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年 作者:窑西小熊(晋江2013-04-17完结)-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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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回来，试管们可等着你呢”文字的旁边，一群伸着小手的试管张开双臂，冲着林言大笑。
“哼……”林言看了一眼宋涵，就想着让我干活呢。
才工作一会，欧阳又进来，叫了林言隔壁的小王出去。过了十分钟，小王板着脸拿着一叠文件，直接坐回到自己的办公桌，闷头不做声。
一上午，欧阳来了好几回，除了刘志和沈之溪没出去外，其他三人都来回进去好几次。宋涵的文件送了过去，待到他回来，又堆到了林言眼前。有些不对劲。
中午，原先的欢乐时光，变得死气沉沉，欧阳偶尔说了几句笑话，也就刘志附和里几声。
午休过后，办公室里依然如一潭死水，似乎没有谁有聊天的兴头，林言托着腮帮有些郁闷地看着周围的几个人。回头再瞅了电脑，一条短消息映入眼帘，是欧阳聪发来的。“上次真是抱歉，今天有空吗，给我个机会弥补一下。”
今天？林言不自觉地望了一眼前面宋涵的背影，天真与现实，应该选哪一个？照平常，做什么事都干脆利落，但一遇到这事，林言自己心里清楚，理智是最没有用的东西。可是不用头脑去分析，那又应该怎么去处理呢？
林言看着屏幕，迟迟不知该怎样回这条消息。
“大总管来了。”望着窗外的小王突然开口道。林言也站起身来，望向窗外，几个保安簇拥着一个中年西服男子走进大楼，看不清面目。
“来得可真快啊。”张明开口道。
大伙都拥在窗前看着，直到中年男子走进了大楼，这才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那人是谁？”
“我们研发中心的老大，今早薛老大刚被赶走，他就上马了。”小王带着不屑地语气说着。
“嗯哼。”张明提醒着小王。林言看了这两人一眼，平时虽然话不多，但不至于这么谨慎。到底是怎么了。
下午的气氛一如上午，没什么好转，连之前常看的好戏都没有上演，真是枯燥的一天。
临下班，欧阳突然叫林言去实验室拿份材料，再回到办公室，几人都已经离开，宋涵也不在。
林言一人走出了中心的大门，正准备过马路去对面的车站，一辆SUV停在了林言的面前，摇下的车窗后面出现的是欧阳微笑的脸。
“来，上车吧。让咱们把上次未完的晚餐继续下去，给我个机会做一个弥补吧。”一边说着，伸手打开了副驾驶旁的车门。
“你觉得，我会上来吗？”林言双手拢在胸前，思考了一秒钟回答。
“为什么不，难道我还吃了你不成。”
“呵呵。”林言笑了两声，又定睛看了眼眼前的欧阳聪，现实，什么是现实，为什么不去体验一下。林言将车门拉开，坐了进去。
“上次吃到一半，今天就吃下一半。”
“这恐怕很难吃到吧。”
“怎么不可以，上了菜就吃一半，然后走人，不就是吃了下一半了吗？”
“哈哈。”林言靠在椅背上，车子在前头掉了个头，开到了对面的道路上，一旁的车站上宋涵正在等车，但他的眼神却是望着林言坐的这台车，随着车的移动而移动。
“怎么了。”
“没什么。”林言低头，翻弄着手机。
又是一家高级餐厅，泰菜，黄灿灿的基调，一尊佛祖雕像摆在店门中央。座位靠着窗，欧阳聪拉开了座位，林言顺势坐上。翻开菜单，林言又只是浏览了一遍，没有点单，交给了欧阳聪。
“怎么，没有喜欢的。”
“你推荐一下吧，没有来过，也不知道这里什么菜好吃，第一次来不就应该吃这里最受欢迎的菜吗？”
“恩。”欧阳笑着看着菜单，点了几样。
邻座两个打扮时髦的女子，笑声盈盈地坐下，服务员递上菜单，很快地就点好了菜，手拿着包，谈论着最近的购物经。林言侧耳听了几句，觉得有些好笑，便捂住了嘴。
“怎么了？”
“没什么。”
“平时下了班，都做些什么？我看你，应该是窝在家里，不太出门的吧。”
“差不多。”
酒先上来了，白葡萄酒，欧阳点了酒。
“这里的膏蟹非常不错，吃海鲜要配白葡萄酒。就喝一杯，尝尝，体验一下。”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有些老土吧。”
“我以前也不懂，一点点积累起来的。奋斗可真不容易，总算是能让我安定下来，生活方便许多。”
“那先恭喜你升职。”林言举起酒杯，大概模仿者电视剧中看到的样子，抿了一口。
“你是个聪明的女孩子，也很懂事。”
“谢谢。还真是第一次听到夸我聪明的呢，应该敬一下。”林言说着又轻抿了一口。
“怎么还有人这么没有眼光，那真是可惜，看来有好多人错过机会了。”欧阳抿了口酒，看着林言，微笑着说，“尝尝这个膏蟹，味道非常地棒。”
“恩，真不错。”林言尝了一口，肉质嫩滑，弹性很足，加上汤汁的浸润，的确很棒。
“喜欢看演出吗，话剧、音乐会、演唱会。最近有不错的演出，应该利用空闲时间出来转转，一直呆在家里可对身心不利啊。”
“还好。平时不怎么看，穷学生哪来闲钱。”
“那你一定是个好学生。”欧阳举起酒杯敬了过来，“我读大学那会，就不再问父母拿钱，都是自己打工赚生活费。那时候可很辛苦，但是我很享受那种靠自己的感觉，尤其是奋斗的经历，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好棒。”
“恩恩，自己赚的钱怎么花就觉得是浪费，特别的珍惜。”
“英雄所见略同啊。”两人干杯。
“做我女朋友吧。”欧阳聪双眼炯炯有神地望着林言。他的声音在这一刻，掷地有声。
林言不语，看着欧阳聪。
“别紧张，可没要你现在答应啊。见习结束的那天，给我答案吧。”欧阳聪伸手过来，放在林言的手上。
这么快就表白了。林言不适应。
林言没有让欧阳聪送，自己坚持着坐公车回去，欧阳只能自己叫了代驾，没有坚持，说自己回尊重林言的选择。
下车，微微起了小雨，林言小跑至车站，看了眼站外的雨，不大，可是一路跑回去，肯定是要淋湿了。人倒也罢了，可手里还有台笔记本电脑。
正踌躇间，宋涵站在不远处，看着林言，缓缓地走了过来。
“走吧。”
第33章 有人辞职
他等了有多久，林言看着撑着伞的宋涵，没有做声，站在了宋涵的伞下，两人缓缓地在雨中前行。
雨越来越大，“噼噼啪啪”的雨声打在伞上。
“没想到，雨还下大了啊。”宋涵先开口道。
“恩，还好没有打雷。”林言话音刚落，“轰隆隆”天空中闷闷地传来，“我这乌鸦嘴，怎么说来就来了啊。”
“山里看闪电，应该是件很美的事。”
“那倒也是，不过，不知道有没有这个福分看，就怕我们还没看到，就被雷劈中了。谁让某人的人品不太好。”
“是啊，是某人的人品不太好，害得人家在夜里等了那么久也没来个电话说一声。”
“我可没让你等。”
“等不等是我的事，钻不钻伞下，是你的事。”
“是不是又要和我拌嘴了。”
“你愿意的吗？”一阵闪电过，林言看到微笑着的宋涵。每每和他聊天，总不自禁地要拌起嘴来。
“哼……”林言自顾自地朝前走去，伞外雨滴大颗大颗掉落，宋涵见林言向前走去，急忙跟了上去，生怕雨滴湿了林言。
他很紧张我，林言心里明白，走到旅社门口，斜眼看到宋涵的肩膀湿了大片。
“你赶紧用毛巾去擦擦。”林言关心地说。
“怎么，关心地我了。真是难得啊，要费这么大劲才得到一句，真是一语千金。”宋涵总忘不了他的嘲讽风。
“那你当我没说，再见。”林言抱着电脑包，转身回了房间。
两个人，两种风格。
朝夕相处，总会相处出些感情，可这感情就是爱情吗？林言躺在床上，反复地思考着。爱情不是应该由心而发的吗，那么如此费思量的是爱情吗？
和宋涵一起上班，尤其是一起坐公交这还是头一遭，虽然这家伙已经在这里住了一个多星期。他准备了早餐，帮忙拎着包，俨然自己已经是林言男友似的。
今天，走进办公室，只觉得气氛又变了许多，小王总感觉有些紧张和焦虑，张明更是如此。一早上，宋涵都被欧阳叫到主管办公室好几次，来来回回就为了改几个数字。下午，更是让林言有些看不懂，小王在实验室不知为了什么事，被欧阳训斥了一顿，而宋涵成了仓库搬运工，林言也帮着搬了几次样品。
这还是第一次因为工作而累得腰酸背痛，而这样的日子还不仅今天，连着两天，办公室的几人都好像是集体出问题似的，不是要求改数据，就是接到无法完成的任务。但，刘志和沈之溪却似乎成了闲人一般，一直端坐在办公桌前。
日子一晃到了周四，忙碌了一上午，林言在办公桌上趴了一会，此时，办公室里其他几人都去了实验室。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你好，这里是……”还没等林言说完，电话那头的声音便直接说了起来，“林言，我是欧阳。你帮我到我办公室把我桌上的那份红色文件夹，上面有个标签写的是垃圾处理的，拿到七楼会议室来。”
“好的。”林言挂了电话，赶紧到欧阳办公室里找了文件夹出了门。
中心的七楼，有个高级会议室，主管开会一般都在那里进行。电梯门开，楼道里没什么人，出门，林言四处张望，还是第一次来，也不知道这会议室在哪。朝门右边看了一眼，巧的很，瞥见欧阳的身影走过右转的过道，林言赶紧地跟了上去。文件什么的，还是交给当事人比较好。
右转，欧阳又右转，进了尽头的一间房间，林言跟了上去。正准备敲门，听见里面的对话，心想偷听听话并不是太好，转身欲离开，但这对话中却出现了林言的名字，双脚就好像是被钉了钉子一样，怎么也不肯移动了。
“干吗，不喜欢这个林言待在你的部门，这不近水楼台先得月吗？”
“她在，有些事做起来不方便，难道让她看到我那么厉害的一面。”
“你想太多了。不过，难道她不是你调回来的吗，你不是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我？我可没有请求让她调回来，我倒希望她呆在仓库，一直到结束，这样对我有好处。”
“好了，你自己看着办好了。我说，上次那个maggie怎么说的，还有希望吗？”
林言听到不再谈论自己，这才缓慢移动脚步离开。可，这每一步都走得心里很难过，抬头望去，会议室就在前面，放下了文件，林言快速离开了七楼。
原来他根本不愿意在自己部门看见自己，为什么还要那么快乐地欢迎自己回来，可又是谁将自己从仓库调到研发部吗？这里的水可真深啊，林言站在电梯里感慨着。
回到办公室，宋涵回来了，这个办公室大概就他是真心希望我回来的吧。
下班前，正打算离开办公室，林言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陌生的号码。
“喂，哪位。”
“怎么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想好给我的答案了吗？”是欧阳。
“不好意思，我没存你的号码。”
“不好意思？那就补偿我吧，居然没有我的号码。”欧阳的声音还是很清澈，但此刻听来，却让人有些反感。
“改天吧。我今天还有事。”林言淡淡地回了一句，说不清对这个人印象究竟是什么。
“那好。周六我去莲花峰，有空吗，一起去登山。”
周六，莲花峰，登山。林言停顿了数秒，了解一个人可以通过工作，也可以通过活动。
“周六，我有空的。”
“那好，你住哪里，我来接你。”
“不用。我就在莲花峰山脚下等你。”
“啊。那好，九点怎样，不见不散。”对于林言提出的地点，欧阳有些惊讶，但马上就转回来，定了时间。
如果不能决定下来，就好好观察一下，体验一下，也许就会有新的看法，林言此刻的想法是这样的。
回去的路上，和宋涵并排坐着，两人不语，林言用眼角余光瞥了一眼宋涵，他发呆似的望着前方，难道他对自己明天去登山没有意见吗。
下了车，依然是不语，默默地走在山路上，西边的天被晚霞染红了一片天。
“这样折磨我，你很好受吗？”宋涵终于开口了。
“只是去登山，你似乎多想了。”
“能有那么简单就好了，他对你怎么可能想的只是登山。”
“我想的真的只是登山，有些事，我想自己去看看，我可没说我和他交往，再说我们明天就在莲花峰上，你也可以来啊。”
“这么说……”宋涵脸上露出笑意，“你是站在我这边？”
“我有说吗？”林言心里有些高兴，原来他这么在乎我，“你知道，是谁把我调回原部门的吗？”
“恩？”宋涵的脸色有些尴尬，见林言没看过来，赶紧朝天望去，“不是欧阳吗？他可是领导啊。”
“据我所知，不是他。”林言说了自己下午听到的话。
“还有这事。”宋涵胡乱地说了几句。
旅社又新来了好些游客，宋涵一晚上和几个男生玩起了纸牌，林言则一人呆在房间里，两人并没有再多说什么。
周五，欧阳不在，林言这才明白他为什么昨天就确定周六登山的事。走进办公室，气氛超差，小王提着箱子进来。
“这是做什么？”刘志先开口说道。
“走人。”小王的回答简单直接。
林言惊讶地看着小王的表情，从来没有发过火的他，今天的他看来格外愤怒，但却始终压抑着。
小王的东西不多，他只拿了几本书和一些文具，装好了箱子后，他站在过道中间，说：“各位，我今天辞职了。在座的各位，你们自己也好自为之。这个世界不是你努力就会有成功，关键是你站对了队伍。可惜，我没站对，再努力也枉然。别的没什么好说的，再见了各位。”走了一步，小王又转过身来，对着林言说：“小妹妹，记得要靠自己，有些人不要只看会笑的表面。”
“说够了吗？”刘志站起身来。
“再见。”小王直起身，昂着头，出了办公室。
“下一个应该是我吧。”张明开口道，“一个高级成了主管，一个高级被挤走了，我这个中级也不会站。应该也快轮到我了。”
林言似乎是听明白了张明的话，难道是欧阳将小王给挤走了。回想起这个星期，小王的数据天天出错误，接到无法胜任的任务，还将实验搞砸，难道一切都是欧阳做的吗？
是不是就是不想让自己看到他的这一面，才不让自己来到这个部门。这应该就叫清楚异己吧，虽说这是一个管理者为管理自己部门需要做的事，可如今自己身体力行在里面，却总不是个滋味。更何况，明天还要和他一起去登山，林言的心里五味杂陈。
第34章 不做女朋友
临下班，欧阳发来消息，再次确认了第二天的行程，林言丝毫没有任何兴奋的感觉，既然答应了那就去吧。如今这个阶段最是难熬，关系不清不楚，有些话不能多说。都说要看完整一个人，要从各方面入手，明天的单独相处或许能有些许帮助。
回到旅社，这里已经十分热闹，许多学生在这里安营扎寨，和宋涵依旧不冷不热，没说多少话，进了房间，放下背包。出来的时候，正好碰到一波出去夜游的学生，林言自是好生羡慕，也就只有学生才有那么浓烈的热情。
前几天买的菜还剩着一些，小陈老板今天也在这里吃，于是就说好一起搭个伙，两边的菜炒在一起，凑出了四菜一汤。宋涵一直都不客气，饭点到了，准时出现。三人坐在客厅的饭桌上，倒也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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