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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我不是无婚论 作者:休菲孰能(起点2012-05-17完结)-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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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转身看看苏小芸,低声问她说:“你没事吧?” 
“没事……”
我微微笑笑,说:“你刚才那样表情……不太好。”
“哦。”
“你,没事吧?”
“嗯。”
我不想在这奇怪的气氛里再说什么,去看刚拿到的这本书,是刘墉的《点一盏心灯》。
开篇一文:小尼姑遁入空门,但个念难消,便请教师父。师父叫她点一盏灯,照身无影,便可通悟。数十载后,当年的小尼姑已主持万灯庵,谨遵师训,一事一灯。惟愁灯置何处皆有影,且灯愈明,影愈显;灯愈众,影愈多。大惑而已无师,暗室悟道,方晓明灯造影。欲求无影,惟有意澈心空,燃亮心灯。师太大悟,释然圆寂。
这“燃灯师太”的万灯庵旁边有没有座和尚庙,我很想知道。
周立刚的借书行为被苏小芸制造成了一场尴尬,这让他感觉多少有些恼怒,当天放学路上便开始向我不停地唠叨。
“那个苏小芸太不顾及别人面子了,对谁都爱搭不理,我找她拿本书都搞得我像是在央求她什么。找她借书,没有就明说,不想借也明说,偏偏非要摆一副臭脸,拿眼瞪我,还翻我白眼……怎么会有这样怪脾气的人,你怎么会和她是同桌?!我是看你面子,要不然我当场就要吵她!”他边说边又一次狠狠地拧动油门把手。
我劝他说:“你一男的,事情过了就算了,老扯什么闲话?她就是那种性格,忍过就算了。”
他仍旧忿忿不平,说:“我以后看到她,绝对绕着走。她把我当空气,我就把她当石头。我想问你,你和她同桌这么久,我平时看你们聊得也挺欢的,她就没有这样对过你?”
我认真想了想,回答道:“好像,没有吧……”
车到我家小区门口,周立刚突然又说:“哎,你今天是拉那个苏小芸的手了吧?”他果然看到了。
我拍了他肩膀一下,说:“你把你眼睛收紧点,别乱看,也别瞎说!”
他笑着说:“哈哈,你这样说,就证明我没看错嘛,难道她今天冲我翻白眼就是因为我打扰了你们的好事?”
他收住笑,略微迟疑了一下,接着又说:“看你们每天说说笑笑也挺好的,不过做兄弟的还是要提醒你,那个苏小芸好像是有男朋友的,你最好不要有其他想法。”
我吃了一惊,定了定神说:“我们就是简单的同桌关系啊,你怎么知道她有男朋友?”
“还记得那天早上骑本田跑车那小子吧,他经常载着那个苏小芸兜风,我见过好几次。”
“那也不见得就是那种关系吧?”我感觉自己的语气在变弱。
“我表妹在职校舞蹈班。那小子也是职校的,叫李萧,身边女孩子围着转,女朋友时常换的。我也不多说了,早就想提醒你一下了。”周立刚似乎发现我的神色有点异常,又说:“你不要想多了,临考试也不远了,多操心点正事,我先走了。”
我愣愣地站在小区门口,看着周立刚驾车走远,突然觉得像是丢失了一样东西,似乎是家门的钥匙,也似乎是剧院的门票。
周立刚所说的肯定不是凭空捏造的谎话,至多是未经考证的流言,我一向厌恶流言,所以我决定去一查真伪。
我没有回家,直接在路边拦了辆出租车去职校。职校在我们县城的西南角,路程不算太远。
职校是全寄宿制,中午时分,学校大门紧锁,只留了一个侧边的小门供人出入。此时我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点冒失,来这里是为了查证苏小芸是不是有男朋友,那我该如何查证?直接找那个叫李萧的出来质问?找学校的门房大爷打听?
我在学校大门口来回踱着步,思考着是进是退。这时突然听到身背后有人喊我的名字。
“詹雨!”一个身材修长,细眼弯弯的女孩站在我的身后,手里拿着一只冰激凌。我很快认出她来,就是我在初中曾经追过的那个女孩,叫贺娴。她初中毕业考入了职校的高中班,也就没什么联系了,今天竟然这么巧能遇到。
我连忙打招呼道:“啊,贺娴,好久不见了。”
她甜甜地笑着说:“是啊,初中毕业就没见过几次了,你模样也变了。你来这有什么事吗?”
“我,我来找个朋友。”
“哦?你朋友叫什么名字嘛,看我认不认识。”贺娴表现得很热情。
“他,他叫李萧,其实也不是我的朋友,他是我高中现在班上同学的朋友,我就是有事找他聊聊。”我匆忙中编了一个很低级的谎。
贺娴看着我说:“李萧啊,我知道他,不过他是声乐班的,中午现在可能也不在学校。要不然,我就带你进去找找看吧?”她脸上闪过一丝异样的神色。
我连忙推脱道:“不要麻烦你了吧,他不在的话,我还是改天再来吧……”
“嘀嘀……”是摩托车喇叭的声音。贺娴伸手拉住我的手臂,示意我让到路边。
一辆黑色的本田跑车驶了过来,在校门口开始减速。驾车的小伙戴着茶色太阳镜,铁褐色挑染的长碎发,脸型瘦削。高出的后座上,侧身歪坐着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女孩,一只手搭着小伙的肩膀,另一只手揽着他的腰。
“哎,这不就是李萧吗?你把他喊住啊!”贺娴摇着我的胳膊说。
“不用了……”我说。
我看着那辆摩托车慢慢驶进了学校,后座的女孩在进门的瞬间回头看了下我的方向,我看清楚了,那就是苏小芸。
我感觉像是被一辆嘶吼着的摩托车逼到了阴冷的墙角,然后被提起的前轮抵在胸口,不停地滚碾着……




☆、六、赏花人

我中午没有回家,也没有吃东西,与贺娴道别后直接回到了学校。
距离上课还有段时间,我在校园里的花坛边上找了个位置坐下,我需要冷静地整理下思路。
认识苏小芸对我来说是一件很快乐的事情,一个多月的相处让我们两个人都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这种变化可能没有影响到我们各自原本的性格,但我们的行为方式确实是转变了,孤傲的人开始喜欢说笑,沉默的人开始制造幽默,都是好的变化。
我不想分析爱情在这个地点,这个时间是否应该存在,那是教育学家的课题。根据黑格尔的理论,我现在对苏小芸存在的这种感情肯定是合理的,这也是现实的,我只是不敢说这种感情就是爱情,因为我不懂什么是爱情,我只能感觉到什么是喜欢。
花坛里有朵盛开的鸡冠花,鲜红娇艳,喜欢的话就摘了带走吧,不要了吧,看看就好,我马上就要离开了。
回到教室,我准备小睡一会,这时苏小芸来了,她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只是落座的时候把手里的书重重地甩在了课桌上。
我故意没有去看她,也没有说话,但是当我试图用余光偷窥她的时候,猛地发现她正斜着眼睛盯着我。
她开口说道:“您老人家来的早啊!”语气似乎与平时的调侃略有不同。
我说:“你也不算晚。”
她接着说:“今天中午,我好像看到你了。”
“是吗?我好像也看到你了。”我略微有点紧张。
她的嘴角有点翘起,像是冷笑,又问:“冰激凌是什么口味的?”
我毫不示弱,反问道:“摩托车是多少排量的?”
苏小芸听得微微皱起了眉,我不禁觉得有点得意,继续说:“其实摩托车跑车不适合载人的,在后座那样歪坐着很危险,头盔都不戴,更危险。以后再出去的话要注意……”
我没有接着说下去,只看到苏小芸把皱起的眉头越拧越紧,在眉间形成了一个明显的“川”字,眼睛也瞪得很大。
苏小芸保持着那皱眉瞪眼的表情看着我,缓慢地问道:“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啊?”
我没有回答她,又说:“骑摩托那个是叫李萧吧?他是职校声乐班的吧?”
“是啊,他是我哥的初中同学,经常去我家玩。怎么了?”苏小芸平时与我的闲谈里很喜欢提及她的家庭情况、亲戚朋友这类私人信息,但是这则信息是我以前不知道的。
“我听说他人缘挺好的。”
“还可以吧,你和李萧,应该不熟悉吧?”
“不熟,不熟。他的名字是周立刚告诉我的。”
苏小芸的眉头松了些,又问道:“和你一起的那个女孩是你以前同学?好像长得挺瘦的。”
我忽然感觉有些凉风吹来,低声答道:“是初中同学,好久没见了。”
苏小芸的眉头完全舒展开来,又追问道:“难怪今天看你们那么亲切。那个女孩是舞蹈班的吧,叫什么名字?”
我硬着头皮答道:“她叫贺娴,好像是舞蹈班的,我也不太清楚……”
“听说是你以前的女朋友?”
我在桌面撑着的手肘突然一滑,在身体歪斜的同时,我脑海里浮现出了一朵鲜艳的鸡冠花。赏花的时候,花也在赏你。
我不知道苏小芸是从哪里听来贺娴是我“以前的女朋友”,我认为这是个歪曲的流言。因为我们那时候完全懵懵懂懂,最多是相互有点好感,从没有面对面地谈论过关于感情的话题,甚至没有牵过手。这在我的概念里,是不能被称为“男女朋友关系”的。
这时的苏小芸还在偏着脑袋盯着我,表情里含着些幸灾乐祸、于心不忍和其他的一些什么。
我稍作镇定,答道:“那是外面传的谣言,我们就是朋友,很普通那种。”
“哦,我也只是偶然听说的,有的人就是喜欢传播一些不着边的假消息,你应该也听说过吧?”苏小芸没有反驳的答话,她直接使用了反攻。
“没有啊,我从来不听闲话。”我连忙答道,我自然不会出卖周立刚,并且我还是认为他给我提供的这个消息是有价值的,哪怕真的是谣言。
“真的没有吗?那你开始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苏小芸又开始挤弄她的眉毛。
“没什么意思啊,我就是想多认识些朋友。”
“真的?”
“真的!”
挟技叫阵,以为已经事先洞悉对方弱点,未曾想对方知道的我的破绽似乎还要多,大战三百回合之后仍然是平手,坐骑已然吃不消了,我决定就此打住。
关于李萧究竟是不是苏小芸的男朋友的问题,我不想再去求证真假了,毕业之后,各奔东西,这个问题将与我无关。并且,有些时候糊涂要比明白好得多。
“你别皱眉了,真难看!”我看着苏小芸,然后用手掌在我自己额头眉间做了个来回抹平的动作,以作示范。
“呵呵……”苏小芸开心地笑了,边笑边伸手也在自己的眉间一抹。
上次偶然拿到的《点一盏心灯》看完之后,我亲自还给了俞俪。在这种“考前冲刺”的关键阶段看这类“闲书”是一种效果上佳的精神调养,我向俞俪求借同类读物,但被她告知其实这本书是苏小芸的。
我从来没有看到过苏小芸在课堂上看和课业无关的书,得到俞俪透露的消息之后,经过一番调查询问,这才知道苏小芸也有喜欢看课外书的爱好。只不过她和我的习惯不同,她遇到自己喜欢看的书,一般都会买下来,而我只会想办法去借。
此后的一段时间,我从苏小芸那里得到了不少课外书,主要包括海岩、余秋雨、刘墉的作品。我看书的速度比较快,一般三、四节课就能看完一本。她对我上课看“闲书”的行为也没有阻止,反倒是会帮我观察老师有没有注意我,如有异动,她会及时用钢笔捅的方式提醒我;如果是自习课,老师突然悄无声息地出现,情况紧急时,她甚至会轻声地咳嗽示警……
苏小芸新添了一个常用字眼“死”,这是个恐怖的字眼,大多数人是用来骂战和诅咒。而苏小芸是用来搭配第一人称,但是她也很少直接说“我死”什么什么,而是经常使用“死”的同义或近义的“停止呼吸”、“不在了”、“故去”、“消失”等等。
她牢牢记住了第一次在我耳边说这个字眼时我的强烈反应,因此使用该字眼讲话成为她测试我注意力的一个有效手段。
“哎呀,我要死了。”“明天就不在了。”“你看着我消失!”这些话令我感到可气又异常无奈,我对此的反应通常是先盯住她看,然后从牙缝里挤三个字——“不许说!”很可惜,我的反应只能引出她的笑,甚至是大笑。
此外,苏小芸还新添了一个皱眉头的坏习惯。据她自己解释是由来已久,但是我确信是那天中午相互质疑“男女朋友”问题时,第一次见她那样。
我针对她这个坏习惯编排了“手抹眉间运动”,她动作做得很到位,只不过使用频率很高,以至于又养成了经常手扶额头的习惯动作。
“距离高考还有50天”——小黑板上的倒计时更新很准确。
今天,“老拖”肯定会在班上召开个小型动员会,我这样一想,然后继续看手头的那本《挪威的森林》。
为了配合营造“高考冲刺”的积极氛围,“老拖”最近一直在努力改换他的颓废形象,胡子剃干净了,烟也抽得少了,发型、衣着都做了调整,甚至连超夸张的外八字步也做了一定程度的矫正。
“老拖”老词新唱地讲了20分钟如何迎接高考,最后说道:“同学们,为了配合最后50天的加速冲刺,我们今天调整一次座位,参考最近一次的练兵考试成绩,由高到低、从前到后,有特殊要求的等会调整完提意见。”
要换座位了。我的心先是猛地一缩,然后又慢慢舒展开来。苏小芸的表情很淡然,或者说根本没有表情,这也正是她原本的面孔,似乎有些事情要回到它们本来该有的样子。
又有东西在触点我的手肘,我知道是苏小芸发来的暗号,但是我接收的动作明显变慢了。
浅紫色的半张信笺纸,跟第一次收到的纸条一样。纸条上写着:“要分开了哦,您老人家多保重……”落款是一个已经画得很完美的吐舌头笑脸。
我不知道该写什么回复的字句,于是只好转头看看苏小芸,点点头然后微微一笑。苏小芸一只手扶着额头,有点专注地看着我,没有动作,也没有笑。
我不得不佩服那位想出以考试成绩为标准分配座位的高人,分配的结果我是第三排,前后左右竟然都是班上玲珑小巧的几位小女生。
这个位置显然不适合我,且不说我稍显伟岸的后背会遮挡后面同学的视线,重要的是,我认为教室讲台周围三丈方圆乃是非之地,而我早已习惯远离是非。
苏小芸的位置在靠外墙窗户的第五排,她的右后方紧邻着的就是俞俪,而俞俪的右后方就是周立刚,他们三人的位置正处在一条斜线上。
“座位初步调整就这样了,有没有特殊要求的,现在提一下。”“老拖”还是比较讲人情味的。
于是几位身高不足或者视力不好的同学提意见要求调换靠前一点的位置,我见条件具备,便举手要求调换到后面位置,“老拖”稍稍有点惊讶或者说疑惑,但还是同意了,于是我选了教室右后边最后一排的位置。
新座位所处的位置环境我很满意,感觉就像是搬了新家。这个位置可以将教室的情形一览无余,可以从一个全新的角度欣赏周立刚极富艺术美感的睡姿,也可以在一个特殊的方位体验一座座“书山”紧相连,“只缘身在此山中”的意境。
似乎是跟随圆规的笔尖画了一个圆,我尝试回归最初的学习生活方式,想以此冲淡那种怅然若失的感觉。我计划制订一个时间紧凑的读书计划,因为我开始着迷村上春树。
即便同桌的时光再美好,那也只是过去了。这样被分开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可以收敛身心,安静地去学习或者反思。
忘却或许不难,我心中关于苏小芸的记忆应该可以浓缩成一个美丽的侧影;如果不能忘掉,课桌与课桌之间的这点距离也根本阻止不了什么。
这也是一次考验。花就开在那里,赏花的人有心流连,却势必要走。真正爱花,不会强行摘取。也无法知道花的心意,可怜花不能言。于是只有静静地赏着,等着……
等待此情此景感动上苍,那花突然幻化为一位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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