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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女狀元-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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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婉贞笑道:“如此多谢了。”

    旁边跟上来的十几骑人马听了,也都道:“李大人没事就好。”“这个畜牲,回去了也是下汤锅的份,管它什么王啊,名驹啊的。”

    婉贞道:“今晚我请各位喝酒,还请赏光。”

    众人都道:“一定一定。”

    婉贞对梁振业道:“你们先回去吧,我送它走。”

    婉贞不理众人劝阻,拍了拍那马的脊背就向郊外走去。那马像明白婉贞的意思一样,踱着方步,跟在婉贞身旁。

    落日的余晖中,一人一马缓缓前行。婉贞像是对马儿说话一样,喃喃低声道:“什么才是你真正想要得呢?是逍遥自由地在草原山林间与伙伴们嬉戏,还是被人骑乘,驰骋战场与主人一起名垂青史呢?庄子说,乌龟宁愿拖着尾巴在淤泥里苟活,也不愿被人杀死供在神台上,那么你呢?其实我自己也很难想得清楚。”婉贞停下来,看着那晶莹的动物的大眼睛,“你的眼里有着渴望,渴望什么呢?只有你自己知道吧。不管怎样,你现在可以去找你想要的生活了。去吧,希望你不要再被人抓住,不要再卷入战争。走吧。”婉贞轻轻一拍马儿的脊背,目送那红色的骏马消失在夕阳的晕辉中。


二、塞外镇魂歌 第二十一章 尚能饭否
    

平隆四年十二月中,平西大军与来犯的突厥兵马在雁门关前开阔的原野上展开决战,年过花甲的老帅左士良亲自坐镇中军,以参军幕将杨中庭和先锋官副将梁振业率领左翼,副帅郑涛和副将郑涌、凌霄、白云鹏等人带领右翼,相互辅助,合围突厥人马。阵势商定妥当,本想一举攻破突厥防线,谁料右翼人马过于冒进,反而中了突厥的圈套,成了人家手里的挡箭牌。双方各有损伤,突厥退兵回雁门,闭关自守;平西大军回兵西平郡,因右翼伤亡过大,需要调整休息,郑涛等人虽然无恙获救,但因延误军机被左帅痛斥了一顿,暂不管辖军内事务。督军魏雁辉虽对此有意义,但老帅执意奖惩,众人不欢而散。杨中庭和梁振业因作战英勇,应变及时,使大军免于大败,受到嘉奖。杨、梁二人委婉辞谢。军需监察使李宛病后初愈,协调西平等各郡县军备,诸事有条不紊。

    入冬的初雪已经飘过,还好不大,两三天后路上就只剩些残雪了。如果是大雪,只怕运输大军粮草的队伍会受阻。婉贞披着缴获来的毛皮斗篷,有些大,但穿着很暖和,是梁振业硬塞过来的。婉贞不要,他就打算直接给婉贞穿上,只好收下了。婉贞有时不禁想,这家伙是毫无顾忌还是故意来和我捣乱?

    婉贞轻轻的呼气,一团白雾萦绕住秀美的面容,似梦似幻,朦胧又剔透。看着窗外,稀稀落落的三四个人来来往往。手中的笔尖有些冻住了,这份公函已经写了半个时辰,狼毫笔尖被冻住了好几次,天气冷,连写字都难。婉贞起身走动一下,顺便想让德云过来给炉子加点火。希望这段时间不要有战事,哎,要是能速战速决就好了。

    “李大哥,你办完公事了吗?”马天赐推门而入,后面跟着凌霄,二人的手里都拎着只野鸡,看来是刚从外面打猎回来。

    “快写完了,你们坐,”婉贞向里面吩咐道,“德云,加点火,给两位将军上茶。”

    德云在里面应道,不一会儿就端着东西出来了。

    天赐看到德云,讪讪笑道:“总受你们照顾,还时常让德云费神,今天和霄兄打了两只雪鸡,给你们加菜。”

    德云笑道:“真是希奇,今天怎么文绉绉的,还会知道让人费神?我是不是要看看太阳打那边儿出来的?”

    婉贞见惯了德云与天赐拌嘴。每次德云做点心总会备着梁、马兄弟的一份,但是每次吃的时候总会挤兑天赐几句。婉贞也不见怪,只说道:“不用了,你们辛苦打来的,还是自己留着吧。这两日下雪,粮草方面要吃紧一些,士兵的伙食不变,各位将军就要辛苦一下。”

    凌霄也道:“李兄千万别这么说,这几日没有战事,最辛苦的就是你们。我们几个出去打打猎,全当是演练一下骑射。你就收着罢。”上次作战,凌霄虽然也在右翼,但没有听从冒进的命令,因而没有受到处罚。他性情洒脱,与马天赐等人的交情都不错。

    德云对婉贞道:“还是收着吧,看样子他们也要顺便一起享用了,不过是用他们的东西来招待他们,费事我做一遍,没什么大不了的。”

    天赐故意装作恍然大悟,大声道:“主意甚妙!霄兄,我们今晚又有口服了。”

    德云哼了一声,就像在说,看我说着了吧?随后接过野味去准备了。

    天赐问婉贞:“我大哥什么时候来?他找过你没有?”

    “没有,今天还没看到他。”婉贞奇道,“什么事?”

    “今早我看他要来找你,似乎有什么要事,不过后来又被人叫走了。也许有什么事耽搁了吧。”

    “噢?这样。”婉贞心想,梁振业能有什么事要找我呢?

    正在想着迷题,答案就自己过来了。房门又被推开,几个侍卫涌进来,也不行礼,打头那个有些焦急道:“各位大人都在,正好,请赶快到中军去一趟。左元帅病了。”

    ***

    梁振业在帅帐外来回踱步,看到婉贞、天赐、凌霄等人过来,急忙迎上前去。婉贞问道:“现在怎么样了?为什么会突然生病?”

    梁振业道:“左帅前两日就有些不适,以为年纪大了容易劳累就没在意,结果今早醒来就全身酸痛,坐起来都吃力。我过来看到这幅光景,忙叫人请大夫过来。现在已经服了药。左帅说想趁着有些精神将军中事务交待好,自己也安心。”

    “大夫怎么说?”

    “大夫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只是拿伤寒、发热、年纪大了什么的敷衍着。我却觉得左帅年纪虽大但身体一直很硬朗,这病来的凶猛,实在有些意外。”

    婉贞觉得梁振业弦外有音,但碍于人多眼杂,不好细问。

    “有什么意外的,人老了身体自然不行。如此远征只怕很难消受吧,何苦硬撑呢。”郑涛等人也都过来了。

    这几日,郑涛被左帅喝斥一顿又暂停了职务,想必心中定然是怨气冲天。前天晚上听说还大肆酗酒,酒喝没了又到婉贞这里来要。偏巧,婉贞不吃他这套,以军需短缺为由,公事公办的口气三言两语地打发了来的下人。听说,郑涛还想闹事,被弟弟郑涌和侍从拦了下来。

    婉贞道:“还不是年轻人不拿事,只好老帅亲力亲劳,半点不能轻松。如今累坏了身体,旁人自然也不好说嘴。”

    “你?你什么意思?”郑涛气得脸色发白。

    “下官哪里有什么意思,只不过为左帅的病情担忧和内疚而已。都是我等不好,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倒教他老人家操心,真是惭愧。”婉贞的本性又露出来了,伶牙俐齿地指桑骂槐。虽然婉贞自己也知道这样太锋芒毕露了。然而常常又忍不住,一定要说个痛快。

    “你……”

    后面的魏雁辉说道:“大冷天的,还是先进去再说罢。”

    里面左帅已经坐起在榻上,披着棉袍,闭目养神,也不知道他听到众人在外面的对话没有。见众人进来,吩咐看座。众人谦让一下,纷纷落座。

    左士良勉力坐起,有些吃力道:“廉颇老矣,无能为也。看来果然不服老是不行啊,这些日子只怕要让诸君多分担一些,眼下不宜开战,只要维持目前状况,等到天气转暖,突厥粮草耗尽,再围困城池就可以一举攻下雁门关。上次作战双方互有损伤,但说起来还是突厥的元气损伤更大,加之本国不供给粮草,他们拖的时日越久就会越艰难。而雁门关城池异常坚固,易守不易攻。诸位只要不冒进,并且时时监视,切断他们的粮草,就可以胜券在握。

    “从今日起,军务由副帅郑涛和幕将杨中庭共同处理,二人协力暂摄本帅之职;先锋梁振业暂摄幕将之位,主要负责雁门关的动态;副将郑涌负责押运粮草,事关重要切忌小心。其它诸位各司其职,要多加费心。切忌,不可轻举妄动,贸然出击。”

    众人答应。而魏雁辉却道:“恕在下多言,将令不统一可是军中大忌,老帅将军令一分为二只怕不妥,还是要有个主次才行。”

    这就要夺权了?婉贞心想,比起老辣的魏列夫,这个魏雁辉果然还是浮躁一些。

    不过说得也有理,将令分开确有不利。然而,杨中庭作战沉着冷静,智勇双全是有目共睹,前科的武举出身,又有剿匪的军功,无论从阅历、战绩还是军功都比受家族荫蔽的郑涛出色很多,但身为副帅的郑涛比杨中庭还高了半位,就因为停了职务而丝毫不让郑涛掌权,这也说不过去。又像是在打压人家一样,毕竟是皇上的小舅、皇后的弟弟,不能太让人家难堪。况且魏雁辉又在这里,魏家有意拉拢郑氏,想来也要插上一脚。

    左士良有些为难。

    杨中庭却道:“末将愿唯郑将军马首是瞻,还请左帅好好休养,早日康健,重掌帅印。”

    既然杨中庭谦让了,也就算了。只要这段时间没什么事就行了。

    “那么,郑涛为正,杨中庭为辅,其它人按刚才所说,务必尽心尽力。”左帅说完,侍从忙扶着躺下。众人寒暄了几句退了下去。

    婉贞刚要出帐,梁振业叫住她,拖在众人后面。趁人不注意,梁振业低声说道:“左帅让你留步,私下谈谈。”


三、 塞外镇魂歌 第二十二章 波澜再起


    婉贞来到卧榻前,老人家已经重新躺下了,有些微弱地笑道:“听到振业说你的一些事,果然名不虚传,敢那样抢白郑涛的人也就是你了。”

    看来刚才帐外的话,左士良已经听到了。婉贞有些迟疑:“下官不是有意打扰您……”

    “没什么,老夫我听着很过瘾啊。要是我也有像你这样的女儿就好了……”声音越来越低,几乎不闻。

    女儿?婉贞瞪圆了眼睛,没听错吧?以她现在的身份,左士良的这句话这个可是很奇怪的说法。

    梁振业在一旁听到,笑道:“你老人家怎么糊涂了?我们这位状元公可是少年郎。”

    听着非常刺耳的辩解,婉贞干咳了一声,镇定道:“不妨事,左帅您赶快好起来,回头我让梁振业给您做上门女婿。”

    “又说我什么?”梁振业不依不饶。

    这样话家常一般,左帅似乎高兴了一些,嘿嘿笑道:“他可不行……算了,老夫是看你的相貌和一个老朋友有几分相似,他就有个乖巧的女儿……唉,一时触景生情,莫要见怪。”

    婉贞突然明白,这位左将军可能是父亲的老相识,也许当时年纪小记不清了。这样来说也就不奇怪了。老人凭着敏锐的感觉无心说出的话正中了婉贞的心事。婉贞微笑着握住放在被外那双苍老的手,就像对父亲一样的体贴地说道:“您好生将养吧,平常身体这么硬朗,一定可以很快好起来,到时候我们就一举歼敌、班师回朝。”

    老人喃喃回答几句,没听清楚。婉贞的注意被别的事物吸引了。

    忽然在病人身边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像是泥潭里腐朽的青铜,酸臭中带着一些金属气息。这种气息在人的身上闻到很奇怪,即使是年纪大的老人。这是没有生命感、阴冷的味道。

    医道讲究望闻问切。难道大夫没有发现什么吗?婉贞抬头向梁振业问道:“大夫有没有特别说什么?”

    “没有什么,也就是注意饮食,好好调养之类的。”

    没有发现吗?婉贞皱眉思索,这气息的确很微弱,但也应该能察觉到的。自己多虑了?这是兵营,盔甲兵刃随处可见,老帅的金漆乌龙甲就挂在床前。

    梁振业看婉贞低头思索,不禁低声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左帅也抬起褶皱的眼皮,有些疑惑的看着她。

    婉贞站起身,离开老人的视线,来到桌边。上面摆着今早的菜羹,只动了几口。

    梁振业也跟过来。“这是今早左帅的饮食?”婉贞问,边说边从衣袖里摸出一把精巧的银质小刀。

    这刀是儿时父亲给的,本来嫌这刀华而不实,不想带着,但师傅说官场如同江湖,不得不小心谨慎。银器可以验毒。平时有德云在自己懒得操心,今天倒是为别人照看一下。

    梁振业已经明白,点点头说道:“是,今早就吃了一点,我怎样劝也不肯再多用了。”婉贞则趁他说话,将纯银的刀刃在汤和饭里轻轻搅拌了几下。

    没有变化。果然是我多虑了吗?

    老人不察觉,依旧说着“不想吃”“吃不下”的话。

    婉贞突然想到一个可能,随即闻了闻刀刃,果然有那种淡淡的森冷之气,心中有了主意。

    回到床前,婉贞不露声色,依然温和笑道:“不多吃可不行,体力会变差的。不过军中的饭食做的未免粗糙。我有一书童,最会做这样的细点,人又聪明乖巧,不如让他过来侍候您,我等也算尽孝心。不知元帅一下如何?”

    梁振业也道:“有个细心体贴的人照顾,我们也安心。人我见过,您就答应吧。”

    左帅想了想,道:“好,如今也只好凭你们吩咐。”

    二人笑道:“我们怎敢?您还是早些康健了,我们就鞍前马后听凭调遣。”

    “但是,”老帅脸色一正,即使在病中,威震三军的气势丝毫不减,“我这一病,便会很多意想不到的事就会发生,你们要警惕,要为自己好好谋划。振业,特别是你,李大人遇事机敏,你要多向他请教。”

    婉贞忙道“不敢”。梁振业笑道:“这就把我给比下去了?罢了,李兄可要多多提携在下。”

    又说笑了几句,婉贞起身告辞,梁振业出来送。

    看到周围没人,梁振业低声问道:“你觉得是怎么回事?可查出什么端倪?”

    婉贞道:“现在不敢断言,但是老元帅心里都有些明白,提醒我们注意。我想让德云过来看看再说。”

    “好。告诉德云也要小心,对老帅也不要透露风声,免得动怒。刚才在帐中你做的不露声色,这样很好。”

    婉贞点头:“嗯,这个我理会的。”

    ***

    婉贞回来将原委说给德云说,德云听了,道:“我的傻小姐,您不知道有好几种毒都是银器试不出来的?还有很多是慢慢进入人体,在人体内郁积起来才开始中毒,这些奇毒可都是银器试不出来的。”

    婉贞点头:“我已经猜到了,正因为如此才向元帅举荐了你去。这几日你就不必管我了,在元帅那里多留意,发现什么也不要声张,先回来告诉我。事关重大,要谨言慎行,明白吗?”

    “嗯,小姐放心,德云一定不辱使命。”

    此后几日,德云便在中帐侍候卧床不起的左士良,饮食、熬药全都亲力亲为,每天晚上回来向婉贞说明情况。

    “我也觉得是中毒了,老人的指甲现出粉红色,牙龈也常常出血,看来是体内中毒。您说的气息我也闻到,是什么毒还不知道,不过我已经在想办法排毒解毒了。”

    “好,帐中原来侍候元帅的是哪几个?能不能猜到是谁下的手?”婉贞问道。

    德云想了想,答道:“有两个人,一个是跟随元帅已有十年的家丁张恒,寡言少语的中年人,看不出来怎么样;另一个是军中派的侍卫孙兴,二十岁左右,人倒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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