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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医生-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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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跟我亲一个,就归谁,老子拿钱砸死你们这帮王八蛋!”
  周围的人笑得捶地乱指,谁也没当回事,岳胜过去捧住脸,狠狠得凑上去。雷诺瞪大眼唔了有几分钟,才挣开,还没顾上擦嘴,手上一松。愣住的人们在定格后猛得爆出反应,满场尖叫和口哨四起,盘旋不去。
  岳胜低头数钱。
  雷诺条件反射地拿两只手在嘴上频繁抹试,连声呸呸,表情在僵硬和震惊间不停切换:“岳胜,岳胜,你他妈干嘛?!!!”
  “你疯了?不是,你想钱想疯了?!!!”
  等音乐换了好几支,这段已经过去了,岳胜盯着他看了一会,不解地说:“奇怪,你不是只吃了大蒜吗?怎么脸臭得看起来好像吃的是屎一样?”
  雷诺稍稍平复的心情立刻又被炸了起来。
  “你才□!!!你才□!”
  岳胜点点头:“行,你晚上别回去我就吃你。”
  这话低沉暧昧,却偏偏口气若无其事得无比正直,雷诺惊得在黑暗中张大了嘴巴。镭射光束在人头骚动的大厅里来回扫荡,轮流打在他俩身上,晦明晦暗。他心跳如鼓,再也听不到旁的声音。
  
  凌晨一过,大家如鸟兽散。雷诺负责把其他人一一送回家,到了该往自己家方向的分岔路口,搔着后脑,一时不知何去何从。
  刚刚在哄笑中为了掩饰的抓狂,其实只是事发太突然的无措。心底的秘密,在外力的作用下,象一艘突发故障的潜水艇,被迫浮出海面。
  “我就想试试看。。。。。。有什么不一样。”
  岳胜在自己冲他大吼质问的时候,好像这么小声嘟囔了一句。
  红灯跳转,身后的喇叭暴躁地响了一串。
  雷诺在深夜无人的街头,猛得把方向盘大掉转,离合器和油门明显衔接地不好,轮胎发出刺耳的尖鸣。
  空荡荡的篮球馆里黑着灯,球架下蜷缩的人影,好像已经熟睡了。
  外面路灯的光线隔着宽大的玻璃墙照进来,疏影幢幢。雷诺走近了才发现,岳胜还睁着眼睛,明明听到他的脚步,却依然一动不动地把自己缩成一团。
  其实,这时候退回去还来得及。
  雷诺双手插在裤兜里,低着头。夏夜,虫子的鸣叫,配合上远处偶尔传来的机车声,好像是个适合燃烧荷尔蒙的时刻呢。
  “喂。”
  他踢了踢地上的人。
  “干吗?”
  “我在盥洗室刷过牙了。”
  “哈?”
  “你要不要。。。。。。再试试看?”
  
  清晨,阳光和鸟鸣,都显得有些中气不足,没有把地上的人吵醒。杨兴隔着玻璃看着场馆专用地板上乱七八糟的睡袋,和两个摊手摊脚的躯体。
  一宿没睡,头昏脑胀。
  他眼睛发涩地掏烟出来点了,抽几口,往回走。
  时间还早,让孩子们再睡一会。
  抽完打电话给老魏,让他过来一趟。
  “就在体校?你昨天不是去找过了吗?”
  “不知道啊,我去的时候没人。”岁月不饶人啊,杨兴疲惫地揉着太阳穴:“不过。。。。。。找到了就好。你。。。。。。你帮我劝劝他。。。。。。”
  老魏明显有下床气:“你自己不会说啊?我很贵的,我要收费的。这算出台啊,我告诉你,外勤费。。。。。。”
  “你就那么喜欢坐台?偶尔出台有益身心。好了好了,我这不是估计他还在生我气呢嘛,。。。。。。你比较有经验,我。。。。。。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杨兴叹口气,青春期的小子脾气也太古怪了,做事完全不考虑后果,也不考虑大人感受。自己视若珍宝的照片说撕就撕,骂两句打两下就摔门而去。
  跑道外的草坪上全是露水,走过来,鞋头全湿了。屁股挨上石凳过了会才觉出冰凉凉的,杨兴沮丧地想,这类似于近乡情切的感觉到底是什么呦。
  发火是不对的。要控制。
  老魏说的对,对岳胜这样敏感又内向的孩子,要有耐心,要把爱心象钞票一样摊平抚整一五一十数给他看。
  他不知道自己抽烟的背影,弓头缩腰,远远地看起来,有些孤独。
  
  岳胜坐起来,手臂搭在曲起的膝盖上。看了好一会,视线里魏大夫满头大汗地入画了。他动了一下,低头注视另一只手的手腕。那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旁边的人紧紧抓住。
  雷诺缓缓摇了摇头。
  昨天晚上KISS完,岳胜并没有觉得任何异样。
  他想,不管是谁,大概都无法填满杨兴烙印下的酒精灯燃烧的触觉,冷炙的火焰中有一丝飘忽不定的温暖,但又象是单纯的机械属性的吻,一旦设定好了,就不受控制地开始倒计时数秒。
  他眼睁睁看着魏大夫走过来,凑在耳边热乎乎说着什么,全副注意都在窗外那个背影上,只依稀捕捉到“找了你一夜”,“别让他担心”,“父子俩哪来隔夜仇”之类的字眼。
  岳胜站起来,雷诺也跟着站了起来。
  不想放手。
  即使在岳胜直截了当地问出:“没有爱的□,你也可以接受?”这样无情的话之后,茫然思索了一晚上,现在不知怎地,只是有种前所未有的冲动,想要阻止什么。
  好像一松手,自己的初恋就象老师留在黑板上的潦草板书。还没弄个明白,就即将被沾了水的粉笔擦抹成混乱的白痕。
  想到这里,手也愈发握得很紧。
  岳胜看看他,眼睛里什么都没有,用力把那一根根手指掰开,使劲甩了下胳膊。
  杨兴听到身后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对老魏暗暗佩服。转过来,也没什么话,只是伸出手。
  “岳胜!”
  雷诺把篮球砸了过来。
  岳胜看也不看,反手打了回去。他现在也不记得那天晚上有没有对杨兴动手了,应该是招架了几下吧。也不知道,伤没伤到他。自己身上的确还在隐隐作痛,但是,只要他对自己伸出手。
  就象铁无法抗拒磁一样,走过去。
  往心的方向走过去。
  杨兴拍拍他肩膀,想说什么,嘴唇动了动。
  “回家。”
  
  家里还是那天晚上的样子,摔碎的瓷片和撕碎的照片零乱摊了一地。象是生怕触发了记忆的开关,明明对各种细节都印象深刻的两人,很有默契地立刻动手收拾起来。杨兴抢着把碎瓷扫了,又指挥岳胜拿吸尘器来吸掉肉眼看不清的残渣。
  岳胜冷眼旁观他小心翼翼把照片一片不落地捡起来放在一个塑料袋里,心里明了,想主动接过来。
  “我帮你拼。”
  杨兴摆摆手:“不用了,等下了班我自己来。”
  他抬起身的时候“哎”了一声,扶着腰僵在那。岳胜记得是自己挥手推开对方,直撞在桌角的部位,脸色一黑。
  杨兴笑笑:“没关系没关系,我得抓紧,不然要迟到了。晚上。。。。。。麦当劳。”
  “你不是说,麦当劳是垃圾食品?”
  “那。。。。。。那谁让你喜欢呢?”
  岳胜恨这些听起来充满溺爱的台词,但又对沉湎于此的自己无能为力。
  关门的声音和飞快远去的脚步,让他觉得这个家就象一个牢笼。没有上锁,是他自己不愿意逃出去。
  每天守着时钟,默数着这一天赶紧渡过,周末快点到来。
  到了下午,电话响起来,他兴奋地去接,却是雷诺。
  明明察觉到对方的感情,却毫不为动的自己,一定是个冷血动物吧。除了那个人,在这个世界上所有的感情都可有可无,甚至是那个自己喊她“妈妈”的女人。魏大夫曾经开玩笑地说过,雁行目的雏鸟会把出生后看到的第一个物体当做自己的妈妈,没想到在灵长目的高阶进化版本里,也能看到这种现象。
  岳胜带着稍稍的歉疚,却惊讶地发现雷诺对他之前的态度浑不在意。
  “你的伤还疼吗?”
  “。。。。。。恩。”
  “我过来看你吧。”
  “。。。。。。不用了。”
  “哦,也对,你爸看见了应该内疚地帮你治哦,敷药什么的,他是大夫,不是什么都会嘛。”
  岳胜想,这是试探吧,但还是老实回答:“他不知道。”
  雷诺果然嗷得叫了起来,好像还拍了大腿:“我就猜到了!他不知道?他打人他自己能不知道?!!”
  “老家伙下这么重的手,还跑来装无辜。”|
  “。。。。。。赶你出去还找了一夜什么的,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他是在玩苦肉计哎。。。。。。”
  越接近真相的话越锋利,戳得岳胜半天没了声响。
  雷诺后知后觉地放小了声音:“你怎么不说话。。。。。。你在干吗?”
  岳胜正忙着拼图,趴在床上,懊悔自己干嘛长了双堪比粉碎机的手。当初纯是泄愤,孩子气地要让杨兴再也没有挽回的余地,没想到,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他想,我这又何尝不是苦肉计。把一个早已不存在的人拼凑完整,只为了让替补这个人的自己能有继续存在的理由。
  拼了快一天,头部已经基本拼出了轮廓,岳胜看着那张笑脸,却象是自己的脑袋被重力敲打一样。他知道这是后遗症发作的前兆,没忍住,从床上滚了下来:“。。。。。。疼。”
  
  杨兴还没进家,就看见门口甩着一双AJ的球鞋。他就手拿进来,怕放门口被人顺手牵羊。
  岳胜的房间关着门,有动静。
  “我回来了。”
  果然探出来一个愣头青,看脸似曾相识。
  杨兴点点头:“你好。”
  雷诺站直了报数一样:“叔叔好。”
  “你是小胜的队友?”
  “我来给他送比赛服的,叔叔。”少年仰首挺胸地吼。
  杨兴哭笑不得:“行了行了,我不是你们教练也不是你们老师。”话还没说完,门就被砰得关上了。
  他一头雾水:“哎,麦当劳吃吗?我叫外卖了啊。”
  岳胜没立刻回答,过了一会才含糊地“恩”了一声。
  雷诺被叮嘱过,不许多说。他自认为刚才表现不错,蹲在岳胜床头,鼓起勇气想用手揉对方脑袋,却摸了个空。
  他有点沮丧。
  在球场上比谁都耀眼,完全铁板一块的人,难得有了脆弱的时候,自己却还是被排斥在外。这种感觉太操蛋了,想忽略都忽略不掉。大家都明白,送队服只是借口,人也看过了,心也放下了,脚却舍不得动。
  “我。。。。。。这么跑过来,挺傻的吧?”
  岳胜闭着眼睛:“没有,我不喜欢别人摸我头。”
  两个人在狭小的空间里都默默无语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铃声响起来,过了一会又叮咚叮咚,没人去开门。
  岳胜把额上的敷包一把拽下,一跃而起。
  杨兴在沙发上睡着了。岳胜接过外卖,钱不够,只好走过去把杨兴翻开一点,手伸到屁兜里掏钱包。他动作很小心,那人睡得沉,居然也没醒。凑近了,能看到冒出来的胡渣凌乱翘起,脸上还有些干燥的小蜕皮。
  岳胜喉结一动。
  关上门,叫了雷诺一起把杨兴搬到床上去。两个人面面相觑,岳胜见雷诺并没要离开的意思,随手把外卖纸袋塞进他怀里,往自己房间一推。
  “饿了吧,去吃。”
  他自己转身去给杨兴脱鞋,解掉长裤,又怕对方汗津津睡得不舒服,绞了个湿毛巾轻轻擦了擦脖颈。
  杨兴勉强半睁开眼,笑了笑,摸摸岳胜的头,翻个身又沉沉睡去。他两晚上没睡,还坚持站了两台手术,铁打的也吃不消了。
  雷诺探着脑袋偷窥,目睹了这一幕,退回去呆坐下来,汉堡半天没咽下去。
  岳胜再进来,表情放松了很多,看着一片狼藉的桌面,翻翻纸袋,不敢置信地捏成一团。
  “你都吃掉了?”
  “我擦,你怎么能吃这么多!”
  就这两句话说完,连最后的可乐也逆流而上地消失在吸管中。
  雷诺把冰块扔嘴里嚼得格格作响:“你别管我,我在惩罚自己。”咽下去,心底拨凉拨凉地:“我问你,你跟他,什么关系?”
  
  岳胜不说话。
  “你喜欢他,对吧?”
  “。。。。。。没猜错的话,老家伙是喜欢女人的吧?”
  雷诺吃得太饱,忍不住打了个嗝。
  岳胜愤怒地斜视他。
  雷诺忽然就有了一种,这小子虽然看起来脸很成熟,但搞不好内心其实还是个小鬼的错觉。
  岳胜也不理他,脱光上身,把比赛用的队服拿起来套在身上试穿。篮球背心有些过于宽大了,拽起胸口的位置,还多出一个人的距离。
  雷诺眼明手快抓住底襟,低头挺身,动作灵活地钻了进去。
  “你看,可以套两个呢。”
  两个人穿着一件背心,站立不稳,挤靠在墙上,四目交对。男性汗腺的体味混合着麦当劳的油腻,暧昧站姿下肌肉贴合的触感,让两人都立刻起了反应。
  岳胜对着凑过来的唇舌无法抗拒,吻的时候脑海里还回闪着刚才在沙发前的画面,杨兴的躯体,下巴的轮廓,还有粗壮的腿。他不可自抑地兴奋起来,上下都在充血,缺氧之下的□也愈发饱满膨胀。
  不知不觉间,他已经把雷诺紧紧贴按在墙上,手也□了对方牛仔裤里,急喘中一丝理智尚存。
  “等下,我要问你一个问题。”
  话音未落,下/体被紧紧握住了。
  雷诺嗓音沙哑:“想。”
  裤子跌落脚面的声音,皮带的金属扣敲在地板上,发出轻微的闷响。
  “还。。。。。。还有一个问题。”
  “能接受。”
  
  就象是蓄水池迎接了两三个洪峰之后,忽然炸坝了。岳胜浑身的血都燃烧起来,握住对方的家伙上下撸动,狂兽一样含咬着对方的肩膀和喉结。
  雷诺的tshirt被撩到脖子上,胸膛在□中起伏不定。他手握着岳胜的那根,硬邦邦揉搓着,完全不得要领。眩晕感让他有些失力,幸好靠着墙,不然先滑到地板上的一定是自己。
  相较而言,岳胜好像是有经验的,但也许,这经验,也被车祸给格式化掉了吧。手碰到对方那里的毛发,又扎又软,自己已经在梦里跟这个人做过好多次了一样。没想到,今天完全重现了,还是以关键词篮球背心的方式,雷诺激动得一触即发。
  炎热濡湿的傍晚,空中劈过一道闪,快得象刀锋。
  两个葫芦娃相拥倒下,在对方的掌心无声无息地释放了。
  
  比赛那天,杨兴早早做好准备,大热天西装革履的,还扎了条slim型的领带。这种名义上的友谊赛,实际上等于是给家长们一个观摩的机会,说是展示也不为过,还可以叫上亲朋好友,为下一季培训班扩大影响力造势。
  岳胜换好衣服,特地检查了一下。虽然亲手洗过,但心里总觉得那天跟雷诺一起射完的痕迹还留在球衣上。出来的时候走到观众席前,杨兴赶紧递过水来。岳胜嫌他太过隆重,脸颊却忍不住抬起来。
  “脱了吧,你不热啊?”
  “热,”杨兴直冒汗,把领带拉拉松:“这不,呆会你赢了要照相嘛。”
  “那要输了呢?”岳胜看杨兴一副完全没想过这个问题的表情,忽然顽皮:“输了你裸奔。”
  杨兴给呛住似地咳了起来:“我相信,你一定会赢的。”
  岳胜哈哈大笑。
  邻座为之侧目。杨兴自我解嘲般四下笑笑:“我。。。。。。我儿子,嘿嘿,没大没小。”
  上场的铃声响了。哨声过后,体校领导和培训班老师先上来致辞。雷诺在栏杆边冲岳胜招手。
  “我去了啊。”
  “恩,加油。”
  岳胜走出几步,又想起什么,转回来:“你爱我吗?”
  这话是凑近了说的,眼睛直接逼视着眼睛,杨兴坦然若素。
  “我最爱你了。”
  接下来的几十分钟,岳胜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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