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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太座的秘密-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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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生气被这个男人背叛而已。
  容旭烨的汗水滴在楚寒身上,他的吻比他的汗水更密集地落下,火热滚烫。楚寒抱住他埋在肩窝落下印记的头,不甘示弱地也咬上他的肩肉,软舌扫了一遍,用力吸吮着落下自己的印记,向觊觎者宣示这块地盘已经有了主人。
  被用力贯穿时,疼痛伴随着酥麻的感觉窜上背脊,他仰起头,容旭烨打蛇随棍上地附上来吻住他的喉结。
  楚寒漂亮的脸蛋被欲望浸得湿红,虽然是被拥抱的一方,除了浊重的喘息,剩余的就只是在压抑不住时发出的鼻音。他没有多余的呻吟声和叫床声,但光是那忽强忽弱的浓厚鼻音,就足以兴奋容旭烨的感官。
  他们像两条蛇一样扭曲纠缠,这种禁忌的爱如蔷薇,拥抱时的刺痛,化成了哀艳的快感,瑰丽迷幻得令人上瘾,无法戒除。

  「你是在报复?」疑问句没有疑问口气,容旭烨很确定的瞪着眼前五颜六色的胶囊、药丸,发个烧而已,有必要吗?
  楚寒重重地将水放在床头柜上,顺便溅出一些水花。他拉来椅子,跷起二郎腿,看似悠哉但脸色不善地瞪着随便出去绕一绕又感冒的黑道老大。
  「我报复你什么?」
  「我对你不够好。」容旭烨认真的反省,顺便把其中最大颗的圆形药锭,放在被子上。
  楚寒好整以暇的点头,「还有?」
  「我昨天做过头了。」容旭烨再拿起一颗粉红色的药锭。
  「再来。」
  「我抽烟,我喝酒,我打架,我出去的时候忘记带外套。」咚咚咚咚,容老大又丢了四颗药出去,手掌里只剩下胶囊。
  「结论。」
  容旭烨将手掌里的药询问地伸到他面前,「我道歉。」
  楚寒对他极度灿烂地笑,闪亮到容旭烨觉得自己快被闪瞎。
  楚寒依样画葫芦,拿起最大的白色圆形锭放回他手掌,「你对我很好。」
  「不……」
  楚寒比了个「嘘」的手势打断他,「你抽烟、你喝酒、你打架,还有昨天晚上做过头,我都可以包容,因为你对我很好。」一个个数下来,所有的药又回到他手中。
  楚寒看着容旭烨半启了唇又合上,漂亮的唇角向上勾,「旭烨,我明天还要上班,你不会为了几颗药,跟我耗一整晚吧?」
  容旭烨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腥风血雨在眼前也没皱过一次眉,此时却皱眉了。
  楚寒感到好笑地坐到床上,「欸,这又不是毒药,你为什么这么怕吃药?」
  「很苦。」
  「你怕苦?」楚寒像发现新大陆一样的瞪大眼睛,漂亮双眼流转着孩子般的兴奋和好奇,「真的假的?为什么会怕苦?你又不是小孩子。」
  「年纪再大,苦的还是苦的,不会变成甜的。」
  楚寒点点头,却不打算放过他,「会的,你吃吃看,不是常说什么为了所爱的人,再苦也都会变成甜的。」
  容旭烨嘴角抽了抽,「那不一样。」
  楚寒笑嘻嘻的偏着头,换了位置坐到他身边,挽住他手臂,「吃吧、吃吧,这可是我开的药,以前你不吃药就算了,喜欢上个医生你就应该要有心理准备,怎么还想不开咧?」
  「我觉得我烧好像退了。」
  听到这种小孩子用来逃避的借口,楚寒不客气的大笑,「你骗谁啊?你以为我是谁?你装傻还是真不知道我几岁?容老大,你少来这种可笑的理由,给我吃药。」他揪着他的耳朵,好气又好笑的笑骂着。
  「不,你摸摸,我真的好像退烧了。」容旭烨镇定地拉过他的手,碰触自己的额头。
  「那又怎样,就算你现在什么病痛也没有,这包药,你还是得给我吃,一颗都不准漏掉。」容旭烨贼,他会比他更贼。
  容旭烨眼底的淡定有一丝动摇,好像一定要吃,楚寒不是宁紫越,只要自己摆摆脸色就会屈服。
  楚寒双手叠在他肩上,下巴抓着自己的手背,脸贴着他的耳朵,边说边有意无意的在他耳边吹气,「快点~~宝贝~~」
  容旭烨浑身一震,捉住楚寒的手,翻过身大口大口吃掉又苦又辣却入口即化的软糖,嗯嗯啊啊地逃过一劫。

  翌日,下午,才听见门打开的声音,还没见到人,就先传来一阵剧烈咳嗽,接着是擤鼻涕的声音。
  容旭烨丢下报纸,向来啪、啦、啪、啦的淡定脚步声,变成加快版啪啦啪啦,表情却又力求镇定地来到玄关。
  「你怎么了?」
  楚寒生气的将手中的卫生纸扔到他身上,红着鼻子,扶着头,双颊晕红的越过他,走进厨房跟王妈打招呼。
  容旭烨将怒气的遗产扔进垃圾桶,脚步声又恢复啪、啦、啪、啦,不是镇定,而是在想事情。
  走了几步路,楚寒突然咳着从厨房出来,一见到卫生纸,宛如看到今生挚爱一样的死死抱着不放,然后眼里迸射出像在对付今生最大仇人一样的死光,扫射容旭烨。
  那一瞬间,空气中劈里啪啦,火花四溅,那道死光射入容旭烨身体里,然后化成电流窜上脑部,那一刻容旭烨浑身畅通,呃,不是,是想通了。
  他摸摸鼻子,今天虽然还是会流鼻涕,但已经好很多,喉咙也不痒了。
  他走向沙发上正在擤鼻涕,外加闹脾气的恋人,侧身圈抱住他,「你感冒了?」
  楚寒捏着「特制云吞」在他眼前晃呀晃,「你说呢?」
  「被我传染的?」
  楚寒将「云吞」丢进垃圾桶,哼了两声,又开始咳起来。
  「对不起。」
  「一句对不起,我的感冒就会好了?滚,别烦我。」楚寒皱眉咳了几声,他已经很久没感冒了,拜他所赐,一夜之间滚床单滚到重感冒。
  「是不是很不舒服?有没有带药回来?」
  楚寒斜睨他一眼,「不,我不要吃药,容老大都能不药而愈,我为什么要吃药?」
  容旭烨哑口无言,张了张嘴,低声下气地开口:「楚寒,你别气了,我带你去看医生,先把感冒治好比较重要。」
  「我不要。」楚寒头痛得捂住他又要碎碎念的嘴,「不要再吵了,我真的很难受,我已经很多年没感冒过了,都是你这个混蛋,为什么不吃药?为什么把感冒传染给我?你可以任性,我就活该倒楣?」
  他越说越气,将男人用力推开,「今天晚上我睡客房,你没良心我可不会,我自己的感冒我自己处理,绝对不会传染给你。」
  容旭烨看着怒气腾腾的恋人,哑巴吃黄莲,但眼底不可避免的泛起了愧疚。
  好像真的太过分了。
  看到他不舒服得连笑都笑不出来,他在心里暗暗保证,往后他开药他不会再赖皮。
  容旭烨不得不承认,也许这就是爱情的力量,毕竟看他难过,比自己感冒还难受。


第八章

  听说他被扔在码头,有人见了赶紧将他送医急救,所以他一醒来就在医院。
  检查报告出来,老师欲言又止,他知道老师误会了,可他也没有力气去解释,更不知道能说什么。
  一个月过去,伤口痊愈,他搬出医院住进老师为他准备的公寓。
  一锁上门,冯聿礼才发现一个人的感觉竟然是这么可怕,窗外的天黑了,窗内的空间寂静无声,只有时钟在可怕的寂静里滴答滴答地像催魂曲,逼得他头痛欲裂,快要发狂。
  四肢末端冰冷发麻,最后,他失去对于自己身体一切的感知能力,除了心跳和呼吸微弱地维持着原本的机能,他不冷、不饿、不累、不想睡。
  只是满脑子、满脑子的想着容旭烨,就像中毒了一样,无法自拔。
  放走自己他要怎么对帮里的兄弟交代,二爷会放过他吗?要是追问自己的下落要怎么办?容旭烨铁定站不住脚,对一个卧底百般包容,这对那群兄弟而言无疑是一种背叛。
  眼泪从指缝滑落,为什么不杀了他?为什么要放过他?
  他打算死的,真的!这样伤害他之后,他真的没有打算活着,他可以让他折磨消气,可不要连最后一步都做得让他无法自容。
  冯聿礼完全不敢想像自己将他陷入什么样的情况,他这样自私的活着,真的好痛苦、真的好累。
  为什么他是警察?为什么他是黑帮老大?为什么黑与白只能对立?
  为什么?
  「啊——」
  冯聿礼抱着头低吼,像只伤痕累累的野兽,咆哮着心痛。

  不知道过了几天的时间,日出日落与他再无关系,他就静静地躺在地板上。
  眼泪干了就流,流了又干,哭得出来就哭出声音,哭不出来就让眼泪安静地落下。睡睡醒醒他就是只在原地,反正他的世界已经遗弃了他,怎么样都无所谓了。
  叮咚、叮咚——
  安静的房间里首次传来刺耳的门铃声,冯聿礼好像没听见一样,只是眨眨眼,并不打算理会。
  门铃声消失了五分钟左右,奇怪的声音响起,冯聿礼听得出那是用特殊器具开锁的声音。
  喀啦两声,门被打开,脚步声很轻,出口的声音更轻,带着几分熟悉,闯入禁区。
  「有人在吗?楚寒?你在吗?」
  冯聿礼听着那个自己爱恨不得的名字,想到了也许是有人要来杀他,他苍白干裂的嘴唇,扬起一抹笑容。
  他渴望这样的解脱。
  解脱还没来,灯先亮了。
  冯聿礼感到刺眼地闭上眼,他听到脚步声已经来到身边。
  「楚寒!?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冯聿礼感觉到自己被抱起,他努力的睁开眼,全身无力,只剩一双眼睛万分渴望的看着来人。
  「杀了我吧,你是来找我报仇的吧?快杀了我,快……」尾音随着透出青筋的眼帘无力地滑落,以为得偿宿愿的嘴角,满足地上扬。

  夏日海头痛地看着床上接近发疯,严重营养不良,可以说是在慢性自杀的人。
  他摸摸口袋拿出烟盒,最后还是放弃地放到了一边。
  早知道回来会遇到一堆麻烦,他绝对会死赖在美国过他悠哉的少爷生活。
  冯聿礼眼皮底下的眼珠子动了动,眼皮皱了皱,眼睫轻颤,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终于睁开。
  「醒了?」
  冯聿礼头很痛,他皱眉转过去,略顿的脑子转了几转,愣愣地将人名对上这张脸庞,「学长?」
  「是,好久不见。」夏日海向他挥挥手,权充为打招呼。
  「学长怎么……」这一次不管怎么想,冯聿礼还是想不出所以然,他的眼睛转了一圈,这也是很陌生的环境。
  夏日海笑着开口解答:「你刚刚从医院打完营养针,这里是你的公寓。楚寒,呃,不对,应该叫你聿礼,我刚从美国回来大概一个月,听说了你跟阿烨的事情,所以过来找你。就我看来,你对于背叛阿烨,好像也很后悔。」
  冯聿礼愣了一下,眼睫颤了颤,「不,我不后悔,这是我应该做的事。」
  夏日海手肘靠在一边的柜子上,撑着下巴,看似不解的问道:「应该做的事,为什么会这么痛苦?你,应该感到很痛苦吧?」
  冯聿礼苦笑,举起手掌贴在额前,「总有一些是你应该做,做了却是会痛苦的。」
  「那为什么你非得要这么做?我是说当卧底,背叛阿烨。」
  「他……」冯聿礼讲了一个字,又讲不下去,张张合合,安静了一下才又开口:「他是罪有应得,三百六十五种行业,为什么偏偏挑了这一种?」
  「哪一种?」夏日海低低地笑了,「你觉得这行业,很黑、很脏?还是说你天真的以为世界没有黑暗的一面?」他叹了一口气,「学弟,有白天就会有黑夜,有光就有黑暗,怎么会不懂呢?这也许不是什么干干净净的行业,但是就我看到的,阿烨接手之后,整个北部很少再有那种帮派械斗的流血事件,人口贩卖的案子也少了,我不敢说他是有多干净啦,黑水沟里讨生活的人,谁不是全身污泥?但是比起其他老大,他算……干净的了。」他挑了挑眉,算吧?
  「干净?」冯聿礼冷笑,又颤抖着抿紧唇。
  夏日海低声长叹,「我就说你们两个不适合。阿烨没什么不好呀,至少他不卖毒,不过除此之外,倒是什么都沾一手。但是他也很不容易,毒不沾手的他,已经可以说是黑道中的一股清流。」他边说边笑,「你呀,就跟大多数人一样,活在阳光里,看到了一点什么就大惊小怪,觉得不应该出现在正常生活之中,可是,就算是白天里的那些公司或者政坛,又有谁是真的干净?只要牵扯上权力和利益,就不会有人真的干净。」
  「你硬要分出一个黑白,不是那么容易。台面上的人有处理不了的事情,透过黑道的人接手。开口要杀人的双手没有沾血,就不算杀人犯?学弟,这的确是一条不归路,但其实也不过就是个行业,不是每个人都是杀人犯,又不是心理变态。」
  他的话一句又一句撞击着动摇的是非观,他的世界几乎就要崩塌,他惶恐地眨着眼,贴着额头的手掌向下覆盖住眼睛。
  冯聿礼颤抖着的嘴唇,硬是冷冷地挤出话:「你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上课。」
  「上课?」
  夏日海清清喉咙,继续说道:「你呢,可以选择左耳进右耳出,但看在我救了你一命的分上,嗯,虽然你本来就打算自杀,但是,在我认知里,你就是欠我一份恩情,听我说完话,我们就两不相欠。」
  「你说。」
  夏日海点点头,「很好。好学生,就让老师告诉你,就在你混入洪帮之前,警方还几次跟洪帮合作过,这才是真相。不用太讶异,宝贝,这不是什么新鲜事。然后,听完这个,你是不是怀疑这世界还有什么正义可言?是,这世界的正义少得可怜,有太多不公平,不是你所能理解的。可是对于不能理解的事情所衍生出来的后果,只是一味的排斥和铲除,那么,其实你也没多高尚到哪里去。」
  「再来,有没有人问过阿烨想不想当老大?没有。洪伯伯出事之后,他被逼着接手,不接手,很简单,跟着他老爸的,全部都会被践踏在脚底下。阿烨能说不吗?可以,但他选择扛起这些他不得不扛的责任。当你和朋友进行没有负担的对话时,他学着把话说得九弯十八拐,学着怎么不被酒精灌倒,学着怎么处理人事问题,学着不要表现出喜怒哀乐,以免给对手可趁之机。」
  他笑了笑,看着终于看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很吊诡?很不公平?你说他无情,但杀鸡儆猴有时候是必须的,而就算他对所有人无情,他对你,无情吗?他对你做了什么?你身分曝光之后。」
  「……两百五十鞭。」他嘴唇颤抖,很清楚这不算什么。
  夏日海笑了笑,眼神却暗了,温和的声音却瞬间往下沉,压抑着怒火的低吼:「他妈的他也被打了两百五十鞭,还刺了自己三刀。」
  「什么!?」冯聿礼浑身一震,弹坐起身,心在那瞬间也像是狠狠被刺了三刀。
  夏日海歇了口气,又恢复了笑脸,「我就是因为这样回来的,你知道他那个人,很抗拒医生,不得已,阿越打电话请我尽速赶回来。你很惊讶吗?不要太惊讶了,他正在实行你口中的正义呀。放走犯人的他,总要给所有兄弟一个交代吧?」
  「不,不需要,我可以,就算一千鞭,就算一千刀。我都可以自己受,他真的不需要。」冯聿礼双手捂着脸,拼命摇头。
  「我不知道你跟他之间有过什么,但他一直说这是他欠你的。我本来也没资格插手,但是,学弟,我唯一敢跟你担保的是,他欠不欠你是一回事,他是心狠,却没有真的狠心整死自己的爱人。」
  「学长、学长……」冯聿礼心脏被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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