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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重生之弃后崛起 作者:荔箫(晋江金推vip2014.01.02正文完结)-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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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秽乱六宫也用不着你来治罪。”皇帝声音清冷,倚在靠背上冷睇着她,“朕就问你一句,沈晔入宫回话、按朕的旨意送充仪回宫,这些事你在叶府是怎么知道的?竟就安排得这么快,立时三刻便带了人去‘捉奸’?”
    章悦夫人滞住,只觉到底是这么大个事,皇帝怎么说也该先了了那事才是,孰料头一句问罪竟是意指她在宫中安插眼线。哑了一哑,叶景秋下拜道:“臣妾 并不知晓,只是恰好在街上撞见便将人拦了下来。原也没想动刑,可苏公子行事也太莽撞,二话不说就刀剑相向了,臣妾才……”
    “苏澈跟你刀剑相向,你拿充仪出什么气?”皇帝没心情多听她这番解释,短舒了口气道,“折枝扶充仪去寝殿歇着,传御医来,旁人退下吧。”
    “诺。”几人皆沉然一施礼,躬身向外退去。未出殿门,便听得皇帝一唤:“徐幽。”
    徐幽上前听命,但见皇帝眸色沉沉的,思量一瞬后缓言道:“传旨下去,叶氏行事跋扈,擅动私刑。着即降从一品妃位,褫夺封号。”
    众人俱是一惊,连正被折枝扶着往寝殿走的苏妤都不禁脚下一顿,与已退至殿门口的叶景秋一并回过头去,均是惊诧不已的神色:“陛下?”
    继而便是一片寂静。叶景秋怔了又怔才回过神,上前拜道:“陛下……臣妾也是循宫规办事……”
    “哪一条宫规许你擅自杖毙一宫主位了?”皇帝淡看着她,眼中平静如常,“往近了说,她是朕的充仪;往远了说,她是朕三媒六聘迎进太子府的正妃。就算是真要杀她,也轮不着你来动手。”
    叶景秋惊在原地,话说到这个份上,皇帝的偏袒之意再明白不过。一时甚至觉得苏妤因为曾是正妻,自己便从此比不过她了——这样的心情在此前的两年里从来不曾有过,她一直觉得曾为正妻的苏妤比其他妾室更加不如,近来的事情却是一次次让她乱了分寸。
    强压着一腔的惊怒与委屈,叶景秋抬起头还想辩驳,但与皇帝视线相处的瞬间便不得不哑了声,什么也说不得。复又垂首,叶景秋恨得简直要咬碎一口银牙,伏地一叩首:“臣妾告退。”。
    三媒六聘迎进太子府的正妃。苏妤微有一颤,难掩讶意,皇帝瞥了她一眼,离座走了过去,微一笑温声道:“进去歇着。”浅颌首,他贴在她耳边衔笑低低将话语送入她耳中,“知道你和沈晔不会,不必担心。苏澈是莽撞了些,也算不得什么错,没打算治他的罪。”
    两句话说得清楚明白,苏澈无事、亦没牵扯到沈晔,让苏妤彻底放下心来。微送了口气,苏妤垂首一福:“多谢陛下。”。
    待得御医从寝殿退出来、施礼告退,皇帝才放下折子往里走去。苏妤趴在榻上,折枝正给她上着药。贺兰子珩瞟了一眼,白皙的腰间一块巴掌大的青紫,远远看着都明显极了。
    二人都背对着他,谁也没察觉他进来,便听得折枝道:“伤得不轻,娘娘还是好好歇歇,一会儿让郭合去长秋宫回个话,这一日晨省昏定娘娘不去为好。”
    “嗯。”苏妤点头应允,又道,“不去晨省昏定无碍,这药用上两日就不必再用了。”
    折枝一愣:“……为何?”
    手中的瓷瓶蓦地被抽走,折枝抬头一看,未及出言便被皇帝示意噤声,很是识趣地起身站到一旁,看着从容坐下的皇帝,实在万分想提醒苏妤一声。
    苏妤面朝着里面,感受着腰间药粉带来的阵阵清凉,一叹息解释道:“陛下是发落了叶景秋不假,可你当这事传出去好听么?这药味道不轻,闵才人她们来 见礼的时候必定能察觉出来。我这莫名其妙地受了伤,她们少不得要去打听——倒不怕她们打听,我怕叶景秋借此把事情宣扬得到处都是。”
    刚被降了位份,再直接去传些流言蜚语叶景秋大概不敢,但若有人打听就不同了,她自会有她的办法既毁了苏妤的名声又让自己脱开干系。
    一声笑,苏妤听得那熟悉的声音说:“徐幽,传话下去,充仪回家省亲的路上不慎受伤,太医说伤了筋骨挪动不得,就先在成舒殿养些时日。”
    苏妤惊住一瞬,回神后即要起身,这一使力却触动了腰间的伤处,再不敢动弹地僵在了榻上,痛得双眼都要挣出泪来。
    “……”贺兰子珩挑眉看着支起了胳膊就再不敢挪动半分的她,等了一会儿看她还是动不得,伸手随意碰了碰她的臂弯,嘲笑说,“你一惊一乍个什么?动 伤口了吧?疼了吧?”说着就去撤她的双手,身下一腾空,苏妤登时浑身紧了起来,自己又使不上力,全身僵得不听使唤,终于被他慢慢“搁”回了榻上平稳趴下。
    手向旁边一探,苏妤随手扯了被子盖上,其中意思不言而喻。
    皇帝默了一瞬伸手掀开:“药还没上完呢,挡什么挡,又不是没看过。”


☆、51、养伤

    叶景秋没想到这一招竟会败得这么彻底;皇帝对于苏妤的罪名问也没问半句;反倒治了她的罪;苏妤亦没有想到;摊上了这么不堪的罪名,皇帝居然能半点不在意,反是去责怪叶景秋。
    贺兰子珩心下清楚;这是在上一世时不可能发生的事。
    上一世;后宫里没有哪个嫔妃会重要到辱了清誉还必须留下。至于苏妤……更不可能。
    如若叶景秋在当时用了这一手;他估计也是同今日一样懒得多问半句的,结果却必定不同;肯定是发落了苏妤了事。
    反正他早已厌极了她。
    皇帝心中有数;这次的决断;肯定让叶景秋和苏妤都难免惊疑。如同先前的种种一样;在这些事上他的态度和前两年反差太大。他也看得出;很多时候,苏 妤是忍着疑惑不问的。这次他把苏妤扣在了成舒殿,倒是很希望苏妤能问一问——哪怕真实的原因他终究说不得,苏妤肯多问他一些,也算是添了两分信任。
    本是看完了折子想着苏妤大概睡了,不想扰她,特意改去了侧殿盥洗,进了寝殿却发现她压根没睡,趴在榻上明眸大睁,愣愣地不知在想些什么。
    苏妤满心都是几个时辰前的事。那时她几乎认定了,自己这次算是完了。摊上这种事,再得宠又如何?流言蜚语免不了,皇帝根本不可能护她。三宫六院,从来不差她一个。纵使皇帝现在回心转意待她好了,也并不是不能没有她。
    这种事,“宁可错杀”才比较正常。
    可皇帝偏偏就“不正常”给她看了。一夕间,章悦夫人成了叶妃,从和佳瑜夫人并位到位居娴妃之下,让叶景秋尝到了厉害不说,想来后宫也再没什么人敢就此事多言了。
    堂堂正一品夫人都能为此削封号、降位份,旁人哪里吃罪得起。
    褫夺封号,这实际上是比降位要狠得多了,于叶景秋而言可说是一种羞辱。
    苏妤深感自己愈发摸不清皇帝的心思——当然,也从没觉得自己能摸清皇帝的心思。心下一喟,感叹一句宠辱无常。尝试着翻了个身,侧首却见到了几步以外正看着她若有所思的皇帝。
    “还不睡。”见她回头看到了自己,贺兰子珩才笑而走了过去,坐在榻边问她,“怎么?罚了叶景秋、没怪你分毫、亦没牵连沈晔苏澈,你还不放心?”
    “不是……”苏妤低语呢喃,咬了咬唇,坦言道,“今天臣妾还以为自己死定了。”
    一声嗤笑。皇帝垂眸思索了一瞬,俄而道:“你当朕真放心你就带那么两个人出宫么?”见她神色微变,又忙解释说,“不是信不过你……总也怕你碰上危 险。一直差人暗中跟着的,今日这事一出,很快就有人禀到宫里来了。”皇帝轻一哂,“不过就算不知道来龙去脉,朕也知道你不会……做出那种事。”
    侧眸见苏妤正望着他,眼睛眨也不眨一下,尽是疑惑。
    这份信任于她而言来得太怪。
    “看什么看?”贺兰子珩一边笑说着,一边伸手捂上了她的眼睛。似乎并不理解她的这番疑惑般似的敷衍过去了。
    他当然信她,上一世时,他待她的不好要比这一世多多了。多了许多事、也多了许多年。
    可到最后,阖宫里哭得最凶的还是她。
    她又怎么会……红杏出墙。
    她感受着他手掌的温度,他觉出手心中她的睫毛轻轻一扫。都是静默了一瞬,苏妤说:“陛下早些歇息……”
    “嗯。”到底还是她先开了口,皇帝满意地将手拿了开来,侧身躺下,端详了一会儿问她说:“是不是觉得朕罚叶氏罚得轻了?”
    苏妤浅有一怔。劫后余生,她倒是还没来得及去多衡量这个轻重,被他这么一提才思虑起这事儿,忖度一瞬后便摇了头:“没有。”
    她答得简练,简练得让皇帝觉得好生敷衍,挑眉又问:“当真?”
    “是。”苏妤颌首,“两国交兵之际,叶家动不得。”
    达意即止,苏妤没有再多言其他。关乎朝政的事,她终究是不肯多言的,只怕言多必有失。
    “两国交兵。”皇帝轻笑发寒,“确是因为这个。但战事结束之后,朕还另有笔账要和叶家算。”
    “另有笔账?”苏妤好奇之下脱口而出,待得意识到后即垂眸道,“臣妾不该问。”
    “本也是要跟你说。”皇帝无所谓道,“知道这一战是怎么回事么?是楚家和叶家勾结了靳倾右贤王部。动作真是快得可以,朕前脚对你好了几日,他们后 脚便要惹出这样的事来。”苏妤听得心惊,皇帝冷笑涟涟,“是为了叶景秋的后位。犯上作乱,朕得留着她,慢慢跟叶家把这账算清楚了。”睇了苏妤一眼,皇帝又 道,“还有,楚充华当年小产的事,宫正司也正查着叶家。”
    诸事相加,他忍不得叶家,却又不得不忍着叶家。
    本是生怕苏妤多心,觉得他一心袒护叶景秋,便这样自顾自地解释了下去。苏妤听罢后却是一笑:“陛下既然先说了,臣妾便求陛下件事。”
    皇帝颌首:“你说。”
    苏妤凝视于他,认真的目光中恨意涔涔:“楚充华昔年小产之事如若真是叶氏所为,求陛下不杀叶氏。”
    ……这样的恨意中道出的却是求情之语?皇帝觉得诧异,却听苏妤一顿后又续言道:“可否让她在冷宫‘安度余生’?”
    皇帝至此方是了然,深吸了一口气,促狭笑说:“你还真是恨意凛然。”
    “臣妾不该很么?”苏妤反问他。提了这样的要求,她并不怕他觉得她心狠,反正即便在她不得宠时,也不曾在他面前掩饰过对叶景秋的不满。
    两年多的恨意积攒下来,苏妤只觉让叶景秋一死了之实在太便宜她了。她曾尝过形同冷宫的滋味,无比期待叶景秋当真到冷宫里度日去。
    “陛下可允么?”苏妤追问。
    “嗯……”皇帝思量着,答说,“朕允不允无碍,倒时候交你发落可好?”
    若真是叶家做的,他必要就势给苏妤后位。后宫如何,让皇后说了算。
    接下来几日,贺兰子珩明明白白地感觉到,自己委实过得“没脸没皮”——明知苏妤对他尚有推拒,总是在他不在的时候才更自在,他却偏生佯作不知地天天在她面前晃悠。事无巨细,恨不得件件问道,连御前的一众宫人都难掩神色间的不自然。
    他只觉得……难得把苏妤扣在了成舒殿,不趁她行动不便的时候好生照顾一番,等她伤好了,他岂不是更没机会了?
    “捉奸”一事,叶景秋起了个杀鸡儆猴的作用,后宫无人再敢胡言,可苏妤住进成舒殿的事却是让人津津乐道。
    住着长秋宫的那一位始终没能执掌凤印,从前的主母又光明正大地住进了皇帝的寝殿,怎么想都觉得这是要一决雌雄。
    苏妤倒是不怕这样的议论,若当真有机会和窦绾在后位归属上“一决雌雄”,她必定当仁不让。
    是以在皇帝早朝时,佳瑜夫人前来“探望”苏妤的时候,御前的宫人们自是按皇帝的意思把她挡了下来,却是苏妤主动提出要见。
    她和佳瑜夫人虽未像和叶景秋那般撕破了脸,无法和睦也是人尽皆知的事。二人都没什么粉饰太平的意思,佳瑜夫人一笑:“充仪伤成这个样子,日日在成舒殿里连门都出不得,还能缠着陛下去不得别处,真是好本事。”
    伤已半好的苏妤侧倚榻上,睡眼惺忪地瞧着她,笑吟吟道:“夫人这话说得,臣妾哪有本事缠着陛下——如是有,叶妃哪会有几日前被废位的机会?臣妾压根不会让她坐上那个位子。”
    “呵,好大的口气。”佳瑜夫人轻笑,“你当真觉得得宠了几天就有什么了不起么?经了从前的种种,你真觉得自己在后宫还能东山再起?”
    她话问得直白,苏妤静默一瞬,答得更不委婉:“如不是觉得臣妾能东山再起,叶妃何至于阵脚大乱做出那样的蠢事?夫人您又何至于……免了六宫的晨省特意来看望臣妾一次?”
    倒是一语中的。一直以来,窦绾和叶景秋互相呛着,二人争着后位,皆是做出一副不把苏妤放在眼里的样子,可心下又日渐清楚,苏妤委实愈加不可小觑。 她们在假作不在意的同时,又都不肯再添一个争后位的人。想动手除苏妤却死命按捺着,不过想等着对方先出手,若能除苏妤就是便宜了自己,如不能……大概就是 出手之人倒霉,亦是自己占了个便宜,还能摸一摸在皇帝心里苏妤到底是个什么地位。
    到底是叶景秋没忍住,明面上苏妤胜了,背地里窦绾也是胜了。眼看着苏妤住进了成舒殿,窦绾深知从此连假作不在意这个对手也要不得,她是彻头彻尾的小觑不得。
    这些个弯弯绕绕苏妤未曾参与,却多多少少也能猜到一些。明知窦绾从入宫那一日起便看自己不顺眼,也就全然省得和她装腔作势。眉眼轻垂,苏妤淡淡笑道:“臣妾能否东山再起暂且不提,夫人您可不能不承认,您今日是来下战书的。”
    “非也。”窦绾羽睫低覆,淡淡笑道,“本宫是来提醒充仪,立妃为后是常有的事,却从不曾有过遭废之妻复立为后的,充仪还是莫要自恃过高了。”。
    纵是从前两年过的不易,苏妤也不曾受过这样的伤。自佳瑜夫人来看过后,又有嫔妃陆陆续续前来探望,她却再没给过面子,皇帝在时更是全然挡下。一时落得清静,那伤却总也不痊愈,反反复复地颇是惹人心烦。
    苏妤愈是养伤,心里就愈是难免躁得慌。多半时间动都动不得,难得好了些,只消得出门散一散步就必是复发,但若全然不动同样于养伤无益,终是懊恼不已地向折枝抱怨起来:“一点小伤罢了,这般的折腾,御医也忒没用。”
    折枝闻言无所谓地笑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娘娘就准备着好好歇上三个月吧。陛下又没赶娘娘走,娘娘急个什么?”
    话虽如此,可折枝也知道,就为是在成舒殿养着伤,苏妤才心急。
    眼见皇帝一副“慢慢养着便是”的样子,似是想让苏妤多留一阵子才好,二人反倒不好明面上怪御医些什么,思量一番,苏妤咬牙道:“你拿着药去给医女看看,问一问能不能换些‘猛药’来,这么不温不火地调着也太慢。如是陛下问起来,左不过我担着。”
    折枝应下便去了,心知纵使苏妤着急,医女也不会胡来。能换药自会给换,若不能换不会冒险去换,没什么可担心的。
    回到成舒殿,折枝一把拉过了刚巧往外走的郭合,低语几句,郭合登显惊色:“有这事?快回了陛下去!”
    “怎么能……”折枝手中紧握着那瓷瓶,狠然咬唇道,“药一直是我管着,出了这样的事……陛下非拿我问罪了不可……”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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