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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困境(黑道,雷,虐)作者:狄灰-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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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是不是一直没有洗澡?”我又写了一句,末了觉得不解气,添油加醋地写:“身上都臭了。”
  
  许岩迅速冰冻,身子又僵硬了,浑身散发出一股冰冷而颓丧的气息。我撇了撇嘴,心想,这人果真是草木皆兵了,自己这个玩笑似乎有些过火,于是放下写字板把手放在他手背上,闭上眼睛吃力地说:“我累了。”
  
  就在我迷迷糊糊将睡未睡之际,我感到许岩反手握住了我的手。我听到他喃喃地在那儿絮絮叨叨,不过我的确很累,听得也不是很清楚,但是那些话却让我心里安然了不少。
  
  许岩说:“你一直以为我是方逸民的人……的确……当初是他派我来你这里的……可是我是保镖……我的职责便是对自己保护的人负责。很久以前我就不再听从他的指挥了……他为难了我很长时间……但是我没理……我只是保护你一个人而已……那天你说的话……我很混乱……我不知道该干什么……后来普罗旺斯那边给我来电话……让我过去办理房产投资方面的手续……但是我到了机场便得知你入院的消息……我……”
  
  许岩还在那里说,啰嗦得像个老太太,后面说的什么我听不清了,实在是又累又困,在他的唠叨声里,我慢慢陷入了黑暗里。在最后的清明里我好像听到他说,不管如何,我一定会照顾你的……
  
  看样子,这条大狗是黏上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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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次醒来,许岩已经全身清爽地坐在我身边,头发还有点湿,软软的搭下来,让整张棱角分明的脸看起来柔和了很多。因为才洗过澡,他的身上还带着沐浴液的清新味道,凉凉的薄荷味,让我也精神了不少。
  
  他把我的床摇高,然后端了碗过来喂我吃东西。碗里是武小姐亲手为我炖制的流食,严格按照医生定制的菜单制作,所以并没有稀奇古怪的味道,还算能入得了扣。听说为了这碗东西,武小姐花费了不少时间,还被菜刀切到了手,我听了都觉得有些无奈。
  
  吃了几口,我便有些恹恹,伸手推了推,许岩便放下了碗。逸思关切地问我是不是不合口味,我摇了摇头,许岩接过话去:“少吃多餐,现在他一顿吃不了多少的,吃太多也不好消化。我定了闹钟的,过几个小时再喂他吃。”逸思点点头,像个小大人一般拍了拍我的手,轻声说:“那哥你好好休息,我上学去了。”我笑着目送她,见她开门,门外站着的,居然是武小姐和方沈玉珍女士。
  
  方沈玉珍女士的到来我并不感到意外,只是比我预料的来得早罢了。前几日在周浩林律师那里宣读遗嘱之后我答应说考虑几日,却不料突然病重入院,想必方沈玉珍女士惊讶之余还得代为掌管盛合的事务。如今老爷子去世,新的董事会主席还未确认,上下人心惶惶,若不是她坐镇公司,想必现在已经乱成一锅粥了。之前我一直让许岩拿报纸给我看,想了解一下最近财经界的动向,却不料不仅许岩不肯,连医生和武小姐都非常不赞同,他们一致表示我目前的主要任务是养病,不能太过操劳。所以最近不仅连报纸看不了,甚至连电视节目也都是一一经过筛选,电视机只能收看几个毫无营养的娱乐频道,其他类似新闻和财经类的节目,一律消失不见。
  
  想必方沈玉珍女士到医院看望,武小姐也是多番阻拦,如今怕是已经拦不住了,所以才会一脸悻悻地看着我,然后在我无奈的笑意中低下了头。
  
  氧气面罩已经撤下了,改成了鼻氧。只是我还不太能说话,一方面是插管致使喉咙受伤和病后体弱,另一方面,据医生说这好像是血块压迫神经的后遗症,他还警告我说,如果再不考虑做手术,我以后可能说话会越来越困难。这倒让我觉得惊讶,我一直以为只是瘫痪或者失明,如今却又多了一个选项,让我不禁失笑。原来命运弄人,还带了这么一层意思在里头。
  
  武小姐把床摇高,让我能够坐起来,看了方沈玉珍女士几眼,又看看我,终于鼓起勇气对她说:“大姐,逸辰身体还很弱,不能说太久的……”见方沈玉珍女士点头,这才依依不舍地关门出去了。
  
  “有劳大太太了。”我在写字板上写下这几个字,然后抬头笑盈盈地看着她。方沈玉珍女士表情变了变,一直严肃而沉稳的脸上多了一种类似于疼惜的表情,轻声说:“逸辰,实在难为你了……你脑部受伤的事情我已经听你母亲说过了。把你从国外叫回来,搅进这摊浑水里,实在是抱歉。”
  
  “我是方家子孙,力所能及的事情,我义不容辞。”我在写字板上慢慢写下这些字,抬起头来,却见她的眼睛红了,眼眶湿润。
  
  “这些年,难为你了。听你母亲说,你受伤的事情连她都不知道,也难怪我们全都蒙在鼓里。”方沈玉珍女士轻柔地说,“难为你一直撑到现在,作为方家子孙,你对得起老爷子了。”
  
  我笑了笑,默默地看着她,记忆里方沈玉珍女士一直是个严肃而又刻板的老太太,可是如今她坐在我面前,却让我觉得无端的亲切。以前或许是我不够了解她,现在看来,她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不过是为了维持住作为方家明媒正娶的正室的尊严罢了。父亲一生风流,最对不起的人,便是她。她不仅要协助父亲操持社团和公司,临了了,还得收拾自己丈夫扔下的烂摊子。
  
  “如果方家所有儿女,都能像你这样就好了。”方沈玉珍女士叹了口气,低声说,“可惜,他们一个个勾心斗角,实在让人失望。”
  
  我没说话,这时候只有保持沉默才是上上策。我预感到她大概要说出什么惊天的秘密了,所以唯有安静地倾听。却不料她在一阵失神之后,笑着对我说:“逸辰,你好好养病,其他的不用再想了。老爷子立下那份遗嘱,本该你来挑大梁,只是如今你病了,暂时不能履行职责。我跟你母亲商量了一下,你康复之前这段时间,我和她一起主持公司的事。虽说遗嘱里规定女人不能做公司董事会主席,不过现在是特殊时期,就应该特殊处理,老爷子应该能够理解。你母亲是个能干的女人,经营夜总会很有一套,不过在公司这一块不是特别熟悉,你有空了就教教她。反正等你好了以后,主席的位子还是你的。”
  
 
作者有话要说:打滚墙裂要花花。




第三十章(补全)

  “我并无心主席的职位。”我在写字板上写道,“按道理,应该是三哥。”
  
  “对,”方沈玉珍女士按住我的手,柔声道,“只是老三现在也躺在医院里,什么时候清醒,还是未知数。方家男丁里面,也只有你了。”
  
  我心里一突,不由疑窦丛生。我和三哥都在医院,可是不还有大哥方逸民吗?为什么方沈玉珍女士会说这样的话?但是我没问,我看得出方沈玉珍女士在竭力回避这个问题。她之前失神,大概也是因为这个。一想到此,我的心跳不由加快,带来略微的不适感。
  
  “逸辰,”方沈玉珍女士女士的表情异常慈祥,微微笑着抬手摸了摸我的脸,眼里却带着浓重的悲伤,她轻声说,“逸辰我还记得你小的时候,那么一点点,像个小面团一样,跟在你大哥和三哥后头蹒跚走路的样子……”
  
  她的思绪似乎又飘远了,目光越过我的肩膀看到一篇空茫之处,低声说:“老爷子最疼的一个,我知道,那就是你。当年你远走他乡,老爷子郁闷了很长一段时间。我问他为什么突然让你走,他不肯说。直到现在,这一切都是个秘密。可见他的确很维护你的。遗嘱的事情,大家都很不能理解,但是我很清楚。我太了解他了,也明白家里的那些人到底是怎么回事。老大对盛合,是真的付出了很多,但是他骨子里有一种狠劲,是连老爷子都担心的。他继承社团,绝对合适,因为他足够心狠手辣,能够保证盛合今后很长一段时间都屹立不倒。可是他有时候又太狠心了,单单看他在你出国这件事上所做的,就能看出,他对亲人,有时候也是能下得了狠手的。所以如果他继承了社团,再当上董事会主席,怕是没人能制得住他。依我看来,老爷子的意思是让你和老三一起管理公司。老三憨直,做事情认真,而你聪明,懂经济和管理,很适合坐这个位子。你们两个加起来,才能镇得住老大啊!只可惜老三现在……而你现在也……”
  
  方沈玉珍女士女士叹了口气,目光收回来落到我脸上,柔声道:“逸辰,如今我能做的,便是保住这个家。我没有子女,你们几个我一直视如己出。只是你们一个个长大了,对我也越发戒备了。当年我还记得,你和老大老三三个男孩儿,挤到我面前问我要压岁钱的样子。那都是二十几年前的事情了……这个家要撑住,难啊……方家就你们几个男丁,老大越来越强势,老三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醒来,你又病了,逸舟,这孩子性子也越来越乖张……你可得好好的,不能再出什么岔子了,不然你叫我今后怎么有脸到下面见你父亲?”
  
  我的眼睛一阵酸涩,心里涨得满满的,差点忍不住红了眼眶。我只能勉强笑着握住她放在我脸庞的手,捏了捏,以此安慰她。她也笑了笑,拍拍我的脸说:“我听许岩说,你一直不肯手术,还瞒着大家没有告诉任何人。可是如今,算我求你,为了方家,不管以后会怎样,答应做手术好吗?”
  
  我闭上眼,憋着一口气吐不出来,心疼加上坐得太久,我感到一阵阵晕眩。方沈玉珍女士继续说:“这番话,也是你母亲一直想说的,可是她怕你生气影响治疗,忍着没说出口。你入院的那天,连续六次病危通知书,她都吓傻了。大夫说你脑子里有血块,她还一片茫然。之后坐在走廊上一个劲地扇自己嘴巴,说自己做母亲的,居然不知道儿子的身体状况,实在是该死。你愿意让她今后这样再伤心一次吗?”
  
  我摇头,手不由自主地战抖。方沈玉珍女士双手握住我的手掌,柔声道:“逸辰,你以前一直瞒着我们,什么都不肯说,独自一人面对,是因为不够信任我们。但是有些事情,还是需要与人分担,不然太累也太辛苦。今后,公司这边,也算是我、你母亲还有你三人在承担,有什么事情你一定要跟我们说,好吗?”
  
  “嗯……”我点点头,情绪激动让我一阵阵不适,感到疲惫不堪。方沈玉珍女士叹息道:“我也是太累了,逸辰,这个家明明已经分崩离析,可是为了老爷子的心愿,我得继续撑下去……老大他这孩子……”
  
  方沈玉珍女士还在说,但是我心绪起伏,体力不济,累得几乎虚脱,思维也跟不上她的话语。只听见她提到方逸民和左玉禾两个名字。我慌乱地想要抓住什么,可惜疲惫拖着我,慢慢让我意识迷糊,什么也听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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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拜方沈玉珍女士所赐,她虽然也说希望我早日康复,但是她说的那些话却让我的情绪过度起伏,她走了没多久,我的各种指数又开始下降,血压一度降到三十左右,几乎休克,再次回到加护病房之中。
  
  武小姐气急,我透过加护病房的玻璃看着她在外面走来走去,嘴里一直在唠唠叨叨,估计不知把方沈玉珍女士骂了多少遍。其实我知道方沈玉珍女士并非出于恶意,而是真的关心我。我和兄弟姐妹们虽然跟她没有血缘关系,但我们毕竟是老爷子的亲生骨肉,她对老爷子的感情很深,所以爱屋及乌,我们所有人对她来说都很重要。她之前一直在说大哥如何如何,由此我也开始怀疑,某些事情,说不定真的于大哥有关。只不过手心手背都是肉,父亲死后,方沈玉珍女士必须努力维持才能保证这个家不会散——毕竟除了她以外,其他三位太太都没有名分,父亲死后她们有权利要求分家,开始新生活。在这种时候,即使她怀疑大哥做过什么,也很难决断到底如何处置。作为家主,的确很难啊!
  
  在药物的作用下我又昏睡了过去,只是最近几天一直躺着,所以睡得并不是特别沉。加护病房不用家属陪护,所以房间里只有我一个人,但是许岩一直守在门口,我觉得很放心,在机器规律的滴滴声中,我开始魂游天外。因为身体的病弱,我感觉自己像是飘起来了一样。
  
  在这种状态之中,我似乎听到门口一声闷响,不一会儿,门开了,有人走进来。这时我其实有神智,但是醒不过来,戴着血氧监测夹的手指抖了抖,甚至张了张嘴,但就是睁不开眼睛。
  
  我感觉到一双冰冷的眼睛正注视着我,里面夹杂着十分复杂的情绪,有厌恶、不屑,还有强烈的恨意,但却又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在里头。那双眼睛就像蛇一样在我身上来回巡视,让我觉得浑身冰冷。
  
  这所医院是盛合投资,因为我入院,加上之前我曾遭遇枪击事件,所以这一层更是加强了戒备,一般人根本不可能轻易进来,就连给我换药的护士都经过严格筛选。这个人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进来我不得而知,但是可以肯定,肯定是盛合内部有人接应,或者,他就是盛合的叛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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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听到了脚步声,那人轻手轻脚地走了过来。这个人的脚步很轻,大约是个女子。我的心,因为这个猜测跳得有些失控,呼吸也开始紊乱。在一阵恶心欲吐的窒息感里,我猛地睁开了眼睛。
  
  病房里灯光昏暗,但还不至于看不清,我眼前的,不是二姐方逸男又是谁?方逸男显然没有料到我会突然睁开眼睛,她着实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但是表情马上又变了变,飞快地走过来,一手捂住我的嘴,另一只手一把扯掉了我手上的输液针还有各种监控的管线。
  
  “唔……唔……”我哼了几声,我想说,二姐,为什么这样对我,可是嘴巴被捂住,只能发出唔唔的声音。她的表情却因为我的声音由慌张变成了狰狞,她瞪着我,笑得有些疯狂,她扯完那些管线,把手伸过来,一双细长而又雪白的手,像是鬼爪一样伸到我面前,扼住了我的脖子。
  
  我无力反抗,只能瞪大眼看着她。身体的虚弱加上突如其来的窒息感让我一下子弓起了身子。她的手一直在抖,眼睛瞪大几乎从眼眶突出来,嘴里叽叽咕咕地念叨:“老四,你别怪我,别怪我老四。你死了吧,死了最好,死了最好……不要再跟我们抢了……不要再抢了……你不呆在美国,回来抢什么抢啊?你说你贱不贱啊?!”
  
  她越说越来劲,情绪也越发激动起来。我的脖子她的手扼得很疼,伴着窒息感让我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抽搐起来,眼前金星乱冒,白茫茫一片。我伸手胡乱地舞了舞,抓住了她的胳膊,但是我哪里有什么力气,手只能软哒哒地放在她胳膊上而已。就在我即将失去意识的时候我心里突然觉得无比的悲哀,我真的很想知道,为什么她会这么恨我。不管怎么说,我和她体内流着相同的血,我是她弟弟,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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