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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外国中短篇科幻小说1000篇 (第十辑)-第1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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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柄打开车门。克里斯慢慢地从座位上站起来,没有看司机一眼,径自下了车。他背对着公共汽车,一直没回头,车门在他身后关上,然后发出呻吟般的声音开走了。克里斯独自一人站在街角,下车的地方离他的住所只有几个街区,他熟悉这个地方。他最后向公共汽车开走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回头迎着凛冽的夜风向前走去。
  让他们长生不老去吧,他想,我现在明白,那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我还有我的生活,长生不老的代价不值得我们为它付出。
  车上的那些乘客放弃了回到原来生活中的尝试,克里斯做出了和他们不一样的选择。
  他选择继续生活下去。





《永远属于你的安娜》作者:'美' 凯特·威尔海姆

  李志民 译

  安娜闯入戈尔顿的生活,那是春季的一天中午。当时戈尔顿开门接待预约顾客,发现门厅里还有另外一个人。
  “找我吗?”
  “您是戈尔顿·西尔斯?我不期而至,不过……如果我在此等候,想必您不至于拒绝吧?”
  “很遗憾,我没有接待室。”
  “没关系,我就在此等候。”
  不速之客约摸五十岁,看上去踌躇满志,着一身浅灰色的西服,穿一件丝绸衬衫,系一根灰蓝相间、不很起眼的领带。戈尔顿一眼就能看出,戒指上那颗绿宝石是真货,重量不少于3克拉。
  “那好吧。”他同意了,把预约的那位让进屋里。他们穿过一道走廊,便来到工作室。工作室被三幅宣纸屏风隔开,屏风上书写的是汉语象形文字。屏风后有一张桌子、三把椅子、一个装得满满的大书柜一直立到屏边,地板上也堆放着一摞摞书籍……
  把预约的顾客送走后,戈尔顿耸耸肩,又回到工作室,拿起电话,拨了前妻的家里电话。“嘟……嘟……”12声响完后,他只好把电话放下,靠到椅背上,揩了揩脸颊。中午的阳光透过百叶窗一条条投进屋来。“要是抛开一切,找个地方静静地过上几个星期,那该多好啊。”戈尔顿心想,“关上店铺,三周时间,不能再多。那个不速之客……他到底有什么事?”
  戈尔顿35岁,是著名的笔迹鉴定专家。前妻常埋怨他,说他本可以成为大富翁,只是顽固不化,缺少心计。“40岁之前,如果你找不到机会飞黄腾达,那你就别想再有机会了……”这是她常念叨的话。
  戈尔顿起身来到客厅。客厅也像工作室一样杂乱无章,不同的是这里挂着两幅他喜爱的日本风景画。
  门铃响了。戈尔顿打开门,那位春风得意的不速之客仍站在门厅里,手里拿着一个大鹿皮公文包。
  戈尔顿把门开大了些,打手势请客人进屋,来到工作室,宾主坐定。
  “请原谅,我事先没有预约。”客人说着递上一张名片,“我叫艾威利·罗达。我受公司委托,我们有几封信有劳您指教。”
  “这是我的本份。”戈尔顿答,“您代表的是哪家公司,罗达先生?”
  “德列别尔·弗谢特公司。”
  戈尔顿缓慢地点了一下头。
  “而您是……”
  “副经理。”罗达露出不满的神色,“我分管科研和新项目开发工作,但最近却不得不主持一项公司决定独立进行的侦查工作。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一位当之无愧的笔迹鉴定专家。人们向我推荐的就是您,西尔斯先生。”
  “那我们首先谈几个条件。”戈尔顿说,“我得提醒,有些事我决不介入。例如:父亲身分的鉴定、上下级之间因著作权的纠纷……等等。”
  罗达的脸颊红了起来。
  “还有讹诈之类。”戈尔顿平静地结束道,“正因为如此,我至今仍发不了财。这就是我的条件。”
  “我要拜托的事跟您说的这些毫不沾边。”罗达厉声说,“您看过有关两个月前本企业在长岛发生爆炸的新闻报道吗?”没等戈尔顿回答,他又接下去:“我们失去了一位宝贵的同事,他叫迈尔谢尔,是全国最优秀的科学家之一。现在他的一些研究资料找不到了,资料涉及他所领导的研究工作。他与一名妇女关系密切,资料很可能至今仍保存在她那里。我们要找到那名妇女,取回资料。”
  戈尔顿摇了摇头。
  “那你们应当去找警察,或者侦探。要不,就去找你们自己的保安部。”
  “西尔斯先生,您把我们的决心和手段估计得过低了。你说的一切门道,我们当然都已试过,但谁也没法找到那名女士。上周,我们开了一系列会议,决定改变侦查方向。我们想从您这儿获得对未知女士笔迹的尽可能充分的分析。兴许,这会给我们带来帮助。”罗达的口气里流露出他本人对此也并非怀有信心。
  “我理解,你们对信文内容的分析恐怕也没获得任何结果。”
  “您说得对。”罗达回答,接着从公文包里取出几页信纸,并把它放到戈尔顿桌上。
  戈尔顿一眼就看出,这不是原件,而是复印件。他摇了摇头:
  “为了工作,我需要的是原信。”
  “这不可能,原信都锁在保险柜里。”
  “这就好比,您可以用染上色的水代替酒让品酒师去品尝罗。”
  戈尔顿语气平淡,而眼睛已离不开那些信了。他伸手翻了翻上面几页,特意看了一下签名:“Anna”,多秀丽的名字啊!即使是复印的,也同样优美,绝不亚于屏风上中国书法家的妙笔。戈尔顿抬起头来,视线与罗达紧张的目光对个正着。
  “根据这些复印件,我现在就可以作出某种结论。但是,为了真正的工作,我仍然需要原件。请允许我让您看一看我的安全系统。”
  他把客人带到另一隔间,隔间里有一张长长的工作台,上面放有复印机、放大镜,还有一张带底射灯的大桌和几个卡片柜,另外一张桌上有一台带打印机的电脑。这里的一切布置得整洁有序,无可非议。
  “柜子是阻燃材料制的,”戈尔顿生硬地说,“保险柜亦然。价值不大的文件,我就保存在一般柜子里。您可以把复印件留下,我这就开始干,但明天我必须得到原信。”
  “您的保险柜在哪儿?”
  戈尔顿耸了耸肩,走到电脑跟前,输入了个人密码,然后走到工作台后的墙壁跟前,轻轻地把遮盖保险柜门的隔板往旁边推开。
  “往下我就不再打开给你看了,你看到的也够多了。”
  “是电脑保险?”
  “不错。”
  “那很好,我明天就把原信给你送来。噢,你刚才说,您已经可以作出某种结论了……”
  他们又回到客厅。
  “首先我要提几个问题,这些小直角三角形旗子是谁剪出来的?”戈尔顿指着最上面一封信问。所有的信,在祝词上方,在正文中都不时出现直角三角形空白。
  “我们找到信时,就是这个样的。”罗达说,“也许是迈尔谢尔自己搞的。有位侦探坚信,空白是用剃须刀片划出来的。”
  戈尔顿点了点头。
  “这就更加令人奇怪了……但如果您对现阶段的假设感兴趣的话,那我敢说,写这信的人多半与实用艺术有关。我估计,她是个画家。”
  “您敢肯定?”
  “当然,我不能十分肯定,这仅是一种推测。而且,往后您从我这里能得到的也只是一些推测,不过是有根有据的推测。这便是我能向您保证的一切,罗达先生。”
  罗达瘫软在椅子里,没奈何地叹了口气。
  “您需要多长时间?”
  “您有几封信?”
  “9封。”
  “那要2—3个礼拜。”
  罗达缓慢而若有所思地摇了摇头。
  “我们要尽快知道结果,戈尔顿先生。如果您能把其它活放一放,现在就全力以赴地完成我们的任务,我们准备付给您双倍的报酬。”
  “那,您能帮个忙吗?”
  “帮什么!”
  “我还对您同事的笔迹感兴趣,我至少需要四页他的手迹。”
  罗达大惑不解地看了一眼戈尔顿。笔迹鉴定家解释道:
  “了解了那女人跟什么样的人通信,我就能更好地了解那女人。”
  “那好吧。”
  “他多少岁了?”
  “30岁。”
  “明白了,您还有什么要补充吗?”
  罗达两眼眯成缝,一动不动沉思起来。过了一会才叹了口气,抬起目光,点点头。
  “您刚才所说的关于那女人的情况已经很重要。她在一封信里曾提到过‘展览’,我们原以为她与演艺业有关——要么是个时装模特,要么是个芭蕾舞演员,或其它文艺行业的什么人。我们将立刻核实您的推测。画家……很难说,您的这一推测是正确的。”
  “罗达先生,我还想提几个问题。那些资料到底有多重要?资料是否代表某人的商业利益?除您公司的同事之外,是否还有别的人知道资料的价值?”
  “那是非常重要的资料。”罗达的回答竟如此没精打采,使戈尔顿吃惊,“如果我们不能在近期内把它找回,我就不得不请联邦调查局寻找,可以说,问题关系到国家安全。但我们当然希望能靠自己的力量把一切解决好……我不怀疑,俄国人为得到那些资料,愿出数百万美元,我们也决不吝啬。资料可能就在那女人手中,我们无论如何要找到她。”
  戈尔顿一时犹豫起来,这活到底该不该兜揽。“问题是严重的。”他思忖着,“可能会惹来麻烦……”他的目光又转移到最上面的那封信上,浏览一遍,最后停留在签名上。他终于表示:
  “那行,我们就正式签订合同。”
  罗达走后,戈尔顿坐了几分钟,他仔细端详了第一封信,但没有阅读,只是研究最上面一页的笔迹。
  “你好,安娜。”他不由轻轻地道了一声,然后就把所有的信摞好,放进保险柜里。戈尔顿在得到原信之前,是不打算开始干的。刚才是为了让顾客更加放心;故意做做样子而已。
  第二天12点前,罗达捎来了原信和几页迈尔谢尔的笔迹。戈尔顿整整研究了三个小时,他把安娜的信摊开,放在自己的办公桌上的“鹅颈灯”下。他久久地颠来倒去地观看,不时作上记号,但一直未读内容。无论怎么看,字母都是秀秀丽丽的,带有花笔道。安娜既没有用专业画笔写,也没有用圆珠笔写,而是用地地道道的羽毛蘸黑墨水写。字母的每一笔、每一划都让人见爱,仿佛是一件完美的艺术珍品似的。其中,一封有三页,另一封四页,还有一封两页,其余的只一页。但是,任何一封都没有留下日期、地址或全名。戈尔顿默默地咒骂着那个用刀片把这些信划得残缺不全的人。他把信一页页全翻遍了,又从背面一页页细看了几遍,然后作了批语:“轻、中度粗笔道。”“流畅、匀称、非规范——1—5页”这些均属欧洲书法的特点。但戈尔顿认为,该女士未必就是欧洲人。这问题尚待进一步细查,批语确定的仅是一些初步的印象,当然也具有一定的导向性质,戈尔顿边干边吹着口哨,电话铃响的时候,他情不自禁地哆嗦了一下。
  原来是前妻凯琳打来的,她告知,孩子们星期六晚上6点前到,吩咐星期天晚上7点前必须把孩子们送回去。前妻的口气冷若冰霜,但戈尔顿竟不像以前那样感到痛苦,对她及家里的情况也不再那么牵挂,这一点连戈尔顿本人也感到吃惊。
  戈尔顿有两个孩子,一男一女。他和孩子们一道度过了周末,第二天傍晚又按前妻的吩咐把孩子们送了回去。回到自己店铺,他已累得疲惫不堪,头痛不已,但他仍取出安娜的信件。
  “你好,安娜!”他又轻轻道了一声,顿觉倦意消散,头痛停止,甚至旅途中的不快,孩子们的纠缠吵闹也忘得一干二净。
  他坐在安乐椅里,得到信以来,这是头一次仔细阅读。全都是恋爱信,情深意切,如火如荼,但也不乏幽默之趣。由于没有日期,信很难按时间顺序排列,然而总的情况还是有了眉目。安娜和迈尔谢尔是在城里某地约会;他们一块散步、交谈,然后他走了……他又来了,这次他们共度过了两个假日,关系更亲密了。安娜用订户信箱给他寄信,迈尔谢尔却一次也没回信,只是把安娜的信作些旁人完全看不懂的记录后就保存起来。安娜已经出嫁,或者与某人同居,但是在信中,此人的名字都被剃刀划得一丝不剩。迈尔谢尔认识此人,和他见过面,显然他们相处和睦,还进行过不止一次的认真长谈。安娜很替迈尔谢尔担心,因为他干的是一种危险的研究工作,但她也不知道,他干的究竟是什么工作。她把他称为“神秘的陌生人”,而且经常在信里对他的秘密生活、他的家庭、他残暴的父亲及他本人的来去无踪、神出鬼没,流露出几分嘲笑。
  戈尔顿觉得好笑,安娜对迈尔谢尔是那样的钟情,竟连他的住址、他的工作、他所面临的危险都一概莫知。她只知道一点:只要迈尔谢尔在她身边,她就感到愉快,感到幸福,觉得自己过上了真正的生活。这就足够了。安娜的丈夫也知道安娜和迈尔谢尔的关系,这给他带来无穷的痛苦,但为了妻子的幸福,他甘愿忍受。
  有这样一封信,戈尔顿读了读:“亲爱的,我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了。真的,再也不能了!我想你,在每一个过街的人身上都看到你。每当我拿起电话时,听到的也都是你的声音。只要听到了你的脚步声,我的手心就会冒汗,全身就会发热。我做梦都在想你。今天我问自己:‘我究竟怎么啦?’难道说,找还是一个愚蠢的中学生,蠢到竟然迷上一位电影明星?我已经26岁了嘛!我本来已把你的全部资料放进了信箱,开始写地址,但是当我写出订户信箱号码时,又觉得好笑。难道我能以这种方式和你告别吗!万一你不能按时去取,信箱终会被邮递员打开的。我不愿因我的一时疏忽给这号人以满足,他们,这号邮递员们,你也知道都是些灰溜溜的,像苍蝇一样令人讨厌的东西。让他们拿别人去开心吧。再说,你的资料一旦落入他们手中,秘密被他们破译,并被他们公诸于世,那后果会怎样呢?想到这些我又把资料藏到……(被剪掉)的保险柜里……”
  “迈尔谢尔绝对不是‘神秘的陌生人’。”戈尔顿心想。事实上,这个雅号更适合于另外那个男人。迈尔谢尔的资料就藏在他的保险柜里。可他是谁呢?戈尔顿摇了摇头,又继续阅读:“过了一会……(又被剪掉)来了,我扑到他怀里痛哭起来。他带我去吃午饭,我的确饿极了。”
  戈尔顿会心地笑了。他把信放到桌上,靠紧椅背,双手抱着后脑勺,看着天花板。天花板早该粉刷了。
  随后两周,他都在研究那些信和迈尔谢尔的笔迹。他拍照,把字体放大,努力寻找蛛丝马迹。然后又把信译成密码,按照他精心编制的程序输入电脑,力图从中找出能表明其国家和地区的非常词、句、段——总之,一切能引起注意,给他揭示新信息的东西,他都在寻找。关于迈尔谢尔,戈尔顿认为,他出生于试管,在与安娜相识前,还从来没有离开过教室或实验室。安娜是西方中部地区的人,大概出生在湖畔的一个小城市。全部信中被剪掉的那个人名由六个字母组成。安娜有一次提到,她去参加一次画展开幕式,但是画家的名字也同样被剪掉了。那名字有9个字母。虽然没有对画家的评语,但戈尔顿从笔迹变化就能看出,画展给安娜产生了强烈的印象。他量了词与词之间的距离,确定了字母的尺寸、倾斜度及匀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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