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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迷藏-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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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生替他配上义肢,“杨督察,这并非从前铁钩船长的独木腿。” 
  医生身边年轻俏丽的治疗师笑起来,她解释:“杨督察,电子义肢由你肌肉神经控制,操纵自如,有一些特别装置,可以使你健步如飞,更胜从前。” 
  杨志佳笑了。 
  维元见他高兴,倒也放心 
  他也有情绪低落的时候。 
  一日维元去接他,他说:“昨日我做噩梦。” 
  “可是美女与野兽一起追你?” 
  “我一直在黑暗中奔跑,有人追逐我,要置我于死地,我跑到一个地方,尸横遍野,堆到山丘那样高,我看到人类残肢腐皮,可是不得不踏在他们上面找路走,终于我力竭,滑倒在他们当中,这时,忽然有一只大力的手抓住了我,将我奋力拉起……” 
  “谁,可是天使长麦可?” 
  “不,是你,王维元。” 
  维元黯然,这种时候,她更加不能问他:他是如何认识许精神,还有,许还是同从前一般忧郁,他身边可有女伴? 
  过一会维元说:“多可怕恐怖的噩梦,一定吓出冷汗。” 
  “我不觉害怕,只觉灰心:呵可能要成为死尸一份子了?” 
  “这阵子你看战争与天灾新闻片断太多。” 
  “我没有看清那人面孔,但我肯定是你。” 
  维元笑,“我有那么大力气吗?” 
  他他一步一步开始走,开头有点笨拙,似机械人,渐渐运作如常。 
  治疗师悉心指导,杨志佳专心学习,很快一身大汗,维元悄然离去,她到美容院修饰仪容。 
  美容师吃惊地说:“王小姐的皮肤忽然老了弱了,是工作太紧张吗。千万当心,请一周勤来两次做营养面膜,切勿蹉跎。” 
  维元的确瘦多了。 
  她又去添置了一些新衣服,周一,穿着新装上班。 
  上司叫她说话。 
  她请维元坐下,语气客套得有点异常。 
  这时,维元已有相当生活经验,知道有大事发生。 
  果然,女上司开口了:“维元,首长升调你去做一个新创职位,专门帮他写演讲辞,一组七人,你任组长,工作时间正常朝九晚五,方便陪伴家人。” 
  维元来不及反应。  接300楼(一日没来,发现竟然断档,lythrum估计有事,还是我来吧) 


  “维元,首长十分欣赏杨督察,希望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 
  这又是同情分。 
  “新职位无论地位,薪酬,津贴都比从前为佳,维元,祝你前途似锦。” 
  维元只得大方欢喜地接受祝贺。 
  人们心里怎么想?这可是她男友一条腿换回来的优差呢。 
  维元舍不得离开旧同事,他们却已经买了香槟回来庆贺她升职。 
  “恭喜维元你从此做京官了。” 
  维元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名词,有点吃惊。 
  人尚未履新,各界各组织各团体的帖子纷纷送到,要求她出席,有些帖子甚至写着王维元先生夫人,维元连丈夫也无,何处去找妻子,他们不约而同都盼望首长跟前新红人大驾光临。 
  维元吩咐秘书一一推辞。 
  一有空她便去探访志佳。 
  “还做噩梦吗?” 
  “好多了。” 
  志佳在联系跑步及骑自行车,穿着运动裤的他一点也看不出身体残疾,至此维元已完全放心。 
  “稍后我可以恢复驾驶汽车。” 
  “我把聪明车送你。” 
  “哟从来无人送我如此贵重礼物。” 
  他俩一起笑了。 
  这时有人轻轻走近,“王小姐。” 
  维元抬起头来,咦,是年轻貌美的物理治疗师叫她。 
  她的名牌上写着朱乐轩三个字,这几个月来一直由她负责照顾杨志佳。 
  “朱小姐有什么事?” 
  “王小姐,恕我冒昧,我想私下与你说几句话。” 
  维元意外,“没问题,你想借什么地方,休息室可以吗,抑或,到外边咖啡厅去?” 
  “休息室可以了。” 
  她们走到休息室坐下,维元有点奇怪,治疗师有什么话说,莫非是杨志佳康复有问题? 
  “王小姐,听杨督察说你升职了,恭喜。” 
  “不同职位不同任务,你过奖。” 
  “杨督察说,你俩感情至纯至深,几乎像兄妹一样。” 
  杨督察这,杨督察那,点光火石之间,王维元明白了,她注视朱小姐,待她把心中话说出来。 
  果然,她坦诚地问:“王小姐,我想知道,那是真的吗? 
  维元微笑,“你说呢?” 
  “照我观察,有七分属实,王小姐与杨督察虽然亲昵,但不是情侣那种感觉,而像好友或好兄弟更加多一些,叫人感动。” 
  “你观察入微。” 
  朱小姐惊喜,“这么说来,你俩不会更进一步发展?” 
  维元想一想,“该怎么说呢,我想,目前首要是等杨志佳康复。” 
  “是,王小姐说得对。” 
  “朱小姐,”维元伸出手来,“祝你成功。” 
  朱乐轩飞红双颊,耳朵烧得透明,“维元你同杨督察形容的一般可爱大方。” 
  “杨志佳是个十分幸运的人。” 
  朱乐轩笑到心坎里去。 
  王维元十分乐意让位。 
  她不好意思告诉朱小姐,在杨志佳受伤之前不久,她已婉拒了他。 
  还有更意外的事跟着来临。 
  过几提杨志佳到维元的新办公室来探访,他神清气朗,笑容满面。 
  他参观完后称赞:“好地方。” 
  整间房间对牢蔚蓝色海港,令人心旷神怡。 
  “志佳,听说你也升职了。” 
  “我按部就班而已。” 
  维元亲手替他做热可可。 
  “维元,你对我的鼓励,我终身感激。” 
  咦,他有话要说。 
  维元知道得好好应付,做得好是朋友,弄得差是敌人。 
  她同秘书说:“有电话找我,只说我走开了。” 
  杨志佳坐近一点,“维元,我想说的是。”他涨红面孔,语气结巴:“我发觉真正喜爱的人,另有其人。”(唉~~~~) 
  他真的讲出来,维元又有点感慨,这么快就找到另一个了,当初,对她王维元,可是朝思暮想,出尽办法,,一亲芳泽,千方百计,奉承讨好,往日的山盟海誓,如今都已丢在脑后。 
  王维元倘若认真,简直自讨苦吃。 
  杨志佳看到王魏源黯然神色,连忙道歉:“维元,请你原谅我。” 
  维元定一定神,装作讶异:“你抛弃我?” 
  志佳满头大汗,“维元,我——” 
  “你爱上别人?” 
  “维元,我发觉朱乐轩与我志趣相同,所以向你坦白。” 
  “呵,你要与我分手。” 
  维元忽然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杨志佳像所有男性一般,高估自身,以为王维元刺激过度,他手足无措,“维元,维元,请你镇定些。” 
  维元终于停止大笑,按住他肩膀,“我明白了,志佳,‘如果你爱我,让我知道,如果你不爱我,让我走’。” 
  “维元,我对不起你。” 
  “时间会治愈一切创伤。” 
  “我们仍是朋友,维元,是不是?” 
  维元打开办公室门送客,她想一想,摇头,“不,不能再做朋友,何用虚伪。” 
  杨志佳表情炙痛,“维元,你不祝福我们?” 
  维元这样回答:“你俩不用我的祝福。” 
  秘书走近:“王小姐,首长找你。” 
  维元回答:“我立刻上去。” 
  她把杨志佳撇下。 
  在电梯里她仍然没有完全收敛笑意,她自嘲:又送走一名。 
  给她亲爱的母亲知道了,会不在乎地说:“这人没有福气。” 
  但维元心底却十分遗憾,纵使她也没打算同他们过一辈子,她也没能留住他们。 
  接着一段日子,维元留在家中陪伴妈妈。 
  她们打牌,她也轧一脚。 
  阿姨与伯母们怨声载道:“维元你不是耍乐材料,还是回到办公室运筹帷幄去吧,别在这里搞局,一只牌盯着看十分钟,仿佛做访问。” 
  维元生气,“你们不教我,我哪里有进步?” 
  长辈们啼笑皆非。 
  母亲问她:“最近怎么没人约会你?” 
  维元说:“限量已满,我一生只得那么多约会,已经全部用尽,从此在家做姑婆。” 
  “胡说。” 
  “我不介意,年纪大了,益发不想涂脂抹粉,娇声滴滴,待人接送。” 
  “那么结婚。” 
  “更加遥远。” 
  她把聪明车送还给杨督察,把车驶到他办公室停车场车匙放进信封叫接待处还给他。 
  他俩分手消息很快传开。 
  连首长都与她谈起私事,口气慈蔼:“谁会想到……杨督察必有不得意之处,你们俩都没错,一段感情压力太大,也觉辛苦,维元,周末请到舍下吃顿便饭,我介绍一个人给你。” 
  维元怔住,如此家长式爱护属下,可行,不可行? 
  他要替她做媒人呢。 
  “维元,衣着随便,哈哈哈。” 
  他们都同情她,可是又不能憎恨只剩一条腿的杨志佳。 
  同事们在背后说:“试想想,换了是王维元只得一条腿,她还有人要?” 
  “啐。” 
  “可是独脚男人还能叫人抢走,说什么男女平等。” 
  “这是真的,做好男人容易,做坏男人更简单。” 
  维元的母亲说:“带枪的男人,避之则吉。” 
  周末,维元把衣服取出研究,虽然说便服,也还是庄重些好,老人家不喜黑白灰,维元挑了一件湖水绿丝绒小外套,配半跟鞋。 
  阿姨见她有约会,都眉开眼笑,“出去?” 
  “是,不再打扰你们。” 
  母亲还不放心,“是个什么样的人?” 
  “是个盲约,我还不知道呢。” 
  到了首长府上,管家来开门,“王小姐,请。” 
  首长与客人在书房下棋,他示意她进去,同她介绍:“维元,这是我师弟施国礼。” 
  那中年人抬起头来,维元一怔,他头发几乎七成白,恰巧也叫施国礼,分明是个长辈,同维元父亲的年纪差不多,怎么介绍这样一个人给她,难道,旁人觉得她与中年男子相配? 
  维元不出声,退出书房,找管家要冰淇淋吃。 
  她无比惊讶,这比没有约会更加可怕,现在只能与叔父约会? 
  首长叫她:“维元,请过来做评判。” 
  冰淇淋可以定惊,维元稍微好过,笑着过去,“我对围棋一窍不通。” 
  可是她仍然中肯地给了一些意见。 
  所有中年男子都令人舒服,这师国礼也不例外,他顺着维元的意思,谈她有兴趣的题目。 
  这位先生承继了家庭电子事业,非常富有。 
  他离过一次婚,有两个女儿,正在读大学,一个在史蔑夫,一个在哥伦比亚,都打算继续读硕士科。 
  不是十分精于算计的王维元都知道,这人有优点,也有缺点。 
  好处是跟着这个人,完全可以享福,他供应最时尚的皮裘时装首饰,还有女佣司机十数名,她立刻就是社会上的名媛…… 
  缺点是连子女都现成,况且,他已过五十,迟些日子,就是名老伯。 
  有许多女性为安全感与成熟男性结伴,无可厚非,但那不是维元,她从来未曾考虑过。 
  当日她客气大方,保持距离,但是施国礼却明显为她着迷,他这样称赞她:“清丽脱俗,明敏可人,天文地理,无所不晓,谈吐幽默,气质一流。” 
  还有年轻最好,纤腰一握,他最怕人家介绍同样离过婚有子女的女性给他。 
  吃完饭,维元立刻告辞。 
  施先生建议看电影或是喝咖啡,维元连忙说:“我明天一早还得上班。” 
  他差司机送她回家,豪华房车开过来,司机一时忘形,忘记熄收音机,维元听到两句粤曲,沙哑喉咙唱:“一叶轻舟去,人隔万重山哎呀”,维元忍不住苦笑。 
  这堪称世上最滑稽的盲约。 
  回到家中,她向母亲大吐苦水。 
  “多大年纪?” 
  “五十多,头发全白。” 
  “他还未秃头,他还打算大展鸿图,享三四十年清福。” 
  “我的天。” 
  “他不愁找不到伴,我与他年纪相仿,是同一年代得人,他会挑我吗,自然不,我是老太太,他是壮年,你才是他的女伴。” 
  维元骇笑。 
  母亲叹口气,“真不公平。” 
  维元恻然,坐在一起打牌的阿姨们,没有一个身边有男伴,不是离了婚,就是寡妇,要不,向来就独身。 
  维元说:“我不喜欢老男人。” 
  他们头发与空气都有怪味道,皮肤松弛,毛孔粗大,眼白泛黄,眼神复杂,还有,早已失去肩膀及大腿肌肉,腰腹涨大,容易累,除了赚钱,其余都是无聊事,比这个更糟的是,到了中年,连赚钱都不会。 
  他们与中年女士不一样,女性擅长修饰,美容节食运动全套,看上去顺眼得多。 
  维元说:“我只与同龄男友交往。” 
  可是施先生还是亲自上门来。 
  那天,他穿得很年轻:松身衬衫与军队裤,甚至穿球鞋,下午时分,送蛋糕与鲜花给维元。 
  维元在家收拾衣服,房内凌乱不堪,像间宿舍,一头汗出来招呼访客。 
  她讶异地问:“我们好象没有约好见面。” 
  他说:“我路过。” 
  这是突击检查吧,不但缺乏礼貌,而且有点阴险,他来看看王维元平时家居是什么样子。 
  他要失望了,维元微笑想。 
  可是,施国礼没有失望,王维元丝毫没有化妆,比平日里更加可爱。 
  他放下礼物,“我去打高球,维元你可要一起?” 
  又是王维元毫无兴趣的中老年玩意。 
  “我要做报告。” 
  “你上司奴役你。” 
  维元哈哈大笑。 
  年轻女子倾情而笑最最可爱,殷红嘴唇,雪白牙齿,眯起双眼,他实在忍不住,伸出手指,点一点维元的鼻子。 
  他机智地只逗留了十分钟便告辞。 
  维元松口气。  在邻室打牌的长辈看见了这个人。 
  有阿姨问维元妈,“可是你的男友?” 
  维妈答:“我不稀罕,我前夫比他英俊。” 
  “那么,他是来追求你的女儿。” 
  “我女儿只喜欢同龄男友,她没有物质欲望,他有的,她也有。” 
  她们继续搓牌,维元终于把上一季的衣物收拾妥当,看到那条玫瑰红手织披肩,恋恋地轻抚。 
  过两天,施国礼约维元午膳。 
  维元没有外出午饭的交际习惯,她通常吃一只苹果或是一客三文治算数。 
  那施先生纳罕:“你们都喜欢吃面包。” 
  这便是代沟,他们老一脱人动辄蒸一碟海鲜配一瓶白酒吃上两个小时,浪费时间,结果是水桶般身段。 
  维元流着一额汗客套地婉辞一次又一次。 
  一日下班时分,还没有出电梯,就看见施先生手持鲜花站在不远处等。 
  维元骇笑,百忙中,人急生智,她见身边有个年轻男子单独一人,忽然把手插进他臂弯,把他当临时男友,一边笑着说:“今天天气真好,你说是不是,听说终于可以调整医药津贴了”,一边说一边走,与施国礼擦身而过。 
  她故意不去看他。 
  她把身边人拉得紧紧,一直走到停车场,才松口气,真幸运,施先生没有追上来。 
  她刚想调头走,年轻男子叫住她:“喂,你。”  维元耸耸肩,看着他。 
  “你是王维元,我认得你。” 
  维元调皮地摊摊手。 
  “我是工程部的胡少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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