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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女狀元-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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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然而今年从年初开始,粮食便经常短缺,官府并未提醒灾情,只是偶尔救济一下。到了七八月间,情况变得严重,曾远不少人家都断了炊,身体差些的便不行了。家中的长辈都已经六十开外,这样下去如何是好?我等只好打算外出谋生,或做工或卖艺哪怕讨饭,也要让双亲吃饱!但到了州界时却被越州守军赶了回来。他们说,越州府下令,灾民不得随意流窜滋事!曾远的衙役们又过来赶人,说只许在曾远方圆十里以内走动,私自离开家乡的将处于流民罪,家人亲友都要连坐!那时官府虽然还给救济粮,但已经连煮粥都分不了一口了,草民上山去打猎,连鸟兽都寻不着踪影!双亲便是在八月初归天了。”

    说到这里,刘武威语带生涩,身边的刘武杰等人也默默擦了擦泪,稍后他又继续说道:“听闻曾远的官员将救济物资都私自扣下,趁机囤粮财,而不少父老乡亲却在这时相继病饿而亡,草民等为求活路,与乡里亲友等商议,合力冲破了一伙设置路障的官兵,逃到了越州和冀州交接的山区里。后来,有人过来送信,说有一笔不义官财要路过冀州,请我们帮忙拦下,并许诺供给我们米面油粮和钱财。

    陛下,我们曾远刘家村上下三百余口,有老有小,

    虽然逃出来勉强活命,但也是有上顿没下顿地,小孩子饿的直哭,半岁大的娃娃没奶吃,她娘亲把手指咬破了拿血水喂孩子啊!我们心里焦急,遇到这种好事便立时答应了。结果却不想遇到的是杭州府押运贡品的车队,险些误伤。草民等深知罪孽深重,但求看在我等主动投案,甘愿进京领罪的份上,饶了其他人吧。零点看书”

    成宗听完,阵阵愣。他不是不知道灾情严重,也不是不知道民生疾苦,但确实有人跪在面前一句一字的禀告时,还是另一番感受。他听到母亲用血水哺乳婴儿时,心里不免抽动:这就是他地治世,这就是他的子民么。那些话听起来是在请罪,对他而言却像一种审问和无声的谴责:他的治世下,他的子民就这样活着。

    半响,大殿上寂静无声。成宗默然了很久,哑然问道:“人在哪里?”

    刘武威等跪在地上,心里忐忑不安,忽然这样一句问话,一时反应不来。他困惑的抬了头,终于看清了九五之尊地真颜:英俊刚毅的面容,气势沉稳,凛然威严之中有一丝难言的怜悯。

    “朕问你,现在你地那些同乡亲友都在哪里?”成宗定定神,沉着开口。

    “是。草民等要去投案时,他们回到越州地界的山林里去了。老幼妇孺住在山洞里,年轻人在山下或四周打猎维持生计。”刘武威连忙答道。

    “拟旨:着刑部尚书蒋节领御林军一千人前往越州曾远。找到刘家村地全部乡民。并调查当地官府。若确有实情。由蒋尚书酌情定罪。”成宗平静地说完。蒋节应声出列。便要领旨。

    “陛下!越州乃臣地辖内!”魏鸿光突然高声打断。众人无不惊讶。难道见到如此冲动愤然地魏鸿光啊。“臣自知出了此事。虽真假难定。但臣督下不力地罪过已经难辞。恳请陛下信任臣魏鸿光能够管好越州!无须劳驾钦差大臣和御林军出马。臣必然肃清越州!”

    成宗叹气。声

    生涩:“魏卿啊。不是朕信不过你。从呈报上来看~做得不错。损失不大。人丁流失也不严重。但民生一计并非单能从呈报上看到地。一个幼儿。一位老。都是你地子民百姓。穷富尚且不论。若百姓地脸上并无笑容。孩子地脸上全无生气。这能叫国泰民安吗?”

    魏鸿光哑然。拜倒道:“臣知罪。”

    成宗继续说道:“刚才众卿一直在纠缠李卿在杭州算不算嬉戏无度?算不算游行不息?朕以为。这都不是重点。重要地是。杭州百姓愿不愿意湖上泛舟。看江边庆典。热热闹闹地过日子。灾年并不可怕。我朝自开国以来。广修粮仓道路。一般小地灾害绝不会伤筋动骨。若灾害变大。还可以从其他地方运粮过来支撑。或百姓自己会逃到外地去。其实。这次越州和吴东地区地旱灾都比较严重。哪边请求京内帮忙调度粮草。朕都不会介意。结果。两地因为立下军令状都没有请调。当然。官员们能够以自己地才智解决危难当然是好。李卿在杭州能想到民余财。与民同乐。并积极开工连续兴修了两大工程。这短短两个月地时间可能造福吴东地区日后几十年。而越州。朕本来最为放心。魏卿地政绩能力朕十分倚重。却不想听到了殿前喊冤呐。朕听在心里。就如同被百姓质问一般。不知众卿何感?”

    成宗站了起来,这边侃侃而谈反而更能让人感到压力。如果皇帝勃然大怒,魏鸿光还能辩解一番,而这般谆谆善诱的言语,却让人很难反驳。婉贞看着成宗从宝座上走下,心里不禁佩服皇帝的驭下之术和城府韬略。成宗站到魏鸿光面前,魏鸿光深深叩,非常恭敬。

    成宗站在众臣之中,环视四周,不少大臣的目光都低了下去,唯有李宛坚定不动,年轻的脸上带着坚定和沉稳,不骄不躁,不卑不亢。

    “身为父母官,便应待百姓如子女,以父母苛求自身。刚才你们也都听到了,母亲喂养孩子,恨不得以自身血肉相哺,而又有多少官吏克扣子民,剥削民脂民膏?朕受万民供养,便应为江山社稷,万民苍生着想,否则既是天子也天理不容!而卿等食君俸禄,亦是食万民供养,更应为黎民百姓设身处地的着想。”成宗一口气说完,目视群臣。

    众人忙纷纷拜倒,称颂道:“陛下英明,臣等受教。”

    还是陈词滥调,成宗心底无奈的笑笑,却现李宛的嘴角未动,他走到他面前,温和笑道:“李卿怎么说?”

    李宛颔道:“陛下所言乃是上位应有的自觉,臣深表赞同,并一直以此为戒。”言下之意就是,我早就知道了。

    本来,那句“身为父母官,便应待百姓如子女”就是新政争论时婉贞说的。成宗包容的笑了下,听到不一样的回答—尤其是李宛这句话能噎死一群刚刚称颂唱喏的大臣时,成宗皇帝更觉得有趣。

    成宗转身回到御座上,道:“如此高下已辩。李宛知杭州一行,尽心劳力,功效显著,民生恢复,百姓称贺。

    赏金百两,并赐御靴一双,金翅乌纱一付。”成宗顿了顿,“准假三日后,赴户部上任。”

    众人哑口,有人问道:“陛下,李大人的官职是?”金翅乌纱和御靴啊,那是朝中一二品的大员才能有的东西。

    成宗淡淡说道:“户部尚书。”


第一百三十九章 多情却被无情恼(上)


    贞坐在园中的花圃旁随意的翻着几页书。石桌上一一碟德云精心做好的点心,四周几株不畏秋风毅然挺立的花草,加上廊下一排翠色细绣,真是分外悠闲自得。所谓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逍遥,也不过如此吧。

    其实,今天来登门拜访的人并不少,宁远园的大门都快关不上了。德云和管伯换着班的编谎话,什么我们大人外出访友了,我们大人旧伤未愈去温泉疗伤了,我们大人携夫人秋游赏景了等等等等,编的德云都烦了,跑到婉贞面前抱怨道:“小姐,您要不直接在门前挂上一个‘不会客’的牌子吧。省着咱们园子的门槛都踢坏了。”

    婉贞提起茶壶,自斟了一杯,慢慢说道:“你要觉得行就挂着吧,所幸多添几个字:‘尚书大人爱清静,要说话的不见’。”

    德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不等接话,就听角门那里一声抱怨:“看来尚书大人也要把我拒之门外了。”

    婉贞回头,正好见梁振业站在那里,靛蓝色朝服未换,脸上一派轻松悠然。彼时光线正好,不冷不热,天高气爽,合了他一身的清爽和沉静的微笑。

    管伯见是他来,自然不同旁人,便未通报就请进来了。

    婉贞站起来招呼,“这不是梁将军么,瞧这一身官服,只怕要换颜色了吧。”

    梁振业微微一笑:“虽然换了,但还是不如李大人的金翅乌纱来地威风,以后只好口称下官了。”

    婉贞也笑了,不再同他文绉绉的拽词:“别嗦,快说今天的事。”

    梁振业走到她旁边,随意的坐在石凳上,看了一桌的点心茶水,嬉笑道:“哎呦,可饿死人了,德云就算要赶我出去,也请先赏杯茶吧。不然,我就抢你家大人的杯子用了!”

    婉贞脸上一红。不等话。德云立马接道:“是是。梁将军您稍等。我这就给你添个茶具。您可别饿极了连盘子都一起吃了。我家夫人最喜欢这个花色呢。”说完笑着跑掉。

    婉贞同他一起坐下。问道:“今天地时候长吗?情况怎样?”

    梁振业笑道:“跟昨天审你差不多。所幸我们军中地事情。说话有分量地就那几个。陛下拿捏地也得当。反倒不像昨天那般一波三折了。呵呵。大家把陈词滥调正气凛然地说了一通。双方再声泪俱下地列出铁证如山。真是字字血泪人肺腑呐……”

    婉贞忍住笑。道:“你少嗦了。说正事。”

    梁振业眼睛一瞪:“我说地便是正事啊。怎么。嫌弃我没文采了?你没看着。那场面。呵。众人纷纷表述打仗多么苦啊。战局多么焦灼啊。自己不是苦苦支撑便是日夜征战厮杀啊。好表自己忠心报国么。我在一边忍笑忍得肚子都疼。对了。魏雁辉还说自己为痛击夜郎叛军不惜以身犯险。最后从层层重围杀将出来。歼敌多少多少……我差点眼睛一翻。说。你小子能保命就不错了。

    ”

    婉贞终于笑出了声,昨天是她跟魏鸿光在殿上硬碰硬,今天轮到梁振业等人和平南大军右线那批人死磕了。然而军国大事不是满朝文武都能参议的,今日又不是大朝,只有兵部和南征大军的相关人物到御书房去朝议。这次双方可谓势均力敌,左边一干青年将领,以梁振业、凌霄为,右边则是右线将领以小侯爷郑涛和兵部侍郎魏雁辉为,魏列夫自己告假避嫌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昨天觉得丢面子了,还是干脆做个样子。”梁振业说完,猜测着。

    魏列夫本人没到,这倒不出乎婉贞意料。从昨天的事来看,魏相的面子可是有些挂不住了。陛下地态度很明确,表面上好像不偏不倚,对魏鸿光也未加严厉苛责。可是,对婉贞大加赏赐,乃至于连升三级,委以要职重任,其实都是在给魏党以颜色。

    婉贞沉吟片刻道:“这次的动静真是很大。单说我地升迁就太出乎意料了,户部尚书呐……”这便是当年陆明峰的职位,如今的婉贞忽然之间便成了六部之一的长官,惊诧茫然之间,感慨顿生:父亲,您看到了么?我走到当年您的位置上了。

    梁振业看出她的思绪飘忽,忽然伸出手,轻轻地搭在她的手背上:“别担心,我们是站在一起地。”

    婉贞觉得手上一热,回神看到他的目光炯炯,沉静地凝视自己。两人的脸颊离得很近,一尺左右地距离,彼此的呼吸声都能听到,心中不免有些窘。婉贞刚要抽回自己的手,只听得身后一声响,是布靴落地的声音,李昭的声音略有些冷淡的响起:“梁兄今日来的好早。我家阿婉还在用功呢。”

    婉贞顺势站了起来,手也轻巧的落下,招呼道:“大哥回来了,过来坐,听他说下今天的事。”

    李昭难得绷着脸,闷声说道:“**心你一个就够了,懒得管别人。”

    婉贞奇怪,大哥的态度有些反常,倒像是跟谁别扭似的。昨天回家的时候大家都很高兴,听说婉贞又升了官,所有人都欢喜的说要摆酒庆贺,赛燕还说要出去买烟花来放。唯独李昭的脸上淡淡的,只是平和的微笑。傍晚时分,总算清净点了,婉贞在小桃林里散步,思量着以后的路怎么走时,李昭忽然从树上一跃而下。

    婉贞想得出神,一时没有察觉,加上李昭轻功卓绝,忽然出现自然吓了一跳:“大哥,你在这里做什么?”

    李昭淡淡的笑道:“等我家阿婉。”

    “等我?”

    “是啊,既等当年整天淘气的小丫头,又是如今朝堂上的状元公。”他叹道,“都是阿婉你啊,真是世事难料呐。”

    婉贞见他突感慨,笑道:“大哥不怕我官越作越大,翅膀越来越硬,再难管束?”

    虽是如此说,但阿婉的脸上还是带着些许调皮和小小的得意。李昭满眼温柔的伸出手,轻抚了一下她高高束起的长,说道:“不管多大官,阿婉一直是昭哥哥的阿婉。你……喜欢什么便做什么。我……只愿你平安喜乐就好……”

    婉贞听得忽然觉得心口一热,眼中似乎酸酸的,有些涩,她强忍住,笑道:“我可是尚书大人了哦。”又有些苦恼的说:“好像不太适应……”

    李昭朗声笑道:“什么事情是阿婉不能做的?哈哈,你尽管放手去做好了……”

    不错,这才是平时的大哥,与她嬉笑,与她分忧,毫无顾忌而又互相信赖。婉贞也随他一起,在夜空下笑得欢畅。

    其实标题的诗句,很有些撒娇的味道,哈哈

    阿婉其实就是迟钝啊迟钝,或说因为很理性,所以装傻啊装傻,你们觉得呢?


第一百四十章 多情却被无情恼(中)


    一厢婉贞与李昭梁振业重新落座,谈起连续两日来朝化,那一边德云重新泡了一壶上好的普洱,伴着四色点心送了上来。***梁振业笑道:“有口福了,跟德云的手艺比起来我这次的官儿升得,可谓鸡肋。”

    德云因被称赞了,笑得分外可人。梁振业觉得这对主仆都如此出色,忽然心中一动,向德云道:“不过还要有劳德云跑一次,天赐今日解除禁闭,烦你到兵部迎他一下吧,我这边还要跟你家大人商量点事情。”

    德云答应的干脆,“我这就去,顺便到醉仙楼定桌好菜让他们送到府里来,这几天喜事连连,不庆贺一下怎么行?三位看要用点什么?”

    婉贞素来不过问这些细琐之事,便道:“你尽管做主吧。跟马将军一起,快去快回。赛燕他们中午便能回来。”

    “好!”德云转身离开,分外雀跃。婉贞回看了一下梁振业,微微笑着,显然懂得了他的心思,也十分默契。

    梁振业又问道:“赛燕他们去哪儿了?怎么不见人影?”自从进了京,赛燕就在这宁远园里住下了,慕鹤和越鸽倒还去他那宅子看了看,赛燕却连门都没登过,倒真像是婉贞这边的姐妹了。梁振业心想,这丫头倒不知是谁的义妹。罢了,人家姑娘们在一起情意相合,也是常事。

    婉贞道:“跟晓茹一起到寺里还愿去了。慕鹤、越鸽作陪。我都不知道她们这样担心我,晓茹姐姐去敬佛许愿求我平安。昨天总算尘埃落定,晓茹便说要去还愿,我见时间太晚了,拦着没让去。今早她们便一起出去了。”

    李昭笑道:“还不是你太让人费心?引得众人为你团团转,自己还恍若无事。”

    婉贞这次学乖了,直接讨饶道:“是是是,都是在下的不对,您尽管埋怨,在下绝不多言。再有下次……也死不改悔。”说完,狡黠的笑了笑。

    李昭笑道:“那倒说着了,你若肯乖乖听话,老虎都能温顺可人了。”

    婉贞立马虎着脸。道:“拿我比老虎么?那不成了……”母老虎到底说不出来。反倒把那两个逗笑了。

    梁振业边笑边看婉贞地神色。心里渐渐沉静。他能够察觉到李昭与他在她心目中地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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