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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元徵宫词-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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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侍读杜玫若求见。”
  
  “什么事?”明帝不耐蹙眉,转念想到可能是四公主出事,不由担心道:“出什么事了,快让她进来。”
  
  “皇上金安。”杜玫若穿过水晶珠帘进来,蹲身行了请安礼,微垂螓首道:“四公主方才走得匆忙,路上想起手炉找不着,因此让臣女过来瞧一下。”
  
  明帝“哦”了一声,遂放下心来,侧首往高瓶旁边瞧了瞧,高几上放着一个钮金珠鹦鹉纹云头手炉,释然笑道:“也不是什么大事,让个小丫头来拿就是,朕还以为是寅雯摔倒了。”
  
  杜玫若欠了欠身,身上藕色锦绣裙摆柔软委地,声音也是轻软无痕,平缓说道:“这个手炉是从前皇后娘娘用的,四公主一直都很爱惜,臣女见公主甚是着急,所以赶着过来寻一下。”
  
  “是么?”明帝留意瞧了一眼手炉,依稀有几分印象。
  
  杜玫若自幼长在宫中,并不拘束忸怩,大大方方上前取了手炉,正要裣衽告退,恰时一阵冷风送进,将御案上的雪绢纸吹落在地。上面的字迹虚脱飘浮,完全不似皇帝平日刚毅有力的风格,只有“知谁与同”四个字,剩下一大片孤零零的空白。赶忙将手炉放在旁边,拣起来小声问道:“皇上,是在担心皇贵妃娘娘么?”
  
  “嗯?”明帝心下微惊,不由仔细看了一眼。
  
  “今年花胜去年红,可惜明年花更好,知谁与同?”杜玫若小声吟出半阙词,却在明帝目光下紧张的低下头,等了半日不闻声音,愈发显得惴惴不安。
  
  “呵。”明帝笑了一声,听不出是何样情绪。伸手捻起雪绢纸,“呼哧”一声,胡乱揉成一个纸团,丢到旁边暖火熏盆里,转瞬之间便化成一痕灰烬。
  
  杜玫若神色惊慌跪下,叩首道:“臣女胡乱揣测圣意,还请皇上恕罪。”
  
  明帝负手转过身去,淡淡道:“没事,你跪安罢。”
  
  冬雪渐渐厚实起来,不仅将宫殿树木掩盖成一色,连空气里的声音,也仿佛被那无形的白色妖兽吞噬,日子静得波澜不惊。泛秀宫因着皇贵妃养病的缘故,有些不如先时热闹,原先只有谢宜华照旧常来,另外便数沐华宫陆嫔来得最勤。皇帝得知以后,当着众妃的面嘉许了陆嫔,还赏赐了不少东西,因此嫔妃们虽然心思各异,前来探望的人数却又渐渐多起来。
  
  谢宜华冷眼看着周遭一切,如常前来请安,加上如今协理着六宫事宜,每日逗留的时间越加更长一些。新竹上前让小太监进去通报,不刻里面便有人相召,走到内殿却见一对宫装丽人,二人齐齐蹲身行礼道:“见过贤妃娘娘,金安万福。”
  
  “不用多礼,起来罢。”
  
  那二人抬头起身,彼此模样十分相似,都是小巧脸面、乌圆眼珠,正是延禧六年入秀的杨氏姐妹花。彼时与萱妃一同进宫入选,若论在皇帝面前的情分,自然远远及不上萱妃得宠,差不多是被遗忘的两名嫔妃。杨氏姐妹位分低微,入宫四、五年都只是最末流的才人,如今萱妃已然逝去,二人却保全性命至今。到底哪一种遭遇更幸运一些,恐怕也要让人重新掂量了。
  
  新竹待二人离去,方小声道:“皇贵妃娘娘一病,宫里倒似多出许多人来,从前都安安分分的,今后只怕难免要生出事端。”
  
  “多嘴,你又懂得什么。”谢宜华低声喝斥了一句,放轻脚下步子。
  
  慕毓芫的身形渐显,虽然穿着宽松的蜜合色起花八团云缎锦袍,仍能看出微微隆起的腹部,大约因为补胎安气的缘故,脸色还算尚佳。椒香殿的寝阁原本装置特殊,比之其他宫殿更暖,加上殿内两个偌大黄瓷炭盆烤着,更是不住生热,连窗纱上的点点雪花都被融开,化作一道道蜿蜒曲折的浅淡水痕。
  
  谢宜华含笑请了安,拣了边上的椅子坐下道:“瞧着娘娘养了几个月,脸上气色似乎好转许多,等到开春一暖,自然就好的更快了。”
  
  “承你吉言,但愿如此罢。”慕毓芫淡淡微笑,眸光清澈犹如一泓春日池水,只是没有丝毫涟漪,仿似突然静止了一般。
  
  谢宜华只做不见,又笑道:“方才进来时,在门口看到祉儿几个,仿佛正商量着什么似的,还生怕被人听见似的,都不让嫔妾靠近呢。”
  
  “还能做什么,左右不过是淘气罢了。”慕毓芫端茶浅饮了一口,摇了摇头。
  
  “母妃,母妃……”七皇子的声音在窗外响起,因隔了双层窗纱,再者外间风雪声音甚大,有些朦朦胧胧听不真切。
  
  宫人赶忙上前支起窗扉,原来三个孩子都在外面,一个个小脸红扑扑的,也不知是何时一起跑了出去。慕毓芫将衣袍紧了紧,领口细茸茸的貂毛被风吹乱,在她脸上拂来拂去,微微蹙眉道:“怎么又带着弟弟妹妹胡闹,外面那么冷,当心受凉染上风寒,还不赶紧回来暖和一会?”
  
  “母妃你瞧”七皇子不理会喝斥,笑嘻嘻蹲下去,半日才探头站起身来,双手捧着一个小小雪人,小心翼翼举放在窗台上面。侧脸朝九皇子努了努嘴,很快又捧了一个上来,比先前那个更小一些,头上还戴着一朵黄盈盈的腊梅花。
  
  慕毓芫侧首挪开视线,淡声道:“母妃已经瞧见了,都回来罢。”
  
  “母妃,是儿臣想的主意,让小九和棠儿帮忙堆的,一会就把手凉透了。”七皇子看不透大人的心思,喜滋滋指道:“这个大的是父皇,这个戴着梅花的是母妃,两个人正在一起赏梅花,母妃你喜不喜欢?”
  
  “让你们快回来,不听话是么?”
  
  七皇子的笑容停在脸上,有些不知所措,十公主赶忙上前推了推,低头悄声道:“七哥哥,别在这儿站着,我们还是先进去吧。”
  
  谢宜华起身上前,小声劝道:“娘娘,别吓着孩子。”
  
  七皇子垂着脑袋走进来,不敢如平日那样撒娇,委委屈屈道:“母妃别生气,儿臣再也不淘气了。”说完也不见慕毓芫言语,更是一脸怯怯,“儿臣见母妃闷闷的,所以才想着堆雪人的,只是想让母妃高兴……,儿臣真的听话……”
  
  “傻孩子,母妃都知道。”慕毓芫眸中生出濛濛水雾,在眼眶里转了转,终于还是一点点忍了回去,努力微笑道:“母妃很高兴,只是怕你们几个冻着了。”
  
  七皇子有些抽抽噎噎,小声问道:“母妃,真的没有生气么?”
  
  “都说没有,母妃为什么要哄你?”慕毓芫挨个拉起三双小手,都捂了一会,“手都冻凉了,到那边炭盆暖一暖,小心些别烫着,不然长上冻疮就不好了。”
  
  “是。”三个孩子齐声答应,一并围拢过去。
  
  待慕毓芫情绪渐渐平复,谢宜华也放下手中茶盏,先是请示了几件后宫琐事,末了方才说道:“近些日子,娘娘一直抱恙将养着,不如先头那么有精神,管的也比从前松懈多了。”
  
  慕毓芫瞧着不远处的孩子,轻声说道:“我虽病着,倒也还不算太糊涂。后宫的人素来赶热怠冷,那些琐碎事懒得挂心,不过平白让自己添气而已。”
  
  “可惜嫔妾的话不甚有效,也帮不上多少。”
  
  “你的话,怎么会没效呢?”慕毓芫反倒笑了笑,沉吟了一会,“照着平日情形来看,底下的妃子们都还算敬你,便是熹妃脾气不好,与你也并无什么过节。再者,她近些年平和许多,又有寅馨相劝着,断然不会跟你太过为难。你今日如此说,能够不理会你的人,也就是朱贵妃罢了。”
  
  “娘娘心思剔透,再没有瞒得过的事情。”谢宜华也是一笑,不再多说。
  
  二人都是淡静不多话的人,慕毓芫病后更显沉默,只取出棋盒出来对弈,随意下了两、三局,悠悠半日辰光也就过去。稍时午膳送上来用毕,孩子们按时去课学,谢宜华也要回去照看十一公主,殿内又是空荡荡的静下来。
  
  慕毓芫被炭炉熏得发热,混混沌沌歇了一会。隐约听见外间有人低声言语,正要询问,只见双痕打起珠帘进来,轻声禀道:“娘娘,二公子进来探病了。”
  
  “嗯,宣他进来。”慕毓芫淡定如常坐下,抬头看见兄长进来,先免了礼,又指了边上的座椅,方道:“前些日子只是没空,如今已经养得差不多,也有精神随意说说闲话,所以才让兄长今日进宫。”
  
  “是,四妹妹安康就好。”
  
  慕毓芫懒得转弯抹角,索性直说道:“宫里头的事,想必二哥在外也有所闻,外间定然已是流言纷纷,也不知误传成什么样。”
  
  “倒没甚要紧的,流言本就是止不住。”慕毓藻随意带过去,又道:“上次四妹妹的消息一到,便立即让人料理了薛夫人,果不其然,没隔半日宫中就有人来,还好没出什么纰漏。”眉色颇有疑惑,低头踌躇了一会,“只是奇怪,皇上怎会突然知道薛夫人?这些日子,我整日都是提心吊胆的,因为不知明里,生怕自己不慎做错什么。”
  
  有些事情,还是永远不知道的好。慕毓芫心内苦涩,更不愿意提及那件事来,见兄长一脸担心,因此劝慰道:“二哥不必担心,我自会安排调停的。今日特意召兄长前来,只是想亲自嘱咐一件事”说到此处略作停顿,舒缓了一口气,“从今往后,要对朱锡华留一份心思。”
  
  大约是听她直呼名讳,慕毓藻神色诧异,吃惊道:“你是说朱家二叔,怎么突然有这般想法,莫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慕毓芫摇了摇头,只道:“因为两家素来亲近,许多事情都不避忌,不过各人有各人的心思,还是多一份心眼的好。二哥不必再多问,只管私下留心就是,总之,我自然有自己的道理。”
  
  “是。”慕毓藻答应下来,面上仍带迷惑。
  
  慕毓芫心内烦乱,不愿在此话题上多做纠缠,揉了揉额头,转而说道:“听说青州的战事吃紧,虽然胜多败少,伤亡却也一样不小。眼下严冬寒雪的,不便开战,只怕两边都要修整一段时日,不知道云琅怎么样了。”
  
  “朝廷谍报三日一传,若是有事,纵使皇上忙些政事来不及,为兄也会紧着让人传消息进来,四妹妹只管放心好了。”
  
  “这仗一时是打不完的,由不得不悬心。”
  
  “嗯,还是没有消息的好。”慕毓藻也是感慨,忽而一笑,“上次允琮进宫回来,说是姑母待自己很好,还懊恼匆忙之间,没有带上什么好的礼品呢。”
  
  慕毓芫微笑道:“都是一家人,不用那般虚礼客套。”
  
  慕毓藻点了点头,又道:“我听允琮说,仿佛碰巧撞见四公主来着,想问一下四妹妹,莫非有什么别的缘由。”
  
  那日慕允琮进宫请安,的确“碰巧”见到四公主,转眼月余,慕毓芫的心情已与当日迥异,只是这场戏还得唱下去。沉默思量了一会,颔首道:“正是,先时皇后托付我照顾寅雯,这么些年过去,也当是自己的半个女儿。若是将来嫁给外人,难免担心被人欺负了,我瞧着允琮人品还算相配,所以让两个人见一见。”
  
  慕毓藻想了想道:“四妹妹想的周全,只是四公主不比别的公主,一直由皇上亲自抚养着,格外矜贵一些。将来不知她瞧上哪家公子,未必看得上允琮,反倒辜负了四妹妹的一片心。”
  
  “二哥不必担心,寅雯自幼养得矜贵不假,可是品性也还好,断然不会像乐楹公主那般任性,成日闹着要出宫什么的。依我看允琮气度不错,四公主又未见过别人,上次见面的时候也很投契,将来定然错不了。”
  
  与皇室子女联姻,原本是世家稳固势力常做之事,况且也是合情合理,慕毓藻也就不再多问,笑道:“既然娘娘这般笃定,那允琮今后也算有福气了。”
  
  “二哥回去,先跟允琮知会一声罢。”慕毓芫心情沉重,半分也高兴不起来,又询问了些家中近况,遂让吴连贵将兄长送出去。忽而想起刚才七皇子堆的雪人,起身推开窗扉,两个雪人早融了大半,头顶的腊梅花也歪斜坠落下来。伸手拈起花朵对着阳光细看,一小滴雪水滴落在掌心,那寒凉之意迅速的蔓延散开,不由冷颤一下。
  
  慕毓芫静静看了良久,眼睛被反射雪光刺得难受,遂伸手关上窗户,转身从书架取了一本旧书下来。微黄书页一张张在指间翻飞,扇得那幽幽腊梅花香四处飘溢、沁人心脾,随手丢进一页夹好,合上书本放回去,再不去想那融化成泪的雪水。
  


《元徵宫词》薄?慕颜 ˇ第十七章 惜年少(上)ˇ 

      
  时日将近年关,严冬寒冷不宜出兵大战。比起皇宫里沉静无澜的假象,青州仍是一片战火纷飞、杀声通天的景象,除却平日的小型冲突,双方都在暗暗调集兵马,以待岁末用尽全力大拼一场。
  
  云琅胸口的伤势已近痊愈,加上叶成勉亡故,军营里少了一员大将,更是没法在后方安心调养守备。近几个月里,亲自领兵出战过霍连数次,因与凤翼配合默契,五、六仗打下来,斩获不少霍连部族的人。不过,上次与霍连老将端木琚正面相遇,却遭到大股强势兵力厮杀,双方皆是杀红了眼,一场激战下来都是伤亡不小。
  
  今日双方休战,各自整理兵马稍作休息。云琅去军营里检视一通,与凤翼商议了几句,仍旧没有出奇制胜的主意,因此心绪不展回来。正打算进帐篷休息会,只听不远处一阵喧哗吵闹,几名兵丁嘴里大声喝斥,押着一个霍连装束的青年人过来。乐楹公主从里掀起帘子,朝四处打量一圈,问道:“云琅,外面出了什么事么?”
  
  云琅朝她摆摆手,“没事,大概是抓着霍连的探子。”
  
  “启禀云将军!”为首的小尉上前行礼,指着那人道:“方才末将在附近巡逻,看见一个人影鬼鬼祟祟的,赶紧领着人包抄过去,结果就抓着了这个霍连奸细。将军,你看怎么处置此人?”
  
  “还用问么?对这些霍连蛮子,不用心软!”大约战事血光见得太多,乐楹公主眉目间也沾上不少戾气,冷冷盯着那个霍连人,仿佛恨不得亲手刀刃了事。
  
  云琅心下有些较量,吩咐道:“先押下去关起来,晚些我来处置。”
  
  “是。”小尉朝旁边挥了挥手,那霍连青年不断奋力挣扎,反被底下兵丁轮番狠揍了一通,到底力气悬殊,最后还是被强行拖了下去。
  
  “外面太冷,进去吧。”
  
  乐楹公主却站着不动,半日才道:“你不是说过,霍连那边派出来打探的人,多半都是受过严命的死士,用刑也问不出东西。往常都是直接杀掉了事,今日怎么又心软起来?”
  
  “心软?”云琅失声笑了笑,因心头被战事烦扰,没空多做纠缠,一边笑一边掀起帘子,“不过是一名霍连探子,你又感慨些什么?”久不闻身后有脚步声,不由回头,“不是说有些伤风么,大雪天的,还不快进来暖一会。”
  
  乐楹公主冷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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