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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袭风 云雕(还是虐心的哦)-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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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正出手教训强盗头子的席君逸也很无奈。 

一开始,他只是一时心软,看不惯白彦海带着左腿一条长长的血口子独自作战,被杀敌救人忙得蜡烛两头烧所以顺手帮忙宰了煞虎门的门主和四位长老,让他顺利救到被抓的女人小孩。光这样还不够,白彦海开始希望他不要杀罪不至死的人,至少不要杀得太血腥,让被卷入的无辜百姓做噩梦。 

得寸进尺!敌对还有留活口的吗?要求还真多! 

他的杀人技俩已经是四个人中最朴素不夸张的了,既不像封亦麒那样瞬息之间杀人见骨,也不像绝魂顷刻间将敌人用刀分尸,更不同于血魄的狠毒让人被毒蛊蚕食致死……真的只是要害被暗器射穿而已,连血都没喷多少,还不够简单吗? 

天底下有胆子对他要求东要求西的,也只有完全不怕他的白彦海了──当然那个有如豹子一般乖张的罗煞──封亦麒不管在内,因为他是冲着他叫嚣,打定主意他若不遵从就提剑砍人,而不是像白彦海那样笃定他会照办的信任……对于这种情况,心底有意见归有意见,他还是屈服在那过分坦率真诚的双眼下,开启了无数次的让步。 

但或许是他高估了自我本来就没多好的心性和修养,显然自己的心境没有想象中的冷漠,每一次的妥协似乎让自己的耐性逐渐消磨殆尽,最近几次白彦海才开口,对方叫嚣不到三句话,就会被他踹飞、或打趴的撂倒在地上──而且他是本能的出手,完全没有细想。 

他的观念很简单,既然开打已成惯例,那何必浪费时间。 

「滚!」冰冷的视线加上冷肃的杀气,三秒内让做无本生意买卖的强盗团抱头鼠窜。 

「没事了……」白彦海正回头想安抚被救的采药人,却发现连滚带爬走的人中也包含他们要救的人,只能无奈摇摇头。 

正在盘算自己今天少杀了人,以后要怎么提防对方报复……等等诸多问题的席君逸静静的走回白彦海面前,用眼神询问他的无奈从何而来。 

「没什么,只是我原本想问问看附近有没有溪水。」他挑明了说,因为若有些许迟疑,席君逸会放暗器「摆平」逃亡的无辜民众,然后把人从地上拖回来,等他慢慢想清楚以后再好好问。 

天知道上一次他是怎么汗颜的试图让惊恐的樵夫相信自己真的不是坏人,只是想问附近最近的城镇在哪…… 

「溪水?」席君逸的表情有些不解,扣住暗器的手缓缓放下,却仍是没放松。 

看白彦海的表情,他大概知道是因为上次他出手太快的原因。 

但是光看他张口在那边叫说慢着、住手、等一下什么的,然后看着目标物愈跑愈远……他是真的认为直接出手比较省时省事。 

「是啊!溪水,在野外走了好几天了,不想净身吗?」白彦海奇怪的看着他。 

他记得君逸挺爱干净的不是吗? 

之前在晴雾峰,两人初次会面时,君逸就是忙着打理自身清洁,之后几次相谈也都是在那条溪边…… 

净身?!挑高一边眉,暗器消失在袖间,席君逸努力维持自己的面无表情。 

「海。」 

「嗯?」 

「以后有想找方向的时候,不用找其它人,问我就好了。」一抹脸,他再次体验到无语问苍天的感觉。 

还好他没有出手放倒无辜的路人甲,不然等到白彦海终于把问题问出口以后,他会不知道该将这个害他自毁名声的白痴打死,还是将知情的路人甲灭口…… 

「问你?」 

「你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没方向感吗?」淡淡的揶揄,席君逸跳上树梢,大概辨别一下方位。 

「我哪里没方向感了!找溪水跟小村镇和方向感有什么关系?!」树下的白彦海叫屈。 

「你以为我们现在在哪里?」跳下树的席君逸没好气的白他一眼。 

「呃……」气势一下子短了一截。 

「我们在云南,虽然在云南境北,但确实是离四川有一段距离。」更别提要怎么翻山越岭进入四川盆地了。 

虽说纵容他、跟着他乱走的自己也是活该,只是一想到看见一棵古木白的树皮上属于五仙教暗号的那一瞬间,席君逸就有种懊恼的感觉──活了这么些年来,他的方向感从来没出过错,第一次败笔就败在白彦海口口声声的说没问题上头。 

「我……是说你大路不能走,只能走山路的啊!」撇撇嘴,白彦海咕哝。 

他可没闯过南方山岭,那是和他生长的北方完全不一样的环境,不但闷热又野草藤蔓丛生,连个小径也没有,只能凭直觉行动…… 

「……嗯哼!」是他提议的,但那是因为若他们不这么走,在进入四川找唐门碴以前,就会被沿路得罪的各路人马剁成肉酱喂畜生。席君逸是愈想愈哀怨。 

说起来四川云南可是他最熟悉的两个省份,因为当初十大恶人给他的考验里面,其中一项就是暗中里出唐门和五仙教总舵的所有暗道,他整整在这里耗了半年以上…… 

若让人知道他竟然会有在这里迷路的一天,大概会被笑死,然后他也甭混了…… 

「那我们现在往哪里走?」白彦海苦着脸,小心的观察着他的脸色,询问。 

睨了他一眼,席君逸避开了他求助又信任的眼神。 

「那边。」 

拋下两个字,藏青色的身影消失在树丛间。 

「怎么了?说走就走,又丢我一个人……」喃喃自语,白彦海赶忙跟上。 





第三章 

托了这身万无一失的巫之力的福,他一向不曾亏待自己,先天上对于危险及不利情势的掌握,让他无形中在生死关头多了份优势。 

只是……这份优势在遇到白彦海以后,似乎帮不上他什么忙。 

无趣的眯了眼一块大岩石,席君逸真正想瞪的是岩石后头方才坚持帮他警戒,又在他梳洗完毕以后躲到岩石后头去打理自己的白彦海。 

其实没必要这么做,在敌人逼近一百里时,巫之力就会有警示了。 

要他多事……如果是以前的自己,会这么觉得吧? 

但在现在,却出奇的感觉胸口有些发热,只因为白彦海体谅他无法在绝对安全以外的情况下让自身露出些许破绽。 

他注意到自己的心态正在改变,逐渐在乎起白彦海这个人……这让他感到有些迷惑和些许的抗拒。 

甩甩头摆脱不管他再怎么想也想不出答案的迷惘,抓出怀里的紫玉萧,晶莹光润的玉身显示出价值连城,随着微风吹抚而发出呜呜低鸣。 

这是他父亲唯一的遗物,当初村子被灭,紫玉萧也被十大恶人所夺,在斩杀十大恶人后,他终于取回了唯一可以让他追念父母的东西。 

依稀记得,小时候,承袭一族天生泠漠个性的爹,常常把他抱在膝上,吹着紫玉箫,用美丽的萧音对正忙着家事的娘诉说无法说出口的情感,那时,内向的娘虽然没有任何反应,但眼神却很幸福满足…… 

再过几日,就是族人的忌日了,如果他没有改变主意掉头回来陪白彦海走这一遭,现在应该已经到达故乡,面对着一座黄土孤坟——连各自安葬的权利也没有,一村六十余人的遗骸就这样被人随便挖个大坑埋了,在这乱世,这样做也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轻扯唇角,席君逸将隐含嘲讽的唇移近玉萧,追寻记忆中古老的音色,从断断续续到绵延悠扬,不同于之前被风吹抚出的单调商音,醇厚温柔的萧音飘荡在山林间,替他诉说着内心的思念。 

记忆中的音色,不该如此悲伤;记忆中,宁静醉人的音调,何时变得像现在这样苦涩无奈……低垂眼帘,席君逸面无表情的用他自己的方法追悼血族。 

就算悲伤也表达不出来,他所有的哭喊已在十六年前染血的那一天用尽,声嘶力竭的哀鸣呐喊已经哭到喉咙出血,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拼命伸手,握到的只有冰冷的尸体,用尽全力想挣脱,却只能看着亲人在眼前被杀…… 

多少幸福宁静,一夕间崩落。 

命运这种东西,残酷得可悲。 

能预测命运的这一族,在死亡前的一段时间会丧失巫之力,所以全村只有命中注定不会死的他尝到那种锥心剌痛,他预知到血海茫茫,却提不出具体的警告,因为他看不出危险何在,因此没人相信能力尚不纯熟的他。 

一直到十大恶人杀入村庄,在他面前杀尽一切,他才知道不是他看不清楚,而是事实如此——飘忽人影、鲜血地狱,这就是十大恶人所做的一切。 

视线所及,遍地腥红,断落的尸块分不出原本该属于谁…… 

他们这一族不轻易杀生,除了过年庆典外一惯茹素,而他却惧怕成为下一具被砍成两半的尸体,因为不想死而手染鲜血,命丧他手下的生命无数。 

到最后,他才知道命运所告知他的,不只族人的未来,还有他往后的沉沦…… 

是以他放弃抵抗,纵容自己照着十大恶人的要求斩杀,放纵自己什么也不去想、什么也不要听,漠视一切,直到噩梦结束。 

噩梦真的结束了吗!?还是只是他在自我欺骗,真正的结束只怕是他……死亡之时……岩石后,白彦海握紧拳,没有出声打扰。 

藉由悠扬却隐含凄凉的萧音,他接触到了席君逸层层心防后的真心。 

悲伤、无奈,却又被捆伏在尘世,无法展翅飞去的鹰…… 

缓缓的,森林安静下来了。 

万物俱寂,只剩下微风和在风中飘扬的萧声。 

草丛里,一只灰兔子跳了出来,几次蹦跳以后,静静窝到席君逸脚边;三两不同种类的鸟儿挥舞着翅膀停在树枝上,两只黄鼠狼转着眼珠子躲在树木的另一端张望…… 

白彦海哑口无言的看着被动物包围的席君逸,那是一种奇特圣洁的气质,有些冷傲漠然,却让人不由自主的感到很安心……迟疑了一下,他干脆爬上大岩石,也加入聆听的一员。 

没有特别高昂或急促起伏的音律,只是温柔清缓的流转过每一个音符,混合着自然的风声水声,交杂着鸟鸣或树叶摩擦的细音,紫玉萧的音色是彷佛能洗涤一切的天籁…… 

很久以后,帝君逸才将萧音收尾。 

白彦海也没客气,报以热烈的掌声。 

抬头,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爬到岩石上的白彦海,席君逸一点足,也跃上岩石。 

「基本指法而已,再困难的就不会了。」淡淡的陈述,席君逸用柔和的眼神注视着动物们慢慢离去。 

萧是他们村庄每个小孩必学的乐器,但是当年灭村之时他才三岁多,学的也只是最基本的音律之学,取回紫玉萧以后,他花了四年找回当初的感觉,凭着记忆吹出往日的音调,却不可能重现传统的精湛绝音…… 

「我也不懂音律,但是能够让人听得舒服感动,就够了,不是吗?」白彦海笑道。 

「……也对。」 

顺手收起紫玉箫,转头想问白彦海今晚在哪里歇息,却见他呆呆的看着自己。 

「怎么?」 

「你把萧放在哪里啊?」白彦海好奇的问。 

那根紫玉萧可不短啊!怎么随便一放就完全看不出来东西是怎么藏的了。 

席君逸袖子一抖,莫名其妙的紫玉萧又出现在他手心。 

「我可以喝采吗?」非常认真的询问,从他脸上的表情看得出来若非介意席君逸的「淫威」,他更想伸手戳戳摸摸。 

「你敢把我当江湖艺人就完了。」毫不在意的警告。 

「阵的很厉害嘛!像我这把剑就难藏了。」白彦海无辜的指着藏在木匣里的爱剑。 

他为了不要引人注目,穿的可是文人服饰,绊手绊脚不打紧,最要命的是爱剑只能装在木匣中,外头还要裹层布,怎么都不方便。 

「身上要藏把长剑太难了。」席君逸皱眉。 

他是不介意告诉他怎么藏武器,但是……一把长剑!? 

「也是没错,就当我在妄想好了……」白彦海耸耸肩。 

他只是被近几场恶斗中,为了从木匣中取出长剑的那些许时间差造成的危险非常有意见。 

遇到一般小杂鱼还好,真正凶狠的场面还等你慢慢拆布条吗? 

席君逸摇摇头,从他手中接过木匣。 

「君逸?」 

「我帮你看看,你去找吃的……?」交代化作疑问,因为白彦海脱了上衣就打算到溪里抓鱼。 

「我今天不想吃兽肉,刚刚才一起听过你吹的萧呢!」白彦海坦白道。 

平常抓些小动物烤来吃他是没什么感觉,但是在刚才亲眼看见兔子、小鸟温顺的听着温柔的旋律,现在却要他剥了兔子皮烤兔肉……有些心理障碍。 

不想吃……席君逸像是想到什么一样的低下头,没有理会白彦海离去的身影。 

他不提他都快忘了……很久以前的自己,一直把这些动物当朋友……直到被十大恶人发现,强迫他拿动物朋友当活靶,强迫他吃下他们的血肉。 

最初他是吃一餐吐一餐,后来却逐渐习惯了。 

真正让他心痛的,是他被迫杀死主动靠近自己想撒娇的小动物…… 

忘记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不再对这些动物付出感情了。 

他们不能喜欢他,因为他随时会必须杀了他们。 

大石边毛茸茸的灰影子还在,他愣愣的看着灰兔子,转头看着在附近徘徊的黄鼠狼,心下了然。 

滑下岩石,伸出手指接近略为害怕的兔子,轻抓柔软的兔毛,看着兔子从畏惧到舒服的眯起棕色的眼睛,脑中却不由自主的响起十大恶人的声音—— 

还不动手杀了他!你不杀他我就杀你! 

他的呼吸更轻了,清朗的眼神却蒙上迷雾,修长的手指隐约透着指劲…… 

「君逸,你吃两只就够吗?」 

白彦海的声音像道雷一样的劈上他,陡然回神,及时收回要捏碎兔子脊椎的力道,改成温柔的抚摸。 

他被自己的反应吓到了。 

「君逸?你的脸色很差。」白彦海担心的看着席君逸微喘的气息跟冒着冷汗的惨白俊颜。 

「没事,只是这小家伙被黄鼠狼吓得不敢离开。」他刚刚……又想杀了这只兔子吗? 

毛皮底下温暖的脉动在很久以前应该是让他安心的,此刻的他却习惯性的评断哪时脊椎是要害…… 

就算他自以为摆脱了十大恶人的控制,其实还是被束缚着吧? 

被十二年的血腥过去掌控着…… 

咬牙,浑然不觉自己的表情有多么不甘心和无助哀伤,席君逸有片刻的混乱。 

「嘿!」白彦海伸手捧住席君逸的脸颊,将他拉近自己,让他靠在身上,能将表情隐藏在自己怀中。 

席君逸因此回过神,有些尴尬的僵硬着身躯,却没有任何动作。 

要让他人靠在自己怀中是需要勇气的,因为胸腹的要害会全落入他人掌控。 

而海这个动作是做什么? 

「没事了,已经没事了……你不用害怕什么,已经没有人可以伤害你了……」白彦海低喃着,双手却规矩的放在身体两侧。 

虽然他比较想拍拍君逸难得表观不安的肩膀啦!但那样大概只会勾起君逸本能的警戒,他还是乖乖认命些好。 

他没有害怕,在胡说什么……席君逸皱眉,紧绷的身体在发现白彦海只是喃喃说些没什么明确意义的低语后,慢慢放松下来。 

「……不要紧的,已经没事了……」 

没事了!?这小子根本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却能这样安慰他? 

如果他知道他是因为发现自己内心的冲突以后,还会这样安慰他吗? 

一点也不是「没事」啊!他随时有可能杀了靠近自己的任何生命,无论他们是善意或恶意…… 

但是……真的很温暖……虽然他并不觉得冷,也不喜欢跟别人如此靠近,但他却不讨厌这种可以聆听到心跳声的温暖。 

白彦海讶异的看着难得温顺的席君逸乖乖靠着自己,嘴里的安抚却没有停过,虽然说到最后他自己都不知道该接什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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