绿双瞳则锐利得仿佛能穿刺过人心:揉合着性感双唇的完美脸庞,是多少宫廷贵妇(与一些绅士们)所迷恋的…… 

            「他把我的鼻子画坏了,我不觉得自己的鼻子有那么大。」 
            冷不防的一声,吓醒了伊凡,他回头看见画中人正朝自己走过来。渥夫大公阁下站定在几尺外,蛊惑众生的绿眸依然生气盎然,可是又有些不太一样。 
            是更沧桑了?……是更幽魅了! 
            变的不只是那双眼瞳中的光泽,还有他整个人所散发出来的颓靡之气。意气风发被肉眼可见的不修边幅、浪荡、放纵所取代。 
            他变了。伊凡蹙着眉在心中想道。 
            「你变了,头发长了许多。怎么,西伯纳连一名理容师都没有吗?」渥夫懒洋洋地结束打量后,冷笑。 
            这种客套话就不必了!伊凡觉得他有时间关心别人头发的长短,倒不如照镜子看看自己的德行一副刚从床上起来,不知和多少人打完滚,筋疲力尽的样子! 

            「呵,真教人怀念啊,你那轻蔑的一瞥。我晓得,你是嫌我衣装不整是吗?真是失礼了,昨晚的小野猫太悍,我被他榨到一滴不剩,睡到方才才醒来。」虽然不全然都是谎话,可渥夫就是想看到伊凡那一脸暗骂他「下流」的表情,所以故意这么说。 

            一旋踵,渥夫悠然地坐进一张靠椅,跷起腿说:「一名流放的罪犯,是怎么抵达我的宅子的?我很好奇。你没在进城时被捉吗?」 
            伊凡不打算长谈,也不坐,站着就说:「女王陛下允许我进城的。」 
            「呵呵,你怎么还是一样蠢呢!要被人利用到什么地步才会甘心?老太婆存什么居心,你不会不知道吧?」 
            「娜娜是无辜的,请放过她。」单刀直入地,伊凡说。 
            渥夫止住笑声,提高一边眉头。「你说什么?」 
            「有什么不满尽管冲着我来,你大可不必拐弯抹角地利用娜娜来报复我。我和奥古史坦家已经没有关系,他们不是我的代罪羔羊。」 
            「……」以一手支着,歪头,渥夫靠在椅背上问:「不满?报复?我不懂你在 说什么。你想讲的就是这些吗?那么,你可以滚回去了。」 
            伊凡脸色一白,被羞辱是很稀松平常的事,但他永远不习惯。 
            「我不回去,直到你肯取消婚礼为止。」 
            「噢?这么说,你是打算死皮赖脸地缠住我喽?哼,下贱的人种就是这么不识时务。好啊,你想怎么做?下跪求我放过她,还是……展现一下你老本行的技巧,像个卖淫的,自荐床褥,用你的身体来交换妹妹的婚约?」 

            绝不能就此打退堂鼓,渥夫的目的……不过是要看他忍气吞声的样子罢了!伊凡闭上眼睛,做着深呼吸说:「你要我怎么做,才肯放过她?」 
            「脱光衣服在斯科城的大街上狂舞,而且得在下雪的时候,如何?」 
            变态!伊凡怒瞪着他。 
            「开个玩笑的。你就算真的那么做,他只是增添城内的一桩大笑话罢了,我可没这必要实践对一个罪犯的承诺。」渥夫不留情地嘲笑说。 
            不能动怒!伊凡忍耐着胸口翻搅的憎恨。他过去还曾经将这种人当成朋友?自己真是瞎了一双眼! 
            「你这样厚着脸皮跑来求我放过娜塔莎,莫非是以为自己对我还有什么影响力?」接着,渥夫以看着空气般的眼神,扫过伊凡说:「人再怎么往自己脸上贴金,也该懂得适可而止吧?」 

            伊凡胸口一窒。 
            他早知道渥夫不会给他什么好脸色,可……今日的渥夫却残忍到超过伊凡所能想象的。 
            对……不起……我……只是……太爱……你…… 
            言犹在耳。伊凡虽然不会天真地以为这句话是真的,但起码在翻脸无情之前,也该先有什么征兆吧? 
            「假使你以为我还是一年前的我,那你就大错特错了。伊凡,你在我的眼中跟个死人没两样,我现在亲眼看着你,更加确定这一点。你知道吗?你说得对极了,那根本不是什么爱,只是单纯的欲望,而我对你的欲望已经消失了。」 

            地狱的入口静静地打开 
            「你想知道理由何在吗?」 
            伊凡听到脚边的地面片片崩裂的声响。 
            「……天底下没什么比一只千百人穿过的破鞋,更教人觉得恶心的!你乔装得太成功,所以骗过了我。可一旦骗局被揭穿后,你这只破鞋还想再兜售给谁?我看着你就想吐!滚出去!伊凡!立刻、现在就给我滚出去!」 

            血液结冻的瞬间,伊凡坠入了地狱深渊。 

            第五章 
            不很久的不久之前。 
            有一个男人犯了个愚蠢的错误。 
            他以为把所有的杂草除光后,自己便能独占那一朵娇媚的花儿。 
            想不到除草的过程当中,一个不小心,连花儿也残害了,令得花儿枯萎、憔悴。他为时已晚地发现花草是连生、连根的,没有草便没有花。 
            上天晴叹着,并告诉他,世上他再也找寻不到第二朵及得上它的花儿。 
            男人深深地纤悔着,不知该怎么做才能向花儿赎罪。 
            拖着大病初愈的身体,男人隐瞒着所有人,秘密地离开斯科城。 
            搭着马车翻山越岭的时候,他都锁着眉不住地思索着,该怎么向对方请罪?该如何要求对方原谅?原谅他的愚昧、鲁莽,宽恕自己一手刨开他的旧伤,逼得对方无路可退…… 

            男人做好觉悟,无论对方如何谩骂、发怒、拒绝,他都要不断地赔罪,直到他愿意听听自己的悔悟,愿意再接纳自己为止。 
            然后,男人替自己与他绘着美丽的未来前景。 
            ……我要带你走,伊凡。我要带你远离这个令你伤心的国度,我要带你去全世界。我们可以去浪漫之都小住,日日赏夕阳;可以在水都买座小宅子,傍海而居;可以选择清静雾都的城堡,你在园子里打盹、晒太阳的时候,我来泡杯茶! 

            自己夺走了对方的大好前程,自己夺走了对方的家园那本是他唯一能归去的地方。自己还夺走了对方的笑容原就少有的、可怜的笑。 
            这些,男人都要还给他,十倍、百倍、千倍! 
            ……我要向你证明,伊几,我给你的爱是其的。 
            我和过往那些玷污你的禽兽不一样,我可以不再碰你一根手指,只要你不愿意,什么都不强要。我只想请求你陪在我身边就好,在我的眼睛所及之处就好,让我可以爱你就好。你不想笑,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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