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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盗神皇后-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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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卿儿,记得来世只能爱轻梅哥哥一人。”柳轻梅慢慢闭上双眼,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

    “好,来世卿儿只会爱着轻梅哥哥一人。”见抚在自己脸颊上的双手,无力的垂落,再无知觉,卿卿将手放在柳轻梅的鼻子下,脸色‘刷’的一下变白了,两只大眼睛紧紧的盯着柳轻梅,仿佛被抽走了灵魂般,呆愣了下来。

    贺兰越立刻伸出手探向柳轻梅的脉搏,然后,表情慢慢湿化,化做一片黯然落寂。

    他原本以为自己是讨厌柳轻梅的,特别是当他知道自己当初被他算计了之后,甚至还恨不得他死,却没想到如今他真死了,自己却开心不起来,他最终还是没能斗过他,因为柳轻梅已经永远刻进了卿卿的心里,他的死成全了他在卿卿心目中的地位,成为了他们之间再也无法逾越的一道鸿沟,而他如今带给卿卿的却只有痛,即使这痛柳轻梅也有份参与,可是,这所有的一切却都抵不过他的死。

    李隆基站在一旁冷笑,他今晚收货真大,死的一个竟是章怀太子的私生子,甭管是章怀太子和哪个女人生的,也甭管是真是假,他只知道挡在皇权路上的人,他见一个杀一个,直到杀完为止。如今又少了一个强而有力的对手,剩下眼前这两个,一个是幽冥谷谷主,另一个小姑娘他虽然还没有搞清楚她的身份,但是,他们已经知道了太多的皇室秘闻,他不允许这些消息散布到民间,特别是贺兰越手中还拿着藏有先皇遗诏的宝盒,他怎能让他将此物盗走,他现在虽然表面上气定神闲,其实心里也不免有些担心,除非立刻将这二人杀死,否则夜长梦多,不管他们背后还有何人,他一定要追查到底,将这些人一网打尽。

    “人死不能复生,若两位实在想他的紧,便一同根了去,也好在黄泉路上做个伴儿。”李隆基冷冷说道。

    随后,李隆基身边的士兵们,手举着长枪,慢慢围向卿卿和贺兰越。

    卿卿呆愣愣的看着柳轻梅的尸体,心口处翻滚着好像被刀割掉了整个心脏,脸上却是面无表情,嘴巴微张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眼泪在不停的往下掉。

    “卿卿。。。。。。”贺兰越拽着卿卿想把她拉起来,他知道此地不宜久留,他们必须马上逃出去。

    可是,卿卿的双腿却好像被钉子钉上了一样,浑身剧烈的颤抖着,把柳轻梅的尸体紧紧抱在怀里,牙齿在不停的打颤:“不,不能把轻梅哥哥留在这里,我们要带他一起走,要带他一起离开这里。。。。。。。”

    卿卿只觉得大脑中一片空白,一阵阵的天旋地转,眼前的一切仿佛都在晃动,她只知道自己决不能把柳轻梅的尸骨留在这里,无论今夜是死是活,她一定要把他带出去,将他葬在爹爹和娘亲旁边。

    “好。”贺兰越心中一片悲凉,语气却透着无比的坚定。即使卿卿不说,他也绝不会把柳轻梅的尸首留在这里。

    如果今日他们能够侥幸逃脱,他一定要让卿卿从新爱上自己。

    正在这时,一阵吵闹声突然从院门口传来,伴随着一阵阵兵器缴获的声音。

    “启禀临淄王,上官夫人和贺兰老王爷,拿着皇上的圣旨从外面闯进来了。”一名士兵慌慌张张的从院门外跑进来,单膝跪地,大声喊道。

    他话音刚落,只见一队人马从院子外一拥而入,大概有上千人,顷刻间便将这院子围了个水泄不通。

    “临淄王李隆基接旨。”贺兰越石老王爷气势汹汹走在前面,手中拿着一卷锦黄色的圣旨,他身后上官婉儿,身穿着一套素白色的宫装,神色慌张的紧跟其后。

    “临淄王李隆基接旨。”李隆基没想到事情会发生如此变化,慌忙跪倒在地上。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听闻临淄王李隆基已寻得先皇密诏,宣李隆基速将密诏带入宫中,不得有误。”贺兰老王爷盯着李隆基冷冷说道。

    “临淄王,这是怎么回事?”上官婉儿看着躺在地上,尸骨早已变得冰冷的柳轻梅,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她颤抖着双手指向柳轻梅,步子不由自主的往那里走,却被旁边一个身材清瘦的太监,一把拽住。

    “他们都是些盗取密诏的反贼,还望贺兰老王爷能够秉公处理,切不可寻思。”李隆基冷冷的撇了一眼贺兰越,不慌不忙的说道。

    “事情到底如何,一会儿见了皇上自有分晓。”贺兰越石毫不客气的回答道。

 是非颠倒
后半夜,突然下起了倾盆大雨,噼里啪啦的雨点,似要将这世间的一切全部洗刷干净。。。。。。

    太子李显,相王李旦,太平公主等一杆朝中的重臣们,全部聚集到紫宸殿,李隆基手上捧着装有密诏的宝盒,同贺兰越和卿卿一起跪在地上,他没有想到贺兰越石和上官婉儿会拿着圣旨去救贺兰越,好像提前排好似的,怎么就这么准,偏偏是今晚?

    高台之上,武则天端坐在龙椅,头戴着金光璀璨的皇冠,一张画着精致容妆的脸,看上去要比实际年龄年轻了许多,特别是那双眼睛,好像水光琉璃般深不见底,她长得很美,即使已经年过半百,也能看出她年轻时一定是个娇媚无比的大美人,真不愧是当年艳冠后宫的女人,或许是因为她身上那套明黄色的龙袍,衬得她整个人透着一份凛然不可侵犯的威仪。

    她的左侧站着一个身穿紫衣的男子,他一头乌黑的秀发随意的披散在肩上,阴柔俊美的脸上一双凤目目光慵懒,修长的手指把玩着一根白玉长箫,飞快的左右旋转飞舞,他便是大名鼎鼎的司卫少卿‘张易之’。

    大殿里很静,只能听到外面的雷声滚滚,响彻天际,朝臣们战战兢兢的并排站着,没有一个人敢先开口的,他们深知武则天的脾气秉性。世人都道她聪明睿智,创造了盛世繁华,然而这些丰功伟绩的背后,隐藏了多少尸骨未寒,正所谓伴君如伴虎,武则天这人阴晴不定,如今看着你明明是在笑,却没准下一秒就将你推出午门斩首,他们这些人跟了她一辈子,也算是彻底见识过她的阴狠了。

    “将那盒子呈上来。”头顶上传来了一阵温和的女声,武则天非常平静的注视着李隆基。

    旁边一个身材高瘦的太监,急忙走到李隆基面前,双手接过他手中的宝盒,呈到了武则天面前。

    待武则天接过宝盒放在手中,眸中快速闪过一丝波澜,随即深深隐藏,沉声问道:“这盒子是从哪里找到的?”

    “回禀皇上,孙儿是从,是从先朝丞相陆丙元的府中找到的。”李隆基稍稍犹豫了一下,偷偷看了一眼高坐在龙椅上的武则天,不知为何她刚才说到密诏之时并未曾慌乱。

    李隆基自认为自己聪慧过人,又经了这些年的历练,凡人凡事只要经他过目,总能猜出其人心中所想,脑中所念,可惟独他这位皇奶奶,他从小到大都未曾看透过。在他眼中武则天着实是个让人琢磨不透的人,有的人得罪了她,她立马杀掉,根本不论这人有何才学,也不管这人是何爵位,总之,只要和她过不去,她遇一个杀一个,而且,武则天对亲情之事看得极淡,所谓虎毒不食子这句话,在她这里就是句屁话,她杀掉的子孙后代何止李氏一族,就连她姐姐和外甥女她杀完之后,眼睛都未曾眨一下。反倒是李隆基,小时候说这大唐江山还是姓李,这在当时可是大不敬的死罪,可是,武则天听说之后,非但没有怪罪于他,反倒给他封了个临淄王,李隆基一直搞不明白,她就不怕他在封地招兵买马,有朝一日篡位谋反吗?

    就像现在,难道武则天就不怕这盒子里的密诏对她不利吗?

    “原来如此!下面跪着的可是贺兰越?旁边那个丫头又是何人?”武则天将宝盒放在龙案之上,仿佛并未在意,反倒是看着跪在大殿上的贺兰越和卿卿,沉声问道。

    “正是微臣。”贺兰越恭敬道。不管他心里如何恨武则天,此刻都不能表现出来,他已经隐忍了这么多年,也不差这一时半会。

    卿卿和贺兰越一起跪在地上,心神还在恍惚,满脑子里全是刚才柳轻梅临死时的画面,脸上的泪迹还未曾干,眼睛里模模糊糊的,头好痛,心里更痛,连同武则天的问话都未曾听见。

    “卿卿!”贺兰越见卿卿如此,心疼的叫道。

    “抬起头来,让朕瞧瞧你这小贼可是三头六臂?”见卿卿如此,武则天的声音中竟带着一丝玩笑。

    卿卿抬起头,只听在场的所有人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

    刚才卿卿哭的撕心裂肺,泪水冲净了脸上厚厚的暗粉,露出了一张爬满了疤痕的丑脸。

    贺兰越此时才恍然大悟,大脑中瞬间一片空白。

    她中毒了,他不知道。。。。。。

    柳轻梅为她解毒,他不知道。。。。。。

    她的脸毁了,被人欺负,他还是不知道。。。。。。

    心狠狠的揪成了一团,几乎不能呼吸,最后只化作一片悔恨和内疚,他竟伤她如此。

    “卿卿,别怕。”贺兰越颤抖着双手,从衣摆上撕下一块白布,想要遮在卿卿的脸上。

    卿卿虚弱的摇了摇,如今既然他已经看到了,她也没有什么好遮挡的了,因为她的心已经痛的再也没有任何知觉了。

    “你们都说说吧!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何这大半夜的跑到相王府中去偷东西,你们是怎么知道他府中有密诏的?”武则天震惊的看着卿卿,不由得秀眉一皱,收回了视线。

    这小丫头的一张脸竟是毁容了,看她那双灵动的大眼睛,若是毁容之前,也该是个清秀的孩子!

    “启禀皇上,微臣并不知晓相王府中藏有先皇密诏,微臣原本是想让我徒弟去练练身手,所以才带着她和我义兄去相王府中拜访,谁知临淄王见到我们之后,非说我们偷的东西是先皇的密诏,我们惊讶之余只好赔罪,道歉,而且,我们还劝他,既然寻得了密诏,就该交与皇上,可他不但不听,反倒不知从哪找来个假老道,将我义兄柳轻梅打死,还将我徒弟打成重伤,刚才若不是我父王和上官夫人带着皇上的圣旨及时感到,我们恐怕早已命丧黄泉了。”贺兰越抬起头来,手指着李隆基,一张绝美的脸气得涨红,说话时底气十足,仿佛偷东西的并非是他而是李隆基。

    皇朝之中谁人不知贺兰越是‘幽冥谷’的掌门,朝廷内外的大小官员们,家里都快被他偷遍了,可是,谁也没有敢吱声的,因为他们都知道,说了也是白说,他偷得那些东西大多都是小人行贿之物,藏还藏不急呢,被贺兰越偷走了也只能是哑巴吃黄连,况且,贺兰越身后有贺兰老王爷撑腰,连武皇都要敬重的人,那些官员们又岂敢得罪。

    “住口,皇上休听贺兰越一派胡言,事实并非如此,孙儿也是刚刚才找到的密诏,并非不想呈给皇上,反倒是他们早有预谋,想要夺取密诏,趁机干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他和柳轻梅还有这个叫卿卿的女子,今晚确是跑到我府中偷密诏的,我也是不得已才误杀了柳轻梅,我府中的侍卫将领,都可以为我作证。”李隆基气得眼睛瞪得溜圆,恨不得跑过去揣贺兰越几脚。

    “你府里的人,还不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贺兰越轻哼了一声,冷冷的说道。

    “婉儿,你去的时候,可是如贺兰越所说?”武则天微微一怔,转过头来看着上官婉儿。

    “婉儿去的时候,却有一人死在贺兰小王爷怀中,临淄王还带了几百个士兵将贺兰小王爷围住,好像是想把他们全杀掉。”上官婉儿脸色惨白,眼睛直愣愣的盯着李隆基,眸中杀意正浓,恨不得一口吞了他,忽听武则天问她,赶忙隐去眸中恨意,不动声色的说道。

    “不,不对,上官夫人,你可不能信口开河,瞎说呀!”李隆基急的直跺脚。

    是非颠倒黑白,若按他们所说,他犯下的可是私藏密诏的死罪,届时不光他要死,他的父王恐怕也难逃牵连。

    武则天看了看贺兰越石老王爷,见他双眼冒火的怒视着李隆基,随即淡淡的摇了摇头,眉宇间突然泛起了一丝倦意。

    贺兰越爱偷东西的事,武则天原本就知道,却从来没有深究过,只因当年她欠下的一笔无情债,是她亲手将贺兰家族唯一的长孙,也是她的亲外甥贺兰敏之处死的,如今贺兰一族只剩下了贺兰越这根独苗了,虽然他只是贺兰越石的义子,可是,贺兰越石却是爱如珍宝,还执意将他的爵位传给了他,他们之间到底有何渊源,恐怕谁也说不清楚。

    这些年,因为有了贺兰越石的支持,武则天在朝中也省了不少力,如今明知他儿子不该跑到皇子府中行窃,却也有心袒护,只是如同从前一样,他偷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她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如今他偷得竟是先皇的密诏,他到底是有心还是无心?这件事情又是否和贺兰老王爷有关呢?

    “母亲,儿臣觉得三郎他绝不会做出谋逆之事,想是婉儿他们去得稍晚了些,见着的也不全面,还望母亲能够明察秋毫,且不可冤枉了他。”大殿上突然响起了一阵悦耳的女声,只见一女子从朝臣中间走出来,她宽额细眉,面容绝美,一身明黄色的宫装,丝制的裙子长长的拖在身后,轻摆着步子,袅袅婷婷,竟长得同武则天有七分的相似。

    “太平,站在他们中间做什么,来,坐到为娘身边来。”武则天一改刚才的淡漠,嘴角勾起了一抹极其好看的笑,那笑容好似发自心底,让人看着如沐春风。

    这世上,只有太平公主能够让武则天露出慈母般的笑容,而太平公主也只有在武则天面前,才会表现得像个永远都长不大的孩子。。。。。。

    “太平遵旨。”太平公主一路小跑到武则天跟前,失了一礼,随后,坐在她身边,挽起了武则天的一只胳膊,见她面带倦色,随口说道:“母亲,您要是乏了,就让张易之伺候您休息吧!这里交给太子哥哥和太平来审可好?”

    “傻太平,你可知这宝盒内乃是你父皇留下的遗诏,当年他交付于陆丞相保管,就是怕有朝一日朝中大乱,方有此物才能镇得住,如今,为娘虽然还未曾寻得开宝盒的钥匙,但是,这里面的遗诏朝臣们可都等着看呢。”武则天说到此处,冷冷的扫了一眼站在那里,浑身哆哆嗦嗦的相王李旦,他吓得脸色惨白,好像随时都有可能会晕过去。

    “太子,你说此事该如何了结?”武则天面上稍稍带了些怒色,转过头来看向太子李显,冷声问道。

    “儿臣,儿臣觉得这件事情,是三郎有些急躁,不该随随便便就将人打死,贺兰越怎会知晓那盒子里是先皇留下的遗诏?依儿臣看来三郎应该给人家陪个不是才对,毕竟人命关天,又没有真凭实据,只凭他一人所言恐难令人信服。”李显的声音中充满了对武则天的畏惧,头都不敢抬,身子弯的好像只虾米。

    “哼!如今我府中死了人,怎能一个不是就陪过去?那我贺兰一族岂不是走到哪里都要被人耻笑?”贺兰越石一双鹰眼散发着冰冷的光芒,他今日正好借此机会教训一下李隆基,如果能将此人除去更好不过。

    “今日之事,临淄王却有不事之处,但是,贺兰越不打招呼就去相王府中行窃,却也犯下了杀头的重罪,好啦!依朕看来,此事就到此为止,休要再提了。”武则天的声音低沉缓慢,却带着无比权威,她心知贺兰越石心中所想,他是害怕有朝一日李隆基夺了皇位,可是,他却不知她早已把该杀的全都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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